《三月水》不要芝士

2、七日殿试

　　“坐吧。”
　　江澜正对着老夫子坐下。
　　“情况我已从江大人那里了解了。”老夫子捋了捋胡子，道，“你就好生在书院学习,将来也能继承江大人的衣钵。”
　　“...谢夫子。”
　　“唉......”
　　老夫子从袖子里拿出一枚玉佩，递给江澜。
　　江澜双手接过。
　　“这是？”
　　“你母亲永正二十四年托我给你寻的护身符，我还没来得及交付与她。”
　　“您，认识我母亲？”
　　“她曾是我最出色的学生，只可惜......”
　　江澜低下头去，用手抚摸着那枚玉佩。
　　母亲......
　　“书院清静，但总归人多眼杂，与人交往也要谨言慎行。”
　　“江澜明白。”
　　老夫子站起身，准备离开。
　　“你好些准备半月后的殿试，有什么不明白的问张磊便可。”

　　夫子所说的殿试，即七日殿试，为瞿清院的入学测试。测试内容分三科，包括吟诗、作画、射箭。考生须在七日之内完成三科的达标测试，否则将无法在瞿清书院内学习。而测试的时间，由考生自主选择七日内的任何一日和想要测试的科目进行测试。
　　测试科目都在书院的南大殿及竹林进行。
　　“听起来挺自由。”江澜道。
　　张磊将桌上的古书分为两堆，抬头道：“你可别小瞧了这测试。虽然时间好像没什么限制，但大部分人都会拖到最后的几天才去。而那几天，一旦运气背，可是会轮不到的。”
　　“原来是这样。”
　　“诺，这叠是吟诗科可能会有用的。”张磊拍了拍面前厚厚的一大叠书。
　　“费心了。”
　　江澜挨着桌子坐下，拿起最上面的书开始翻阅。
　　“我说...”张磊看着江澜一页又一页地翻着，问道，“就剩八天了，现在看来得及吗？”
　　江澜笑了笑，道：“足够了。”

　　八天后，七日殿试正式开始。
　　果真如张磊所说，前几日都不见几人出入南大殿，到了第五天，南大殿前竟排起了长队。
　　江澜在第二天和第四天分别通过了吟诗和作画的测试，只剩一科射箭。
　　弓和箭都是由书院配发的，江澜事先也花了很长时间准备。
　　只不过他的右手不能拉太用力就是了。
　　队伍排到江澜的时候，已接近傍晚。
　　江澜右手持弓，左手持箭，瞄准靶心。
　　拉弓，射箭。
　　很好，正中靶心。
　　江澜又从筐里拿出第二支箭准备。
　　拉弓，射箭。
　　八环。
　　按照规则，现在只需再射中一发六环以内的箭，测试就能通过了。
　　江澜揉了揉右臂，走到箭筐旁又俯身拿起第三支箭。
　　正准备起身的时候，江澜听见有人从后殿嚷嚷着走出来。
　　“都停一停，停一停。”那人不紧不慢地走到大殿中央，清了清嗓子继续道，“现在我来宣读新的科目规则。”
　　江澜向那声音望去，眉头不禁一皱。
　　是上次与他下棋之人。
　　在那人说话的同时，又从后殿走出几个人，将一个个箭靶向后挪动了三十米的距离。
　　看着已摆放好的箭靶，那人转过身对着所有的考生说：“从现在开始，射箭科由□□成一箭，并将原来的距离加拓为原来的一倍。也就是说，你们几个只要射中这一箭，就能通过测试了。”
　　“可不是只有一次机会吗？”
　　“对啊，而且这么远，谁能射中啊？”
　　人群中有几个声音说道。
　　“哼，不自量力的还是早些回去罢了——现在轮到谁？”
　　“我。”江澜应道。
　　那人原先傲慢的脸在看到江澜的那一刻突然的舒展了。
　　“哟，这不是我们江兄嘛。”
　　那人走到江澜面前，弯着腰作了个揖，还没直起身就对江澜道：“江兄这么出色的人，应该是不会被区区这小百米难倒的吧？”
　　“......”
　　七十米对于一个擅长射箭的人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但对于目前距离，江澜必须用多一倍的力去拉弓。
　　可是就刚刚第二箭的情况来说，再用一次与之前相同的力都有些困难了，何况是要用更大的力。
　　江澜正想着，张磊从侧面喊道：“琮玉！你无赖！”
　　“无赖？我只是作为考官修改科目规则而已。”
　　“还是说...”琮玉凑近江澜道，“是江兄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