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不好是会被抓走谈恋爱的》神奇小黑

5、第 5 章

　　傅时通地站了起来：“对，就是这样，我走了。”
　　门还没走出去，身后左向叫住了他：“你要是没事，把这个月的项目情况整理一下。”
　　傅时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你说要让我干什么？”

　　“明天下班之前交给我，”左向完全没有给傅时拒绝的机会，“出去吧，我还有事。”
　　傅时刚想开口，那边左向已经接通了一个电话，电话那边开口就是：“左向，你黑眼圈怎么又重了？”

　　傅时一听那边熟悉的声音，赶紧跑路走人。
　　看来他昨天错怪何飞量了，他确实不是个压榨员工的资本家。
　　只能说这个破工作，简直要人命！

　　傅时带上门就走，于是没看到左向偷偷翘起的嘴角。
　　何飞量嗓子里都是疑惑：“你怎么了？有什么好事吗？”
　　“是有一件。”

　　但是那跟傅时都没有关系了，他今天气势汹汹来公司辞职，也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变成这个地步，自己要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工作发愁。
　　项目情况？这玩意怎么整理，这是新人该干的任务吗？

　　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到了办公区，因为心里记挂着项目情况，他着重留意了一下这里，这下，才发现了这里跟一般办公区的区别。

　　入目第一印象是好多字，周围各种白板，落地可推动的，挂在墙上的，还有各种摆在桌上的，投影以及大屏幕都有好几个，每一个上面都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种颜色的字。
　　甚至就连玻璃走廊的玻璃都没有放过……

　　写剧本……这么复杂的吗？
　　他虽然是个演员，不算太陌生，但平时看的剧本被这么细细拆分分析，还是有些头大。
　　不过他像是忽然找到了宝贝，项目情况……没准就是白板上这些呢？他全抄上去，就不信还有遗漏的。

　　可紧接着脑子里就传出了左向的另一个词：“这个月内。”
　　这个月都做了个什么项目他怎么知道？他怀疑左向就是在故意为难他！

　　抱着笔记本一直站着也不是个事，他在办公区扫了一圈，现在的工位上多了很多生面孔，大概就是跟左向开另一场会的那些。
　　发现傅时看过来，一个个纷纷收回了偷偷打量的视线。

　　实在没个熟悉的，最后，他盯住了勉强最熟悉的小白菜。
　　肉眼可见，小白菜抖了抖，他还是异常无情地走到了小白菜的身边，明知故问：“你好，这里有人吗？”
　　小白菜很想说有，可那空空荡荡甚至带点灰尘的桌面让他实在说不出口。

　　傅时也已经坐下了，小白菜最后的挣扎宣告破灭。

　　“你好，我叫傅时，谢谢你的门禁卡。”
　　小白菜点点头，傅时这个名字没几个不知道的，半响说：“霍华泽，”他绞尽脑汁想了半天自我介绍，才吞了吞口水，说：“《peace》你不知道看过没，那是我写的。”

　　这种介绍方式，傅时很熟悉，编剧这行众所周知，作品比人出名，介绍作品的效果会比直接说名字好很多。
　　不过看不出来，小白菜这么厉害，peace是一部口碑票房双爆的电影，小白菜看着也就刚毕业的样子。

　　“霍老师很厉害啊，那片子我看好几遍了。”正说着，鼻子里忽然闻到一股烟味，他不是很耐烦地看过去，远处一个男人正点着烟往外走，似乎还想着事，见傅时看过来，歉意地笑了笑。
　　傅时忽然又想到左向说的句话，有些挣扎地看向了霍华泽：“你们……编剧真的都要抽烟吗？”

　　他记得也见过有人不抽的。
　　他不是很想妥协这一点。

　　霍华泽匪夷所思地啊了声，随后难得地据理力争起来：“这是污蔑，熬夜就已经很要命了，还要去抽烟？”
　　“就拿我们公司来讲，抽烟的也只有何哥、左哥还有周哥。”

　　傅时脑子里自动把何哥、左哥跟何飞量、左向对上号，那周哥就是刚刚出去的那位吧。
　　这才三个，这比例放在任何公司，都是一个难得的数据了。

　　霍华泽还不依不饶：“到底是谁造谣，告诉我！”
　　傅时一句话打消了他的念头：“左向。”
　　两个人一起沉默了。

　　傅时想着左向那张脸，装得那么一本正经的，嘴里就没一句实话，他算是看明白了。
　　那就是个老禽兽，黑心大魔鬼。
　　他有种落入无尽深渊的悲催预感。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问了最开始的一个问题：“所以……项目情况怎么统计？”
　　霍华泽的表情瞬间变成了深刻的同情，他想了想傅时来公司的时间，委婉地问：“你昨天是不是……得罪了左哥？”

　　好问题，傅时也觉得是这样的。
　　所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霍华泽满目同情地给傅时发了一个表格：“你知道吧，我们公司虽然刚成立，但是不缺活儿~”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是满满的骄傲，傅时听得都想笑，这个小孩面上怯生生的，可真的聊起项目来，那怯懦就半点不见了。

　　傅时点头：“瞧出来了。”光看左向那么狂，早就看出来了。
　　“我们任务多，人手其实不是特别够，最近还在招人，就是左哥太挑了，才一直没进人。”
　　“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很多人，其实手里都不止一个项目，至于项目情况，需要你把每个项目的人聚齐了，统一填表，左哥说这是为了保证公正。”
　　“所以你最难的，不是统计情况，是凑够人！”

　　只听描述就已经窒息了，傅时看着表格上那七八项情况，最后还有简要阐述，觉得自己还是走人比较好。
　　怪不得明天才要，这王八蛋是知道明天也不可能完成的吧！

　　“当然这都也不是问题。”
　　？？？这偶不是问题？你们公司到有多少糟心事！

　　霍华泽偷偷凑过来，压低声音：“告诉你啊，我们这里每个人，包括左哥，都很反感这个任务。”
　　什么？
　　“你是说，这个任务里……还有左向？”

　　霍华泽总觉得傅时的重点不太对，但并不影响他点头：“左哥是很多项目的总编剧呀，他那么厉害，分给他的活也是最多的。”
　　让他去死吧，他就不该鬼迷心窍来这个破公司，更不该鬼迷心窍留下来。
　　他要走，他跟这个公司没有缘分。

　　可是，傅时的脚没动，现在去再辞一回职，他都能想象到左向会怎么嘲讽了。
　　他的尊严不允许他丢这种脸。

　　不就是项目情况吗？找人问话而已，有什么难的？

　　他最先盯上了小白菜：“霍老师，请问你的项目是什么呢？”
　　霍华泽顿时露出了警觉的表情，起身去挡屏幕，但还是晚了一步，傅时的眼睛出了名的毒。

　　“《boli》、《战场》，听起来就是霍老师的风格，那么你的搭档都是谁呢？”
　　霍华泽抖了抖，虽然害怕，还是露出了宁死不屈的表情：“我不会出卖他们的！”

　　抽完烟的男人拎着两瓶饮料回来，刚准备找霍华泽说话，就看见了这仿佛霸凌的一幕，伸手就要把人救下来。
　　谁知道他刚把人拽到身后，就对上霍华泽和傅时两张发懵的脸。

　　？？？
　　是不是哪里不太对，这个不太像救了人的反应啊？

　　不过这位周哥的脸皮从来不薄，得知发生了什么，他只是短暂地尴尬了一瞬间，就笑了：“作为赔礼，我可以告诉你所有的项目，和所有的项目的负责人员。”
　　简直是意外之喜，傅时从来没想到，这位长得这么豪放，居然是个好人，他决定以后好好照顾一下这位。

　　至于霍华泽，一下就恼羞成怒了，拉着周哥的胳膊猛摇：“你怎么可以出卖我们？”
　　周哥于是露出了反派的标准微笑：“怕什么，华泽你看看，有哪个组全在的吗？”

　　霍华泽左右看看，顿时恍然，冲周哥比了个大拇指，然后冲傅时虚情假意地惋惜说：“可惜，早上有一个组全在来着，你错过了。”
　　傅时一阵窒息：这个公司到底有没有个正常人了？他第一百零一次想要离开。

　　周哥看到傅时的表情，了然：“那你还要吗？”
　　不要白不要，傅时咬牙：“当然。”

　　半个小时后，傅时在周哥的口述下打出了一份统计清单，七个项目，公司上下三十来号人随机出现在各个项目下面，仿佛消消乐，看得傅时很想把这些人一起消了。
　　出镜率最高的当然还是左向，他一个人出现在了四个项目的开头，占据着不可动摇的地位。

　　他终于理解何飞量的担忧了，左向被气跑了，真的是各种层面上，公司就要完蛋了。
　　他为自己曾经的无知默默叹息。

　　傅时看着那份名单，又从小白菜提供的聚餐合照找出了每个人的脸，对应着认了个大概。
　　然后，等待着机会。
　　他就不信真那么难。

　　机会……一直没有来。

　　傅时眼看着外面天都黑下来，离下班的六点钟越来越近，他的心一点点冷了。
　　这任务根本不可能完成，到底是谁制定的这种脑残规则！

　　标准的上下班时间，在这公司根本就是个摆设！

　　啪的一声，傅时拍桌子站了起来，然后……在周围人惊恐的视线下走到了总编剧办公室。
　　他听到好听的那声请进后，推门而入，抽出了一张纸。

　　傅时毅然决然，顶着左向的死亡目光说：“为了完成任务，我来问一下你的工作时间，请配合。”
　　是的，他决定从最难搞的下手，他就不信掌握了左向的时间，其余人会比他更难：“另外，我真诚建议，为了身体健康着想，请你和你的员工一起按时上下班。”

　　左向一直在忙，噼里啪啦的键盘声一直没停过，闻言忽然手顿了一下，从屏幕里抽出神来。
　　“这个建议，你真的过脑子了吗？”

　　傅时觉得左向简直是在羞辱他：“有什么问题吗？早睡早起身体好，这是小学生都知道的道理。”
　　左向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怎么回复他，傅时不耐烦了：“不管怎么样，先把你的工作时间告诉我。”

　　“我现在有点忙，”但不等傅时愤怒，左向就转过来一份文件，“这是我最近一周的日程，你自己看吧。”
　　傅时点开，上面一个个节点清清楚楚，确实很方便，他终于满意了，挑了自己需要的消息抄了下来。

　　但抄着抄着，他忽然意识到，这种文件，应该是很重要的吧，就这么随便发人了？
　　他抬起头，才意识到左向的键盘声很久没响了，左向正撑着脑袋看着他。

　　他下意识紧绷起来：“你看什么？”
　　左向看了看他手里的本子，没忍住笑了下：“没想到你还挺认真。”

　　左总编破天荒笑一次，傅时都要惊呆了。
　　那张凶巴巴的脸一瞬间柔和下来，眉宇间的褶皱都好像淡了些。
　　他有点知道左向为什么不常笑了。

　　左向发现了他的不对劲，笑容竟然也没有收回去：“怎么？”
　　还问怎么了？傅时手忙脚乱收拾好东西，拿起摔门就走，他当然就很认真，左向这就是在羞辱他！
　　就这工作，根本就是小意思。

　　看不起谁呢？
　　他拉住了准备出门的周哥：“你们组什么时候开会？”
　　气势汹汹，仿佛不说就会打起来。

　　周哥深刻反省，他是不是给自己找了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