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与念卿》女末

2、再一次心动

　　见张斌靠过来，宁淮与手臂放下把祁念放在平地指着不远处被捆成粽子的人：“把人带下去，准备收队。”
　　张斌迅速跑过去，坚定着不八卦的心，不去看祁念，把地上的人提起来拖走。
　　祁念张了张口，几次想要问他的名字，明明知道他就是心里的那个人，却还是要得到答案。
　　可，到了嘴边却没有勇气开口，渐渐的手心满是汗，心里面犹豫不决时，他转身走下山，祁念丧气的，一路小跑着跟在他的身后。
　　山脚下有秩序地停着几辆白色的武警车，列队整齐的战士们看宁淮与经过都敬了礼。
　　身为中尉的肖寒见到他出现，就立刻跑过来给他汇报情况，他边走边听，顺便回复。
　　此时，祁念只能眼巴巴望着他，在自己面前很近可是又是那么远。
　　祁念用手里紧紧握着挂在脖子上的项链上的戒指，这个戒指不是那么值钱，只有几块钱可是这是她和他的交集，即使他拒绝自己的告白，自己也未将它丢掉。
　　从那时带到现在，心里总再说服自己，这是一个告诫，告诫自己不能在爱情面前先低头，但真正有人追的时候，反倒是不能说服了。
　　在刚刚最危险的时候，能给她慰藉的也就这个戒指，没有注意到因为用力过大，戒指从项链上掉下，祁念着急找的红了眼，而他恰好捡到抛还给了她。
　　祁念抹着眼泪说着谢谢，心里难免有些失落，自己太过于自作多情了，他怎么会记得。
　　祁念胡乱的擦拭脸上的眼泪，脸上本就蹭了一堆灰，这回更花了。
　　宁淮与盯着看祁念狼狈的样子，他招招手，让她在车前洗了把脸，干净了。
　　所以，她要不要过去打听一下他的姓名？确认他是不是记忆里的那个男孩？
　　祁念想要问的话就在嘴边却没办法脱口而出，她的脑海里一直在犹豫。
　　理智上觉得有点莽撞……
　　可那人就要走了！
　　他都，都已经快到走车前了。
　　一分钟之后的纠结，祁念把两只手都猛地拍在脸上，给她自己打气，别害怕，她往宁淮与的方向追过去。
　　祁念才鼓起勇气，抬脚迈出了第一步，远处的他已经走上了一辆武警车，拉开副驾驶车门，抬腿坐了进去。
　　砰——
　　车门没有丝毫犹豫地关上，他走了。
　　祁念：……
　　她低着脑袋丧气，有些自嘲，真是的，自己在做什么啊！
　　忽然，那边又传来“铛铛”两声。她抬头一看，宁淮与的手臂正搭在车窗外面，用手指敲了敲车门给她示意。
　　祁念条件反射就跑过去。
　　可跑到一半，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又要重蹈覆辙，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心呢？他又没有叫自己过去，自己就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真没用。祁念自暴自弃的想着。
　　果然，那边的宁淮与先是一诧异，嘴角弯起微笑的弧度：“好了，快回去吧！天黑了，一会危险。”
　　“嗯。”
　　“还有，小心有蛇。”看到她愣愣的表情后，宁淮与强调了句。
　　祁念呆呆的。
　　九月的天，风有些寒意，祁念就站在山脚下的路边，看他的车子离开，忽然觉得她的心又要沦陷了，再一次的因为他······
　　晚上回去，祁念心里乱糟糟的，她努力的安抚自己，没事，不要想，是写小说不香吗？是小钱钱不香吗？
　　心里缓和平静后，她坐在桌前打开电脑把今天思路记在电脑上，不过，在看到浏览器时，想着今天见到的宁淮与，她记得他臂章上是一只两把利刃是‘锋刃特战队’吗。
　　她告诉自己只是好奇，他这些年成长的历程，所以在网上搜一搜，再说自己只是猜。
　　看着缓缓转动加载的的网页，她的心里忐忑的等着结果。
　　网页加载完成，看着跳出的信息，有些幸运，呼口气，竟然真的有。
　　祁念坐在椅子上心里对自己说，就看一看：锋刃特战队，先后参加过反劫持、反爆炸、反袭击、防爆等突发事件近200余次，且从未失败。
　　获武警部队集体一等功2次，二等功……代表中国参加国际特种兵比武，连续两年团体第一名。
　　是这座城市的最不可或缺的反恐力量。
　　下面还有。
　　祁念看得入迷，这时笔记本电脑叮的一声提示电量不足，她赶紧起身给电脑接上电源。她低垂着脸，眼睛失神的看着地板，忽然想到下午，他迅速果决的行动，还有那张沾染了夕阳的侧脸，眉眼冷静。
　　被他抱在怀里，祁念微微抬头就能够看到他的鼻梁、嘴唇，还有下巴，那是她和他靠的最近的时候······
　　停停停，不能再想了！难道真的要再撞一次‘南墙’吗？
　　赶紧伸手够来床上的玩偶抱着，用下巴抵在它的头顶蹭了蹭，看着着自己的小卧室。
　　她的房间被布置成了温暖的橙色，像黄昏但祁念觉得这是朝阳。墙上，架子上还安放着她路过地方的明信片，还有墙上最为突出的那一张照片，那是她和宁淮与仅有的合照。
　　是她和别人的合照，他不是主角，这只是为和他同框拍下的照片，相片里的他抬头望着前面，清晰俊朗，略带青涩的少年质感，那时候恍惚间祁念想着，或许他在看自己，如果真的是那就好了。
　　再看屏幕里的他。
　　从事最危险的职业，披上军装，刀尖上舔血，却是为保家卫国……
　　果然，他变得更好！这么优秀的宁淮与，或许已经有了女朋友吧！
　　他的女朋友是不是也很骄傲，有他陪伴身边，他保卫着祖国更护着她······
　　祁念自嘲的笑着，想着，只是那个人不是她啊!她是早早就被拒绝的哪一个。
　　坐在暖洋洋灯光下的祁念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儿，她想最后一次，当断了念想吧，正拿出纸笔看着屏幕里的他，画出他的轮廓，就听见门口传来了“当当”两声敲门声。
　　祁念下意识把东西收好去开门：“妈。”
　　祁念把母亲让进来，抱着她的手臂坐在旁边，咬了一口母亲用牙签叉着递来的苹果块：“嗯，好甜。”
　　“知道你喜欢吃，一回来，你爸爸就买了。”祁母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把一整盘都递给她，“喏，现在厨房里都是，这下够你吃的了。”
　　“你们最好了，爱你们！嘻嘻···”
　　祁念笑着跟母亲聊天，给她讲自己最近获得的成绩，说着说着她发觉母亲有些走神还有点犹豫，她看见了母亲手中的信封，于是问：“妈，这是什么啊？”
　　母亲的话里有丝试探：“念念，妈妈有个事情，想问问你的意见。”
　　见母上大人严肃的样子，祁念放下果盘：“您说。”
　　祁母手里捏着信封十分纠结，街坊四邻都知道她家姑娘漂亮又讨人喜欢，所以都想介绍对象。
　　早些年她跟祁爸爸觉得女儿得自由恋爱就都婉言拒绝了，想让女儿开心，可女儿就没有男朋友，自己着急就想介绍几个，谁知道这家伙都找借口跑了，但现在这个——
　　她手指捏到信封里的照片，这个条件确实不错，人长得又帅，还是自己多年的挚友拜托。
　　要不然……这个让女儿先了解一下试试？反正不合适也可以说。
　　祁母抚摸着祁念的头发：“前几天你张阿姨过来，还记得不？那个总给你拿糖得张阿姨。”
　　祁念仔细回忆一下：“记得。”
　　祁母见祁念一脸认真，那是真的在想，就继续往下说：“你张阿姨的丈夫是当兵的，他手底下有一个特别好的人。单身多年，人品有保障。”最关键，当兵的人老实踏实，且忠诚，她才能放心交出女儿。
　　是当兵的？
　　祁念只注意到这个字，倚靠在母亲肩膀上，脑子里已经浮现出宁淮与的样子了，和他一样的职业啊！
　　“那孩子，妈妈见过他照片，长得好，而且你张阿姨也说他……”祁母见她愣愣的，于是顿了顿。
　　祁念和母亲对视，终于从母亲的眼中看到，没错又是相亲。
　　这又要介绍对象啊。
　　能不能不见？
　　可想到宁淮与，自己那点仅存的小心思，彻底熄灭了，不能在想他，他不会出现的，相亲或许是一种选择，即使不会一见钟情，但是会让自己知道，她不是非他不可，不是吗？
　　祁念打定了注意出声：“妈，我见，在哪？”
　　“不见，也没事······唉，你说什么······”祁母早有心理准备，以为女儿会说不见，毕竟之前对相亲那么抗拒，她都准备好说辞了，但这态度180度，大转变啊！
　　“念念，你真的要见？你可不能逗妈妈玩。”祁母笑着去轻拍她手背因为倾斜，照片从信封里滑出了一半。
　　突然。
　　祁念眼睛都呆了。
　　等等……
　　照片里的人已经换上了武警常服，收敛了锐气，可祁念还是一眼就认出宁淮与，她喜欢了那么多年人。他要相亲了，他没有女朋友，这个认知让祁念的心从谷底飞上云端。
　　既然如此，是不是老天在给她机会，知道她还喜欢他，所以再帮她，祁念的手立刻扒上母亲的手臂，声音坚定：“妈，我想见他，这次我是认真的。”认真到她即使被他拒绝过，也不退缩，她要再次撞上‘宁淮与’这座南墙，头破血流也不回头。
　　祁母之前怕她是因为不想让自己为难，但现在看来：“念念，妈妈知道你有自己的主意，所以如果你真的想，妈妈也会帮你。”
　　想了一下，最后说：“这样，下周先见见，不行也别勉强，好吗？”
　　祁念点头，过会儿又问出自己一直知道但又想要得到的回答：“那他叫什么名字啊？”
　　“宁淮与。”祁母想了想补充：“是锋刃的中队长。”
　　宁淮与。
　　祁念嘴里念着他的名字，心里在期待他们的见面，宁淮与如果我再一次想你告白，你是否还会拒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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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郊区香坊路特战队的基地里，已经到了熄灯时间，整座大楼里就剩中队长的办公室还亮一盏灯。
　　林清然在这里干完苦力，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
　　他是特战队里的属于公子哥，可还是电脑大赛冠军，武警中尉，刚给队里的电脑更新最新程序准备溜之大吉。
　　可谁知他都走出去了，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就回头多了句嘴：“队长啊。”
　　“嗯。”宁淮与声音微沉正忙着工作，头也不抬地回话。
　　“听说上头支队长要给您介绍对象？不去就扣了你工资卡面壁？”
　　宁淮与正在忙，随口问：“听谁说的？”
　　“听，听……”林清然有些为难，这还听谁说的？就这介绍对象，还是给这个‘黄金单身汉’‘万年光棍’介绍，那可堪比娱乐八卦啊，瞬间传开，队里都这么说啊！
　　结果。
　　对方毫无反应！
　　办公室里只有键盘在噼里啪啦作响。
　　林清然心里默默数到第5秒时，他头皮发麻，觉得他的小命要交代在这里了，逃命要紧，他慢慢的倒腾着脚后跟摸上墙壁挪动。
　　宁淮与正好敲完最后一个字。他靠回椅背，捏着眉心，明显没什么心情：“回来。”
　　林清然很有自知之明，认错要抓紧，于是两眼一闭：“队长，我错了。”
　　“坐。”
　　“不不不。”他忙认真道，“那个……我还是站着吧，站着适合我。”
　　宁淮与也就不再管他坐不坐。
　　他刚打完行动报告正郁闷，比如说现在他必须让这小子清醒一下，省的心思在别的地方，还让自己挂彩。
　　“说说，为什么进特战队？”宁淮与活动了脖颈，尽量耐心且‘和蔼可亲’。
　　林清然两脚一靠，开始演讲。
　　宁淮与揉着眉心，竟真听完了他的‘感人肺腑’的演讲。
　　然后，他直起身，视线淡淡地扫了林清然一眼：“今天挂彩了。”
　　林清然心里直突突，吓得直冒汗：“小，小伤。”
　　“哦，小伤，那是怎么受伤的来着？”宁淮与故作困惑。
　　“就是，稍一分神……”
　　“分神。”宁淮与冷笑一声，把桌上的一张纸递过去，“拿走。”
　　林清然战战兢兢把纸接过来一看，脸上表情复杂。
　　纸上是第二天的训练计划，可怕。
　　“队，队长！”林清然试图在挣扎一下。
　　宁淮与微笑，林清然心里呜呼哀哉，这煞神从来不笑，这一笑，自己恐怕真的要命丧于此。“练完叫上你们组跟我出去办事，有问题吗？”
　　有问题，能说吗？林清然欲哭无泪，这叫有苦说不出啊。
　　宁淮与靠回椅子表示，想说可以，你说。
　　“队长……”林清然也是豁出去了，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苦口婆心的规劝，“您下周见相亲对象的时候可千万别这么干，再给人惊着了。”这样我们特警队才会摆脱‘光棍’队的名号，能成一对是一对。
　　宁淮与又笑了。
　　他点点门口：“给你3秒钟，消失在走廊，执行命令。”
　　第二天晚上，他们把武警车停在了离运动场几百米远的一座大厦附近。
　　宁淮与派了个新队员去大厦里取东西，他则靠在副驾驶室里看眼手表后开始闭目养神。
　　林清然举起望远镜盯紧大厦门口，他祈祷，兄弟你可别晚否则咱们就都废了。
　　咦？视线里有两个女孩经过。
　　昨夜刚下过一场秋雨，天气又冷了许多，空气里还有水汽，祁念出门时套了一件棕色的薄绒卫衣，保暖。
　　祁念挎着闺蜜兼发小赵欣伊，走在人潮里：“今天看比赛的人多不多？”
　　“巨多！”薛琪大学里学的是游戏解说，因为研究生还没有毕业，她只偶尔有机会过来见见世面，“今天明星赛，所以人巨多，我想要签名都没要到。”
　　“刚才等你的时候，我看见外面都有武警执勤。”祁念想到宁淮与，只不过她偷瞄了半天，发现并没有自己想见的那个人，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祁念偏了下头，嗯？不远处有一辆武警军车。
　　赵欣伊也看见了，边走，边伸手要凑过去：“这辆车也是和场馆里一样吧！”
　　“哎哎……”祁念无奈赶紧把她的拖到自己身边，“这个可不是，这是有人在办事别过去。”
　　赵欣伊吐吐舌头，感慨：“不过，现在这凡是重大活动都有警察和武警保驾护航，真是安全感十足。”
　　“是啊，很庆幸，我们生活在这个国家，没有动乱战争，只有和平的生活。不过，网上说的不无道理，现在的岁月静好，是有人在负重前行。”祁念笑着，脑海里想的是他的身影。
　　两个人挽着手走了几步，离开了车边。
　　这时，从望远镜里看，她们恰好挪到了目镜正中。
　　林清然眨眨眼，他观察的大厦被彻底挡住了，既然如此，那就先歇歇，反正还没出来，忽然他看见刚才穿棕色卫衣的女孩蹲了下去。
　　“队长。”林清然忍不住说到，“2点钟方向，穿棕色卫衣的女孩子正蹲在地上好像在扣被踩在地上的国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