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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医仙初见眼盲病患 ...


  •   他们隔着老远便听见这小庙里传来的争吵声,想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儿。
      庙中众人像是看见了天神搬来的救兵。
      “天启山的弟子”
      “大神仙”
      “救命啊,小仙君。”

      “良梨村,前些日有六个村民似是中邪了,死后诈尸了,然后我们就躲到了庙里。”淡客道。
      白术想着是否就是来此之前在路上遇到的那些尸体。
      ”不知那几具尸体是否身上有着抓痕,面部扭曲,披头散发,看着十分瘆人。“
      淡客点头说”是的。“
      白术”都被云洲仙君灭了!。“
      几日前,白术、崖香、枳实还在天启山上好好修炼着,准备着下月的考核。却突然被师父派来砀山,也没说干嘛,就把他们仍下山了。
      他们在砀山城逛了几日,深刻感受到了砀山的风土人情。
      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几人就漫无目的的走啊走,结果在村头碰见几具走尸,正准备大显身手时,天降一白衣男子,背对着他们,面朝走尸,左手一挥,只见那几具尸体瞬间膝盖触地,然后崩的一声,全体灰飞烟灭了。
      浅风撩闲云,残阳落清辉。别一把长剑,融入轻笔淡墨的山水。
      他们沉醉在眼前这幅山水画中,
      好奇心驱使他们凑近了些,此人两眼上蒙着白色丝布,白色道袍上面是,是!是水纹。
      衣着水纹,相貌俊美。应是云洲君。
      几个小少年在原地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便赶紧俯首作揖,心想此行有幸见到云洲君本人真是值了,不知道能让多少师兄弟羡慕呢。
      好奇心驱使崖香在他眼前摆了摆手。
      云洲君”我看不见,但能感应到。“
      崖香连忙行了个礼,头都要弯到地上去了,两条腿也直打颤。
      ”无妨。“他摆了摆手示意崖香不要再行礼了。

      暮色苍茫,浅浅微风吹拂。

      “好痒啊,既然走尸都被仙君铲除了,那我们赶紧回去吧。”村民挠着脖子上的疹子说道。
      淡客从身上取了一罐药粉,让他们觉着身上瘙痒的就抹上,本来就是正热的天气,还都聚集在狭窄的空间里点香火,不痒才怪。
      诶,众人涂了过后只觉身上十分清凉,长的疹子也立马消下去了,都以崇拜的眼神看着淡客。
      “医仙就是医仙。”
      淡客无语道“这有什么,小疹子而已。”行医这么多年,这点小疹子,根本不算什么。
      他的话让白术十分惊讶,“你是医仙?”

      “可不是吗!他可是我们砀山医药世家的公子,救过多少人啊,还不收钱。”
      “就是,就是。”
      “热心肠的活菩萨。”

      “只是尽我所能救人罢了。”
      “那你可愿随我们前去治一个人。”白术道。
      “什么病。”
      “应是眼疾。”
      “病人在哪儿。”
      白术:“我们带你去了就知道了。”
      他心里觉着神神秘秘的,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白术告诉村民他们明日一早会赶来细察这村中中邪案,让村名不要害怕。
      三人把随身带的驱邪符分发给了大家,一户人家一张,贴在房中的顶梁柱上即可驱散邪祟,村民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他们三人手拉手,盯着淡客玉衡二人,示意他们跟随队伍,手拉手。
      随即,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石制的铃铛。铃铛约莫只有一节小指头的大小,通体发出淡淡的灵光,仔细看,上面还系着极细的金丝。摇晃铃铛,闭上眼睛,只听得一段咒语声儿,再睁眼,就已经到了砀山客栈外。
      几人之间弥漫着诡异的尴尬,连忙把手撒开。
      这是能让人瞬移的宝贝啊,淡客摸摸下巴,要是有这个铃铛,以后出诊得多省时间啊。他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张口要,他这人又死要面子。
      “医仙,请随我们进去吧。”
      淡客连忙摆摆手,顺势搭在白术肩上,他客气的说:“嘿嘿,叫什么医仙,叫我淡客,叫淡客哥哥也行。”
      崖香、枳实、云衡三人在旁听罢,六只眼珠子硬生生翻了一圈。
      砀山客栈以砀山城为名。屋顶是陶瓦,客栈门口挂着两盏红灯笼,四合院的大厅,长廊上挂了很多灯笼照明。
      客栈初期是食宿一体,但老板觉得实在吵闹,干脆就只提供住宿。喜好安静的人都会选择来此处歇脚。
      白术找来小二询问,小二将众人带至二楼靠右拐角处的一个房间。

      在房内的云洲闻到一股淡淡的浅浅的若有若无的香味,觉着心慌不止,拿起身旁小二泡的茶水,混着茶味,香气越来越浓,越来越近。
      他心慌的将手中的茶杯捏了个稀碎,杯子碎块扎着手,令他清醒了一些,才不可置信的确定,是梨汁浸润香料的味道。

      门外,淡客和云衡看着白术、枳实、崖香三个男子汉在那儿蹑手蹑脚的整理衣衫、发髻。甚至,三人还转过头问他二人,他们仨帅么?

      白术在轻轻叩门时,崖香还在捯饬自己。
      三人在外行礼作揖道:“云洲君,晚辈白术。”
      “晚辈崖香。”
      “晚辈枳实。”
      “可以进去吗。”
      良久,没得到里面的回应,淡客便两手推开榆木做的门,古色古香的内室和一位蒙眼仙男,淡客怔怔的看了他好几眼,才对身旁的崖香小声的说道:“你们这云洲君脾气好大,看见没,地上是他捏碎的茶杯。”
      崖香听着瞳孔不觉放大,连忙捂住了淡客的嘴。
      “云洲君,晚辈们寻了位医师,想给您瞧瞧。”白术向着云洲作揖道。他愣是不敢说出眼睛二字。
      晚辈倒是有心。
      接下来,只见云洲像一个平凡的盲人一样,笨拙的站了起来,两手臂伸直,手掌在前方摸索着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走着走着,然后平地摔倒在了淡客身上。
      他虽比淡客高半个手掌,但是人十分轻瘦。所以还是很容易就接住了,不然怕是得一下扑倒了。
      众人被吓到了,三个弟子想接过云洲扶到榻上。奈何云洲碰都不让他们碰,死死抓住淡客的衣衫不放。
      不是能感应到吗,难道感应失灵了,崖香在心里纳闷到。是同一个人吗,他带着怀疑的眼神看像眼前人,
      “这位云洲君,在下是他们仨寻来的医师。”淡客僵着身子,低下头,看像眼前人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麻烦你了。”云洲嘴角止不住的上扬,耳根也爬上一层红晕。
      二人依旧保持着眼前这个尴尬的姿势。
      “白术、崖香、枳实你们自己找个房间,先回去休息吧。”
      “仙君,我们还是在这儿守着吧。”
      “回去,这里有医师。”云洲压低声音冷冷说道。
      淡客听他这话,便也说:“云衡,你也同他们一起去休息吧,明日还要赶去良梨村。”云衡自是不愿走,可是他们仨把他拖走了。
      关上门。
      淡客小心翼翼的将云洲扶到榻上,打开药箱,取出箱子第一层的创伤药和止血膏。
      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响起,白术进来将玉铃铛放下,告诉淡客云衡在出门左边第一个房间,便战战兢兢的出了门。这是云洲交给他们的,有危险时可摇晃铃铛缩地千里到他身边。
      他回答似的点了点头,抬头目送白术离开,便又低头翻找着。
      淡客从药箱里拿出巾布,蹲在云洲腿边,仔细的擦掉他手上的碎渣,随即将一旁的止血膏瓶打开,用竹片取出绿色的药膏,十分轻柔的涂抹在伤口上。
      “嘶!殿~~小医师,你涂的我好疼啊。”
      “我,尽量轻一些。”听了这话他甚是无语,好端端的捏什么杯子,有仇啊,这么大的口子,血都从指缝流了出来,不疼你疼谁。
      云洲低头靠的近些,十分委屈的说:“小医师,我自小就怕疼,要不,你给我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淡客前几天还听人说过同样的话,只是那人,六七岁大。罢了,还是给他吹吹吧。一边无语一边吹一边把创伤粉按压在止血膏上。
      从药箱里取出干净的巾布,白色的巾布与他倒是融为一体,就是看起来太无生机了。便把巾布裁下手掌大小,覆盖在云洲手上,再从身上扯下一块青色的布料,包裹在他手上。
      云洲感受到了他的行为,对着包好的左手,久久不能回神。
      淡客蹲久了,腿有些麻,起身在房内转悠一下,他想起刚刚白术放下的玉铃铛,便拿起来细细地观察,铃铛上的金丝绕了一圈,他寻思着这应该是套在手上的吧。
      捏着手中的铃铛走到云洲右边,靠着床榻继续蹲下,将金丝玉铃铛套在云洲的手腕上。他甩了甩云洲的手,手链便从手上直溜溜的掉下来。难道这不是戴手上的?
      正想开口问,云洲便道:“意中人所赠。”
      他赶忙将铃铛捡起,在衣袖上蹭了蹭,放到了云洲的手里。
      他深吸一口气,起身理了理衣衫,坐在云洲旁边:“意中人该是位貌美贤良的佳人吧。”
      云洲听他这话,心里涌上一阵酸涩,将铃铛揣进怀里苦笑道:“不知意中人的心上人。”
      这是个痴心的傻子啊,相思之毒他可无法解,安慰似的拍了拍云洲:“若我是你,便直接问他,你不问怎么知道呢!”堂堂八尺男儿胆子也忒小。
      “不知公子可有心上人。”
      这问题倒是把他给难住了。幼时相貌丑陋,除了自家的人,旁的人对他是爱答不理;随着年岁增长,越发的人模人样,又得了小医仙的称号,使得城中少女皆视他为如意郎君。
      这些年也只有玉衡常伴左右,每日出诊,也没有心思考虑这些。
      “还未曾有过心上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倒是不在乎,若娶的是位良人,那我必会竭尽所能对她好。”
      知道他还未曾有过心上人,云洲止不住的开心,又往身旁凑近了些。
      他看向云洲,突然想起此行的目的。连忙站起身,挪步到云洲面前。“可否让我来看看你的眼睛。”
      云洲抬起脑袋,点点头,他便取下云洲两眼上的丝布。
      云洲睁开双眼,脸上的笑意还未散去。挺直的鼻子,粉红的嘴唇形似花瓣,如玉的脸庞轮廓分明。美中不足的是眼眸如深潭,黯淡无光。
      撑开他的眼敛,让他转动眼珠。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分别扎在两边太阳穴之处。半炷香的时间,云洲便吐出了一口陈年淤血。把上他的脉,甚是疑虑。
      “你这是急火攻心,双眼只是暂时失明,倒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但是你长久不治,拖到现在就有些麻烦了。”有病却不治,此人真是怪哉。
      云洲似是想到了什么,长长的叹了口气。他永远难忘那天的场景,困他百年的梦魇。师父也曾劝过他,只是,重要的人不在了,万物便失了颜色,眼睛也容不下其它。
      “那我这眼睛还有的治吗。”
      医场上摸爬滚打也有小十年,大大小小的病也治的有成百上千列,瘟疫、恶疾、麻风病等等。
      淡客仰起头,傲娇的说道:“还好你遇到了我。”
      云洲看不见他此刻及其傲娇的神情,但是确实也有傲娇的资本。
      天色已晚“今日你先睡下吧,等几日我配好了药方便来找你。”
      随即他弯腰将药品收拾收拾,放进药箱,正欲离开,他又看了看云洲,挠了挠头。
      他让云洲站起来,伸手去解他的衣带,云洲被他弄得不好意思,身体却是十分配合。
      淡客麻利的将云洲身上的衣袍褪去,放在一旁的架子上。扶着他慢慢坐下,仔细着脱下他的鞋子。
      天气虽热,但他摸着云洲的脚,却是刺骨的冰凉。扶着云洲躺下后,给他盖好了被子,还用手将被子压实了些,怕漏风。
      这一趟下来是把淡客热的不行,他发誓,十八年来,连他的亲生父母都没这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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