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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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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酒店吃过晚饭，鹿翕拿出一份物理试卷慢慢做着，倒不是她多爱学习，只是脑袋一停下来，就忍不住去想那果农。
明明心里告诫自己那果农就是在吓唬她，可第三感告诉她，没有那么简单。
糖糖冒出个脑袋，圆溜溜的眼睛看着鹿翕，“宝贝宿主，白芷不是说她知道这家酒店的一些事情吗？你不如去问问，说不定有线索。”
糖糖提到白芷，鹿翕想到了大巴车上白芷要讲却没讲的鬼故事。她放下笔，看向无聊到折千纸鹤的许月亮，“月亮，去0503吗？”
“去！”许月亮丢下折了一半的千纸鹤，“我们走吧。”
林珺芒微微侧头，“你们去0503是有什么事吗？”
从启明村回来，林珺芒就一直坐在镜子前发呆，连晚饭都没有吃，这会突然出声说话，倒让人有些不适应。
“有些小事。”鹿翕答道。
林珺芒点点头，“早点回来。”
去到0503，鹿翕敲了几下门，听到里头的人喊，“来了。”
开门的是白芷，她前面应该在洗澡，周身的水雾还没散干净，水珠顺着她的发尖滴落。
“是鹿翕妹妹啊！”白芷让开一条路，“快进来，来找言鹤的吧，她去洗澡了，你们随便坐。”
鹿翕摇摇头，“我是来找你的。”
白芷愣了下，有些受宠若惊，手脚都不知放哪里，“进来说。”
鹿翕和许月亮进到0503，0503的家具摆放位置和她们那间一样，但主体色调偏暗。
听白芷说她的另外两个舍友出去吃夜宵了，不在房里，鹿翕不再那么拘谨。
鹿翕道明来意，“我是来找你听鬼故事的。”
一旁的许月亮傻了，“你不是来找言鹤的吗？”
许月亮一直以为鹿翕是想言鹤了，又不好意思自己一个人去0503，才拉上她的。
万万！！
万万没想到是鹿翕是来找白芷的，还是来找白芷听鬼故事的！
她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鹿翕看向许月亮，不解她为什么这么说：“我没说我来找言鹤呀。”
白芷也有些不解，明明车上鹿翕还是抗拒她讲鬼故事的，她挠了挠后脖颈，“那你等我下，我吹个头发先，很快的。”
白芷用她生平最快的速度将头发吹到半干，搬了把椅子到鹿翕对面，请咳两声，用缓慢的语速讲起故事。
“你们知道这家酒店开了快50年，经历了快半个世纪，但你们不知道一件事，在19世纪70年代的时候这家酒店烧毁过一次。”
提到大火，鹿翕想到了果农的那张脸，两者会不会有关联？
原本害怕得捂住耳朵不敢听的许月亮，此刻也起了好奇心，“被烧毁过一次？”
白芷一脸沉重，“嗯。那时候救援速度没有现在快，火势很快吞噬了整家酒店。”
白芷讲故事的功底深厚，抑扬顿挫的，鹿翕脑海里出现了个一群住客被困在火海里的场景。
住客们撕心裂肺喊着，心情顿时变得沉重起来。
“然而，”白芷话锋一转，“你说奇不奇怪，这么大的火，只烧死了一家来海市旅游的京城人。”
鹿翕听出，白芷特意在一家和京城人上加重了语气。
许月亮抱上鹿翕的胳膊，小心翼翼地问道：“问题不会就出在这家人身上吧。”
白芷郑重地点了下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有些口渴，我去拿瓶水。”
等白芷拿完水回来，鹿翕已经平复了心情，在想那家京城人里都有谁。
白芷坐下后继续讲道：“那是一家五口，两个母亲还有一儿一女两个孩子。”
鹿翕抓住漏洞，“你不是说一家五口，这还少一个人。”
白芷用眼神示意鹿翕不要急，“这第五个人就是服侍她们的侍从。”
“有传闻说这几人是京城一个古老家族的直系血脉，祖上有人是皇亲国戚。大家族嘛，人多，少不了为了家产争个你死我活，这场大火听说就是那侍从放的，她其实另有她主。”
大家族的龌蹉事，哪怕没见过，也从电视机里看到过。
白芷继续讲，“问题就出在那时所有人都看着这五个人被困在歌厅里，被火活活烧死的。可等火灭了，警察却只找到三具尸体，少了那侍从和这家人的小儿子。”
鹿翕在脑内整理了下故事，问道：“尸体去哪了？后来找到了吗？”
“没找到。有人说没死，但这酒店每年每到起火的那天，晚上总会出现奇怪的声音，听说是那家人在找她们失踪的儿子。”
白芷翻看了下桌上的日历本，面部表情变得凝重。
她表情的转变落进鹿翕和许月亮眼里，心下一惊，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果不其然，白芷用视死如归的语气说道：“就是今天晚上。”
故事没有很吓人，但白芷这句‘就是今天晚上’吓到她们了。
言鹤：“你们在讲什么？什么今天晚上？”
言鹤站在洗漱间门口，头顶搭着块毛巾，哪怕面颊有些红，眼神依旧具有威慑力。
唯一的‘败笔’大概是身上的奶牛睡衣，霸总气场碎了一地，拼不回去了。
白芷回头看了眼言鹤，招呼她过来坐，“我们在讲这家酒店的故事。”
言鹤坐在床脚，用毛巾揉干头发，看向窝在沙发里的鹿翕，“忙了一天不累吗？还有心情听故事。”
鹿翕吐吐舌头，许月亮注意到鹿翕和言鹤的睡衣都是奶牛纹，八卦分子异常活跃，“你们穿的是情侣装吗？”
许月亮没说前，所有人都没有往情侣装上想，许月亮提了后，气氛立即变得怪异。
白芷看了看鹿翕身上的睡裙，又看看言鹤身上的睡衣，不说别的，还真像情侣装。
鹿翕抿了下唇，这两套睡衣都是言筝买的，料子柔软、透气，她很喜欢就带来春游，没想到言鹤也带了。
“在讲什么鬼故事？”言鹤开口，岔开话题。
白芷将故事大概重复了遍，言鹤面色与原先无异，“想知道是真有鬼，还是有人装神弄鬼，我们去找声音的源头不就知道了。”
“探秘？”白芷小心翼翼地问了句，她虽然好奇鬼神这些传闻，但也只敢嘴上说。
鬼不找自己就好了，哪有自己跑去找鬼的道理。
白芷狂摇头，“我不敢。”
言鹤睨了眼她，白芷立即改变了主意，一口气不带喘的说道：“我姐去哪我就去哪！不就是找鬼，我去！”
鹿翕被白芷的一系列举动逗笑了，询问言鹤，“要带什么吗？”
“狗血，蒜头，朱砂……”
言鹤还没开口，白芷就巴拉巴拉说了一堆。
许月亮在心里记小笔记，突然发现个问题，“大晚上店铺都关门了，去哪买这些。”
白芷：！！！
许月亮：！！！
一A一O是同款害怕表情。
言鹤不算安慰的安慰了句，“真有鬼这些也不管用。”
鹿翕笑笑，“那今天晚上等查寝后，我们楼道口集合。”
***
教师来查寝的时候，林珺芒和穆铃已经睡着了，鹿翕和许月亮闭着眼睛装睡。
教师站在门口看了眼，确认人都在房里就关门离开，两人又等了会，估摸着教师离开了五楼，才出了房间。
走廊上铺着厚地毯，走在上面毫无声响，两边的房门紧合，过道上只有她们。
许月亮裹紧身上的外套，下巴埋进衣领，“狍狍，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鹿翕想了想，不想让本就害怕的许月亮更害怕，答道：“没有。”
两人来到楼道口，言鹤和白芷已经等在那。
言鹤穿了件灰色印花卫衣，搭配浅蓝色牛仔裤，她的表情过分镇定，站在那就给人满满的安全感。
一旁的白芷截然相反，全副武装，只露双眼睛在外面。
四人小队正式集齐！
“我们先去哪？”鹿翕小声问了句。
白芷从兜里掏出皱得不成样子的酒店地图，“我前面问了几个在这家酒店工作的员工，她们说声音是从这个地方传出来的”
白芷手指停在地图上的右下角，“听她们说，这里原来是歌厅。”
几人放轻脚步下楼，一路上的安全指示牌散发着绿色幽光，鹿翕下意识往言鹤在的方向移动。
注意到鹿翕在靠近自己，言鹤伸出手，压低声音说了句，“害怕的话，可以牵着我。”
鹿翕看着面前白皙纤长的手，心里是被看破伪装的羞赧，她咬了下下嘴唇，还是将手放了上去。
手被言鹤牵着，鹿翕逐渐平静下来，不再羞赧，有人护着，保护着，她应该开心。
歌厅已经被改成了酒店的仓库，刚靠近，鹿翕几人就听到了幽怨的哭叫声。
“孩子……孩子你在哪……”
“弟弟快出来，别玩捉迷藏了。”
鹿翕面色白了些，握着言鹤的手也稍稍用了点力。
言鹤看着前方紧锁的仓库大门，安抚鹿翕的情绪，“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嗯。”鹿翕小小应了句。
愈靠近仓库声音愈发清晰，鹿翕发现声音在声调和语气上每次都是一样的，就像录完后，点了重复播放。
鹿翕将疑问告诉言鹤，“你觉不觉得，这像录音？”
“嗯。”言鹤应了声，“我们进去看看。”
鹿翕看了眼门上的锁，“这门是锁着的。”
言鹤：“问题不大。”
言鹤从兜里掏出个发夹，在门锁上捣鼓了几下，门锁就开了。
鹿翕没料到言鹤还会发夹开锁，这个不都是小偷用来偷电瓶车的吗？
看出鹿翕的狐疑，言鹤解释了句，“以前跟家附近的开锁师傅学的。”
鹿翕了然。
注意到身后没了许月亮和白芷的声音，两人回头，许月亮和白芷抱头蹲在地上，抖成筛子，她们的身边站着个体型微胖的人。
那人刚好转过身，那种布满烧伤的脸，在夜里格外骇人，鹿翕一眼认出她，是果农！
心里的猜想逐渐具体，难怪果农今早会那么跟她说，原来是她在装神弄鬼，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言鹤余光注意到鹿翕默默垂着头，以为她是在害怕，出声安抚道；“别怕，她是人有影子。”
“我知道。”鹿翕应道。
言鹤带着鹿翕朝果农走去，停在距离果农两米远处，这是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这里面的录音机是你放得吗？”言鹤看着果农的眼睛，用平缓的语气问道。
果农答得很爽快，“是。”
言鹤：“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果农没答，视线绕过言鹤看向她身后的鹿翕，“小姑娘，你好奇心太重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她在警告自己？
鹿翕愣了下，从言鹤身后出来，直面对上果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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