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一仙四同人红尘好》竹摇花未眠

13、天道.轮回

　　苏州的土地神最近很无聊，很无聊。毕竟虽然苏州的土地神是头等的美差，并不意味着他的法力比其他土地神高多少。隐龙窟的那对妖怪他打不过，也没有什么上仙下凡对他敲敲打打。倒是城中最近的大事，林家比武招亲还能让他稍稍提起几分兴趣。
　　本来一个小姑娘是和他扯不上什么关系的。但是她的母亲——林夫人实在是个很虔诚善良的女子，不是指对他身着官服，慈眉善目的造型，而是对一个衣衫褴褛，涕泪交加的老人。
　　土地神认为她应该有资格幸福。
　　可惜命运这个东西，别说凡人，就是神仙，又有几人解得。所以他也只能看着美目姣好的夫人依依不舍地看着丈夫女儿咽下最后一口气。
　　不到八岁的小姑娘哭得稀里哗啦。年纪大一些的男孩手忙脚乱地递上纸巾，树上发黄的叶子稀里哗啦地往下落，细碎的叶沫落进小姑娘的眼里，哭声更大了。
　　真吵！土地公公不耐烦的冒出头。远远看见那一对小孩子，一股怒气发不出来，想起自己唯一会的那个可以称得上高级的法术。
　　怀中拂尘一摆，念念有词。女孩的身子柔软起来，像是被一道风包裹着，越来越轻，竟不自觉地旋转起来。
　　女孩忘记了哭闹，男孩也睁大了眼睛。土地神隐着身子，远远地松了口气，手一抖，拂尘啪啦掉在地上，赶紧停了咒语，拣起拂尘跑了。
　　他不会逗孩子，就只会这一招而已。小孩嘛，应该都喜欢被人抛上抛下的。
　　现在，那个从撒娇哭闹到骄傲夺目，满身光彩的女孩也要成亲了，嫁人生子，像她的母亲一样。土地神打了个哈欠：我是不是应该去问问月老，他给女孩牵了哪根红线。
　　“喂，想什么呢？”
　　土地神扭头一看：头上绑着不知从哪扯下来的一条布巾；身上的蓝色道袍被烧了几个洞，又灰扑扑，无人看得出这可源自天上织女的手艺；眼角挂着没洗掉的眼屎，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再看看那木棍上挂着的招牌，土地神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做出一副我不认识你的样子。
　　“别这样嘛，五百年的老交情了，今天有生意上门，我请你喝酒怎么样？”
　　土地神只想去撞墙，斜视了他一眼，道“你又去骗哪个无辜百姓了？”明明是精通伏羲八卦，紫微斗数，奇门遁甲的天界上仙，却偏偏喜欢摸骨面相之类的粗浅之术，更喜欢在街头扮算命先生，每次惹出祸都要让他善后。
　　“这次我可是诚心实意地提醒。”无良道士不满地撇撇嘴。
　　“请问，那位如此幸运的朋友是您的私生子还是私生女，或者是您未来的夫人？”
　　道士摆手“话可不能乱说，我的人品道德可是有目共睹的。再说看在那女娃娃是女娲后人的面上，怎么也得帮个忙不是。”
　　“女娲后人？”土地神一惊“女娲一族代代单传，且均为女子，十几年前巫后在苗疆身亡，我还以为……”
　　“以为女娲族死绝了？”道士冷笑一声“只要人类灾难未断，女娲族怎么可能死绝。更何况，这次那女孩扯上的人可不少。”
　　“不少？”土地神也被勾起了兴趣“你是说她的同伴。我记得上上代女娲族的女孩子，就是叫紫萱的那个，身边的能人也不少，结果还不是……”
　　“如果是不在轮回之中的人呢？”
　　“不在轮回之中？怎么可能？”土地神愣愣无言。不在轮回，那只有神佛魔了。
　　道士嘿嘿一笑“说来也是合该天帝倒霉。几百年前琼华生乱，天帝意欲让琼华与幻瞑界拼个你死我活，故意不闻不问，直到最后才让玄女收拾残局。结果你看怎么着，平白生出一仙一魔。这人就是当年那慕容紫英的徒儿。”
　　土地神苦笑不已“你口中留点德，那是天帝。”
　　“天帝？”道士口中冷笑“天帝如何，女娲补天造人神农尝百草，后羿射日，大禹治水，咱们这位主子，除了长了一颗比别人伶俐百倍的脑子，还有什么说的出口的功德。难怪连魔尊也看他不起。”
　　这话就触到了禁忌。二人静默良久。
　　所谓的神仙，除了法力高明，比人活得长久，还有什么值得自傲之处。爱不能爱，恨不能恨，守着数以百计的生命，究竟何用。
　　无论那些神仙怎么想，走出老远的李逍遥还是愤愤不已“灵儿，别听那个臭道士乱说。都是骗人的。”
　　灵儿乖乖点头，虽然她连算命是什么都没弄明白。
　　“李小子”慕晚灌了一口酒，摇摇头“三界多奇人异事，有人能推算命运也不奇怪。但据我所知，所谓算命，本就是为趋灾避祸所用，命运不好又如何？难道他说你明天死，你就自杀不成。”
　　“女侠这话和我胃口。”李逍遥啧啧道“女侠看起来青春美丽，怎么有这么多大道理。”
　　“臭小子，你是怪我阻了你的好事吧。”慕晚笑骂一句“小小年纪，别那么轻薄。”
　　“姐姐，轻薄是什么？”灵儿好奇地问。
　　“轻薄么”慕晚支着脑袋思索一下，笑地诡异“咱拿你的逍遥哥哥来说，如果刚才你的逍遥哥哥送你钗子，那就是轻薄。还有啊，如果他碰碰你的脸，摸摸你的手什么的，也是轻薄，所以灵儿要小心哦。”
　　“你这死女人！”李逍遥涨红了脸大叫，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我懂了”灵儿点头“我喜欢逍遥哥哥轻薄。”
　　“灵儿！”李逍遥绝望地垂下头“你根本不明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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