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一仙四同人红尘好》竹摇花未眠

10、仙凡殊途

　　“唔，困死了。”温暖的阳光穿透叶子，撒在懒洋洋半躺在树下的女子身上，慕晚揉了揉眼睛，不顾形象地打了个哈欠。
　　“小晚困了可以再睡一会。”月澜瞥了同伴一眼，毫不客气地露出笑意。
　　“月澜你的精神怎么可以这么好？”慕晚回瞪了他，口气极为不满。两人都是一夜未眠，月澜还比她多画了两个阵法，如今的精神却是充足的很，手里还捧了本书打发时间。
　　“小晚，你也不是真得困吧！”本是信口一句，月澜却有一种顿悟的感觉。一路行来，慕晚的表现就像一个稍有俏皮的大家闺秀，该吃就吃，该睡就睡，能坐船骑马绝不会用御剑术。就像现在，以她的修为，怎么会因为区区一夜未眠就发困。
　　然而转头一看，慕晚的脸色却是阴沉得可怕。
　　“让你发现了。”
　　少女没有生气，语气淡淡的，甚至连脸色也缓和了下来，只一双温润如春水的眼眸忽地暗淡下来，眼神飘忽不定，似在看天空的浮云，又似什么也没有看，只是纯粹的，游离。
　　“小晚……”月澜小声呼唤，他不想听少女的解释了。
　　“我不想修仙，我只想做人，和师兄，师姐，师父在一起。”慕晚喃喃道。月澜知道，这不是说给他的。
　　“师父不要我了。”
　　“小晚醒醒！”月澜大惊。少女的情况极为不妙。修仙之路艰辛无比，走不下去的比比皆是，思凡也不奇怪，连高高在上的神仙也不能免俗。然而修仙之人的意志胜于常人百倍，一旦抽身也是干净利落。慕晚却不同，她修的是仙术，对仙心的领悟还在普通修仙者之上。然而她修仙太快了，根基不稳，不过十七岁，就将入大乘之境，却还摆脱不掉凡人之心。正是凡心尚存，仙心难求，如今正是进退不得。在这个时候陷入回忆梦魔，一旦不能解脱，便是修为尽毁，日后也再难登仙境。
　　“该死！”月澜狠狠骂了一句。他怎么没想到，以小晚的年纪，如此修为必有高人指点。只是难道那人不明白么，天行有常，逆天之事必有后报，试图走捷径的有哪个有好果子吃。
　　“罢了。”月澜镇定下来，在袖中一探，摸出个白瓷小瓶，拔开碧绿的瓶盖，摇头苦笑一声“大哥知道，定又要骂我多事。”
　　瓶中倒出的是一颗绿豆大小的黑色药丸，除了更圆更润外看不出与一般药丸有什么区别。月澜将药丸放入少女口中，又喂了一口水，见少女无意识地皱皱眉头，喉咙一动，顿时松了口气。
　　还能吃药，没有意志全失。
　　这可是魔界独有的清净散，仙魔两道，魔在起初进展极快，之后不如仙道，最大的原因就是易被杀戮之心左右，不能安稳心神。而如清净散这般宝物又极难得，连月澜也是机缘巧合之下在一处遗落古殿中得到，珍贵无比。别如陷入梦魔，真得走火入魔也拉得回来。
　　“我怎么了？”过了一会，少女的眼睛渐渐恢复清明，又透出熟悉的笑意来。见月澜闭目不答，又玩笑地加了一句“走火入魔了？若说了什么，你别在意。”
　　月澜蓦地睁开双眼，冷道“坐好。”
　　“怎么？”慕晚虽然不解，还是依言直起了身子“要讲课么？你果然和师父一样死板。”
　　一路行来，这个大多数情况下温文尔雅的魔既是好同伴，也是个好老师，经常会指点她剑术，有时也为他解说三界逸事，只是每当这时，月澜就会异常郑重，往往使得原本漫不经心的自己也严肃起来。只是，他从未这般严厉地要求她。
　　“小晚，你最好记住：人是人，仙是仙，魔是魔。仙魔殊途你早就听过，仙凡更是云泥之别。以求凡之心修仙道，那是找死。”
　　前所未有的狠厉！月澜是咬牙切齿说出这番话的。
　　“可师父曾告诉我，欲修仙道，先修人道，难道不对？”苏慕晚下意识地反问。从小到大，师父是她最敬重的人。偶尔的只言片语也会被她默记于心，从未想过有什么不对。
　　“难怪。”月澜苦笑不得“这话没错，想必出自高人之口，只是你的路子错了。这话想必是告诫修仙者要扎实基础，顺其自然，以免误入歧途，却不是让修仙者要处处效仿凡人所作所为，更不可存心如此。”
　　“哦”慕晚垂头丧气地应了声。
　　月澜笑着安慰道“不必沮丧，你的资质极好，又有名师指点，飞升只是时日问题而已。眼下倒是放缓速度为宜。”
　　慕晚淡淡应了一声，却是把这些话记在了心底。暗暗告诫自己师父师姐均不在身边，日后定要小心，再不可莽撞。
　　“对了，你不是魔吗？怎么对修仙的事知道这么多？”柳眉微蹙，慕晚问出了一个压在心底的问题。
　　好像早知道慕晚会问，月澜神色没有半分变化，淡淡答道“我有一个朋友是仙人。”
　　慕晚感到好奇，却没有再问。聪慧如她，敏感地觉察到了月澜平静外表下内心的惊涛骇浪。
　　“苏，苏姑娘。”林府的仆人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平静。一见两人，明显松了口气，急急道“银花不见了？”
　　“银花？”苏慕晚愕然反问“那是什么？”
　　“是小姐的丫鬟。”仆人一口气顺过来“银花自小和小姐一起，最得小姐的心，今早刚刚发现，银花和厨房的帮工富贵一起失踪了。”
　　“那去找不就得了？”慕晚失了兴致，随口答道。心里暗暗加了一句‘以林家的地位财富，找不到再买一个就是了。’
　　“小姐大怒，亲自去追了。”仆人哭丧着脸补完，小心翼翼地加了一句“小姐脾气脾气火爆就怕……”
　　“好了。”慕晚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叹了口气“真是的，最近怎么麻烦不断。告诉林前辈一声‘这就算还这两天的费用了。’”
　　仆人不敢接话，只用眼悄悄瞅着一言不发的青年男子。
　　“有我你怕不够？”慕晚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笑着打趣“欠我这大哥的帐可不好还。”

作者有话说

　　好久没更了，慢慢来，我做不成太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