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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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这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在加入港口黑/手/党之前，森鸥外问了立花真由这么一个问题。
刚和自家好友决裂的立花真由听到这个问题，原本低沉的情绪瞬间被打乱，低垂的头猛地抬起来，看过去的双眼瞪的老大，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个问题在这个时间段说出来属实有些多余。听到这句话，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脑子没问题吧，这个时候都还在试探”。
他都已经选择没有在决裂的时候跟着好友走，这难道还不足以表明他的态度吗？
可能就和江户川乱步当面蛐蛐的那样，这个人从头到尾就是以一个难以被取信的人。
在这一个瞬间，立花真由还是会觉得心寒。可能是自己在很早之前就对对方抱有很大的期望，尽管自己的异能早就告诉了他，对方是一个无比崇尚最优解的人，狠到能算计他自己本人。
接受到控诉视线的森鸥外脸色不变，手里处理着伤口的动作依旧那么平稳。酒精擦拭伤口，再单手给自己包扎上，打上一个完美的蝴蝶结收尾。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才分出心神，施施然回答自己养了几年的小朋友的疑惑：“我并不觉得以你这个年龄加入港口黑/手/党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至少对你来说是这样。你要清楚的明白，现在的港口黑/手/党可不是一个好去处。”
如果反悔了的话，现在可以趁夜离开这里去寻找江户川乱步和福泽谕吉，相信他们一定不会拒绝你的加入。
这是森鸥外没有说出来的另外一层含义。
“我觉得现在就很好。”立花真由执拗地坚持自己的答案，尊重自己的选择。
森鸥外不知何时收敛起了脸上的笑意，望向立花真由的双眼里波澜不惊，嘴角经常上扬的弧度早已消失。周深环绕的那股子独属于医生的温和气息变得锐利起来，冷漠的有些扎人。
立花真由并不觉得害怕，因为这才是森鸥外真正的本色。
一个真正温柔的医生是不可能在这个时间段的横滨成为港口黑/手/党的首领。
“我永远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最后的结果是好是坏都无所谓。我只管现在的自己，这条道路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
一起生活了几年，其实立花真由也不太能分清自己的执拗是因为相依为命的那点子情分，还是因为异能力预知的影响。
可能都有可能又都没有。
一时间，亮着昏暗灯光的小诊所里一片沉寂，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就连呼吸声都变得清浅起来，传到耳膜里的，只有鼓胀的心跳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含着一丝调侃意味的沙哑声音在头顶响起:“……小孩子还是不要想这么多，早早睡觉去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额头传来的微凉触感拉回来了立花真由飘散的思绪。涣散的眼神重新凝聚，视线的落脚点依旧是那身陈旧的白大褂。
不同于初次见面，这次的白大褂皱皱巴巴的，衣袖处沾染了星星点点的血渍，衣角处还有褐色的泥土点，鼻尖隐约还能闻到些许刺鼻消毒水味。
“年纪大了才会想这么多。”立花真由思考了很久，吞吐着说出了这次谈判的结论。
提着药箱离开的森鸥外脚步顿了顿，然后离开的速度更快了。
恍惚间好像有丝狼狈。
立花真由见状点了点头，再次肯定了自己的猜论：“果然是年龄大了，不然不会想这么多有的没的，还操心起了别人的未来……”
“就你森鸥外外能是一个好心人吗？”
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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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谈话成为了两人之间的心照不宣，再也没有人提起过有关离开的话题。
只不过从那之后，森鸥外变得更“忙”了。
周围死去的人也越来越多，但诡异的是前往小诊所诊断的人却越来越少。
立花真由的行动范围也逐渐被人为缩小，最后到了足不出户的地步。
他没有了可以再搭话的人，连异能体爱丽丝都不怎么开口了。
记忆里存在的熟悉面孔逐渐消失，更不用说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人，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一步一步抹除掉他存在的痕迹。
他知道这是森鸥外在创造一个完美的，可以把他介绍给港口黑/手/党首领的计划。
第一步就是抹除掉他的物理存在。
后面的计划立花真由就再也不清楚了。被限制了自由的他并不能从外界的只言片语得到情报，“耳聋眼瞎”的状态开始让他变得孤寂起来，仿佛回到了父母死亡的那天。
直到他“救”了老首领。
接下来的时间仿佛开了倍数。
莫名其妙的救下了老首领，又莫名其妙的帮助老首领抓回了“私奔”的尾崎红叶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最后他用“港口黑手党首领永远活着”的“预言”成功夺取了老首领的信任和倚重。
地位也从“有用的人”变成了港/黑或不可取的“吉祥物”。
就算尘埃落定，他也没有任何实感，飘飘然的仿佛沾不到地。
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他的自由被再次限制住。从一个简陋的鸟笼换到了黄金铸成的贵重笼子。
立花真由并不感觉有哪里不对，毕竟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不是吗？
他能继续活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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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花真由作为吉祥物的工作并不繁重。相比于行动组那边的打打杀杀和文职组这边的繁琐文书工作，他的工作内容简单的如同喝水。
只需要隔着单面镜和被安排在他对面的人见一面，然后晚上回家睡一觉，第二天写出自己“梦”到的内容上交就好了。
清闲的像是在打杂。
他不需要知道带到他面前的人的身份，也不需要知道自己梦到的内容会被用到哪一方面，他只需要当一个吃吃喝喝的咸鱼就好了。
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被带到他的面前。
尽管老首领已经步入了毁灭的深渊，但他却仍然清醒的知道过于依赖预言系异能力者并不是一件好事。
港/黑有独属于它自己的情报部门。作为横滨top的存在，情报部门能查询到的情报信息是一般组织不能够比拟的。
只有拿不准的，查询不到的人物才会被带到他的面前。而往往这种时候，这些人的下场已经被间接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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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港/黑短短两周的时间，立花真由就拔出了十几颗隐藏在内部的钉子。
得知这个消息的老首领十分愤怒，本就不好的身体在这个信息的刺激下越发的沉重，对于医生的依赖逐渐增大。
森鸥外的地位水涨船高，凭借一手精湛的医术逐渐夺取了老首领的信任。
毕竟能成功缓解头疼，让首领破败的身体逐渐有恢复的迹象，这比什么好话都来的有用。
见到深外的次数越多，内部钉子出现的次数就越少。
有时候真不知道是自己的能力过于出众，还是老首领处理钉子的狠厉手段震慑住了周边蠢蠢欲动的豺狼，让他们暂时蛰伏起来。
不管其中的缘由如何，总之大家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因此，立花真由身边的守备力量越发多了起来。为了保护他的安全，老首领特意把“旗会”给安插在他周围。
原本他是不知道的。
但如果没有人一直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的话就更好了。
他从来没有觉得想要安静是这么一件困难的事情。
“喂喂，你就是那个新来的文职人员吗？”
“喂喂，你听到了吗？我在和你说话。你为什么不回答我？难道你不会说话吗？”
“喂喂，听说你的异能力有些奇特，是什么个奇特法？”
“喂喂，你知不知道港/黑多了一些奇怪的传闻。莫名其妙的，每天一起床脑子里就多了些乱七八糟的知识……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经历了。”
“你也真的很厉害，明明是一个文职，却抓出了这么多的钉子。哇，我是真的没有想到，居然藏了这么多蛀虫……喂，别不理我啊!”
……
话密的都不知道该怎么接。
一天接触下来立花真由满脑子都是清脆的“喂喂”声。
为了不让自己陷入话痨的诡计中，立花真由明智选择不去接话。总感觉接话的下一步，就是陪聊一整天。他很享受清闲的独处时光，至于之前萌生的那点子emo情感，在这一天的接触下直接消散了个一干二净。
e什么e，还是没有正常碰到过e。
这一天班上下来躺在床上的立花真由感觉比在工地搬砖还要疲累。
精神上的疲劳让他入睡的格外迅速。还没等他理清今天的遭遇，微眯上眼，就直接被拉入了黑甜的梦乡。
第二天捂着头坐起来，靠在床头两眼发黑。梦了一晚上的“喂喂”，论谁第二天都不会有什么好精神。
虽然这人吵闹了一点，但也罪不至死吧。
拧着眉头仔细回忆昨天晚上的梦境，结尾时扭曲的残肢，溅落一地的深红血液……
至死都没能闭上的双眼。
“呕……”
立花真由干呕两声。
话痨真的罪不至死，还死的这么惨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