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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个人任务1 ...


  •   千年来,苏屋这片大地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修道家族。各家族群争而起,不断地划分自己的势力范围。

      后来于长久的斗争中,五大家族脱颖而出,成为群族五大首。

      这五大首分别为驻镇木歧的巫术一族、驻镇萍水的医族、驻镇火阳的剑术一族、助驻镇金昼的弓箭一族以及驻镇土安的乐杀一族。

      十年前,纷争四起,群族大战,战火纷飞,整个苏屋大地一片混乱,尸横遍野,百姓无辜被牵扯进战火中。

      花了近三载,战火才在这片大地上渐渐平熄,终归于平静。

      此战死亡惨重,纵使是立于群族之首的五大家族也元气大伤。群族尤其是五大家族吸取了惨重的战争带来的教训,致力于战后的重建。

      群族以五大家族为首,五大势力相互制衡,竭力避战。

      自大战结束后至今已七载有余,于五首的带领下,苏屋已经恢复了大战前的生机。且自那以后,五族扶持互助,以护安宁,平天下。

      在木歧巫族的三京殿外,巫族弟子集于此。独自站立或三五成群聚一起闲谈。

      “那怪人好像被放出来了…”

      “我也听说了,定不是空穴来风 !”

      “哎!你看,这不来了!”

      “美名其曰是禁闭反思,实是因犯了事再加上他施术时与其他巫术师不同,邪乎的很,惹得族中高层不高兴,才被囚于明罪殿。这不,一关就关了七年!”

      “说得这般大声做什么?!你小声点啊!别让他听到了!”

      众人抬眸望去。

      一位少年从大殿外的台阶下缓步走来,步子里透着三分轻盈四分自在却又有三分羞怯,许是因一路上许多人都在目不转睛地注视打量着他。

      这位少年眉毛稍细,眸中无光而又似有光 ,睫毛修长,眉眼温柔,有倾国之柔美,而又不失男子之阳刚。

      他身着黑红巫袍,衣着整洁,腰间用红绳寄着一个像毛笔又像小刀的长形物件,迎面走来时巫袍的宽袖灌了风,春风拂柳般荡漾起来,恍然若神人。

      此情此景,煞是好看,一看便知这也是巫族之人。

      站在大殿外的女弟子看到一位如此清秀俊美的少年稳步走来,便忍不住扭扭捏捏略带羞涩地往立于其旁的几个女弟子靠近,并细声讨论道:

      “这位走来的公子是谁,长得好一个眉清目秀,但为何我从未见过他?”

      “此人名叫谢池月,听闻他于十一岁便守在明罪殿,未曾见过也是正常。都七年了,我也是听说今天莫上官召见此人,所以才辨得是他的,我也未曾同他谋面。

      “为何会突然召见他?”

      “不知。”

      “奉劝诸位不要以貌取人,此人危险,还是不要同他有来往。”

      “何出此言?”

      “别问了,让别人听见了那可不好,族里的高层都不待见他,反正切记勿要同他打交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名最先发问的女弟子闻言后便不再多言。

      谢池月缓步走完了长阶,信步迈入了大殿中,大殿内十分宽敞,朱红柱子上刻着巫文,行如流水,自是一派仙风道骨。

      四个同样身着巫袍之人端坐于蒲团上,想必这便是族中那些高层老顽固,殿中高座前有帘子遮掩着,吊帘若隐若现地映着帘后正襟危坐的人。

      谢池月步入殿中,待走到大殿中央时便拘谨地躬身行礼。

      帘后那人见他来后,便缓缓起身,细长纤嫩的手指拨开帘子,从吊帘里迎了出来。

      谢池月仍维持着躬身的姿势抬起眼帘,一人闯入眼帘,只见了一个身形高挑,容貌俊逸的男子面上带着笑向他走来。

      那名男子步至他身前,熟络地道:“阿月,不必如此行礼。 ”

      而谢池月则礼貌唤道:“莫上官。”

      莫上官托起谢池月的双手,“七年足够你沉淀自己了,感觉如何?”

      谢池月颔首,有些惜字如金地道:“无碍。”

      莫上官道:“即日起便归还你的自由身。”他顿了顿,似乎是想察言观色,看谢池月作何反应。

      可谢池月面色不改,神情淡淡,眸中窥不见任何一丝情绪。

      莫上官续道:“有一需任务交付于你。”

      谢池月闻言微怔,待回神后,便问道:“何任务?不知我能否胜任。 ”

      “近来有鬼魂在木歧西边的万枫山上兴风作浪为非作歹,已有人无辜惨死,望你能解决此事,永绝后患。。”

      谢池月心中如乱麻,但终归是重获自由而觉颇为欢愉。

      跋山涉水半日后,谢池月行至万枫山山脚下的枫镇。此镇虽是小镇,街道却热闹非凡如天上繁宫。

      小贩热情高涨地吆喝着招揽客人,街上人来人往,马车碾过青石板响起略显仓促的轱辘之声。

      街上色彩各异的布招随风而扬,酒,花,胭脂水粉,糖葫芦倒是一样不差。

      有的姑娘成群结伴地于胭脂水粉铺里挑选自己喜欢的胭脂,她们百里挑一,只寻最好的,时不时发出嗤嗤的娇笑声。

      谢池月时隔七载,久逢此景,不免心生触动。他缓步走着环视四周,心中盘算着得寻个人打探一下消息。

      街边茶摊的一个小二嬉皮笑脸地快步走来搭话道:“这会天恁热了,闷的慌。我看小公子你啊,不妨坐下来吃吃茶,也好解渴散心。”

      谢池月正好要寻人打探,闻言便在茶摊坐了下来,点了几碟小菜。

      他拾起茶盏,小嘬一口清茶,微抿唇线,道:“这茶确实不错,清香甘甜。”

      那小二得意道:“那可不!我们这的茶可都是传统手艺,老祖宗给传下来的嘞。”

      谢池月点头,状似不经意地道:“你们这还挺热闹的,烟火人间啊。“

      小二双眸机灵地转着上下打量着谢池月,见此人长相不凡,且穿着红黑巫袍,长袖飘飘,腰间坠着一支似毛笔又似小长刀的物件。

      他心觉此人定不一般,便来了兴趣,八卦道:“确实如此,民风淳朴嘛!但其实也就白天这般热闹而已,晚上可没什么人敢出来乱逛。镇上还算平静,那山上可就不太平了,说来也挺晦气的!”末了,还故弄玄虚地道。

      闻言,谢池月故作疑惑,“为何晦气?”

      这小二是话多又逢事逢人就八卦之人,便凑近了道:“这位公子,我也是听说的哈!万枫山,近来不知是否是闹鬼,有两人的尸体在山上被发现了?”

      “然后呢?”

      小二摸着没理净的胡渣,回想道:“然后…然后啊这尸体是碎尸,就只有一部分!肢体四散!听起来可慎人了,如今想来都觉有些后怕。”

      这小二说起这事时神情丰富,面露胆怯,好一个声情并茂。可人家谢池月不怕这些东西,并且他就是为此而来的。

      谢池月心说这人这嘴这般厉害,该去当说书先生的。

      他闻言若无其事地问道:“那尸体是何人的,可有家眷来认领?”

      小二替他解惑道:“这二人的尸体已是肢体不全,头颅都寻不到了,最后是凭衣物认的人,毕竟这碎尸旁还散着些脏烂布呢!”

      谢池月道:“那这两名死者是富贵人家还是普通人家?”

      小二就怪笑,“哎哟,小公子你可真是说笑了!这还用问么?那肯定是普通人家啊,谁家富公子爷没事跑山里折腾去啊?你说是吧?!”

      谢池月又点头,一言不发。

      那小二又道:“短命的那俩都是男人。一个是西边那李子村王大娘的丈夫,是个樵夫,现在丈夫死了,一个人养几个孩子也怪不容易的。另一个啊…是一个乞丐,脏乱不堪,可为人心善。讨吃食时,懂知恩图报,如此一来,这镇上的人都知道他,人好,可命苦,死了挺可惜的!”

      谢池月道:“人命不分贵贱,那二人被杀害已多久?”

      小二道:“都是半月前的事了。如今都没什么人敢上万枫山了,尤其是深夜,听说是鬼魂作怪呐!”

      未等谢池月回话,那小二又道:“且这死的又是普通人家,有个还是无人问津的乞丐,芸芸众生,并非都可得到上天庇护,命苦也得认栽!这儿的官懒得管,可怜是可怜,可又能如何呢?”

      谢池月:“此事之后,可还有何人遇害?”

      小二道:“那倒好像没了,许是都没人敢进山里去了,自然也就没人遇害。这位小公子你打听这些做甚?”

      谢池月若有所思地笑了,佯作无所谓地道:“无事,一时兴起,来了些兴趣罢了。”

      离了茶摊,谢池月又在街上闲庭信步地四处晃悠,妄图再窥探更多的消息。

      忽有悦耳的琵琶声清脆入耳。谢池月顿了一下,止步,乍一看,才发现他走到了一名叫“鸳鸯阁”的店门前。

      店前还有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穿着暴露的年轻女子在招呼客人,那几个年轻女子瞧见了谢池月,连忙媚笑着朝他走来,打趣道:“哎哟!这位哥哥长得好生俊俏!”

      “小郎君长得这般干净可人!”

      谢池月:“?”

      有一女子手脚不安分,直接伸指摸了下谢池月的胸膛,动作无不妖娆,其中的暗示不言而喻。

      “小郎君怎的这身打扮?”

      未等谢池月回应,又伸指撩拨着谢池月,娇声道: “小郎君要不要跟姐姐们玩个游戏,鱼水之欢,床第之乐呢。”她把字咬的重,让谢池月不由得抖了肩。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还没等谢池月出言相拒,便被那几个年轻女子连拖带拽地拥着进了去。

      谢池月:“????!”

      谢池月冷不防被拖了进去,只见歌舞台上一名同样穿着暴露,衣不蔽体的年轻女子。此女子容貌迤逦,婀娜多姿,落座于那弹着琵琶,细指不停地拨着弦,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美人配弦乐,好色是男人的天性,在场落座的男人看到此景皆起哄欢腾起来,嘴里还说着些污言秽语。

      看他们的反应以及这些店内布置,饶是清心寡欲的谢池月,也明了此地便是人们口中夜夜笙歌,日夜不休的烟花之地了。

      二楼同三楼便是行欢的客,大堂密集地落座了许多客人,喝酒的吃菜的听琵琶乐的赏美人的,当然主要还是为行欢而来的。

      谢池月被那几个女子拉到了靠窗的座位上,摁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随即问道:“小郎君可要喝酒助兴?” 言及此,还瞥了言二楼的客房,续暗示道:“或是想做点什么?”

      谢池月耳根一红,把脸转向另一边,支支吾吾道:“那个…几位姐姐,其实我还有些急事要处理……”

      说着便想起身,但又被那几名女子压着肩不让走,谢池月念她们是女子,也不好直接把人家给踹了或是掀地上,只得又乖乖落座。

      一名女子道:“何事比鱼水之欢更让公子愉悦?”她衣衫不整地抓着谢池月的手臂。

      见状,谢池月又怄气似地侧眸往别处看去,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谢池月生怕她们再做些更过分亲密的举动,便赶忙道:“罢了,你们还是去招呼其他人吧。”说罢朝点了小菜,让她们退下。

      那几名女子闻言有些不悦,但也不便再纠缠,吩咐店内小二准备小菜后便退下去招呼其他客人了,其中有一位走时还不忘抱怨道:“真是可惜了,这么俊的小郎君。”

      另一个也应道:“竟然对女人提不起兴趣,来咱这竟只吃个饭,莫不是不举?”

      几位女子皆几不可察地哀叹。

      谢池月:“……………”

      她们虽是低声细语,可奈何谢池月耳力极好,闻言不免尴尬。

      须臾后,小二便把谢池月点的小菜端了上来,他心不在焉地用膳,一边盘算着方才茶摊小二同他所说的那些事。

      这鬼魂所害死的这两人并无什么共同特征,一个是普通的樵夫,估计是上山砍柴时不幸遇害的,而另一位仅是个乞讨的乞丐…

      谢池月猜测这鬼魂大概不是为了复仇,这只恶鬼可能只是为了杀人而杀人,实乃虐行。

      谢池月埋头冥思苦想,于不经意间抬眸时,瞥见对面有一个同他年纪相仿的少年。

      那少年刘海微卷,束着同样卷翘的高马尾,眉眼稍细,右嘴角有淡痣,嘴唇稍薄,透着淡淡的红润,面如冠玉,着一袭白衣,白衣外还披着黑色的外衣,白衣衣领绣弯月,腰间配剑,剑身通红,剑柄刻有繁梨。

      这少年笑时满目星河,一瞥惊鸿,不笑时世俗不染,鬼邪不敢近。

      那少年同样也点了几碟小菜,只自己一人,手上把玩着小唢呐,好似并无要好好用膳的打算,他身旁同样没有那些水性杨花的女子来作陪,想必是同谢池月一样,驱她们走了。

      谢池月抬眸时,迎上了那少年的一双美眸。四目相对,那少年眉眼一弯,对他露了笑。

      谢池月迎了这如沐春风的一笑,不由一怔,目光许久都未从那少年身上挪开,犹如失了魂般。

      待回过神,才觉一直盯着人家看未免太无礼,便朝他颔首点头,以作回应,随后便敛回目光。

      谢池月左思右想,道听途说不可取,深觉亲自去调查更为妥当。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个人任务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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