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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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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清池内,暖气氤氲,虞木榕在屋外冻僵的手有了丝丝暖意。
她透过烟雾,看见一个器宇轩昂的男子站在浴池旁边,只有一个小太监正为他宽衣。
虞木榕吐了口气,隐藏下所有的不安,缓缓走到李明璋的身后。
她挥了挥手,让小太监离开,随即将手慢慢靠近李明璋的腰身。
衣衫一件件脱落,她冰凉的小手触及到暖暖的皮肤,让眼前的男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嗯?”李明璋轻哼了一声,眉间不悦。
虞木榕赶紧俯身:“殿下恕罪。”
轻柔舒缓的声音传入李明璋的耳朵,他这才回头,看见了面带惧色的虞木榕。
“虞侧妃?你怎么来了?”他看着她卑微行礼的身形,故意问道。
虞木榕暗暗咬了牙齿,分明是他同意自己进来的,怎么此刻还装起糊涂来了?
她忍下所有的不满,慢慢抬起头,目光乖巧却又透露着一丝不安:“回殿下,妾身前来请罪。”
“哦?虞侧妃何罪之有?”他挑了挑声音,假装不知。
“下午的事到底是我的宫人引起的,妾身慌乱之中打翻炭火,险些酿成大祸,特来向殿下请罪。”说着,她的眼角渐渐泛红,盈盈地泪珠藏在眼眶里却不敢掉下。
挺翘的鼻尖被冻得发红,一张绝色小脸在烟雾之中愈发迷人。
李明璋看出了她对自己的害怕与顺从,也看出了她此来的目的。
他的目光从她的眉眼滑落到她白嫩细长的脖颈,一时间忍不住舌尖生津,心头发痒。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瞬间又隐匿不见。
“不错,是该罚。”他故意冷下脸来,低沉的声音冷若冰霜,艳阳之日也能令人生出一股寒意。
低沉的声音自头顶传来,虞木榕头皮一麻,下意识抬头,只见李明璋半眯着眼睛,透露着危险的信号。
虞木榕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难道他真的生气了?难道美人计对他根本没有作用?
“殿下恕罪!”她面上仓皇,心中却打起了鼓。若他根本不吃美人计这一招,那她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了尊严?
往后她又该如何自处。
李明璋静立不语,漆黑的眼眸将她一切的不安尽收眼底,似乎是玩够了,他才笑出了声。
他向前了一步,未着衣衫的光滑身体紧紧逼近着虞木榕,修长的手臂牢牢地将她禁锢在怀中。
他的手慢慢伸向她的腰间,摩挲把玩着她盈盈一握的细柳之腰,嘴唇附上她的耳边:“当然该罚,屋外天寒,衣衫单薄岂可出门。炭火滚烫,你擅自打翻,烧伤了怎么办?下次,若再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必重罚!”
说着,他的手臂用力,将她锢得更近,近在迟尺的两张脸,几乎一抬头就要亲吻上去。
虞木榕一惊,未曾料到他低狠的语气中,竟会说出这般“亲昵之语”,下意识抬头,却被他眼中浓郁的“欲望”吓了一跳。
“殿、殿下。”樱桃小口透着慌乱。
“怕了?”李明璋笑了,微微酥麻的声音穿过皮肤,像微风扫在耳朵根上,“若是怕了,又为何要来这里。”
这可不是她会做出来的事情。
他轻轻后退了一步,一句话拆穿了她的来意。
虞木榕却舒了口气,她知道自己的这份心思瞒不过他,与其有所欺瞒,倒不如“和盘托出”。
她轻轻垂下头,低声细语:“殿下,妾身是怕了,所以妾身才一定要来。只有待在殿下身边,妾身才不会怕。”
她没有把话说透,但李明璋听懂了她的含义。
她在寻求他的庇护。
李明璋没有说话。
他的反应令虞木榕捉摸不透。她慢慢抬起头,他就这么“直白”的站在她的面前,目光紧紧地盯着她的身体。
虞木榕的脸瞬间红透,她死死地咬着牙,心中有羞愤,可这是她主动找上门来的,是她“有求于人”,若是仓皇而逃,她将再也没有第二次机会。
良久,虞木榕下定了决心,慢慢解开了衣衫。冬日衣衫多,她解开到第二件的时候,手尖忽然被握住。
虞木榕疑惑地抬起头,难道他放弃耍弄她了?
可下一瞬,她知道自己猜错了。
李明璋目光清亮,没有半点玩亵之意,可他的右手却在她的胸前不停游走,修长的指尖轻轻拨弄便解开了她的衣衫。一件一件,直到只剩最后一件单衣,他才罢手。
虞木榕看着满地凌乱的衣物,面上露出愤色,这分明是羞辱!可一想到是她主动找上门来的,又怎能怪得了别人!
她贝齿轻咬,不敢喘息。
李明璋却停下了动作,他本就在试探她能撑到什么时候,可没想到她真的忍到现在。
这可不是她。难道这东宫真的有那么可怕?为了活着,她甚至放弃了她一贯的清高与骄傲。
李明璋的心中忽然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他在朝堂之上处处受制于宰相,回到后宫,她的女人也因夏家人的威胁,不得不放弃脸面!
想到这里,李明璋沉沉地喘了一口粗气,忽然一把将颤抖的她拦腰抱起。
“啊!”虞木榕始料未及,惊呼一声。因为害怕,她紧紧地抱着他的身子。
常年习武的身体比一般人要更加强壮,虞木榕半躺在他的怀中,双手紧紧触摸着他的胸膛,炽热的心跳传到她的手心,带来异样的感觉。
李明璋一步步走进玉清池内,热水渐渐漫过两人的腰部。
宫人见状,早已退出了玉清池内。
两个人的身体紧密相连,李明璋在温暖的泉水中缓缓脱下她最后一件衣衫。
虞木榕感受到了他粗重的气息,也察觉出了他的怒火。她心头一惊,不知他这突如其来的火气是因为谁,但瞧着他此时目光中不加掩饰的“欲望”,应该不是因为她。
男人的亲吻有些粗暴,虞木榕心有抗拒,却不敢拒绝,只能在氤氲的泉水中,慢慢软了身子。
感受到怀中的柔软,李明璋渐渐平缓了脾气。他并不是个野蛮人,更不会对女人用强。
“我知道,这半年委屈你了。”安静的玉清池内,他的声音和水流一样舒缓,慢慢流淌近虞木榕的心里。
她抬起头,望着他的眼睛。那双凌厉的双眸中,竟含了一丝愧疚。
虞木榕一时怔住,他竟真得觉得愧疚?
李明璋只当她被吓坏了,轻柔地吻向她的眼角、她的薄唇,柔声道:“你若不这么倔强,本王也不至于冷落你这么久。”
与她的婚事,是他亲自向父皇求来的,不管其中有何原因,她都是他唯一想娶的人。
可骄傲如他,绝不可能向一个女人服软。
他望着她错愕的眉眼,温柔又小心地抱住她:“木榕,别怕。只要你乖乖的,你必会是这东宫的女主人。”
只要你乖……
虞木榕心尖一颤,忽然很想笑。她嫁给他不到半年,他便相继娶了夏侧妃与冯良娣,如今却要怪她不大度,不够乖,没有早些来向他服软?
这就是她的丈夫吗?不,他不是!
虞木榕闭上双眼,愈发坚定了决心。她决不能再重蹈覆辙,像前世一样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好,从前都是妾身的错,以后不会了。”她口是心非地伏在他的身前,声音娇纯,如同温柔的风化作轻柔的手,在他的身体里不安分地飞舞。
李明璋闷哼了一声,心中有火越燃越烈,他一把握住她的手指,舌尖覆盖于唇齿,就在他准备“更进一步”时,门口却传了管迎的声音。
“殿下,夏侍郎求见。”
李明璋正在兴头上,忽然听见“夏侍郎”三个字,脸色立刻冷了下来。夏侍郎是夏仁萱的哥哥,想必他是听说了夏仁萱被禁足一事,特地来求情了。
虞木榕仔细瞧着他的神情,大概猜出了方才他的怒火正是因为夏家。
她微微思忖后,故意往太子身上贴的更近了些,温柔的触感让男人心中愈发燥热。好事行到一半,却要戛然而止,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
李明璋的脸色果然愈发难堪,忽然,他伸出手猛地砸向水面,溅起一阵水花。
虞木榕吓了一跳,不敢作声,轻轻往他怀中一躺。李明璋这才冷静下来,他缓缓吐了口气,看向虞木榕,露出微笑:“是不是吓着榕榕了?别怕,你先回春华宫,晚上,我去找你。”
他瞬间收敛了情绪,耳鬓厮磨之间,说着温柔的情话,好像刚才的一切都并未发生过一样。
这份转变,虞木榕看在眼里,自愧不如。
李明璋走后,玉清池也清冷了两分。虞木榕沉着脸,面色不悦。丫鬟只当她是因为太子离开而不高兴,愈发小心谨慎。
穿好衣物后,她离开玉清池,刚出门却见门口停了一抬软轿。
宫人说,是太子吩咐的。
闻言,虞木榕暗了暗眸色,这是太子御用的软轿,若是被它抬回去,所有人都知道她刚才做了什么。
虽然在这东宫里,本也藏不了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