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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夏仁萱听着她话中的威胁,肆意笑出了声:“哈哈哈,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你居然也敢威胁我了?呵!我到要看看你能拿我怎么办!”

      她细长的柳叶眼带着丝丝娇媚,丝毫不将虞木榕放在眼里:“给我废了这贱婢的双手!”

      “是!”两个嬷嬷大声应答,一把拽住了虚弱的红月。

      就在火焰灼烧双手之际,虞木榕忽然向前一步,一脚将炭火盆踹翻在地。

      炭火滚烫,烧红的木炭滚了一地,火星子溅到了云嬷嬷手上,传来一声惨叫。下人慌忙救火,却因没有工具,而被炭火烫伤无数。

      夏仁萱亦被吓了一跳,眼中的娇媚换成了惊怒:“虞木榕!你好大的胆子!是想要纵火行凶吗!你信不信我可以杀了你!”

      在夏仁萱的狂怒声中,虞木榕微抬下巴,目光清冷,轻蔑地看了她一眼:“行凶?是谁在行凶?又是谁在滥用私刑!夏侧妃若分不清,咱们可以到太子殿下面前去评评理!”

      夏仁萱气到发抖:“你拿殿下来威胁我?虞木榕,你也不瞧瞧自己几斤几两,竟也想跟我‘同掌东宫’!别说我今日惩罚一个婢子,就是你犯了错,我也照样罚得!你且看看殿下会不会因为你而降罪于我!来人!虞侧妃火烧宫殿,意图杀人,把她给我抓起来!”

      夏仁萱彻底被激怒,就在她疯狂之时,屋外忽然传来尖细的声音:“殿下到。”

      虞木榕瞬间皱起了眉头,夏仁萱却是喜上眉梢。她狠狠剜了一眼虞木榕,狠声道:“今日正好让殿下亲眼看看你是怎样的蛇蝎心肠,我看你日后还怎么装好人!”

      话音刚落,夏仁萱仰起头,瞬间换上了一张委屈巴巴的面孔,看向屋外一声娇唤:“殿下!”

      她假意抹了把泪,哭着跑出门外,独留下虞木榕在屋子里,沉沉吐了口气。

      红月被吓傻了,紧紧抱着虞木榕的胳膊:“娘娘,都是奴婢不好,奴才中了计,才连累了您。待会太子若怪罪下来,您只管往奴婢身上推,千万不要让夏侧妃得逞!”

      虞木榕看着红月脸上的泪水,心疼不已,她柔和了脸色,小心翼翼地擦干她红肿的脸:“没关系,太子不会杀了我的。”

      她一死,没人能挡住夏仁萱做太子妃;她一死,没人能牵制蠢蠢欲动的韩家。

      她还有利用价值。

      虞木榕苦笑了一声,若她早想清楚这一点,也不至于受了这些年的苦。

      她握住红月的手,慢慢走到门口,李明璋已走到院子中间,今日的他穿着简单的常服,却更加衬得他眉目清俊,气质矜贵。

      这份尊贵与威严,不论他是皇帝还是太子,都不曾减少半分。

      看着这张已深深刻在她脑海中的面容,虞木榕握紧双拳,心中含恨。可她清楚,现在的自己势单力薄,什么也做不了。

      她抬起头,看了眼扑在李明璋怀中哭得梨花带雨的夏仁萱,暗暗咬了咬牙,当务之急,是先度过这一关!

      她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台阶下,看了眼地面上尚未清理掉的冰雪,毫不犹豫地跪在上面。

      寒冰刺骨,本就衣衫单薄的她愈发颤抖。

      李明璋抬眼时,便看见一个纤细的身影跪在地上。她的脸色那样苍白,身子那样单薄,好像风一吹就要散调。

      与仆从簇拥、盛气凌人的夏仁萱不同,她是那样势单力薄,在这尔虞我诈的东宫之中,她几乎要被吃掉。

      李明璋轻轻皱眉,这与他的本意不同。

      屋内,宫人已经将炭火全部捡起,正将破烂的地毯抬出来扔掉。一阵慌乱过后,每个人的脸上都十分狼狈。

      李明璋看着这一切,面露寒色,沉声道:“这是发生了什么?如此狼狈成何体统?”

      他一开口,宫人瞬间跪了一地。

      夏仁萱见他生气,知道机会来了。她狠狠瞪了眼虞木榕后,哭得愈发厉害:“殿下,您一定要为臣妾做主。虞侧妃的宫人偷盗,臣妾只是依规审问,不曾想虞侧妃竟来大闹我长乐宫,还将屋内的炭火打翻,想要烧死我呀!”

      “哦?”李明璋闻言微微惊讶,他竟不敢相信虞木榕能做出这种事来,“虞侧妃,可有此事?”

      虞木榕没有否认,她削瘦的肩膀在冷风中瑟瑟发抖,连嘴唇都有些发颤:“回殿下,是我让红月去内侍房领取炭火,并非偷盗。”

      李明璋皱眉道:“本王记得,这个月的炭火早已发到各宫中了。”

      虞木榕低头不语,轻轻咬住嘴唇,像是受了极大地委屈。

      红月见状,生怕太子迁怒于她家小姐,立即高声哭喊:“殿下明查!夏侧妃收买了内侍房的掌事公公,给春华宫的炭火都是受了潮的,根本燃不起来。我家小姐身子弱,受不得寒,奴才也是没法子才会去讨个说法,却不曾想他们早就算计好了!”

      红月声嘶力竭,李明璋这才注意到她脸上的红肿,显然是受了刑的。

      他冷下脸来,放开了怀中的夏仁萱,道:“可有此事?”

      夏仁萱离开了男人的怀抱,面上有些不开心,立刻否认道:“什么算计,臣妾是冤枉的!分明是虞侧妃早就瞧臣妾不顺眼,故意借机想要害死我!殿下,您一定要为臣妾做主!”

      夏仁萱再次扑到李明璋的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胳膊向他撒娇。

      烦腻的声音传进耳朵里,李明璋开始有些不耐烦,他轻哼了一声,不怒自威。

      夏仁萱容色一惊,忙闭上了嘴巴,退到一边。

      李明璋这才抬头看向虞木榕,本就不耐烦的他正欲训斥,忽然看见她微红的眼角和颤抖的睫毛。

      她的眼中有泪,却死死咬着嘴唇不让泪留下来。良久,终于忍不住,一滴泪砸在她的手背上,晕开在那已经冻得发紫的手背上。

      李明璋看见了那滴泪,也看见了她的手。她是那样苍白,仿佛冰天雪地中无助的孩子。

      他忽然想起了两年前,那时她还是宣平侯府里人人宠爱的千金小姐,而不是现在这个连哭都不敢的虞侧妃。

      李明璋的心中涌上不忍,他缓下了脸色,轻声道:“虞侧妃,其中有何隐情,你说来听听。”

      虞木榕这才抬头,双目含情,泪光盈盈,她声音轻柔道:“殿下,妾身不敢说。”语罢,轻轻瞥了眼他的身侧。

      这一眼,差点把夏仁萱气到吐血,她狠狠瞪着虞木榕,这个女人可真会装柔弱!

      正欲发火的她,被李明璋的眼神斥退:“没关系,你说便是,若有委屈我替你做主。”

      “殿下可当真?”虞木榕声音里带着哭腔,眼中却带着期盼,软软懦懦的话,说出来心疼地让人碎掉。

      李明璋心中一动,未经思考:“这是自然!但说无妨!”话刚出口,他才察觉出不对劲,今日的她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未等他反应过来,虞木榕抬起头,眼眶微红,那张绝色无暇的脸上仍残留着泪痕,在冰寒之中愈发楚楚可怜。

      “殿下明察,红月自小跟在我身边,绝不可能偷盗!妾身明知此事有误会,岂能坐视不理。夏侧妃命嬷嬷将红月的双手放到炭火盆中烧掉,妾身劝说无果,情急之下只能打翻火盆。臣妾知错,还请殿下责罚!”

      “烧掉双手?”李明璋并非良善之人,却也被这话惊了一瞬,他看向夏仁萱,脸色深沉,“可有此事?”

      夏仁萱眼神慌乱,本想否认,可方才殿内那么多人听见了她的话,根本遮掩不住。

      李明璋的脸色愈发难看,他冷笑了一声:“呵!夏侧妃好大的本事,没想到长乐宫里竟还有这般酷刑!这是要把本王的东宫变成刑狱司吗!”

      夏仁萱素来嚣张,他并非不知情,只是这般狠毒却是他没想到的。

      “殿、殿下明鉴,臣妾只是想吓唬吓唬她,也给其他下人一个警示,并没有真的想用刑。况且,红月偷盗,证据确凿啊!”

      听着夏仁萱的辩解,李明璋的脸色更黑了:“证据确凿?依着夏侧妃的意思,本王的侧妃需要炭火,还得去内侍房偷才能拿到?”

      此言一出,夏仁萱的脸上顿时露出慌乱之色:“这、这……”

      跪在一旁的虞木榕无声地笑了,她等得就是这句话。

      太子的侧妃要用炭火,居然到了要偷的地步?这要是传出去,别人并不会说虞木榕品行不端,只会嘲讽太子殿下内宅出了“问题”!

      她冻死了不要紧,夏仁萱被打死了也不要紧,太子丢了面子才最要紧。可惜啊,她应该早些明白这个道理的。

      “请殿下明鉴!”虞木榕扬起了声音,无形中逼迫着李明璋给她一个“交代”。

      李明璋阴沉着脸色,他看向柔弱的虞木榕,又看向慌乱的夏仁萱。微微思忖后,沉声道:“夏侧妃行事狠毒,毫无仁慈之心,即日起禁足长乐宫,静思己过,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得离开半步!”

      夏仁萱花容失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殿下,臣妾冤枉啊!这定是内侍房的孙公公出了差错,臣妾不知情,臣妾冤枉啊!”

      她立刻将错误全都推到孙长胜的身上,可为时已晚。她本想让殿下看清虞木榕的狠毒,却不曾想坐实了自己残忍。

      李明璋不再看她,抬起脚径直略过了夏仁萱,慢慢走到虞木榕身边。

      冰天雪地之间,她的脸色异常苍白,后背却挺得笔直,即便冰雪也冻不弯她的坚韧。这样的她,愈发刻在了李明璋的心上。

      他轻轻握住她纤细的肩膀,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天寒地冻,怎么穿得这般单薄?”

      他取下自己身上的锦袍,温柔地披到她的身上,柔声道:“你的身体一直不太好,以后不允许这样了,听到没有。”

      他的声音霸道却温柔,既让人害怕又令人沉溺。

      许是很久未有过这样的关心,虞木榕心中一颤,抬头对上他目光,那样深情且强大,她几乎就要流泪,想在他的怀中委屈地哭上一场!

      可夏仁萱苦苦哀求的声音不断传来:“殿下!殿下!萱儿只是一时失察,求您看在我父亲忠心耿耿的份上,饶了萱儿这一次吧!”

      听见这话,李明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嫌恶,而这份熟悉的“嫌恶”,让虞木榕瞬间清醒过来。

      这些都是做戏!他此时此刻的温柔,无非是利用她打压夏仁萱嚣张的气焰!这才是他!

      虞木榕猛然想起了面前这个男人的残忍与虚伪,慌乱中,后退了一步,眼中满是恐惧。

      李明璋神色微怔,他清楚地看见了虞木榕眼中的惊恐,那是对自己的恐惧。而恐惧之外好像还隐藏着什么,但她隐藏得很快,让他琢磨不透。

      这种捉摸不透的感觉,令李明璋很是难受,他蹙起眉头,脸色冷了两分,比寒冬还要冰冷。

      他眯着眼睛,轻轻凑在她的耳边,声音低沉,令人不寒而栗:“榕榕怕我?你害怕什么?”

      虞木榕瞬间生了一身冷汗,这个男人心思深沉,目光如炬,极擅玩弄人心!她必须要谨慎再谨慎!

      她立刻沉着下来,瘦弱的肩膀轻轻地依偎到李明璋胸前,目中带着惊恐看向整个长乐宫:“殿下,妾身,怕。”

      听见这话,李明璋微微一怔,他扫了一眼长乐宫院内,几十个仆从乌泱泱的跪倒在地上,而她的身边只有一个受了刑的红月。

      她自然会怕。

      李明璋暗笑了一声,笑自己多疑,榕榕怎会怕他。

      他放下心中的疑虑,轻轻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拥在怀中:“乖,不怕,本王在。”

  • 作者有话要说:  李明璋:乖,我在。
    虞木榕:求你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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