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练手，废稿集》一片小白帆

9、废章四

　　天色半明，时近日暮。
　　一名个子小巧的半大少年此时正身形灵巧地从树隙落叶间的小道中穿过，偶尔会停下面露喜色地折下或挖出某种药草，珍重地放入背篓中。
　　然而，相比于以此为生的采药人，时不时摘下一些悄悄成熟的果子投喂一下自己的小少年，显得有些孩子气，比起懂事更像在玩闹。

　　荒山中少有人烟，寻常也难见兽行。
　　据说，有异兽于荒山深处沉睡，异兽之威外泄，以至于群兽避居；也是防止有人惊扰异兽沉眠，以致于若大一片山林尽被封禁，常人不可靠近。
　　然而，少年却显然不是第一次溜进来了，对于行走此间已非常娴熟，完全把这儿当成了他家后花园。

　　忽然，他止住脚步，露出一张沾满尘土的脸颊，只见得一双亮晶晶的眼。鼻子嗅到些许湿气，耳廓微动，仔细听听似乎还有水声。这附近有水源！

　　是那条水很好喝的河！
　　河，是少年过去偶然发现的，大概是从附近山上流下来的，水质清而冷极，大热天喝上一口可爽了！就是藏的很隐蔽，每次都要花工夫来找。
　　少年不自觉咂吧下嘴，似乎在回味那清凉甘甜的味道。
　　只是，这一次，似乎有一个意外惊喜：一条小红鱼。
　　虽然，大概是顶顶普通的品种吧，没有鲛女华丽的尾鳍，也寿星鱼没有长长的胡须或是深海怪鱼那奇特的形状，只是一条普普通通的鱼。
　　但是，这冷溪中的水养出的鱼怎会普通？
　　一身白鳞，只有背上才有一抹渐变似的红，但是那一抹鲜亮灵动的红色却似无上珍宝，将墨色深绿的乱石与阴暗的溪河都照亮了；纤细的鱼身，处处轻灵，静止时似悬浮于水中；游动时，恍惚中已失其踪，但是又分明记得那游鱼灵动的身姿，优美至极；再看，却发现游鱼只停在不远处，搔首弄姿，活泼可爱。
　　于是，少年看着，竟不觉痴了。一路上行，紧随其踪，竟忘路之远近。
　　最后，追到了一处深潭。
　　可是，那条可恶的，让他追了一路的鱼，竟然就在他眼前，甩了下尾巴，沉入潭中再不见了。
　　可恶，被一条鱼戏弄了！
　　然而，他竟然不觉得有多懊恼，只感到惋惜。
　　以后，还能再见吗？冷溪鱼？还是小鱼？
　　过了一会儿，少年才从方才那场漫长的追逐中缓过来，而四周己尽是巨林森林。他从未走出过这么远，看来回去要很晚了。
　　不过，应当是没人在意的，反正他也不是一直没存在感吗？

　　然而，此时，风起时，层云如墨，狂风如泣，一场夏日暴雨即将到来。
　　少年加快了步伐，快一点，一定要赶在下雨前回去……不，来不及了。
　　不用估算云层高度，已经有零星雨滴滴落下来了。
　　避雨。
　　“附近应该有山洞的。”只是来路上匆匆看到的，不知道离这儿有多远。
　　雨滴大了些，也更急了。少年匆匆摘下叶子遮住头，向记忆中的方向跑去，“鱼啊鱼儿，看在我陪你玩了这么久的份上……保佑我……别……”至于“别”什么，却是说不出，只得加快了步伐。毕竟在山林中淋雨可不是什么好选择啊。
　　这时，隔着重重雨幕，少年看到了不远处的火光。
　　那儿，好像是个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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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统，你给我出来！！”
　　“出来呀！！”
　　漆黑不透光的潭底，一条小锦鲤正在生气地转圈圈。
　　“宿主……”数不清过去多久，大概叫了一千声吧，不靠谱的统才咕噜出声，
　　“可是，我们没有积分了啊。”
　　“哼”如果不是石头太硬，她能把这儿底都拍平。
　　“初阶指引任务完成，恢复人身6小时。”
　　大概是因为上次任务虚耗积分过多，现在云犀时不时得接些零活。
　　例如“引路人”，例如“大纲梳理者”或者是“修稿人”？
　　后者专门梳理世界线，只要整理个大概脉络就行；前者，则是将目前还健在的人物，引到他们该去的地方去。

　　虽然但是，再也不敢相信系统了。

　　这次回空间交任务，终于遇见其他系统了。然而，不等云犀寒喧问询，一人一统被群嘲了…

　　以一段对话开头：
　　“这个任务，你不做也得做！”
　　“……”
　　“你以为你还是从前吗？我告诉你，你现在什么都没了！”
　　“……”
　　“呵，你总是这样，什么也不在乎……难怪……”
　　“……”
　　“还不快去做任务！！老子积分都负一万了！！！老子这都是为了什么？这都是为了救你！！”
　　“……”
　　“现在，立刻，马上，去打工”
　　“……”
　　“不然，你下辈子连棵竹子都当不了，只能当石头，附白骨！”
　　“……”
　　“你以为这样轻松？我告诉你，多来几次，你能连自己是个人都给忘了！”
　　“……”心里偷偷问一句，这个系统谁家的？我？不不不，我家那个老乖了，说话好听又有才……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