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渣太爽我咸鱼人设崩了》渊澄取映

8、拒绝师徒恋从我做起

　　光要去天街，就换乘了好几次桥啊船的，祝同学深刻感受到了人离乡贱奔波劳碌的委屈，难免感性大发。

　　“百般乐器，唢呐为王。不是升天，就是拜堂。我这次可算是升天拜堂一步到位了。”祝孤生很快收拾好脆弱心情，如果面对的是熟悉的龙君老师，她说不定甚至会哭出来的。虽然囚牛是龙之长子，性情仁厚，通晓音律，善查人心。厚着脸皮蹭蹭知识，叫一声老师没什么。刚认识就找人家吐苦水排解心情，也不能把人家的仁厚当做自己放肆的理由。（…唢呐为王…引用）

　　桃花弟弟言朝暮抿了抿嘴，抿出两个小梨涡，他轻声道：“我还是头一回听见这个有趣的说法。”
　　“那小桃花就奖赏哥哥一首《百鸟朝凤》吧~”

　　二比一，囚牛反对不了，只能悻悻地躺回唢呐弯儿，他嘀咕，“这首歌啊，不能站着听，不能坐着听，只能躺着听。”
　　言朝暮越吹越激昂，囚牛老师越睡越香。

　　龙打鼾的声音，轰隆隆在云海里来回激荡，就在龙的鼾吟刚好撞上百鸟朝凤直冲云霄的最高音处，一枚五彩斑斓的硕大鸟蛋从虚空中掉了出来。
　　刚好砸在了囚牛脸上，仁厚的囚牛一脸绝望，“洒家就知道，洒家就知道这些崽子不会放过洒家！”

　　哦呵，难道是凤凰蛋？

　　“拿过去拿过去，洒家才不要给凤凰带崽子了。”

　　怪不得生性热爱音乐的囚牛对《百鸟朝凤》避之不及，言朝暮刚起了热闹的调子，囚牛就耷拉上了龙首的宽眼皮。

　　祝同学一脸懵逼地抱住大大的凤凰蛋，幸好她手臂修长，不然还不一定抱得住。这略微艰难的环抱动作，整的跟她跟怀了十月双胞胎似的。

　　暖融融地，扑通扑通，那还未出世的小凤凰，像是在复习刚学会的《百鸟朝凤》曲子一般。当她的心跳气势也直冲云霄，流光溢彩的蛋壳，突然咔嚓一声。

　　“别啊，别那么着急，还没到时候，乖啊、乖啊。”囚牛赶紧蹿上凤凰蛋壳一顿乱舔，很快把裂缝全都舔了回去。糊满的龙涎滴落浮槎，也不知道便宜了哪些小鱼小虾。

　　那凤凰蛋被舔到自闭，整个蛋都暗淡下去了。

　　“那她这算是出世了，还是没出世？”以囚牛老师躲避育儿任务的态度，祝孤生和桃花弟弟都很怀疑，根本就不是小凤凰出生的时机未到，而是他一下浮槎就要溜之大吉，随时要破壳降生的凤凰蛋就扔给他俩看护了。

　　“归墟是连时间都可以吞噬的地方。”囚牛吸干了一小片海中海解渴，懒洋洋地趴在言朝暮的头顶翘着细细长长的小尾巴尖儿，他突然支楞起同样细长的身子，尾巴轻拍了祝孤生一下，“小友，快快看，寒夜灯柱。”

　　赤橙黄绿青蓝紫，一排排纯色的虹光灯柱拔地而起，仰头向上望，看不见灯柱的尽头，平视向前看，也看不见它的尽处。

　　“越美的风景越危险，小浮槎，你可不要贪玩呐。”囚牛按住了蠢蠢欲动的浮槎，它正悄么几伸出一根试探的竹子脚脚，一不小心就被归墟的边缘湍流卷走了。

　　“不要进进太深，顺着湍流的方向，等待灯柱之门映照出北斗在水、南斗当空、长天一色的时机，你使出吃奶的劲儿一跃，归墟便将你抛出去了。”

　　做完海盗船，坐云霄飞车，这感觉可太美妙了。祝同学无力再看看天涯海角水天一线、水与云的障壁都是什么样子，就感觉“啵”地一下，他们进入了一座云中白玉城。

　　“秦朝人交秦半两，汉朝人交五铢钱，不收以物易物时期的贝壳钱！”

　　囚牛变作迤逦着尾巴一人高的艳丽青年，和蔼可亲地与城门小哥寒暄，“胡不喜，你这只小狐狸精怎么跑来云中城守门了？”

　　“囚牛老大，这年头妖精也不好做呀。我那婆娘一窝一窝的下小崽子，没下出一只继承我们血脉的真传崽崽。就算没开灵智，我也总不能把它们都扔掉，被人类践踏吧，不如多赚点钱，把它们都养在家里。”

　　“城门费涨价了，是东君代替云中君值守云中城了么？”

　　“东君大人认为，入城的费用贵一点，进进出出的凡人半仙就少一点，云中君的负担也小一点。”
　　“凡人们的浊气与生俱来，哪怕凡身修道成仙也根除不了。”囚牛摇摇头，不做非议。

　　祝孤生盯着城门门洞上刻着的“不如归去”牌匾，上面萦满肃杀之气与盎然生机。胡不喜偷偷告诉她，“这是东君亲手挥剑刻下的。”
　　“东君不是春神吗，怎么对凡人意见很大的样子？”祝同学很有眼色地递出“孔方兄”给胡不喜。

　　“除了不喜云中君劳累，还有，每次凡人在天街闹出什么事来，总是云中君背锅，东君心疼呀！”
　　云中城的职责本就是替天街守门把关，要是每个轮值的城门小吏都像胡不喜这样，云中君不背锅都难。

　　白衣红裳，妖都很少这样穿，胡不喜好奇道：“少侠，您是道喜还是奔丧？”
　　祝孤生挺不好意思，言朝暮这是被她“一起拜堂啊”问出了心理阴影吧。

　　“两位少侠，小狐狸多句嘴，你们住天街人间坊尽量住自己的熟人隔壁——来了来了，不许逃票，尊老爱幼？别说屁话，彭祖来了都不行。”

　　神州的白鹤都喜欢在鄱阳湖越冬，连云中城的仙鹤都不例外。祝同学扫了排队的仙鹤们一眼，还真都是老熟人。
　　总算能稍微松口气。

　　“小灰灰？过来过来。”
　　“阿星，你怎么在这里？”
　　嘴上说着最亲热的话，做选择的时候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别人。当看见小灰灰被桃花弟弟压弯了粗脊梁，祝同学放肆大笑。

　　不要哭，肉会掉。小灰灰，坚强飞。不要问我为什么眼眶里时常含着泪水，因为我对这片天空爱的深沉。

　　仙鹤们一边飞，卅时一边介绍。

　　“我们正飞往天市垣，地上的神州大地有九州、三十六郡、一千一百七十九县，多以著名山水为名；天上则有紫薇、太微、天市三垣，三垣之外，有四象二十八星宿，‘人生不得见，动如参与商’，‘星分翼轸，地接衡庐’，‘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参、商，斗、牛，翼、轸，各是分属西东北南四象的著名星宿。

　　你们纯粹的凡人，估计也没有什么机会去别的星宿分野，就安心老死天街人间坊吧。”卅时故作怜悯道，“三垣，紫薇居中，天市在下。天市垣以帝座为中心，帝座四周散布列肆、屠肆、帛度、贯所等，再往外有左右二垣，左右二垣各有十一星，以你们地上的荆楚、吴越、中原各地古国分野为名，例如齐、楚、燕、韩、赵、魏、秦、巴、蜀等地。
　　我所说过的具体名字的小地方，你们凡人可以活着过去，活着回来。列肆便是天街，若是误入了其他地方，做了枉死鬼，可别怪本大人没有提醒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