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风不一样》南左

75、第 75 章

　　他听着突然间生出一丝很强烈的无力感，然而在这样的时候，自己似乎只有开口答应，于是他再一次得点了点头，
　　“好吧，先慢慢来，三个月，你觉得时间不长，或许的确不长，不过我也无法保证，我会不会又开始对你有其他的要求。”
　　“这些都不是这一刻里的事情，那你就等有了要求之后再说吧。”
　　“好，.....，对了，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可能问题不是那么好听，但我仍还是想问。”
　　苏媚疑惑，
　　“什么问题啊？”
　　“是这样的，我在想啊，假如你没遇见我，你会不会也选择离开那个地方？”
　　答案果真是不怎么说的内容，可能也是由于夹杂着过去和未来的模糊性吧，才让回应的声音变得格外不真切，
　　“啊，那个东西我自己也弄不清楚，或许是会主动离开，但肯定不会是现在。”
　　“是因为18年的时候，你的钱都被没收了么？”
　　南方追问下去，问题一个紧接着一个的，仿佛有点多，只是回答并不都是认同，
　　“不！钱没了是另一个的原因，至于主要的原因还在于我已经习惯这一份的工作了，你让我去做其他的，我怕是做不了。”
　　“怎么会做不了，人都是后天学习的生物，就像你之前说的，不急，一步一步来，既然你离开那个地方可以不急不躁，为什么选择一个新的职业，慢慢学习却接受不了呢？”
　　自己是一番好意，唯独里头的意思听起来像是在指责的样子，南方没发觉，可对方听出来了，甚至一度还理解错了这番好意，
　　“是啊！我懒惰呗，你不会才认清我吧？”
　　“我没说你懒惰，你不用那么抗拒我，我的意思很简单，你不可能一直做下去，不仅仅是你，还有更多在这个行业里的人，你们是吃青春饭的，迟早有一天会吃完自己的清楚，所以早点做打算也好，省得到了最后一刻才是真的没了退路。”
　　“你说的谁不知道，但说到底就是懒惰，人如果不懒惰的话，怎么会像我一样呢。”
　　南方感觉到了苏媚越来越强烈的抗拒，他不免开始后悔自己一开始就不应该去惹她的，只不过如今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南方即便是想撤回也撤回不了，因此他唯有选择用其他的内容来掩盖之前的某些误解，
　　“我不是也告诉过你么，我和你是同样的性格，你懒惰，我不就一样懒惰么，更何况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等你离开后，我会给你一个好的工作的。”
　　“那假如我不想走呢？”
　　“你在跟我闹变扭么？是不是因为我之前的话让你生气了？让你感到不舒服？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苏媚一听顿时脸色一变，
　　“我没有在无理取闹，也不是生气了。”
　　“那既然都没有，你就不应该说出这种话，我刚刚可能表达得不够清晰，才让你有所误解，但我这也是考虑到了你，想着我们之间更久远的未来，所以才会一直要求你。”
　　“我知道，我也理解，而且我提出来的是一个可能。”
　　南方闻言却露出没任何轻松的表情，
　　“可能也不能乱提，你知不知，你说的这种可能，已经吓到了我。”
　　“抱歉！”
　　两个人都有错误的地方，以至于各自给对方道歉着，或许本意是好么的，只是听多了抱歉的声音，会令两人产生一种生分了般的感觉，苏媚最先发觉，便也同样首先退后了一步，
　　“是我的错，我之后不乱说了，你别生气。”
　　“那不是我生气不生气的事，有些东西更解释不清楚，反正我害怕你又回来的那个地方，我也是始终都期待你能回到正常的生活这一边，虽然有些话不好听。”
　　他其实不用好几次得重复，试图重复说明自己的意思，甚至在解释过多了之后，变得越来越乱了，苏媚最初一开始还能理解和明白，可人又多半是叛逆的动物，有些东西只需要解释一遍两遍就足够了，当后面继续重复个不停的时候，只会让人觉得麻烦，继而产生烦躁的感觉，也使得苏媚脸色中有所不满，但在自己口中仍然能压抑得住，
　　“好好好，我清楚了，你是好心好意，我都记在心里，我会考虑的。”
　　“那行，.......，不过，除了你之外的其他人呢，比如你的闺蜜乐雨？亦或者是你的其他姐妹们？她们难道要在那个地方做一辈子？似乎也做不了一辈子啊？为什么不存点钱然后离开呢？......，早点离开是最好不过的了。”
　　南方以外人的眼光来看待里面人的选择，虽然会有些偏颇，倒也并非没有道理，然而就是可惜，他选择的时间不太好，
　　“我管好我自己就可以了，其他人我管那么多干嘛，毕竟她们还吸毒呢，我说了她们要听么？你也觉得她们会听我的话么？”
　　“喔，这的确是我太多要求了。”
　　“所以她们的事我们不用去管了，一来是我们说的话她们估计也不会听，不会在意，二来她们也是独立的成年人，肯定存在自己的想法和意见，当你说多了之后，她们不仅不会觉得你是在为她们好，反而还会责怪你话太多了。”
　　苏媚有两个意思，可听着的人儿只看出了最浅层的一个，便直接开口附和起来，
　　“对的，正是因为这样，才有了一句老话，好心被当驴肝肺。”
　　“那我先替她们谢谢你的好心了，我自己也要感谢一下，毕竟你多次站在我的角度替我考虑。”
　　南方再傻也已是感觉到对方语气中的嘲讽，但他又弄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在哪里惹恼到了对方，却更不好意思去问清楚，因此南方保持不回答，唯独眼睛看了过去，满眼的不理解，苏媚知道他的不理解，可自己也一样并不好去明说，同时她又看出了南方的另一种性格，有些大男子主义，也看不懂别人的脸色，以至于在某些时候经常说错了话，或者是话太多而惹恼了别人，其实对于这一点，南方自己是知道的，要不然他怎么会说出不想往上走，只愿意待在原地，做一个安分守己的人呢，如果追究其原因，答案无非在于他的性格不适合去接触太多的人，所以南方在平时的生活工作中话并不多，只有去面见自己熟悉，并且关系很好的朋友，以及此刻里的恋人时，南方才会选择多说一点，但如今一看，他这才发觉，哪怕是面向熟悉且亲密的人，也仍然是需要闭上嘴巴不开口太多的声音，不然结果会像现在这么的一个样子，将气氛给聊得格外僵硬，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算了，我并没有不满，各人有各自的活法，不管好的坏的，只要自己能开心就最好了，你说是吧？”
　　“是。”
　　他点头，做了一个口型，苏媚便又顺着那种意思往下说，
　　“既然如此，我们何必去多要求别人呢，至于你要求我的，我都听进去了，真的听进去了，我也不是早就答应过了你么，我会在时间到了的时候，或者是更早之前离开那一处，你不会忘了吧？”
　　南方不能不出声回答，这也正是对方的意图，既解决了彼此间的麻烦，更开解了之后气氛里的僵硬，还等南方说完这一句话之后，苏媚跳到另一个话题中，没有继续僵持在如此的内容上，甚至是逼着另一方要做出任何一番的解释，她最懂男人了，在以往那么多年的工作与生活中，苏媚才格外清楚自己做事情，说什么话都需要松弛有度，不可以太逼着人了，
　　“没忘。”
　　“你是怕我忘了？”
　　“也不是，我没这么不放心你。”
　　“那你何必对我重复这么多次？这说到底，无非还在于你并没有真正信任过我么。”
　　“你别这么想。”
　　自己抿了抿，解释的声音一直都有，却不好直接开口，然而他的不解释，又会让人误会，
　　“那你让我怎么想呢？”
　　“什么都别多想，我一点其他的意思都没有，你也就当我说错了吧。”
　　苏媚放弃追问，
　　“好，那这个我们不说了。”
　　“嗯，确实让人挺难堪的，......，我们还是吃饭吧。”
　　“不急。”
　　她倒是来了兴趣，有一瞬间多聊下去的心思，其实也一样是苏媚要问南方再多的问题，只是南方感到很奇怪的念头，所以自己眼神中夹杂着一丝紧张，但反而引来了对方淡淡的笑容，和一句似乎也是漫不经心得开口，
　　“你好像在早上的时候，又把乐雨给惹火了，似乎你们两个真的比我和你还要更合适，完全是一对欢喜冤家一样，反倒是我们两，我感觉你对我太过于相敬如宾了，没有作为男女朋友的那种亲密感。”
　　话题一提到乐雨，某人就忍不住呵呵得冷笑，
　　“呵呵，～，还欢喜冤家，我怕是只有冤家而没有任何的欢喜。”
　　“可这样也总比我们好。”
　　“好什么啊，天天吵架，你愿意我们变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