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风不一样》南左

58、第 58 章

　　“现在往回想想吧，那段时间过得很快，在我几乎还没发现的时候，一下子一年过去了，李法官老了一岁，我也待了365天，这一天一天得过来，倒是没发觉有任何的变化，我的生活，特别是工作上仿佛死水一潭，没有生机和波澜，每一刻只陪着同样死气沉沉的案卷过完8小时，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我也本以为自己的一生就那么过去了，却没想到能遇见你，遇见李法官这样的好人，给我很多别样的精彩。”
　　“是么，现在也算精彩？”
　　“嗯。”
　　他点了点头，
　　“因为我的生活里突然间多了一个人，多了一朵美丽的花，让我的眼里顿时有了五彩缤纷的颜色。”
　　“你说我是花么？”
　　南方又点头，可自己还没回答，苏媚突兀踮起脚尖亲了南方一下，南方一愣，随后什么话都没了，哪怕他并非是被吻了嘴唇，但脸颊的感觉也一样，苏媚倒是没什么，相反她还能无所谓得开口，
　　“现在呢？”
　　“现在更好了，.......，我很喜欢你能这么主动，我一直太过于被动了，也更紧张不知道如何去主动，所以我只能寄希望于你的主动。”
　　“不太可能吧，就像之前乐雨说的，你会没有人暗恋你？”
　　“我很好呢？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异性暗恋？我看我自己几乎都是一种碌碌无为的形象，你们女性也不都很讨厌这样的男人么，如果一个人的价值是立业的话，恐怕我一点价值都没有。”
　　话里自卑，其实他们两都一样，
　　“不至于吧，你没你说的这么差劲吧，什么价值不价值的，自己过得好不就可以了，只要不缺钱，不缺活下去的东西，那么何必再这么自责自己？”
　　“怎么没有，我想我身边的异性中也就只有你对我存在喜欢的态度。”
　　苏媚闻言又一阵呵呵得笑，
　　“是么？只有我？那你妈妈呢，除了你妈妈之外其他的女性亲人，她们不爱你么？”
　　南方这才知道自己是说错了话，便有些脸红得解释起来，
　　“她们当然也爱我了，......，是我刚刚表达错了意思，其实我要说的是
　　对方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也知道那些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是想告诉我，我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人，在你那些从不主动的异性中才显得格外另类对吧？”
　　“是，也不全是。”
　　“那好，可我也并非是自己主动去联系你的，你在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就有没有想过我们之间的关系会发展到现在这一步？”
　　这谁也想不到，于是被问的人儿就摇了摇头，
　　“没有，我打电话给你的那一刻，压根没想说的，怕你会拒绝。”
　　“然而你到底还是说了？”
　　“对啊。”
　　“所以理由呢？”
　　她给了一个前提，
　　“别再说什么是喝醉酒的原因了。”
　　南方一听，自己不得不好好斟酌一下语言，
　　“是被我一个朋友给刺激了，他敢爱敢恨，唯独我，”

　　“我没看出来，你是一个那么容易被刺激的人？”
　　“怎么没有呢，不然你何必总说我喜欢跟人打架，这主要在于我受不了刺激。”
　　“那你会打我么？”
　　南方嘴巴一顿，说不出任何的回答，随即他嘴角抽了抽，感觉苏媚的思想太跳跃了，
　　“你怎么会想到那里去了？”
　　唯独苏媚不觉得，口中还格外不放心得重复了一遍，
　　“这个问题是我之前就想问的，乐雨也替我问了一遍，当时你没有回答吧。”
　　“不是回答不回答的问题，”
　　“那是什么？”
　　某人彻底败了，
　　“好吧好吧，我告诉你答案，.....，我从不打女人。”
　　“但你还是能打女人的。”
　　“如果你要这么说那就没意思了，我想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男的打不过一个女人吧，男人和女人一直都是泾渭分明的，男人强壮，女人娇柔，只除了一些特例。”
　　“我知道，我也不怕你打女人。”
　　南方疑惑，
　　“既然你不怕，你怎么多次问我这样的问题呢？”
　　苏媚心里也挺乱的，以至于自己的回答显得同样凌乱，
　　“我想应该是我，是我自己在以前见多了男人打女人吧，......，你可能也很清楚，毕竟你知道很多刑事案子，而且在我们的那些客人眼中，我和乐雨亦或者是其他的女人都不算是人，还有这些人多半有骨子里暴虐的本性，在一些时候挺可怕的。”
　　“哎，要不然我干嘛让你早点出来，我怕的也正是这个，你们其实一开始怎么会选择这种职业？我始终都搞不明白，可我不敢问，一问吧，好像在看不起你们一样。”
　　当他问出来的这一刻里，哪怕南方口中强调自己没有任何恶意，但某种看不起的意思仍然存在，似乎也一样是整个世界的无法容忍，想必对方很清楚，因此苏媚又开始自嘲了，
　　“我能理解，我也明白你的意思，你是在告诉我，我做的没有任何尊严。”
　　“倒也并未这么严重，我只是想不出来你们的原因，似乎你们更没到了那种，不得不做的地步吧？”
　　话并没说得太绝对，随即就开了一个口子，是为面前人儿留的，
　　“可能你的确经历过那种进退不得的地步，没有选择的时候，但是你的闺蜜乐雨呢，她总也不会遇到了同样的情况吧？”
　　“差不多，就像你说的，毕竟是没有尊严的东西，谁会喜欢呢。”
　　“那你有没有见过，仅仅是单纯喜欢而选择去做的人？”

　　苏媚摇头，却不表达得太肯定，
　　“没见过，只是这个世界无奇不有，或者的确存在你说的那种人。”
　　她让南方别苏纠结这个，
　　“好了，你纠结它干嘛，我都进去那么多年了，也没觉得怎么样，反正都快要到底了，最迟也才三个月。”
　　“我想快点，本来是打算把你尽早拉出来，可我害怕你会认为我太自作主张，反是不开心了。”
　　“为什么要不开心？我很高兴啊，.....，我很缺爱的，小时候爸爸妈妈不喜欢我，因为我不是一个男孩子，长大了在别人知道我的身份之后，都露出那种刻意的疏远，哪怕不是疏远也带着目的。”
　　“那么你有没有怀疑过我，我接近你，喜欢你，给你打电话也是基于一个带着目的的想法呢？”

　　自己说出来就怕，怕对方的回答很伤人，不过不管怎么怕，最终该来的仍然还是会过来，
　　“有啊，我对任何一个异性，同性的接近都格外警惕，我也见过不少被骗了钱财和感情的姐妹，甚至是生命，你估计听说过不少关于我这样的人被抢劫又被杀了的新闻吧，我们即使是被抢劫了多半也不敢去报案，怕的仍然是我们的身份。”
　　“你如今说起来让我也挺怕的。”
　　苏媚淡淡一笑，仿佛刚才的回答只是他的一个玩笑，
　　“不用怕啊，这儿的治安还是挺好的。”
　　南方一听顿时撇了撇嘴巴，语气里夹杂着一丝不屑，可并不是对面前人儿的不屑，
　　“得了吧，这里还好？每一两天就一起刑事案件，动不动打人寻衅滋事，或者是其他的伤人事件，看得我都心里不舒服，你还觉得这儿好么？”
　　“不知道，你是做这个的，我并不是，我只能基于我对我自己周围的认识情况来看，但如果按你说的，的确有些不太好，因为这个地区才十万不到的人口吧？.......，我们这边有多少人？”
　　“大概，大概确实是有十万，可能更少一点吧。”
　　数字到底是不太准确，反正差不多也就行了，彼此谁都不在意，
　　“这样一来，似乎看着有些糟心啊，不过我运气也挺好的，毕竟自己过来那么久了，都没遇上过坏人。”
　　“怎么没有坏人，18年的那件事，”
　　他口不择言，还没说完就后悔，随即道歉，
　　“对不起，我说得有点多了，一些话不经过脑子就直接说了出来，....，很抱歉！”
　　“沒事。”
　　苏媚倒是十分大度得摆了摆手，自己甚至不觉得这个问题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的案子你也知道，那你道什么歉，另外你说得其实也没错，18年的那次，那次应该对我而言是一个麻烦吧，对的，是麻烦，有许多本就做错了事的人惹出来的麻烦，他们会倒下完全是自己惹出来的祸，却非得加在我一个人身上，我搞不懂，我能力这么大么？更何况当初做了证人也不只是我一个，所以凭什么要到了现在来针对我？”
　　“我好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