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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
“承天帝,开篁人士,名独孤半残,字凌,原商贾人家也。半残自小寡言,旁系所出,为父甚不喜。时天下纷乱,阀门割据,贾人低贱,常为狡吏所诈。一日,吏往索钱,神态倨傲,言辱父甚,父唯颤颤而诺,一不合意,吏怒骂鞭笞,嫁人藏于帘后具不敢出,唯半残掀帘,捉鞭斥曰:‘贾人虽低,尤为平民,吏者何贵,不过亦平民耳!律言贪五币上者枭首,今汝何敢欺索!’吏闻之,面如土色,惭而退之,半残时年十三。
原篁之战,百姓多迁篁避祸,半残父亦备,半残曰:‘父有何恐,儿自有妙计。’父不听,举家迁徙,半残独留之。适战前夜,府君料不可当,弃城而去,半残闻此,笑曰:‘上天眷吾尔!’夜中,一骑奔城中卫所,战士多溃逃,半残拔剑厉声曰:‘尔等须眉,不如女子,保家卫国,职当何在!?’声震金石,由此立威军中。明日,周军逢城,半残立城头,开城门,态安然。周军疑之,相觑不敢入,时周军左将军洪都平出列,视半残,讥曰:‘一乳臭小儿耳,况为女子,吾等将士,竟不敢入?’话未完,箭翎入阵前,都平骇然退而观之,中箭没地至尾,半残傲然挽箭笑曰:‘友军远道而来,请入城中休息,吾等已备犒赏,望友军不嫌贫陋,笑纳结好。吾等为人,何效禽兽之行,损心劳力,不得善焉?不如连城而共敌他盗,为和为战,愿君图之。’都平视半残,面露异色,退奏上疏,三日后,上批令下,曰:‘开篁不可得,退之。’时年十五。
半残自此以开篁为据,转战五载,每至一地,严明军律,军民相处甚恰。贬王侯富室,均田税,修水利,兴农业,办公学,唯贤任用,唯德裁人。半残持法甚严,上将项卿随半残三年,战功赫赫,至庆金,骄奢之心日显,私占地百亩,欲广修宅院,半残闻之甚怒,召卿喝问:‘汝知错焉!’曰:‘知。’半残抚剑默默,泣曰:‘法为立国之本,法定抢田不可一亩以上,今汝违之太甚,不可不杀以明律例。’卿未及驳,半残拔剑斩之,由此百姓军队遵法益固。时卿与凌私已有婚约。
半残二十有二,天下初定,国号独孤,定都昆仑东兴,划天下十三州,拟上古名,行郡制。首明法律,后定衡量,天下休养生息数载,百姓安居乐业,官吏清明勤勉。半残在位期间,官无夺无抢无欺,不论蛮楚,正州之民,皆敬半残如神明,赞半残承天之命,故半残谥号‘承天’。
承天十五年,帝崩,举国嗷哭,服丧天下,百姓自哀,时况无前例,恐后亦难有。注:半残少貌不扬,然大豪杰亦难堪其气概,登帝后形容困顿,或因卿,寂寂而终,年三十七。
———碧波散人。”
尘光簌簌。
尔弥合上厚厚的书,揉了揉眼睛,又翻开来,那一张泛黄的纸夹在书的首页,字迹遒劲。
“碧波散人?这不是关于一代开国女帝独孤半残的正史吗?为什么没有被编入史册,反而随便夹在《神鬼异志》中,而且这篇文章不是史官写的,倒像个道士……碧,波---散人?”
九岁的女孩咯咯笑起来,将书推进书架。“二姐姐!二姐姐……”门蓦地被撞开,一个红衣小女孩蹦蹦跳跳进来喊道:“二姐姐,你把这个琉璃沙漏送给我好不好?”
“什么沙漏……啊,久久,你怎么随便动我东西!”尔弥皱着眉训道:“不行!那是轩之哥哥送给我的,快还给我!”
“不好!”红衣小女孩嘟着嘴,更显得一张脸像皮球一样圆:“二姐姐,二姐姐,求你了,送给我嘛。”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随便动我东西我还没教训你呢,快拿过来!”尔弥大步走上前,去抢妹妹手上的沙漏,久久转身要跑,气地哭道:“二姐姐好讨厌,好讨厌,什么都不肯让我,我要去找娘亲告状……”
尔弥听到这句话心里更气,她身材消瘦,跑的自然比圆滚滚的久久快,当下赶上妹妹,硬是去抢,久久护得也紧,两个人的脸都涨的通红,尔弥终于耐不过,用力一推———
“啊---久久---!”
——————————————————————————————————————————
有非常好闻的香气。
久久醒过来时母亲晴妃坐在她的身边,姐姐尔弥哭丧着一张脸站在镜旁,她在镜子里看到自己被包得像粽子的脑袋,“哇”地一声哭了。
“久久不要哭,乖一点,头还痛不痛,恩?”晴妃慌忙哄着小女儿,眼里有丝无奈:“久久,你这么喜欢哭,娘亲若是不在了,你该怎么办啊?”
“才不要……才不要……二姐姐她欺负我,娘亲不在了,我就没地方告状了……二姐姐更欺负我……”久久蹭入晴妃怀中,尔弥冷哼一声:“没出息。”
“尔弥!”晴妃轻斥一声:“怎么能这么说妹妹,你忘了我平日和你所说的话吗?”
尔弥低下头,很不情愿道:“记得。”
“你再和我说一遍。”
晴妃的语气虽平和却不容置疑,尔弥只好念书一样背道:“要和妹妹相亲相爱,不欺负妹妹,保护妹妹。”边说边翻白眼。
晴妃见状也不苛责,转过头抚这小声抽泣的久久,她眼里微有忧伤,叹道:“这个样子……我该怎么办才好……尔弥,你是有担当有责任的孩子,娘亲一向以你为傲,难道你都不肯答应娘保护妹妹吗?”
“可是她动不动就哭……”尔弥还要反驳,触到晴妃的眼神便把话吞了回去,看着外面生闷气,久久这时停止了哭泣,仰起脸问:“娘,你的病是不是又重了?”
女孩的声音稚嫩,晴妃看着小女儿被揉的红肿的鼻子,心里一痛:“不是,不是,久久,娘没事……”晴妃抹着小女儿的眼泪,微笑着说:“久久要是坚强一些,娘的病就会好一些啊。”
“是吗?”女孩子赶紧抹去眼泪,皱巴巴地笑了一下,表情十分滑稽:“娘,那我以后不哭了,你也不要哭好不好?”
久久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去擦晴妃的眼泪,晴妃才惊觉自己哭了,“娘……”尔弥走过来,怯怯地看着她,难过道:“娘你又咳血了吗?”
“没有,娘怎么会咳血呢?”
“娘你别骗我了,我上次看到了。”
三个人都沉默下来,晴妃正待说什么,尔弥忽然下定了决心般抬头坚定道:“娘,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再也不欺负妹妹了,你答应我要好起来好不好?”
晴妃欣慰的笑了:“尔弥是个乖孩子。但是,娘却答应不了你们,每个人都要离开,不会有人能陪着你一辈子,凡是那些说陪你一辈子的人啊,都是安慰你呢……”晴妃说到这不知想起了什么,顿了一下才道:“最后的路都得靠自己,所以,你和久久一定要坚强。但是你是姐姐,久久是妹妹,所以你委屈一点,要背负的更多。尔弥,尔弥……”晴妃哽咽地握住大女儿的手:“娘是不是对你太不公平了……天哪,你才八岁,久久才七岁,我怎么能……”她哽地说不出话。
尔弥心里不知怎么很难过,但她不想看到娘亲哭,她忙道:“娘,娘,你别哭啊,大夫说你要情绪稳定呢。”小女孩一本正经地说,努力想让自己的母亲高兴起来,她看了一眼有些呆傻的久久,计上心来,笑道:“娘,尔弥自编了一首歌,唱给你听好不好?”
“你唱吧。”
尔弥咳了几声,开唱道:“久久像个大西瓜呀大西瓜呀大西瓜,又圆又胖又圆又胖又圆又胖又圆哪,圆的像个皮球呀皮球呀啊皮球呀,一踢踢得好远哪好远哪好远哪……”尔弥越唱越好笑,没唱完自己先笑了起来,久久一张脸涨得通红,晴妃也忍不住一笑,尔弥趁久久没发怒之前赶紧跑向门外,笑声远远传进来,久久差点又要哭,但一想到刚才说的话又忍住,带着哭腔道:“二姐姐怎么这个样子!”
“你们不向来是这个样子吗?”
久久见晴妃也这样打趣她,暂时无话,她呆呆盯着镜子,低声问:“娘,我是不是长得很丑?”
“怎么会,等久久长大后就会和尔弥一样好看。”
“就是说我现在还是没姐姐好看喽?”久久不满道,过了一会儿又低头捻着衣角:“二姐姐她什么都做的比我好,上次功课她又得了第一。娘,我觉得好奇怪,好像……无论我怎么努力都赶不上二姐姐似的。”七岁女孩的脸竟然也透出几许哀伤,晴妃柔声道:“可是久久总有比尔弥好的地方啊。”
“有吗?我没找到啦。二姐姐功课好,写字好,又很坚强,好像我什么都比她差很多。”
晴妃心里“咯噔”一下,问:“那久久……会不会因为这些讨厌姐姐?”
“不会不会!”女孩一脸认真:“我答应了娘亲会和姐姐相亲相爱的,而且我好佩服姐姐的,只是……只是站在姐姐身边会有一些难过,我好想和姐姐站在一样的高度,这样姐姐就不会老骂我,不愿跟我在一起了。”
晴妃不知说什么好,久久靠在晴妃怀里打起盹,她脸上还有眼泪,却微笑着说:“娘,我昨晚做了一个很美很美的梦,我梦见啊,我们和爹爹走在米斯那林草原上,娘牵着我,爹爹牵着二姐姐,娘和爹也是牵着手的。我们都笑的很开心,天蓝蓝的,草又鲜又绿,水很清澈,阿贝又长高了,在旁边吃草,眼睛像黑宝石一样明亮……”女孩说着说着睡着了,晴妃知道这是去年去米斯那林狩猎的情景,那次其实只有她自己带着两个女儿散步,久久一定很希望她爹能牵着她们一起走……是了,那是很遥远的时候,自己也做过这样的梦……
“久久要坚强……要坚强……”她望着门外,光线昏暗,侍女一定已经上了油点了灯,房间里轻红色的纱幕静静垂落,一切情景都似她未嫁人时模样,她还是那个双鬓桃花笑靥灿烂的少女,姐姐还会坐在窗边绣着桃花,静静看着他们笑……
晴妃怔了一下,回过神,将久久平方在床上,帮小女儿掖好被子。“久久都这么大了,尔弥也是……”她喃喃地说。
———原来我已经嫁给你这么久了,离我们还能牵着手散步的日子那么远了,姐姐也已经睡了好久,浩岑和姐姐……会很幸福吧……
“我马上就要去陪你了,姐姐……”她攥紧了手上的帕子,帕子上现出殷红的一角,她看着小女儿,有些落寞地笑了。
两天后既是久久的生日,尔弥最终不很情愿地将那个琉璃沙漏送给了久久,只是将生日歌换城了“久久是个大西瓜”这首,晴妃坐在一旁看两人吵闹哭笑不得,在久久又要被惹哭的时候才挑开话题:“尔弥,轩之那孩子呢?”
“不知道去哪里了。”尔弥有些不高兴:“久久生日他也不来看一下,娘你平时白宠着他了。”
“羞羞脸!”久久咯咯笑道:“二姐姐才不是这个意思,二姐姐是怕她过生日……”
尔弥跺脚:“住嘴!不准说!”
久久才不管她,提高声音道:“怕她过生日时轩之哥哥不来看她!”
尔弥涨红了脸:“才不是呢!”
“就是就是就是……哈哈,你脸都红了……”
“谁脸红了?”一个男孩子边问边走进来,他年岁尚小,轮廓清秀,他先向晴妃请礼道:“五姨好。”
“轩之,你来了。”晴妃显得极高兴,下了座去拉这个男孩:“轩之又长高了呢,怎么这么久没来?”
男孩有些不好意思,却仍不失稳重答道:“义父近□□着练功,所以来的少了,义父总说我懒。”
“父王那是器重他。”尔弥大刺刺接上话来,被晴妃一瞪,吐了吐舌头,笑着去拉轩之:“礼物呢?”
“那礼物是我的,二姐姐!”久久几乎跳起来。
“我都把琉璃沙漏送给你了,我先看一看不行么?”
久久悻悻无语,轩之是好脾气,拿了一本线装书出来,刚一在手就被尔弥抢走:“《十州录》,这是什么书?”
“一些传奇话本,上次听久久说很喜欢这类故事,我就偷买了一本。”
“我要看我要看我要看!”久久忙奔过去,晴妃问:“你义父不会怪你吗?”
“不妨事,义父不知道,这钱是我每日例奉省下的。”男孩笑道,眼里忽又有了忧色:“倒是五姨,身体今日可好些了没?”
“轩之哥哥你说话越来越像娘了。”久久“百忙”之中不忘回一句,晴妃怜爱地看着男孩:“久久这一点倒说对了,轩之说话愈不像个小孩子,他教你教成这样,也不知好不好?”
“五姨要是不喜欢,轩之就不这样说了。”
“我听这种话听多了,倒也没什么。好了,今天难得这么高兴,轩之你带她们俩去玩吧。”
安轩之应了一声,方要走又被晴妃叫住:“轩之,你答应五姨一件事好不好?”
“当然好。”
晴妃低声道:“你答应我,要替我好好照顾尔弥和久久。”
“五姨你……”男孩吃了一惊,又被晴妃一推,晴妃微笑道:“去吧。”
“轩之,轩之,你在磨蹭什么?”尔弥想必早听到晴妃的前面几句话,等得不耐烦,上前去拉他,安轩之便不好再说,郑重道:“五姨,你放心,你的病一定会好的。”
“生日好好的说什么病啊。”尔弥边拉边看了一眼久久,不由一笑:“久久你走不走?”
“不走,我要看书。”
尔弥撇撇嘴道:“算了,不管她,她一看到这种书连饭都不要吃了,我们俩去玩吧。”
“对了,轩之。”晴妃想起什么急忙问道:“你义父可说了中秋家宴那日的安排?”
男孩的声音远远传进:“恩,义父说要五姨去西厢莲浮亭和真姨他们一起坐。”
晴妃一怔,自语道:“前几年不是都和棠才人她们一起么。”
她说了一句便不再说,秋日里秋高气爽,是个极好的天气。
对于晴妃来说,日子是闲闲短短的,别人渴盼的家宴对她来说反而到得太快,久久的头已经好了,被迫套上喜庆的红色短袄时闷闷的说:“唉,娘,要跟真妃坐一起吗?”
“你怕她?”尔弥不屑地哼了一声:“她有什么好怕的?”
久久懒得跟她辩嘴,晴妃牵着两人出了“翎翠居”,苏室的王庭建的极为奢华精致,一廊一亭间尽显细微精巧,虽隔尚远,仍能看到朦胧的灯火,映着月色,浮光绰约,莲花早谢了,却好像还有香气萦绕,晴妃幽幽叹了一声,带着两个小女儿走入“莲浮亭”。
亭内一张石桌,素白色,桌面上是天然形成的“福”字花纹,几个妃子早坐着闲聊,晴妃静静地坐过去,一向活泼的尔弥也不太说话了,规规矩矩地站着,久久一路耷拉着脑袋,这时更缩在了尔弥身后,对面面容妖娆的妇人转过头来,好笑地看了她们一眼,尔弥对那目光恼火,暗中硬把久久拽出来,低声道:“你有点胆子好不好?”
久久只好低着头站在她身边,两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站在一起对比强烈,看到的人都不免轻笑几声,又被尔弥反常严肃的面容给吓住,妃子们自矜,克制住不再笑,照旧做着自己的事,也有人和晴妃搭话,气氛正常。
久久见真妃没找她麻烦,松了一口气,瞥到真妃旁坐着一个少女,一身墨绿长裙,不显老气,越见端庄,娴静优雅,见她看来,朝她微微一笑。
“二姐姐,二姐姐。”她赶紧拉着尔弥问:“那是谁啊,是父王新娶的妃子吗?”
头上很不客气地被尔弥狠敲一下。
“妃你个头!那是真妃的女儿,新封的幽台郡主苏默,你连这都不知道?”
独孤王朝等级森严,苏国是王朝的一个末支,其实就相当于名义上“管辖一个省”的普通富室,也沾不到太大的亲缘关系,苏国此时全名”独孤丙申陶然苏国“,丙是最高阶级外戚的统称“国名”,以十干和十二支划分地位,“申”占第九位,可见血缘之疏。而皇帝的正妻称为“中正夫人”,其他则依名号而定,一般王侯公伯的妻妾都称“妃”,低一点的阶级名称统一划分,皇帝之子称为皇子,女儿称为郡主;王侯公伯之子则称为少爷,女儿称公主。由此可见苏默这个称号的不同凡响了。
“真妃的女儿?看起来不像啊?”
“废话,她长的像父亲!”
尔弥说话说得大声了点,对面那位珠环翠绕的美妇立刻回过头来,笑盈盈道:“尔弥,和妹妹说些什么呢?这么高兴。”
尔弥知她因女儿的缘故甚是得宠,处处排挤母亲,于是撅着嘴道:“我和妹妹说话关你什么事?”
晴妃转过头,斥责道:“尔弥,怎么说话的,快跟真姨道歉!”
真妃笑容一僵,复又轻轻一勾:“不妨事,晴妹妹,姐姐倒是羡慕你得紧,生了一对姐妹花,活泼泼的,哪像我们家默儿,整日就知闷坐。”
“真姐姐说这话真令我等汗颜,没见哪个妃子的女儿闷坐能坐出个幽台郡主来。”旁边有人凑趣。
真妃顿时眉开眼笑,跟另外几人聊起来,大抵是夸苏默,而那少女始终笑意温和,眼里不见一丝波动,偶尔自谦说一两句话,措词雅当,令听者如沐春风。
“二姐姐,她真好。”久久呆看了片刻,闷闷地说道,尔弥冷眼敲着,压着声音说:“你以为她能好到哪去?上回她在米斯那林草原狩猎,不知怎么被大皇子碰到了,于是就要收作妃子。为了门当户对,才封了她这么个称号。”
“那也很好啊。你看,现在人人都宠着她,要是人人都宠这我们就好了。”久久越说脑袋越耷拉下去,尔弥想到目前自家的处境,也说不出话来,陪妹妹一起沉默。
好在马上开饭,久久的原则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不能不吃好吃的饭!于是立刻把那点惆怅心思抛到九霄云外,急冲冲拿了筷子又被尔弥一敲,说要等苏王敬酒后才能吃,好不容易挨到苏王来了,苏王客套一番要走,可怜座上女人个个都激动异常,当然,晴妃除外,走时大家依礼而行,苏王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停在晴妃面前,温言道:“你的病可好些了?”
连不是焦距的久久尔弥都立马感到芒刺在背。
晴妃微一恍惚,立即端容再礼:“多劳王上挂心,臣妾的病好的差不多了。"
久久和尔弥原本见父亲关心母亲都挺高兴,然而听到两人这般对话却觉得怪怪的,苏王皱了皱眉,又悠悠道:”我们……是很有几年没有一起看过月亮了吧。”
气氛寂静。
尔弥手中不知何时出了汗,独孤王朝礼仪很简单,拜完之后可站着同上级说话,不必保持礼姿,晴妃淡淡道:“王上事忙,臣妾不敢奢求王上一顾。”
苏王轻轻一笑:“你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行,今晚我有闲暇。”转头对身旁内侍道:“今晚不用选了,就宿在翎翠居。”内侍恭敬地应了一声,苏王带着一批随从去远了。亭里人重新落座,先开始无人说话,接着一向和晴妃交好的鸾妃才笑道:“恭贺姐姐,说不定这一晚后能去个更热闹的地方,也省的姐姐的病总不得好。”
晴妃勉强笑笑,心事重重,大家再无他话,开餐。这一阶段过后,是允许妃子们到处“拜亲”的,是以后期人员流动莲浮亭才热闹的多,久久趁机跑到座对面夹菜,正夹的不亦乐乎,不知被什么一绊,她本就是踮着脚的,当下“哎呀”一声,向后一倒,那碗里饭菜正巧泼了刚走来的真妃满身。
抱歉,我为了改题目删了文章又重发了一遍……下次再也不这样容易灰心了,谢谢一直默默看着我的文的同学……
PS:大家找到错别字请立即给我指正出来,不胜感激~~
那啥,我就不要什么点击率了,如果看了这文心有感想或者触动,能不能都留一点评论……算是奢求吧,哎,谁叫我自己也看霸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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