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少年》露水情人

3、第三章 夜之印

　　樱花之美在于它落下的瞬间，也许美好的事物只有在被破坏的时候才能将它的华耀表达得淋漓尽致，让人不得不感叹。

　　“还剩30秒，夜。”
　　装了消音器的自动枪随着一声轻声，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应声倒下。
　　“快去救孩子。”我冲着埋伏在周围的特别部队。整个场面无法控制得混乱。
　　“为什么不听的命令？！夜！”
　　他的表情好奇怪，和那个少年夜不同。
　　是那个叫做杀手的夜。
　　嘴角有一抹笑。再次端起枪，瞄准——
　　他的目标是：那个孩子！
　　“混蛋，你在干什么，想杀了那个孩子吗？”顾不得其它，我用整个身体冲向他。
　　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轻轻一侧身，他轻而易举得躲开了。
　　“还想再回那个地方吗？”
　　“……不想……”低下头，再次抬头，那张脸分明在笑。
　　“你疯了吗？那是孩子呀。”愤怒化成拳落在他左胸。
　　没有躲避。这一拳的力量很大。夜连连后退，不得不靠在墙上才能支持住自己的身体。
　　“混蛋，你想杀了他……“
　　没有反驳，他的眼神承认了我口中的猜测是事实。
　　“你……再一拳几乎打碎他的肩膀。”
　　他秀美的脸因为疼痛有点扭曲，但是眼中有一丝笑意。
　　“……那么要带着亲眼看见亲人被杀的景象，从此以后每晚每晚做着恶梦……生活下去吗？”他的头低垂着，黑色的短发被汗弄湿，贴在脸上，我看不清楚他的脸，那一瞬间，我的错觉告诉我他在哭。
　　“……夜？……”
　　抬头，微笑，比起哭更让人震惊的笑容。“那个时候，我好希望有这样一个人来杀掉我。”
　　“……他不是你。你清醒一点。”
　　“报告长官，孩子已经救出来了。”行了一个军礼，他的手里抱着被绑架的孩子。
　　没有哭，我有点不可思议。面对连大人都害怕的场面，看起来只有5岁左右的小男孩，害怕，恐惧，眼泪，哭声什么都没有。
　　这种异常的情况。
　　“……没有发觉吗？那个孩子已经看不见，听不见，连开口都不会了。”
　　“什么？——”
　　“组织里惯用的方法....
　　“这帮畜生——！”
　　“比起变成人体炸弹的我还是好一些吧。”
　　“混蛋！！”
　　“这只眼睛也是那个时候……”遮住半张脸，刚才的两拳下手太重了，就算他是一流的杀手，以他的体质空手搏斗是不可能的。

　　呯——身后的一阵枪响。
　　“终于找到你了。”低沉的，熟悉的，让人不会忘记的恐惧的声音，“夜”。
　　下一瞬间，手中的枪已被打落。“把夜还给我。”
　　我明白了，绑架只是一个诱饵，是想把夜引出来。
　　“对你来说，夜是那么重要的人吗？”抛开一切，歇斯底里的喊叫。
　　司文——眼前这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憎恨，羞耻，血涌上我的脸。
　　“那么，对你来说，我是那么重要的人吗？”他的语言是一种毒药，已经毫无阻拦得浸入我的心。
　　“……走不了，我现在的价值和一个移动炸弹没有两样。”夜慢慢得说。
　　轻抚夜苍白的脸庞，“那么再等我一段时间吧。”吻着那只义眼，“这是我的印，夜之印，永远属于黑暗的东西，不要忘记了，我可爱的夜——”
　　抱起刚被解救的男孩，在他的额上亲吻。“属于我的东西，除非是我不想再要了，否则永远是我的东西。”
　　男孩似乎很熟悉他的举动，无表情的脸上露出无知的笑容，两只小胳膊紧紧得缠绕着抱着他的手臂。
　　“司文——混蛋，把孩子放下，不然我就开枪了。”最后一丝理性让我及时捡起地上的枪，“再动一下，我就开枪。”
　　连头也没回，那个傲慢的男人。
　　“混蛋。”搬动保险杆。
　　“你做不到的。”夜拉住我的手臂。
　　“放手，我，现在——就杀了他。”
　　“你，——做不到的。”夜的眼睛里满是泪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他在哭，“就象我做不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