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千陵二周目》曦雪悠悠

196、尝试

　　再次回到本丸已经是三天后的事，陌尘坐在松软的椅子上，长谷部在旁边给他的伤口包扎，灵也在不遗余力地照着那些可怖的伤口，脑子有点懵。
　　不是，怎么没人告诉他一次联合活动要花三天？他只请了一天假啊，剩下两天怎么办？
　　“要相信楼山他们的能力。”灵皱着一张狐狸脸，很不走心地宽慰道，流月已经躺进自己的小床上，跟着这么一位作息颠倒的主人也是很辛苦的。
　　陌尘一想也是，等长谷部包扎好，动了动自己被包成木乃伊的胳膊腿，涂的药膏有镇定止痛的作用，伤口凉凉的，将尖锐的刺痛化解为闷闷的钝痛。
　　说不上是好是坏，反正过两天就没什么大碍。
　　陌尘很宽心地想，简单做了份报告发给狐之助，闪身离开本丸。
　　“…杀老师……”刚从洗漱间出来，陌尘就看见仗着自己速度快，机器人打不着而光明正大地趴在窗户上的杀老师，伸手输入一串指令。
　　别墅的系统收到指令，迅速而无声地回到原来的位置，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陌尘打开窗，把不走寻常路的杀老师放进来，自己披了件外套，挡住脖子处的绷带，“这么晚还来我这，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没事，只是普通的家访，想来看看你是否还能适应E班的生活，顺便…”杀老师触手不安分地晃着，“顺便问问千陵同学你的拯救历史的任务完成了没有，三天没上学，打电话也不接，接了还是冷冰冰的男声，老师很担心你。”
　　杀老师说着说着，悲从心来，陌尘嘴角抽了抽，默默给他倒杯茶，“抱歉，我下次会注意的。”
　　“没有下次！”杀老师很严肃，触手轻轻剥开陌尘身上的衣服，“这些都是怎么弄的？敌袭？绑架？还是兄弟阋墙？”
　　推测的越来越不靠谱。
　　陌尘放下自己的衣服，看着对面陡然变紫的脸，据潮田同学的数据，这是杀老师生气时的表现，“这次只是意外，我保证没有下次。”
　　杀老师的脸色又恢复成黄色，触手圈成个圈，表示认同这个说法，“老师刚才很生气，一想到自己的学生在自己不注意的地方被人欺负……嘛，现在看到你没事，老师就放心了。”
　　“那么，老师也该离开了，明天见了，千陵同学！”小型音爆炸散桌上的纸张，陌尘想要挽留的手停在半空，他还没来得及问那个堀部糸成时怎么回事……
　　算了……
　　陌尘打个哈欠，把身上的外套放进脏衣篮里，懒洋洋地趴在弹性十足的床上，手一钩，一只雪白的大老虎自动滚进怀里，太子不满的看着眼前的绷带，小心翼翼地舔了几下，陌尘被他舔的发痒，伸手挡住他的嘴，“晚安。”
　　剩下的明天再想。
　　“嗷呜！”晚安。
　　太子应了一声，身子软在少年怀里，一人一虎睡得香甜。
　　翌日，陌尘检查身上的伤，被灵照了一晚上，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手轻轻一碰，疤就自己脱落，“谢谢，灵。”
　　“下次可不许这样了。”灵趴在自己的窝里，累得眼皮都不想抬一下，陌尘笑了笑，给他点了份小蛋糕，“是是，不会了。”
　　灵满意了，趴在小蛋糕旁边，时不时咬上一口。
　　来到教室，出乎意料的，那个头上有触手的少年也在里面，头上戴着方格头巾，几根长长的触手已经不见踪影，神色淡漠，手上捣鼓着电子元件。
　　“日安。”
　　“早啊，千陵同学。”潮田渚笑着回应。
　　那个少年听到动静，从手上的动作抬起头，“早。”
　　陌尘不知道他的名字，潮田渚主动为他介绍，“这位是堀部糸成，和我们一样，都是E班的学生。”言下之意就是，他也是暗杀杀老师的人选之一。
　　“他的触手是……”不知道这会不会戳中他人的伤心事，陌尘有些犹豫。
　　潮田渚干笑两声，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只待一个月，并没有加入暗杀行动的同学解释，只能吞吞吐吐的岔开话题“这个…是国家机密，我们也不是很了解。”
　　陌尘了然，把这件事抛在脑外，不再多问。
　　E班的日常很简单，上课和暗杀。
　　杀老师的课堂风趣横生，他会根据每个学生的性格和学习能力不同，因材施教，最大程度的发挥每个人的特长，这个方法无往不利。
　　直到……
　　“三角函数……”
　　“学过了。”
　　“二元一次方程……”
　　“也学过了。”
　　“函数，导数，微积分！”
　　“都学过了。”陌尘下意识回答，“这个应该不在国中教材里吧？”
　　杀老师感觉很挫败，“千陵同学这么强，会让为师感到自己很没用的。”
　　心理承受能力意外的弱啊。
　　陌尘宽慰的对他笑笑，“放宽心杀老师，习惯就好。”至少教他的老师已经被打击习惯了。
　　杀老师趴在桌子上，自艾自怨了半天，抬起头“千陵同学果然很厉害呢，但是在这个教室里，只有成绩好是不够的。”
　　“要试试暗杀为师吗？”
　　陌尘脑门上冒出一个问号，话题是怎么转到暗杀的？
　　但是，不管怎么转的，该拒绝还是要拒绝。
　　“不用了，我不喜欢杀人。”
　　“千陵同学是觉得自己可以杀死我吗？”杀老师变成嘲讽脸，“老师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杀死的。”
　　“既然知道是无用功，我又为什么要去尝试？”
　　说的好有道理，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众人又看向杀老师，杀老师嘴角咧开，标准的八齿微笑，“有些事哪怕知道做不成，没有用也是要为此努力奋斗的，就算失败一百次没关系，只要成功一次，就是最大的成功。”
　　“我知道了，暗杀是吧，我会拿到优秀的。”陌尘觉得，以这位老师20马赫的速度，应该不至于那么简单就被杀死，而且，怎么说，他看了这么久，也是稍微有点兴趣。
　　“那就试试看吧。”杀老师一个闪身，身体已经出现在教室外面，期待地等着刺杀他的学生。
　　国中生嘛，就是要有激情，有朝气啊，一直死气沉沉地像什么样？
　　杀老师兴奋的搓手手。
　　众人一见有热闹看，跟在两名凑热闹的老师后面，一个挨着一个。
　　中间预留的空地上，陌尘在研究对付杀老师的专用子弹和匕首，枪是他自己的，已经校对过，匕首软趴趴的，和杀老师的触手很像，看着没什么杀伤力。
　　负重早已解下，陌尘活动活动关节，适应现在的身体素质，做好准备，一步一步朝杀老师走去。
　　暗杀嘛，当然要出其不意，在最开始就暴露自己的意图可是会被揍敌客家批评教育的。
　　杀老师愣了一下，没有感受到学生身上的杀气，绿色的匕首只刺中一片虚影，陌尘可惜地看着被惊出冷汗的杀老师。
　　暗杀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一击不中，或趁势而上，不给暗杀对象戒备的机会，或静待时机，争取下次得手。像这样武力值悬殊的目标，放到以前他会选择第二种，但今天，他想试试，如果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他会做到什么地步？
　　答案是，失败。
　　尽管陌尘的速度已经提升到最大值，快到众人的眼睛跟不上他的动作，但和速度20马赫的怪物相比，还是太慢了，有时候陌尘都怀疑，如果杀老师想，他甚至都近不了他的身。
　　“啊啊……好累啊…”暗杀结束，两人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陌尘擦了擦额角的汗，“不愧是杀老师，速度真快。”
　　“哈哈…千陵同学也不赖啊，刚刚差一点就击中老师我了。”
　　在确定近身攻击无效后，陌尘就拉开两人的距离，企图用子弹封锁杀老师的活动范围，奈何子弹的速度、封锁的范围有限，哪怕他把角度精确到0.1，还是只有一颗子弹堪堪擦过杀老师一根微不足道的触手。
　　就算这样，也足够E班同学震惊了。
　　“还是差一点不是吗？”陌尘力气恢复了点，站起身，顺便把杀老师也拉起来，“暗杀我尝试过了，很有意思，但我还是不喜欢，如果是切磋的话我会随时奉陪。”
　　“好吧，老师我其实还是很期待死在千陵同学手里的。”杀老师故作可惜道。
　　“那我可能会做噩梦。”陌尘开了句玩笑。
　　两人有说有笑的回到班级，徒留被刷新三观的E班同学僵在原地。
　　“律，录下来了吗？”千叶问存身于手机里的自律，自律比了个OK的手势，“当然，360度高清无死角影像发送完毕！”
　　“谢谢。”千叶谢完，打开手机里自律刚传过来的视频，正是陌尘明杀杀老师的那一段。
　　速水和他一块看，两人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
　　一个人的速度，思维反应能力怎么可能这么快！这已经超出了人类的极限。
　　本想从千陵同学那里总结点经验，总结下来就是无经验。
　　硬要说的话，身体素质是硬伤。
　　莫名有些沮丧，再看里面和杀老师交流他们听不懂的文学的人时，已经心平气和。
　　人与人的才能并不相通，他们不气…不气……
　　一天的课程依旧平淡无波，暗流涌动。
　　桌子上，不大的木盒里摆放着细短还会蠕动的触手，是暗杀时，杀老师被子弹擦中的一部分身体组织，一触即溶，与他所学的任何知识都对不上。
　　很奇怪。
　　“小尘，要查查吗？”灵看他纠结半天，主动提出一个解决办法。
　　陌尘摇摇头，“不了，潮田渚同学说这是国家机密，如无必要，我们是不能随意探查他国机密的。”不然他们千陵家就会成为众所矢之。
　　灵似懂非懂地歪了歪头，他的能力可以在不惊动任何系统的情况下查询一切存在于网络上的资料，但是小尘不愿意，他也只能作罢。
　　“主公，该去吃饭了。”陆奥守上来喊人。
　　陌尘应了一声，把盒子盖好，放到书架上。
　　今天木村又折腾出几道新菜，他最近在为明年的料理大赛做准备，每天废寝忘食地窝在厨房里，一待就是好半天。
　　作为被木村点名任命的品尝师，陌尘翻着上村手写的菜谱，身前摆着几个小盘子，每一个都是一口的量。
　　“这道菜有羊肉？”他不吃羊肉，陌尘招来一旁站着的左天翼，“这道菜我无法评价，就让天翼帮忙吧。”
　　“你可以尝尝，我做的绝对没有羊膻味。”木村真诚保证。
　　陌尘犹豫了一下，取筷夹了一块，放入嘴中不出三秒，人已经奔向厕所。
　　木村：……
　　木村将信将疑地自己夹了块，羊肉独有的鲜味在嘴里迸发，又扭头看向什么动静也没传出的卫生间，没，没那么夸张吧？
　　陌尘觉得有，他不能吃羊肉，不仅是因为受不了那个膻味，也是因为羊肉本身的味道比较大，他不喜欢。
　　“我不吃了，你们随意。”无视木村的尔康手，陌尘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
　　木村可怜兮兮地转向明墨棋，明墨棋干咳一声，“我上去看看。”
　　“等等，我也去！”左天翼拉住明墨棋，和他一起上楼。
　　木村又转向旁边的刀剑们的位置，刚刚还座无虚席的位置如今空空如也，不是，怎么都抛下他走了？
　　一点同事情都不讲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