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F7CC同人]Remember the Time》汀夙

3、终：It's still in my mind

　　Do You Remember 你可曾记得
　　Those Special Times 那些特别的时刻
　　They'll Just Go On And On 它们将永远生动鲜活
　　In The Back Of My Mind 在我脑海中历历如昨

　　——题记

　　PART 1

　　歌莉娅抬头看了一眼令人窒息的“灯光”，闷闷地对上了眼前坐在她面前还未滚蛋的人，是的，就算他额心长了黑色的不明物体，也不代表他是圣母，所以究竟在这里盯着她作甚啊！妈妈都没有这样“关心”过她啊！

　　“我劝你老实呆在床上比较好。”眼前人将手中的资料翻过一页，也不看她一眼，“否则不仅工伤假不要想，连医药费都不给报。”

　　歌莉娅感觉自己的牙齿一阵酥麻，很想找东西来磨一磨，而且最好是曾身上那套笔挺的塔克斯制服。

　　结果还没来得及想好咬杀面前这个伪菩萨男的方式，治疗室的门就被自动打开，站在门口银发晃动的人自然是萨菲罗斯，他走到歌莉娅的床边，碧色的眸子望着曾的方向，道了一句：“谢谢。”

　　曾并不抬头看他，而是自然而然的翻着资料回答：

　　“不必了，萨菲罗斯‘大人’，比起抱歉，我更希望你能解释一下我的队员为什么受伤。”

　　曾话音未落，歌莉娅的眼角向上扬了半分：

　　“我都说了多少遍是我不小心弄伤的，曾，工伤假和医药费随便你吧，我没时间陪你在这里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歌莉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职称在‘专属’之后还有‘塔克斯’一词。”曾放下资料站起身来由上而下的俯视着歌莉娅，“因此你该做什么，不必我再提醒你了吧。”

　　“的确是不必，曾，”歌莉娅一把扯掉给自己输液管尾部的针头，“我做了什么，我自己会负责。”说完，她立即头也不回的走出医疗室，萨菲罗斯在这期间并未插言，只是在歌莉娅从他身前走过的一刻，朝着曾点了一下头，便随之离开。

　　歌莉娅似乎为什么而赌气，步伐反而比平时快了许多，她冲到神罗大楼少数能够连接外界的一处天台，终于放下紧绷的身体，像是虚脱一般靠着墙滑了下去，而萨菲罗斯及时握住她的左腕，没有让她狠狠栽到冰冷的地面上。

　　神罗外部的射灯并不能点亮整座大楼，歌莉娅的表情本该就这么淹没在黑暗里，可是萨菲罗斯早已习惯了夜视的感觉，清清楚楚地看见她失落的表情，眉宇之间小小纠结着的肌肤，也并没错过。

　　他该说些什么呢？

　　她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他，可是，擅自行动并不是她这样的塔克斯可以采取且获得公司首肯的行为。

　　他知道，却无从安慰，他感受她皮肤上穿来的温暖，却无法用语言表达他的心情。

　　“歌莉娅……”

　　只是用习惯性的语气，习惯性地呼出她的名字。

　　她听了，便隐去脸上所有的失落朝他微笑：“萨菲，他没事吧？”

　　“杰内西斯没受什么伤，而且安吉尔也已经给杰内西斯输过血了，霍兰德博士说没有什么事，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萨菲罗斯不经意地勾起了唇角。

　　“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听到歌莉娅的问题，萨菲罗斯唇角的弧度也并未隐去：“安吉尔教训了我好长时间，所以来的时候有些耽误了。”

　　“哦……又是什么战士的思想准备、希望和梦想之类的吗？”歌莉娅自然知道安吉尔是出了名的“唠叨”，就连萨菲罗斯都难以幸免，虽然不管在实力和年龄上安吉尔似乎都没有什么资格这么做，但是战士们都很意外萨菲罗斯会好好的听完并且完全没有抱怨这一点，甚至很多时候他对歌莉娅说起这事儿，都是带着笑的。

　　——真的是个好人呢。

　　歌莉娅再一次在心底说。

　　——只是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被卷入那个研究计划呢？

　　问题无解，歌莉娅坐在地上，反握住萨菲的手，往下扯了一下：

　　“萨菲，陪我坐一会。”

　　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虚弱，这让萨菲罗斯有种把她扛回医疗室的冲动，不过他还是什么都没说，静静坐在她身边。歌莉娅托着腮，歪头看着那无星无月的天空，那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常年不散，遮挡了所有人的梦想一样。只有最特别的人，才能透过那层阴影，看见那璀璨的千亿星辰，万亿星光。

　　“安吉尔说得没错。”她突然笃定地说道，“我也觉得只有拥有梦想的人才能看见星光。”

　　这让萨菲罗斯感到一点惊讶，歌莉娅并不是个会说大道理的人，甚至她从未在他面前说过半句是是非非，今晚她似乎异于寻常，难道是因为看到了杰内西斯的样子么？可是，他并不在意。

　　“萨菲罗斯，其实有的时候，拥有梦想的人也可以选择永远不去看星光。”似乎是见萨菲罗斯没有回答，歌莉娅便继续说道，“失去了星光，他们仍可以找到生命中的另一抹颜色，就像……魔晃的莹蓝色一样。”

　　“歌莉娅……”他的胸口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撞击了一下，呼唤她名字的语气之中，涵盖了连他自己也不甚明白的情感，“魔晃的液体是冰冷的，歌莉娅……”

　　“没关系啊……”她眼中的光像是倒影在湖面的明月一般微微摇曳，他还未来得及紧紧抓住那样清澈的目光，她便将脸埋在双膝里，又用整个左手，握住他的食指，牢牢地，紧紧的，不放。

　　他听见她窝在膝间，发出闷闷的声音：

　　“两个人一起的话，泡罐子也会暖暖的吧？”

　　——两人在一起的话，也会，暖暖的吧。

　　——即使面对的是千万个冰冷的夜晚，没有璀璨的星光，只有的魔晃发出的诡异的莹蓝色，能够让我依稀看清方向。

　　——我也会说“没关系啊”，真的没关系，萨菲罗斯。

　　——只要，在一起的话。

　　——我相信最小的温暖也能够……打破魔晃的光。

　　萨菲罗斯的眸子微微睁大，又恢复原来的模样，就看她就这么别扭着，完全不肯抬起头来样子，喉咙深处发出低沉的笑来。

　　这时候她一哆嗦，便放开他的手。

　　而他真的就这么任她放开他的食指，看着她将自己抱作一团。

　　……然后嘴角一扬，手臂从她背后绕去，一手将她圈进自己的怀抱。

　　他感觉到她的身体，在他的怀抱中僵了起来，只是他顺从自己的直觉，将她搂住，不肯放，并且将自己凑近她左耳边，低低的，轻轻的，说着：

　　“是啊，会很暖。”

　　——如同我每一次走出魔晃那冰冷的怀抱，都能感受你温暖的双手，轻轻贴在脸上。

　　PART 2

　　后来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除了模拟训练室里悲剧地崩坏掉的整套设备，以及杰内西斯治愈速度比歌莉娅缓慢五倍左右的身体。

　　她还是带着一杯带酒精的葡萄汁坐在实验室里等他跑完罐子，然后用她刚刚喝完饮料的，产生微小的热度的手，轻轻去贴他的脸颊。

　　而他会回以微笑，同样带着小小温暖的微笑。

　　他们都以为，这样就好。

　　PART 3

　　当她如同往日一般准备拿起磁卡进入实验室的时候，突然发现磁卡无法打开拿到平常刷了无数次的门，她好奇地拨打叔叔的电话，只听见电话关机的提示音……

　　歌莉娅知道，这个日子是他的值班日，而他向来不会在这时候关闭自己的手机。

　　她当机立断使用塔克斯内部的紧急密码破解了大门，迎面而来的却是一股令人作呕血腥味，歌莉娅急忙冲了进去，只见整个实验室布满了各种各样的碎片，似乎并非属于人类的……歌莉娅深吸一口气，捂住嘴，沿着鲜血流溢的方向一步步向前小心地走着，直到远远看见她最熟悉的盛满魔晃液体的罐子里，沉睡着不是她所熟悉的萨菲罗斯……

　　而是她的叔叔。

　　她的叔叔，她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就这么静静地浸泡在罐子里，只是胸口流窜出的血色，混淆了魔晃原有的莹蓝……

　　她的眼里瞬间有什么溢出，背后剧烈一痛，便失去了意识。

　　PART 4

　　歌莉娅的眼前是一望无垠的白色。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这是在米德加尔一辈子看不到的景色，而她却无法感到一丝兴奋，她已经被派到这片极北之地一个月了，离那次事件，也已经一个月了。那时候还没搞清楚请客的她，一醒来就在直升机上，曾告诉她她被派到这里，并给了她一个新的手机——上次的似乎已经完全坏掉了。她还未恢复力气的手，抓住手机，挪的手指发了红。

　　“歌莉娅，公司派你在一个月内调查这片区域的魔晃储存情况，以及X公司是否已经在此建立秘密基地，如果建立秘密基地的情况属实，你必须弄清楚全面的‘内部情况’……”

　　曾一丝不苟地陈述着任务的内容，歌莉娅却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

　　“叔叔……呢？”

　　“……请你节哀，公司已经将赔偿金送回你的家乡。”

　　“叔叔的遗体……已经不在了吗？”

　　“已经按照程序火化了。”

　　“……公司，果然是体贴入微啊。”她苦笑着说，“曾，你说我会是什么死法呢——分尸？爆炸？还是……”

　　曾沉默着，什么都没有说，除了交给她的资料，以及当地负责人的介绍，并无半句多言——没错，这就是塔克斯。

　　就像今天，她拿回了手中这份机密资料，却发现没有接应她的人一样。

　　她做了什么？她叔叔做了什么？需要他们这样至他们于死地……啊啊，G计划是吗？害怕安吉尔和杰内西斯得知是吗？若要人不知，当初又为何要自家叔叔去重新调查G计划的内容！？

　　是啊，她早就知道的，他们对于公司来说，只是用完就可以丢弃的工具而已。所以说她到底为什么要做这种无用功呢？说什么为了见到叔叔进神罗，说什么为了萨菲罗斯可以抛弃自己早点离开公司明哲保身的愿望……明明知道被送到这里，等自己的只有死亡而已，除了逃没有别的选择，竟然还是痴心妄想……希望着，再见那个人一面。

　　但事到如今，当她的手机信号消失的一刻，她便知道一切都将走到尽头。

　　寒风呼呼地刮得她的脸生疼，而疼痛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已无法再迈开一步，双腿一软，她无力地向后倒去，整个人“埋”在雪里……竟然，还能感受到雪的温度……不，是他。

　　曾。

　　她连为什么都不想去思考，只是粗粗喘了一口气，感觉吸入的空气让她整个人都往地狱里踏了一步。

　　“……歌莉娅。”她听见他的声音，“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笨蛋曾，遗言这种东西，是世界上最为无用的语言，她绝对不会向他透露什么的，绝对不会……殃及到塔克斯的那群笨蛋……鲁德和雷诺已经够麻烦的了，他一个人担着就已经是惩罚了，并不需要谁的话语，再来家中他的负担。

　　只是她，的确也有她的愿望。

　　既然想听的话，她并不介意告诉他。

　　“我……不想死。”

　　她不想死。

　　她想活着。

　　那样才能够，在一起啊……

　　即使绝望也罢，还是想要活着……

　　“到了最后还是这么任性啊……那个时候，好好回老家结婚，不就什么都好了吗？”

　　……但是那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呢，而她现在即使死了，也有着想要活下去的愿望，这样，哪里任性了？

　　“不过这样才是你，歌莉娅……”即使面对死亡，也还是任性又倔强的才是你。

　　而曾口中的歌莉娅，早已合上了沉重的双眼，可她还是用尽全身力气，发出最后的音节——

　　“啰嗦……”

　　真是啰嗦呢，曾。

　　仿佛可以听到她第一次见面就对他说的话，他在冰天雪地里，露出一抹无人知晓的微笑。

　　PART 5

　　萨菲罗斯睁开双眼，冰冷的魔晃液体环绕着他的身躯，视线所及之处，只剩下令他厌恶的白色长袍，而不见那个穿着塔克斯制服的小小身影，歪在墙角半睡不醒。

　　加斯特已死，他知道。

　　那歌莉娅在哪里？

　　他也无从知晓。

　　从那天开始他就被封入这罐内无法行动。

　　他从未感觉到魔晃的液体犹如刺骨的刀锋，令他窒息与不安，急切地像要挣脱。

　　可那“玻璃罐”却像极了一个牢笼。

　　即使能够拥有披荆斩棘的力量，还是被锁住那双能够飞翔的翅膀。

　　他要握剑。

　　只有握剑，才能够开始寻找。

　　PART 6

　　塔克斯·歌莉娅，于三日前因公殉职。

　　——XX月XX日神罗社报

　　手机上显示的消息，简简单单，似乎逝去的不是生命。

　　萨菲罗斯将那些字眼一点点刻在心上，而表面上，依旧平淡如宁静的魔晃液体一般。

　　他站在那一夜两人蜷缩在一起的小小天台。

　　正宗脱手滑落在地上——

　　“叫我歌莉娅姐姐！姐姐！”她多少次吵吵闹闹，却不惹他焦躁。

　　“我想和萨菲罗斯一起泡……”她多少次任性撒娇，亦不使他烦恼。

　　“两个人一起，会暖暖的吧？”

　　她只有一次说话委婉而细小，却令他……

　　再也找不到。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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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果然不适合阴谋这种很有水准的东西
不过……这个结局虽然跟原来想的不太一样，但是还算比较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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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打算写番外，不知道写啥……
有啥意见可以提一下，说不定我哪天脑抽就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