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意难平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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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璃自顾自地喝着，听着台上驻场歌手好听的声音，想起这首歌好像叫……《一瞬间》，确实很好听的调子。
“好听吗？”秦墨侧头问她。
江璃看他一眼，没回答。她生怕自己一说好听，他才又滥情地跑上台去自恋一番。
“你去过丽江吗？”虽然是问句，但秦墨似乎也没有期待她会回答，目光看向台上，自顾自说着，
“你知道丽江，为什么叫艳遇之都吗？”
秦墨也不管有没有回应，继续缓缓说了起来：
“有人觉得艳遇是情.欲，可我却不这么认为。你想啊，茫茫人海中，两个人能相遇，又能互相看顺眼，这么小概率的事件，本身就是一种很难得的缘分。”
你误会了，我可看你没那么顺眼。江璃心想。
“现在的人心多复杂啊，每个人都有那么多的防备，但是如果可以有这么一段时间，有这么一个人，和你一起，过一种没有防备的、轻松的生活，难道这不是一件很浪漫的事吗？”
秦墨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江璃。江璃低头不语，目光深邃地想着Jay。
“也许等老了以后，回过头来看这一生，只有这一段日子是闪光的。”秦墨的声音低沉且感性。
江璃忍不住转过头来看他。秦墨脸上没有嬉笑，只是眸光幽深地盯着她看。
江璃不好再装听不到，只好淡淡勾了勾唇角：
“但愿你以后，能遇到一个，让你的日子闪光的人。”
秦墨眉眼一垂，毫无征兆地换了一杯烈酒，一口灌下去，瞬时眉头拧紧，眼睛也被熏得发红。
江璃看着他难受的表情，对调酒小哥打个手势：
“也给我来一杯一样的。”
“别……”秦墨一把抓住她的手，看到江璃下意识地往回抽，又赶紧松开，
“这种酒不适合你。”
“你怎么知道什么适合我，什么不适合我？小哥哥，来一杯！”
江璃好笑地看着秦墨，心想让你见见我拿枪的样子，你就知道什么适合我了。
一口下肚，江璃立马被呛得猛咳几声，眼睛也起了水雾。
这下轮到秦墨觉得好笑了：
“说了不适合你。”
江璃尴尬地没说话，拿口饮料顺了顺，变成了一小口一小口地抿。
“你和J的故事……是什么样的？”秦墨还是忍不住想知道。
台上驻唱歌手的歌换了一首，曲调很是伤感。
江璃看了看他，又看向酒杯，越看神情越黯淡，想了好一阵才回答他：
“我和他的故事……我也想知道是什么样的……”
是啊，是什么样的故事，才能让那个近乎完美的人，有着那么压抑的痛苦？
是什么样的故事，值得他用自己的自由，去换她的自由？
是什么样的故事，只有他一人记得，就心甘情愿为了什么也不记得的她，付出一切？……
是啊，这会是个什么样的故事呢？
尽管江璃已经说服自己，不管以前，只看以后，就凭这大半年来Jay对她不声不响掏心掏肺的好，她也不能辜负了这份真心。可被秦墨问到痛处，那些压抑的细碎疼痛，又开始一刀刀在心口割了起来……
细长手指在酒杯边沿缓缓摩挲着。
也许是酒太浓，味太呛。
秦墨愣愣地看着她的侧脸，听着她莫名其妙的话，清楚地看到一滴亮光划过，她的酒杯随之起了涟漪。
“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想隐藏，却欲盖弥彰……”驻唱歌手自带苍凉的声线直入人心。
也许，在某种程度上，我们是同一种人。
*
一曲终了，主持人上来缓解气氛，拿着话筒说做一个小游戏，赢了的一桌可以免单。
场下气氛一下活跃了起来。
“我们要测试一下各位的默契程度，谁想上来试一下？”
有几桌举手，包括兴奋地跃跃欲试的Ethan。
主持人的问题不外乎对方生日、宠物名字、喜欢的颜色等等这类问题，江璃没怎么在意听，等到王子荣和Ethan上台时，才转过头看向台上。
“他最爱吃什么？”主持人指着Ethan。
“饺子！”两个人同时作答。
“他最喜欢什么运动？”
“游泳！”又答对了。
“他最喜欢什么季节？”
“秋天！”台下一片掌声。
……
王子荣和Ethan深情地望着彼此，江璃却似乎透过他俩，看到了另外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最爱吃什么？”
“南瓜粥。”那人笑着回答。
“她最喜欢什么运动？”
“没有……”那人嘴角笑意更深。
“她最喜欢什么季节？”
“夏天。”他转过头深情地望着她。
“她最不擅长什么？”
“做饭。”他笑得更好看了，嘴角上扬，立体五官因着这份笑意，平添了一层柔和光晕……
……
细碎的疼痛让江璃几乎无法呼吸。
王子荣和Ethan在一片掌声中得到了免单资格，冲江璃这边扬了扬主持人给的心形小奖杯，高兴地回到了座位上。
江璃冲二人举了举酒杯，以示祝贺。
秦墨冲二人竖起大拇指，以示佩服。
“阿墨，你怎么在这？少城呢？”忽然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秦墨看向身后来人，客气笑笑：
“嗨，徐姐，我带朋友过来坐坐。”
“你带朋友来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和我这么见外啊？”四十岁出头的徐姐身着棉麻撞色衫，声音自带妩媚。
秦墨还没回答，徐姐就看到了坐在他旁边的江璃，惊讶地从头看到脚，眼睛一亮，盈盈笑着把手搭到江璃的手上：
“这位美女就是你的朋友？你小子真是越来越有眼光了！妹妹贵姓啊？”
江璃看了眼过分热情的徐姐，和表情有些怪异的秦墨，赶紧站起身把手抽了出来。
徐姐也没介意，呵呵一笑，凑过来自我介绍：
“我是这间酒吧的老板娘，叫我徐姐就行。小妹你今年多大了啊？”
说着侧身一转，胳膊故意在江璃丰满的胸部蹭了一下，饱满的丰盈被她蹭得微微一颤。
江璃吓得忙后退一步，又羞又恼涨红了脸。
秦墨见状赶紧上前，把她拉过来靠到自己怀里，揽着她的肩对徐姐说：
“徐姐，她可是我的人，你别吓到人家。”
徐姐好笑地看着红了脸江璃，打趣起秦墨：
“这么紧张？看她害羞的，还是雏儿啊？”
“是……啊不是！……就……”秦墨一时尴尬语塞，看了眼怀里僵着身体、脸红成了猪肝的江璃，感觉怎么回答都不妥。当然他也并不知道答案。
江璃本能地想从他怀里躲开，秦墨侧头低声耳语一句：
“不想被她占便宜就别动。”
江璃听到这话，果然不动了，耳朵也烧了起来。
秦墨突然想起什么，一脸懊恼地拍了下额头——他真不是故意的！
转身一脸委屈地看向徐姐：
“徐姐，你快去忙吧！我难得和她约个会，你就饶了我吧！”
“好啦好啦，看你这出息样！今晚加把劲啊！”徐姐又盯着江璃的重点部位看了看，才终于笑呵呵走开了。
徐姐一走，秦墨赶紧放开江璃，双手合十求着饶：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忘了你……怕痒……”
“闭嘴！”
江璃红着脸瞪他一眼，转身去角落拽起还在亲亲我我的王子荣和Ethan骂道：
“老娘豆腐都让人吃了！你俩这保镖当摆设呢？！”
王子荣一听，立马“腾”地起身，一脸怒气瞪向秦墨！
秦墨赶紧解释：
“不是我不是我，是这里的……老板娘……”
王子荣和Ethan对视一眼，使劲憋了笑，王子荣碍于情面试探着问了句：
“所以，你是想让我去……打女人？”
江璃气得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气呼呼蹦出来句：
“回酒店睡觉！”
“啊？才几点啊？我还想再……”Ethan立即抱怨起来，但被江璃要杀人的目光截住了。
三个人不怎么高兴地走出酒吧，一起回了酒店。
江璃刚一回房，Ethan立马鸡贼地朝王子荣一眨眼。王子荣马上会意，俩人又出来打车折返回酒吧。
正一个人喝着闷酒的秦墨，看到又返回来的王子荣和Ethan，意外挑了挑眉，但随即又了然一切，端了酒杯到他俩身边坐下。
于是在这间情侣酒吧里，就有了一桌三个男人点着蜡烛共饮的奇特画面。
王子荣和Ethan面面相觑，等着秦墨先开口。
“喝！”秦墨什么也不说，只是一举杯。
王子荣和Ethan就莫名其妙地跟了一杯。
“我这人本来也没什么朋友，碰见你们是缘分。喝！”
秦墨豪爽地又举杯，眼神已带了醉意。
王子荣和Ethan又莫名其妙地跟了一杯。
“莫问前路，不管归期，喝！”
秦墨看起来很是神伤。
王子荣和Ethan就又莫名其妙地跟了一杯。
……
喝到第十杯的时候，Ethan已经迷迷瞪瞪地趴桌子上睡着了。
王子荣黑红着张脸，眼神迷离地拍着Ethan：
“喂，你这么快……就……不行啦？待会儿……我可……不背你……”
秦墨酒意上头也红着张脸，眼神空洞地盯着桌面，忍不住又自言自语了一句：
“你和J，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故事……”
王子荣抬起沉重眼皮，看了眼秦墨，之后，突然哭了。
一个大男人，就这么，哭了！
秦墨诧异看向他，可能以为他要耍酒疯。
可王子荣只是吭吭哧哧地小声哭着，情绪沉重又压抑，还有一句没一句地嘟囔了起来：
“我救不了你……是我没用……”
“我救不了你们……你，你想给她自由，可是……可是你看到她，整夜整夜的哭了吗？”
“你搭上你的自由、甚至还要搭上你的命，可她，根本不记得以前的你！她什么都不记得！！”
王子荣哭着哭着，突然指着酒杯愤怒起来：
“所以你还为她付出那么多，值得吗？你值得吗？！我为你不值！……”
他瞪大的双眼里满是怒气，可下一秒，又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趴在桌上哀哀戚戚起来：
“可是，她也没错啊，她也是个可怜人……是我没用，J，是我没用……”
听着王子荣断断续续的哭诉，秦墨突然震惊了。
搭上自由，搭上命……
“J……”他又低低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作者有话说第32章 意难平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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