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分的意外碰撞》紫玫焰语

23、人事已故非(2)

　　城镇中人不多，所有小小的市区中也就只有一家比较像样的高中，车子停在学校的门口，没过一会一个人随着背着书包放学的孩子一起走出来，方杰带着孩子下了车，孩子看到熟悉的人撒手跑了过去，边跑还边叫着：“爹爹！”
　　前面的男人看到有人跑过来便迎了上去，一把抱住孩子：“小宇今天有没有乖，不是叫干爹爹去接你回家的吗。”
　　“不要，我要和爹爹回家，还有干爹爹说带我们去吃饭的。”孩子胖乎乎的小手拽着男人的领角。
　　“阿麒。”方杰从后面叫了一声，男人冲他笑笑：“你老是惯着他。”
　　“小孩子吗，能宠当然要宠的，走吧，去吃饭。”
　　“好。”三个人上了车，车子慢慢的在街道上行驶着。
　　四年的时间改变了一切，现在的平静是那样的让他不安心，再也没有那个人的拥抱了，只能看着孩子一天天的长大，记得孩子刚刚睁开眼，那双和他一样的眼神让他又回忆起了往事，刚刚到这个城镇后他天天都为那个人痴狂，用了整整一年才渐渐的将他埋藏在角落里，但要忘记是谈何容易呢。
　　吃了饭，方杰又买了玩具，看着孩子那种单纯的小心里有一些酸楚，他是看着小宇出生的，原本大人的身体就不是很好，生下的孩子也是弱的很，每年都要闹场大病才算完，冬天也是怕冷的很，这半年才好多了，也被两个人给揣胖了许多，圆圆的身子跑起来肉嘟嘟的，甚是可爱。
　　回了家，方杰抱着熟睡的孩子跟在阿麒的身后进了屋，屋子不大，一间屋子隔成了两间，厨房和厕所是合用的，一个杂院中也算是温馨融洽。
　　把孩子放在床上，两个人走到了外屋，阿麒倒了杯茶，递过去：“今天又麻烦你了。”
　　“怎么会呢，我也喜欢小宇呀。”
　　“还是要谢谢你。”
　　“说这些干什么，对了，快到暑假了吧，我想接你和小宇到我那边去住些日子。”本不想这样，但是总这样也不是办法，看着两个人过日子也没人照顾总是不放心，想着他能过得好，自己能给的一定满足，但是满足不了的也希望他能幸福。
　　“还是不去了，怪麻烦你的。”
　　“不会呀，早就想了，前两年小宇小，现在也能跑能跳了，也该带他出去玩玩了，老在一个地方孩子会腻的。”
　　“好，我看看再说吧。”
　　不是不想，是无法面对，面对那个自己曾经生活的地方，没有办法不回忆起那个曾经深爱过的人，不知道现在的他是不是已经有了自己的家甚至孩子，自己的出现会不会打乱这一切，还是他已经彻彻底底的忘记了自己，那自己还有什么意义呢，不想面对这个最坏的结果，退缩而胆小的只能选择放弃，躲避。
　　炎热的夏天让人的心情也会不同程度的升温，学生们在学校忍过左后的半个月也陆续放假了，而学校的老师也就随着迎来了他们的暑假，何墨麒收拾了东西，将柜子锁好便出了办公室。
　　“何老师。”听到后面有人叫他，便回了头。
　　“是于老师，有什么事吗。”冲着面前的女老师微微一笑。
　　女孩看到那淡淡的微笑后便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脸也浅浅的挂山了一丝桃红：“今天要放假了，我能不能请你吃饭。”
　　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自己已经不奢望着自己能在享受一段爱情了，也再没有资格了：“抱歉，我还有事。”只能拒绝，如果是在四年前，可能会是一段美好爱情的开始，但是现在不成了。
　　“没，没关系，你忙吧。”女孩很失落。
　　女孩转身离开，何墨麒看着他的背影，只说了短短的一句话：“你还年轻，去找自己的幸福吧，我真的不属于你。”
　　女孩停了一下，便继续向楼梯走去。
　　四年前，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来到了这个小小的城镇，是方杰救了我，但是那颗心已经死了，再也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但那小小的身体还存在于自己体内的时候却多了一分牵挂，那是我们爱情的结果，期盼着他能替那个人陪我一生，不奢望什么，只愿这一辈子能在他身上找到你的影子。
　　出了校门方杰已经在等了，看见何墨麒拎着袋子出来迎了上去：“我来吧。”
　　“没事的，这点东西我都拿不动的话就真的别活了。”
　　“瞎说，走了，去接小宇。”
　　上了车，到不远的幼儿园接了小宇，三个人便离开了这里，何墨麒坐在车里歪着脑袋看着车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小宇好奇的扒着脑袋看着车外的事物，时不时的还呀呀的叫上两句，路途不算近，晚上才到的家，方杰抱着小宇，拉着何墨麒走到门口，开了门，里面的一切马上就吸引住了小孩子的好奇心，扭着身子滑下方杰的怀抱，跑进了屋，何墨麒叫都叫不住。
　　“好了，小孩子，你就让他自己去玩好了，累了吧，我先去给你们收拾房间，在弄点吃的。”
　　“不用麻烦的，我去弄就好，厨房在哪里。”
　　“不用的，你去客厅坐，一会就好的。”
　　“别拿我当废人。”
　　“我没有。”
　　“那就让我去做。”
　　拧不过他只好指了指那边，何墨麒便放下东西朝那边去了。方杰拎着行李包上了楼，收拾好了房间，饭也做的差不多了。吃了饭小宇不肯睡觉，两个人也只能陪着他看电视，方杰拿了零食，何墨麒不让吃，孩子就哭闹着，看着哭红的小脸甚是怜惜，拿着一包饼干去哄，可孩子掘，撅着嘴不理他，最后还是方杰哄他睡了觉，何墨麒这一天也累得很，白天上了课，晚上还要哄这小宗宗，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方杰起了一大早，虽然是暑假，但是医院却很忙，弄了早点，把两人叫醒，交了把钥匙便咬着面包出去了。
　　小宇吃了早饭便吵闹着要出去，何墨麒拿他没办法只好带着他出去了，走在大街上，一切熟悉的画面出现在眼前，可是童真的孩子却玩得不亦说乎，拉着孩子的手，再次经过这些熟悉的地方，想着的依然是他，真的就这么的难以忘怀吗。
　　何墨麒带着孩子来到了他们曾经去过的地方，商场、超市、公园、甚至还有自己工作的地方，站在角落里，看着那个曾经和同事战斗过的地方，还记得自己时常的蛮横，每次都把他们骂的灰头土脸的，望着那扇窗，法医科，现在那里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了，孩子也朝那边望去，不明的问着：“爹爹，那里是干什么的。”
　　何墨麒蹲下身子：“那里是爹爹以前工作的地方，里面有我曾经的朋友。”
　　“那爹爹为什么不进去呢。”
　　何墨麒只是笑笑，没有在回答，两个人最后去的地方当然是那个依然耸立的大楼，那里有一份牵挂，站在楼底下，仰望最高层，他就在那里，好想在见到他，可是一切都没有可能了，可能他现在已经有了自己属于的家了，是呀，已经四年了，那份单薄的爱情怎么能会坚持守护呢，再说他们之间有没有爱情自己都不知道。
　　两个人回了方杰的住所，何墨麒在附近买了一些菜，回去再厨房忙活着，而小宇则在客厅看着电视，晚上六点的时候方杰回来了，三个人坐在饭桌时，他可以清楚的看出何墨麒眼里的那份思念，他知道面对的人在想什么，也猜到今天他去过的地方，是呀，怎么能忘记呢，就算那个人忘记了他们的誓言，但是何墨麒永远也不会忘记的，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可是看他这样心里却很不是滋味。眼里流露出对同事的挂念，对爱人的思念，又有谁看不出呢。
　　“小宇，今天都去哪里了。”方杰不敢问他，可能从小孩子嘴里说出比他说出好些吧。
　　“爹爹带我去了好多好奇怪的地方，我都不认识。”
　　“是吗，小宇都不认识呀。”
　　“是呀，我记得有一个好高好高的大楼，爹爹望了半天呢。”
　　“那明天干爹爹带你去有意思的地方玩好不好。”看着地面的人握筷子的手微微的动了一下，也不好在问什么。
　　“好。”孩子的童真有能理解大人是什么的心情呢。
　　晚上小宇睡了，方杰和何墨麒在客厅，方杰给他倒了杯牛奶：“阿麒，你还是忘不了他对不对。”
　　刚刚放在嘴边的杯子停住了，嘴角一丝无奈的笑：“说什么呢。”然后顿了一下点了点头。
　　“为什么不去找他。”
　　“找他干什么，我们没有关系的。”
　　“我听说他没有结婚。”
　　“那关我什么事。”
　　“就是说他还没有忘了你。”
　　“怎么能这样下结论呢，可能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吧。”
　　“为什么要这么想呢，可能他舍不得你呢。”
　　“那为什么要这么想呢，我都快把他淡忘了，又何况他呢。”
　　“能忘吗，你只是把心里的苦深深的埋葬了，别人看不出，我看着清，常常会看到你发呆。”
　　“是，我还想着他，那又怎样，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既然老天这样安排了，为什么不认命呢。”
　　“是，老天是这样安排了，可是事情就真的没有转机了吗，我相信，老天对每个人都应该是公平的。”
　　“那就顺其自然吧。”说着何墨麒起了身向楼上走去。
　　“阿麒，何必自己苦呢，再想想小宇。”
　　何墨麒深深的叹了口气，但并没有再说什么。
　　学校要一个多月的时间才会开学，所以小宇连哭带闹的求何墨麒多住几天，还是对新鲜事物是永远的存在好奇心的，孩子也是永远都玩不够的，所以他也天天都求方杰带他出去，方杰一直没有时间，不过今天是周末，他特意请了一天的假来陪这个小宗宗，方杰带着他们来到了游乐园，小宇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伸着手嘴里还不时的要玩这玩那。
　　玩了一会何墨麒实在是支持不住，找了个餐饮厅休息，而方杰也只能陪着那位精力旺盛的宝贝继续迎接下一个游戏了。何墨麒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虽然睡不着，但是也能休息一下，本来身体就不是很好，在加上上回的事情，虽然还不至于残疾，但是走的时间长了就有些支持不住了，就算是他上课的时候也只能站半节课坐半节课了。
　　原本这一天会在劳累和孩子的兴奋中度过，但是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巧，而且这次还巧的很，闭目养神的何墨麒突然听到旁边有人喊叫
　　这是怎么了
　　好好的人怎么说倒就倒
　　是呀，快看看是怎么回事
　　喂先生醒醒
　　别动他，好像不对劲，还是打急救电话吧
　　何墨麒微微的睁开了眼睛，看到餐厅的不远处围着一群人，慢慢的起了身走了过去，透过人群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那人不停的抽搐，嘴里还吐着白沫
　　“让让。”可能是职业的本能吧，虽然已经有四年没有看到这样的情景了，但是出于以前的本能还是让他有所行动。
　　他前面的人听到了声音朝后面看了看，一个瘦弱的男人站在那里，脸上严肃的很，几个人让了路，何墨麒走了过去，蹲在那人的身前，看着嘴角溢出的白色异物，有的人还不时的说两句
　　小伙子，你还是别乱动了
　　是呀，一会警察来了不好说的
　　怕事的甚至躲到了一边，而何墨麒才听不进那些话，那人呼吸困难，神智也开始模糊，何墨麒做了一些基本的急救，但是一点效果也没有，最后呼吸已经慢慢的浅弱，再就是停止，何墨麒看了看那人的脸，胳膊，慢慢的一步步检查，就听见后面有人在喊：“你是什么人。”
　　何墨麒起身，转头看着两个穿着警服的男人面对着自己，淡定的说到：“路人。”
　　“你知道现场不能随便破坏吗。”其中的一个人说着。
　　“知道，但是你们是不是也来的太慢了，对于一个人的生命这样的玩笑。”
　　“这是警方的事。”
　　何墨麒只是淡淡的一笑，便要离开，但是却被挡住：“你还不能走。”
　　“为什么。”
　　“你是唯一接触过被害者的人，所以我们要对你进行检查。”
　　“检查，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我就是唯一一个接触过他的人，只凭你们刚刚看到的那一幕吗。”
　　“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和我们回去做笔录。”
　　“做笔录，怎么说，难道让我说在警方没到现场时，是一个路人帮你们验了尸吗。”虽然何墨麒对工作那种懒散的样子有时会让局里的人不满，但是对工作，尤其是挽救生命的时候他会珍惜一切时间，能把一秒的时间挤成十秒来过。
　　这句话一出，两个警察也傻了眼，没有在拦他，而临走时何墨麒还扔下了一句话：“尸体死亡时间是下午两点四十二分，死前有明显的中毒反应，初步判断应该是氢化物，还有记得工作时别把时间当小时算。”说完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