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
-
“我们是不是从那个方向来的？”王小芳指着一个方向说：
“那头好像有一点点屋顶尖。”
“我看着不像。”哈克萨娜长得高，她既然觉得不像。那多半就不是。
林颜则仔细观察起地面来。果不其然没有多远，她就发现了她们走过来的脚印。
林颜：“快来，我找到我们来时候的脚印了。快点顺着这个走回去。等下下雪了就麻烦了。”
“那徐大丫怎么办？”王小芳迟疑问道。
韩如意：“我们回去路上一边走一边找看看。实在不行回去了叫上男生和老乡一起去找。”
这个说的的确没错。没人有意见，几个人沿着脚印往回走。这些脚印很凌乱，常常这里一点那里一点。
是她们几个人分散走留下的。因此辨别起方向来各外困难。
都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老话总是那么准，在她们走到一半的时候。天空飘起了一点点小雪。
几个人不由自主都加快了脚步。但还是没能抓住方向。没有走多久，脚印消失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那么快。这雪明明没有多大。”林颜喃喃自语说：
“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走错什么路？”韩如意问：“树林里不是只有我们吗？”
王小芳：“不是还有徐大丫吗？”
“王小芳？韩如意？是你们吗？”
听到这个怯生生的声音。林颜整个人感觉被迎头泼了一盆冷水一样。冻得没知觉了。
她们跟错了脚印。现在很难说距离最开始的地方还有多远。
“徐大丫？”
这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在那树边上。看见她们马上畏畏缩缩跑了过来。她身上只有一件破旧的棉衣。身子一直在打着抖。
韩如意：“你在乱跑什么啊。害得大家到处找你。”
徐大丫低着头，哆嗦着一直说对不起。
林颜：“好了，要不是大丫走丢了。我们也不能知道自己迷了路。现在都别慌，仔细听和看身边有什么东西。”
这会天色还是透亮的。这给了五个姑娘一点希望。飘着的小雪挡了视线。往远处去看，除了细密的雪花。好像就看不见别的东西了一样。
地上来的脚印早就模糊不已。只能看清楚几个，却无法辨别更多。
几个人看了一圈，没人敢先吭声。又过了一阵子。哈克萨娜说：
“咱们先别在这傻站着了。都动动手脚，免得冻坏。”
几个人打着寒颤，战栗得抖动起身上的部位。
林颜：
“大家都想一想，咱们大概走了多远？”
哈克萨娜皱了皱眉，很快给出了回答：
“绝对不到半小时，也就是不超过三公里。加上我们走的慢。不可能走太远。”
“好。”林颜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这种情况下，咱们最好还是不要乱走了。以免越走越远。大家都再想一想，还有没有办法辨别回去的路。”
说完这话。恍惚间，林颜听见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她还以为有人来找她们了。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觉这个声音不对劲。似乎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111：哎呀，宿主你冻傻了吗？我是你的系统啊。]
林颜暗骂，别说废话。再不想办法。你就只能去阴曹地府找你的宿主了。
[111：宿主，我建议你现在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林颜都要气笑了。她还没死呢。
[111：不不不，宿主。我是要你挖个洞在里头等待救援的。
你想啊，这么大的风和雪。这会带走你们身上本来就不多的热量。再这么站下去。
等到人们发现你们的时候。那就是几座冰雕了。躲在洞里，洞里的温度肯定比地表高。这个不用我解释了吧？]
“懂，懂了…”林颜比着边上地势高一点的地方：“咱们在那，挖个洞。先躲进去，这太冷了。”
哈克萨娜和王小芳都反应了过来。她们两个都是北方人。虽然这种事情没经历过，但也确实有听大人讲过。就是一时急得慌了神，没想起来。
哈克萨娜走在最前边。她先判断了风向。然后才选了位置低头开始挖。
用较大的树枝做工具。雪堆不硬，硬着扒拉几下。再用手拔开。这会风雪越发大了。
打在人裸露的皮肤上跟刀子一样，生疼。没人说话，都憋着一口气在往下挖。
好容易挖得差不多足够的位置。哈克萨娜喊道：
“都坐进去。别挖了，这雪越来越大了。”
五个姑娘停下动作，全部靠着坐了进去。风从后边吹来。刚好被挡住。
不知道是心理错觉，还是真的有效果。林颜觉得身上的体温回升了一些。
“你们说…”徐大丫小声问：“真的会有人来救我们吗？”
王小芳斩钉截铁得说：“有的。一定有的。”
不清楚过去了多久，林颜坐着都开始有些昏昏欲睡了。她突然觉得耳边有一阵阵的哭声。瞬间头皮都是发麻的。
这不会是雪地里以前死掉的冤魂在飘荡吧？呸呸呸，她在想什么。应该是谁在哭。
林颜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悄悄得瞄了瞄，果然看见旁边的韩如意把头埋在膝盖里。肩膀一耸一耸的。哭声就是从那里头传出来的。
林颜想抬手安慰一下她。骤然惊觉自己的手正发麻。几乎要失去感知力，她的心里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她的手不会是冻坏了吧？林颜也不顾得哭得凶的韩如意了。赶紧抬动自己的四肢。都是僵硬难行动的。
这时她察觉到坐在最边上的徐大丫。她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发青的死白。嘴唇发紫，奄奄一息的样子。
“大丫？你们看她，她……”
哈克萨娜坐在最边上，忧愁得看着外头的风雪。脸上的眉毛睫毛都结了冰霜。听到林颜的话，她却是第一个回头看的。
但哈克萨娜一看徐大丫的样子。脸色马上难看了。
王小芳反应慢一步，她好像想伸手去摇徐大丫。但动作特别慢。
哈克萨娜口齿不清得说：“烟重了，她这是高原反应家中了。先把她尽量放平。”
洞里的位置很小，哈克萨娜说完自己又往外坐了一些。王小芳尽力将人平躺下来。但那太勉强了，只能上半身躺着。下半身缩着。
韩如意看着徐大丫的样子，整个人一直在抖。哭得不成样子：
“她是不是要死了？”
没有人回答她。林颜往外坐了些，外头的风雪打在她脸上。激得她下意识闭眼。不行，太冷了。
林颜：“哈克萨娜，你转过身过来。背对着外面。”
对方依然坐着，没有反应。林颜伸手去摇她。一碰，这姑娘整个人往旁边一歪。林颜看到正脸才发现。
哈克萨娜已经失去意识了。整个脸上冰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林颜急着把人转过来，抱在怀里。
天空白压压的雪铺天盖地得塌下来。如一张严实的被子盖在人的头上。沉得人几乎要窒息。
林颜张开嘴，吐出一口一口热气。她彷徨感觉到脸上一冻。是什么东西在她脸上结了冰。
酸楚和恐惧搅得她整个人，心绪大脑都是一片混乱。心里仿佛被一块大石头压着。身子不听使唤得颤抖。脑子一片空白。
怎么办，她们要死在这了吗……
耳边不绝的哭声如一个个疯狂敲击的问号。可她给不出答案，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
意识慢慢模糊下去，她把头埋在哈克萨娜的肩膀里。希望这样可以彼此依靠对方的体温。
她的意识好像飘在了半空中。离开了身体。世界是白色的一片。
恍惚之间，林颜听见一个人撕心裂肺得喊：
“在这里！”
是谁从洞里站了起来。拼了命得朝外头挥手吶臂。整个人就像疯了一样毫无保留得求救。
是谁，林颜的眼皮沉得如铅石一样。任凭她怎么用力都无法睁开眼睛。
外头的风雪小了多了。天色已经暗一些下来了。从后边亮着一盏盏的橙黄色光芒就着实打眼。
“在这里——”
那边的人走近了。都是一群穿着动物皮毛的大汉。为首的是之前接待她们的老乡。
“你们搞什么，大半夜在外面跑。不要命了？这边可是有熊瞎子和雪狼群的！”
“对不起，我们…我们只是想去砍点柴…”
哈克萨娜抱着林颜，王小芳拖着徐大丫。看她们这样，老乡也不好说什么重话。
后头的夏斌为头的男生也赶了上来。大松了口气说：
“太好了，还好你们没有出事。走吧，走吧。快点回去先吧。”
说着从两个女生手里接过已经昏迷的两个人。
回去的路上夏斌还在说：
“你们这回啊，还得感谢徐文。”
王小芳听着那就跟看见了脏东西一样：“什么？为什么要感谢他？”
夏斌：
“要不是他大半夜过去你们那屋。发现一个人都没有，我们还真没人知道你们不见了。”
王小芳：“他有那么好心，怕不是本来是想去干坏事的吧？”
夏斌没否认：“那反正是他发现了。要不然我们这帮睡得跟死猪一样的。”
“那这只能算歪打正着。”韩如意还是不大服气。
不管怎么说，这惊魂的一天终于过去了。躺在床上的时候，林颜才慢慢在温暖的环境里苏醒过来。
先是一阵余惊和后怕。而后王小芳端了些热水给她。喝着热水，林颜逐渐缓过来了。
晚上睡在床上，盖着厚重的被子。感受着外头的低温。此时，她才有一种真实感。
她真的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时代，一个陌生的地方，要做一些闻所未闻的事情。
她真的，摆脱了曾经的人生。
林颜长出一口气。人生再来一次，是不是能和上辈子不一样？没有拖累，没有无能为力。
她不知道她离开了，那个千疮百孔的家应该怎么走下去。但是人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她也一样。
第二天早，天亮了个大白。林颜还是睁不开眼睛嘟囔着说：
“这怎么天亮得怎么那么早啊？”
旁边的哈克萨娜回复说：
“这北方就是这样，日照长。夜晚短。”
日照时间长？林颜抓住了这几个关键词问：
“一年都这样吗？”
哈克萨娜翻了个身，犹豫说：“应该只有冬天吧？”
太阳在植物生长过程中是最重要的决定因素。就比如红薯，绝对的喜阳作物。太阳越好它长得越好。
另一头的王小芳被两个人的说话声吵醒了。劝着说：
“别想了，再睡会吧。这会估计都没到四五点。”
对于时间的概念。那真是一点都没有了。林颜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又睡过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完全是饿醒的。在她们屋子的壁炉上头倒是有个类似放锅的架子。
边上还放着一口铁皮锅。就是坑坑洼洼得不像样子。不过有得用就不能太挑剔。
徐大丫这会还没醒，脸上瞅着是有点血色了。看着是脱离危险了。
林颜去取了些水准备化开煮粥。才走上楼梯。正对上一个熟人打招呼。
夏斌：“早，去煮饭啊？”
这人正站雪地里。拿着个盆一下下往自个身上砸雪。
本来林颜还没完全清醒的。看着他这光着膀子的。不自觉得就打了个冷颤。
林颜坦诚得点了点头：“是啊。”
雪水很快就化了，这时候也懒得讲究什么干净洗米了。林颜抓了两把丢进去。
煮粥需要时间，这时候其四个姑娘陆续也醒了。房间里飘迷着一股米香。勾得人忍不住咽口水。
这年代吃上白米饭白粥也算是奢侈了。多数人家里还是掺着煮的。就是白粥里头丢些玉米渣子。红薯进去这样煮着吃。
林颜招呼着四个姑娘过去：“不要客气，都凑过来火堆边上。等下好了都吃一点。”
韩如意完全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笑嘻嘻搁林颜旁边坐下了。剩下三个姑娘不大好意思。
但是饥饿战胜了羞愧。又咕嘟几轮，白水里头都挂了浆。变成了浆白色。这粥差不多也就好了。
韩如意从柜子里翻出来一罐东西来：
“萝卜干，配粥正好。没想到这玩意还有点用处。”
她嘴上说的嫌弃。但是脸上显示出来的确是一股子优越感。她家就算再不好，到底是首都上过得还不错的人家。
多少家底都比别人厚一些。这时候徐大丫却突然站了起来。小声说：
“你们吃吧，我…不吃了。”
刚刚还算愉快的气氛一下子搅和了。韩如意气愤说：
“她什么意思，看我不顺眼？”
王小芳却一语道破：
“说不准是给她废物弟弟煮饭去了？”
韩如意一想也有道理。手里的塑料罐子放在了桌上。嘴上还说着：
“我最烦这种自己不去争取。逆来顺受的人了。”
林颜拍了一下她的手：
“你就吃吧，吃还堵不住你的嘴巴。这一出生就被灌输这种思想的。
不是她想，她只是很难改过来。像这种家庭出生。只有三个性格最有可能。
一是圆滑奸诈，一是要强好胜，最后就是这个逆来顺受了。
未经他人苦，莫道她人事。”
韩如意不甘不愿得应了声。白粥林颜还是分装了五碗。左右不过是碗粥。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4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