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初来乍到 ...

  •   人的一生,有很多的不确定性。

      正如十字街头,每当行进至此,你则要做出一个单项选择。不管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好像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左右着人生的进程。

      也许,命运是早已编辑好了的吧!

      这也许就是宿命。即使你所做出的选择是在深思熟虑之后,这种努力改变命运的命运,都是被命运彩排好了的命运。

      起初,我们如果失之毫厘,那么,结果是不是已经谬之千里了呢!

      我背负着思想的包袱,向着清晨的薄雾中走去,看不清远方的道路,脚下的泥泞与丛生的荆棘,使我更加坚定的向着远山前行,去探索人生的真谛。

      ——————————

      初三毕业那年,算是完成了学海生涯的一站。我们这代人,已经内卷突起。教育的目的,已经不再是教育,都成为了分流的工具。

      可,广大的家长们,还顽固的认为——教育改变命运。这种,对于信息的不对等性,使得顽固的大多数,都在削尖了头挤独木桥。特立独行的都在另辟蹊径。

      teen,本该天真烂漫的年龄,我们却老气横秋,失去了本该有的活力与激情。每个家庭为了独生子女的考学,一家人都被搞得狼狈不堪、焦头烂额。教材编排,也是一次比一次烂,本该系统化的知识体系,却弄得零乱化、碎片化——支离破碎。

      教师呢!在学期时间紧、教学任务重的前提条件下,为了提高学生们的成绩,只能让学生们死记硬背,公式、定理与结论。教学计划制定的严密,不然跟本讲不完。没有时间答疑解惑,更没有时间举一反三。

      老师们常说的一句话是:“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把这个标榜为学生的美德。

      初中的三年,为了成绩,学生们每天没有在12点之前睡过觉,早晨还要在5点钟起床,温习功课,学生们的睡眠严重不足。在这种腐朽的教育体制下,只让人觉得反胃恶心、厌烦焦虑,以至于使学生完全对学习、对看书、对求知、对所有的一切,失去了兴趣,丧失了信心,懒得再多看一眼书,感觉一切都让人烦闷,丧失了求知的欲望与兴趣,难道这就是教育的目的吗?

      我在凤山市第六十四初级中学上学,性格还算是斯文的,班主任就住我家北楼,可以说是“乡里乡亲”。刘向东是教数学的老教师,初中数学分为代数和几何,刘老师代数、几何都教得得心应手。

      我智商不太高,情商更别提了,是死板、有些偏执、犟嘴、还有些不太会来事,我是属于此种类型的人。回想起来这么好的机会,老师就在眼皮子跟前儿,我就是不去问问题,不主动去学习,不做练习题。这三年的初中生涯中,代数、几何只是在70分上下振荡。其他学科勉强徘徊在及格线上,忽上忽下,有几次考得一塌糊涂。中考前的一个月,我拼了老命,但已经晚了八春,可能于事无补,但还心存一丝侥幸。

      语文老师是迁东县人,性别:女,戴着装逼大号的近视镜,就是镜框特别大的方形那种,冷不丁给人一种知识女性、文学女博士、女作家的范儿。镜框加镜片比通常的眼镜重不少,时不时的还要扶一下将要下滑的眼镜。

      她舌头根子特别硬,可能那县的人都是舌瘫,舌尖从来不会向上翘,儿化音、翘舌音根本就发不出来,像“二”呀!“事儿”呀!“知”、“吃”、“狮”。全都读成“饿”、“设”、“资”、“疵”、“斯”。

      我们可就怀疑了,她的初中语文教师资格证是怎么得来的?取得语文教师资格的前提,可是要有二级甲等的普通话资质的呀!

      这么三年,她瘫着个舌头,唠唠叨叨得说个没完没了,全没有重点,没有一点干货;都是套话,闲话,空话,淡话、废话。

      我对她的印象,只能停留在她下课前总说的一句话:“……我也是很温柔的,同学们,下课……”,这样一个桥段。初中三年,学生们混过去了,语文老师也混过去了。

      英语老师也是女的,姓熊,性子急,不见其人但闻其姓,还以为是洪水猛兽呢!可与她一接触,才知道,她是最好相处的老师之一。

      熊老师总爱压堂,爱填鸭式教学,她的目的只是为了提高学生们的成绩,有时嗓子都喊沙哑了,可她还在坚持讲课。她也知道,在这种教育体制下,也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可施展了,想要提高学生们的成绩,只能这样了。

      熊老师可能从各个方面都比较善相,课堂上压不住“阵脚”的时候多,学习较好的朱冠宇、牛玉涛等同学好出些风头、怪声、滑稽动作与诙谐、幽默言语,来彰显他们学习成绩优异的天资。

      生物老师,浓眉高度近视,眉弓突出,长相不敢恭维,太像穿越到21世纪的尼安德特人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脸上扑满增白霜,可浅的地方,在暗色的皮肤映衬下,却成了灰色。

      生物老师,擅长庖丁解“牛”。鸡呀、兔呀、青蛙呀……在其手术刀下,开了膛不说,直到下课还有生命体征,一次下课,女同学问她问题,讲桌上一只开了膛,失去了部分内脏的兔子突然跳起摇摆舞来,吓得女生惨叫连连,久久不能平复受惊的心。千刀万剐,技法娴熟,这应该就是生物老师的绝活。但我们却不屑一顾。生物老师说,你们是幸运的,好好珍惜吧!下一届就没有生物实验经费了,只能照本宣科了。

      她一讲课,下午犯困的时候,我朦朦胧胧中能看到尼安德特人在黑板前比比划划,把猎来的猎物大卸八块准备烧烤。尤其是她某一天穿着大红花裙子讲课,这就是我午后似睡非睡的一点沉甸甸的回忆。

      ……

      初中生活三年觉得漫长,但很快就“嗖”的一下过去了。留给我的似乎是一丝失落与一点儿不甘。

      中考过后,无所事事,愿干什么就干什么,家长知道我学习一点也不出类拔萃,给我毅然决然报了技校类,7月份的某一天,分数报出来了,贴在六十四中校园的布告栏内。我破天荒考了598分。要考技校的学生有技术技能加试。我技能考了100分满分。我真没想到当时我是超常了,还是超频了考的分数这么高,这分最次也能上个凤山市第三高级中学呀!

      一家人,喜出望外,但却都茫然无知,外加当时报考的档案是不允许随意更改的,如果找关系改档案又费事又费钱,一家人一商量,就这么着吧!不改档了,就上技校吧!

      没过三天,通知书到了,我被凤山市水泥机械厂技工学校录取了,属于定向招生,毕业包分配,进水泥机械厂上班。

      我天天哼着小曲,出来进去没事干,就只是玩,爬凤凰山、大鹏山、逛小山商业街、游天津、去北京、到北代河洗海水澡。就这么着,潇洒了几天。

      发小李伟剑北厂技校(学名:华北火车车辆制造厂技工学校)也放假回家了,来找我玩,我在他的蛊惑下,也想去他的技校——火车车辆制造工厂技术学校。

      同类别平行调档是允许的,就这么着父母找人把我的档案从凤山市水泥机械厂技工学校调到了北厂技校,也就是我母亲上班的那个工厂的技校,悲催的是——北厂定向生名额已满,我只能由定向生转为不定向生了。

      不定向意味着我毕了业,即失业,进不了火车车辆制造工厂,我要自寻出路去找工作。

      我父亲本来想让我去电厂技校的,他上班的性质是三班倒,从中考之后开始,只要一下夜班,白天就去电厂厂部大楼打听电厂技校招生的情况,或去电厂技校问询。

      可偏偏7月初布告称“……今年电厂技校招生暂停……”。全市人民都知道电厂是个好单位,人们都削尖了脑袋往里钻。他一看布告内容,心里这么一急,上火了,牙痛病犯了,左腮梆子肿得像个馒头,没办法去牙科医院拔了牙,回到家里喝闷酒。

      “老赵,你这是要干嘛呀?拔完牙怎么可以喝酒呢?血压不往上彪呀!”,我妈拿着炒菜的铲子从厨房走出来。

      “我有点烦,正好刚拔完牙,喝点酒消消毒也好嘛……”

      正说着,老妈一把,把酒杯抢了过去,洒了一点酒在桌上,老爸也没争犟,只是凑上嘴吸桌上的残酒。

      “看你这出息……”

      终于盼到了开学,我妈带我拿着五千元学费,乘坐14路公交车去报道。这学校在凤山市北部,华润县新城区二号小区,与四号小区之间。对外吹得牛逼轰轰,反正多少还是有点儿玩意儿的,怎么说也是百年老厂的技校。家里我爷爷、我姥爷、我妈,就是这个厂子的。我家亲戚好几个也在这厂上班,我小姨、小姨夫,表二姨、表二姨夫也同在这家工厂上班。

      我们就先到我小姨家落脚,之后她带我们去技校报到。报到地点在技校食堂,人山人海有些拥挤,由于我分数较高被分配到电工班,96电工三班,96代表1996年,96届一共三个电工班,一个定向班,毕业之后分配到华北火车车辆工厂上班,这是电工一班。电工二班是对外委培,针对外县、外地一些工厂。电工三班是个子弟班,家长们都乞盼着自己的孩子毕业之后能进入北厂上班,只不过愿望是美好的、丰满的,现实可能是骨感的、残酷的,招生计划书已经写得明明白白——“不定向”,只不过工人阶层的理解能力太差,容易被欺骗。

      我的宿舍在三楼,317室,室长郭宝英,是个女孩儿名,一个名字到性格都很娘们气且神似巩汉林的大鼻子的这么一个人,宿舍里四张上下铺,我在靠窗的上铺,早就听李伟剑说过,“上铺比下铺干净”,听他这么一说,我妈就找了图书馆的陈老师给我弄了个上铺,下铺是谷野区唐家庄的王晓亮,他爸、妈、姥爷送他来报道,这小子个子高高大大,鼻梁却是歪的,站在一边也不言语,就傻傻的拿着小镜子梳他的油头。

      家长们都在为孩子们整理被褥,可见这帮少爷羔子都是一路什么货色,这也包括我在内。我爸本来要来,可他今天正赶上倒班,上白天班。

      这一天就这么一点一点接近尾声,可能是孩子们第一次过集体生活,父母们都舍不得离开。也可能每位父母都会想,我孩子在这里适应吗?会与同学处理好关系吗……都是八零后的独生子女,从小就娇生惯养,实际上,独生子女在人格上、人伦上是不健全的一代。

      下午一批批家长相继离开,有的母亲潸然泪下……

      我妈是最后一个走的,他一直守候着我,默默的看着我去食堂打饭,叮嘱我,开导我。夕阳西下,远处的燕山也被映衬出一摸绯红,蝉在林荫道两旁不停的欢歌,她依依不舍的踏上了回市区的路。

      我内心即有一丝窃喜,又有一些失落,这是我第一次离开父母独自过集体生活,内心即充满着不舍,又有着十分的向往。处在叛逆期的我,思想是矛盾交加。即想远离父母的羽翼,又感觉离不开对父母的依恋。

      我从车站往回走,回过头,还能看到母亲在车上向我招着手。母亲从小就溺爱我,我与她的分离可能在母亲的体会下如第二次刀割。

      每一个儿女都是这样,曾经是母亲的一部分,自分娩来到世间,一步步与母亲渐行渐远,直至最终的永别。每一次,与母亲的分离都是那么痛苦不已,到最终的刻骨难忘。每一次,暂时儿女的远行与别离,母亲都会牵肠挂肚。

      孩子在人世间可能没有地位、没有荣誉、没有功勋、甚至一无所有、一无是处,但在母亲眼中,永远都是掌上明珠,爱不释手的奇珍异宝。我的心情是无比的复杂,如狂涛骇浪,滚滚的,久久的不能平复。

      “慈母手中线,
      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
      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
      报得三春晖。 ……”,

      这首诗歌一直在我心灵深处吟唱,吟唱,反复吟唱……

      今天晚上,我将要失眠了。

      此时此刻,我有种茫茫无知的感觉,就好像清晨,在薄雾中出海的渔舟,遥遥的不知划向何处,茫然不知归期。

      马路对面,一个穿着黑西服,黑礼帽的瘦高个,注视着赵光艺。这个人看上去,很神秘,不知道他从哪儿来,又去往何处,还想干什么?

      感觉,他对赵光艺很感兴趣。细看他的长相,很是怪异,没有眉毛,眉心处有一个闪着光的小孔,涂抹着口红,似乎他是一个异类,却要想方设法把自己打扮得与周边的人一样,但,过犹不及,他越想伪装成人,却与周边的人,格格不入。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