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往事不可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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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大多世俗破南风，爱意不敢言。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天下世俗万千，将爱藏于字里行间。
一行九字，行行都是你，却字字也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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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年城内，人行人去，横街摆摊。
诺大繁华的夜机楼大殿里，却无一人。
夜机楼阁楼之上——
“学啊！你快学啊！不是这里…是这里！你的指尖要拨动这里！”
顾九字偏执的疯狂把身下谢锏的手，按在一把金色琴的琴弦上，谢锏的手指皆是破的不能再破，血流不止…
“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学不会他的一举一动！！为什么啊…”
顾九字气的砸碎了酒杯和酒壶，飞扬的碎片划过了谢锏的脸…但顾九字权当没看见，在谢锏看来他已经没有理智了。
谢锏还是被顾九字骗了，中了顾九字的计，身中软骨花的毒。全身软绵绵的，失去了一个杀手该有的气势与功力。任凭理智不清的顾九字折磨。
谢锏面露难色，手指固然有许多鲜血，但却尽全身之力的弹奏着古琴，一曲虽有瑕疵不失雅致，但也许是并没有江南的风采…
咚！
“够了！弹得什么鬼！俗不可耐！”
听不下去的顾九字起身满脸嫌弃的一掌推开了正在弹奏的谢锏
单手抱起了琴，这是他心爱的南阳城的副阁主江南的琴，金玉琴。
“顾寻……”
谢锏还未把话说完，便一直咳血
“不要叫我顾寻，谢一行！你不配。果然，你不会是他，就算拥有他的心丹又如何？你永远比不上他…”
谢锏已经浑身无力了，听到这些更是浑身发抖，血也未止的慢慢爬坐起来…
顾九字见这一幕却也是无动于衷…只是抱着琴，坐靠在大殿柱子旁闭上了眼，嘴里无助的碎念着…
“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江南，我想你我好想你…”
“顾寻，不如…杀了我吧…既然你…无心听我…解释…又…如此恨我…”
顾九字听到谢锏的话，慢慢卷起拳头，睁开了眼，眼角的红使得顾九字更加妖孽。
他的内心已经纠结成麻花，五内如焚。他恨谢锏，却又疯狂的钦慕过。
顾九字站了起来，将琴幻化变小。
用锁琴袋收住消失在手中，挂在腰间，慢慢走到谢锏面前，蹲了下来。
脸上布满了怒极而笑的伤神之色，揪住了谢锏满是鲜血的衣领说道，
“杀了你？哈哈哈哈哈哈哈杀了你？那岂不是便宜了你？谢一行？我要你和我爹还有江南一样痛苦，我要折磨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痛心入骨的大笑回荡在空空的阁楼殿里，
顾九字眼中红了眼却也含了泪，他有些理智不清的伸出手掌颤抖着，挑起了谢锏的下巴，将脸慢慢靠近。
谢锏面对这个场面只觉得顾寻是在挑逗，只觉得透骨酸心，绝望透了。将头转了方向，顾九字吻了个空…将谢锏的脸强行扭回来，冷嘲热讽的继续说道，
“怎么？我们天下司大名鼎鼎的金牌杀手，杀手中的杀手锏，…不甘心沦落成我的玩物？不甘心沦落成江南的影子？”
谢锏忍痛抓住顾九字的手，试图扒开，却被顾九字紧紧拽着，
“看着我！那又如何！你不是爱我吗？那你就要继续爱着啊！我就是要你那金贵的手，那双沾染了不少人与鬼鲜血的手，一个杀手的手，去弹琴！去模仿江南的一举一动！我还要告知天下！让天下皆知！天下司大名鼎鼎的金牌杀手谢锏已沦为我的玩物，我就是要辱你！谢一行！”
“顾九字…！”谢锏使用浑身解数忍着软骨花的痛推开了顾九字的手。
“谢一行！”
顾九字看着自己被推开的手，似乎不敢相信这一幕，一脸愤怒的看着谢锏。眼看这气氛快要熊熊燃烧，一个弟子急匆匆敲门道，
“仙尊！探子说白微带着不少傀儡军已快到城外山林了”
顾九字听罢，看了一眼虚弱的谢锏，看向报备的紫衣弟子，“急什么？注意分寸，下去吧，本座随后来部署。”
“是！”紫衣弟子小心翼翼回复道，现在的顾九字可不是之前的顾九字，往年的顾九字古灵精怪大义凛然，现在的他腹黑果断还易怒。
顾九字又蹲了下来，继续看着谢锏，冷笑了一声，“好，好得很。那无用的敖成舟，连自己的爱人都没管住！让白稀玉来劫你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你都是如此罪人了，居然还有人对你如此忠心，你自己在这儿好好给我呆着！不要搞无谓的挣扎，谢一行，不要挑战我对你最后的…耐心！”
谢锏趟在木板地上神智已有些混乱，他一介曾经名满全大陆的杀手，如今沦落成这样也是不堪设想。软骨花的毒蔓延到五脏六腑慢慢折磨人体一般能长达到五天内…
忙碌了一下午都在部署各种事，顾九字竟然就在夜机楼主殿座上睡着了，
顾九字又做了那个折磨他没日没夜的梦，梦见谢锏一箭射死了江南，江南的尸体前，是他爹的尸体，头骨和上半身已被扒去了人皮，血肉模糊不清展现的淋漓尽致…他好恨他好恨！可他在梦中发不出半点声，此情此景让顾九字眼中已恨红了眼，可是转眼间，他又看见一个人，到底是谁，梦境逐渐模糊…任他怎么想留下来都看不清了，
猛地，顾九字从梦中惊醒。扶了扶满是冷汗的额头，太阳已经照常而出。原来都到第二天了，
“最近竟然很是嗜睡了，”顾九字摇了摇头，他起身去偏殿被男婢们伺候着洗漱了一番，又命人端了一碗加了软骨花的白粥，准备去往阁楼。
夜机楼阁楼——
“怎么？不吃？”顾九字的耐心开始微微不屑，
“…杀了我吧，算我求你，顾寻。或者，你把我体内的心丹取出来也可以…好么？”
谢锏眼里已如一滩死水没有任何波澜，没有任何力气，说完这些话，他慢慢起身，身体却已经开始摇摇欲坠。
听到这里，顾九字像是触动了什么暴言暴语的开关，打碎了那碗端来的白粥。
“不可能的…谢一行，你只能活着，你只能活着！替江南活着，你还要为我爹赎罪，为江南赎罪。我要你活着，我要你成为江南，你就是江南！”
“我是谢锏！顾寻，我是谢一行！”
“闭嘴！！！我不想听见你说你自己的名字！”
“顾寻你理智点！…就算你不信我，咳咳咳咳咳咳咳…也不至于愚钝…大陆各城的各大门派很多惨遭算计…事到至今只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江洛阳…还有顾叔叔…不是我谢锏杀的！你的所见所闻…也可能有人…”
谢锏自知多说无益，却还是想为自己公正，因软骨花在体内的原因话多后嗓口有些干涩难受，话还未说完，便被顾九字打断。
“不是你？”
顾九字冷笑了一声，
“我亲眼所见！你当我是睁眼瞎么！你居然还有脸敢提我爹？谢锏！谢一行！！！你到底有没有心？哦，对。你没有，你连心丹都是江南的，你没有资格叫江南的名字！更没有资格叫他洛阳！”
说着顾九字眼角泛红，一手抬起。化出了他的白鞭法器，黑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也好…顾寻，我谢锏此生…都在追求…自由，却一次次被世间世俗所困住，所束缚，与你年少相遇至今，还能死在你手里…也算，了此一生…我不求活着…可我现在，仅仅，只是想…想你相信我…”
“求死？？你别逼我…谢一行…我是想让你求我，但不是求这个！我因为你，失去了家人，我至今都无法忘了我爹临死前的样子！”顾九字握紧了拳头，双眼通红。“江南又在我面前灰飞烟灭…我所爱的都好像快没了…就算统一了大陆又怎样！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难道就因为我曾经爱过江南？！还是你对心令也有一丝…？”
“你眼里，你心中…我竟然是如此之人么？”
“那好啊！你说不是你！那你告诉我！普天之下，除了你会用龙弓！还有谁会？你说人不是你杀的！那到底是谁！世间的流言蜚语固然可怕！语言可造人亦可杀人！可事情就发生在我眼前！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顾寻，这天下世道…若逐渐被有心者故弄的混乱不堪，真相又何只是眼前的真相？”
“可外面个那些人，只需要一个把子给他们射志同道合的箭，谁会真的在意你是不是清白的？只要有你这么一个真相所指之人，他们想结盟杀了你，他们就是世人的大英雄！我若信你，我如何给四城各大门派一个交代，给我爹给江南一个安心？你倒是说啊！还有谁？嗯？还有谁？”
“江南，江洛阳。”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他都已经死了！他怎么可能用龙弓杀害自己！谢锏？这就是你让我相信你的方式么！”
谢锏看到顾寻如此相信江南的固执模样，却没有选择相信过自己。曾经一起经历的一切，仿如，刀割心头，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顾寻，你心里的江南，哪怕是死过一回变成毒王又而死因不明的江南，就还是那么单纯的么？”
“你给我闭嘴！！如此看来软骨花的作用已经压制不住你了吗？竟敢如次和我说话！”
顾九字将黑连化作长鞭状，抽向谢锏，又紧紧围绕着锁紧他。
谢锏瞬间吐血，又因为黑莲紧紧的拴住他，使得他没有直接的倒在地上。
谢锏逐渐听不见顾九字的声音…只能隐约看到顾九字在说话的样子。
渐渐地…渐渐地…一切变的模糊…一切安安静静
“真的…好怀念从前…”
谢锏晕沉了下去，
“谢锏？？？！”
慢慢沉入黑暗之前，感觉有人接住了快倒下的自己。
脑中快速的闪出一幕幕的回忆，回忆着这十五年。
……………
人生如梦，往事不可追。
十五年前，摘星城。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往事不可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