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南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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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灯昏黄，冷空气吸入肺中浑身都颤栗，吐出来的白气在路灯下清晰可见。晏北就站在那里，不像平时总懒洋洋的，此刻他肩背挺直，黑衣黑裤看起来干净利落，那双眼睛望过来的时候，姜楠觉得自己看见了冬日的壁炉，温暖而炽热。
姜楠深吸一口气，这会儿心里砰砰砰地，有点不知道该把视线放在哪里。
“见我，是因为答应我了吗？”
“不是的话，还能反悔吗？”
晏北松口气，微微歪了下头，笑着说，“不能啊。”
姜楠有些不自在地侧过头，看向一旁的树，心不在焉地想，他们这就算在一起了吗？
和她脑回路对上的还有晏北，他本人看起来不动如山的，表白完还能面不改色撩拨一下，但是等到这时候他自己也头脑发懵，像踩在棉花上，一脚深一脚浅，不太现实的感觉。
“那我回酒店……”
“那你上去坐坐……”
两个人的话同时出口，又同时后悔起来。
我说什么回酒店啊，女朋友自己在家里能安全吗？我难道不应该趁热打铁直接跟女朋友谈个情说个爱吗？
现在让他来我家会不会不太好？刚在一起就邀请他留下来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晏北和姜楠对视一眼，最终晏北垂下头牵起姜楠的手，“那我坐坐，晚会儿再回去？”
牵着女朋友手的晏北没走几步路就心猿意马起来，这楼道里是声控灯，他牵着姜楠走过来看着灯一盏盏亮起，有一种在走花路的感觉。他越走越慢，到后来姜楠直接扭头打量他，光线太暗看不清什么，只能隐约瞧见流畅漂亮的下颌线，那道高大清瘦的身影隐没在黑暗里，看起来好像和周围的昏天黑地融为一体。
姜楠收回视线，手却被那人捏了下，忽明忽暗的光影里，仿佛漾出水波的潮水，无端生出朦胧又暧昧的氛围。晏北问她，怎么不接着看了？
姜楠舔了下发干的唇，温声回：“好好看。”不太好意思看。
身侧有片刻没动静，这条路好像很长很长，他们俩走路都越来越慢，声音自然越来越小，声控灯终于感知不到声音彻底暗了下来。姜楠闻到了一点很淡的柑橘香，紧接着一股不容反抗的力道使来，将她压在身后冰凉的墙壁上。
这人似乎笑了下，手掌贴着她的皮肤源源不断传来热度，晏北一只手攥着她的手腕背在她身后，另一只手从她的脸侧摸上来，一点点描绘着她的唇瓣。姜楠觉得这个姿势有些微妙的熟悉，被晏北攥着的地方酥酥麻麻地像是烧了起来。她没说话，在一片黑暗中仰头看着晏北。
“有点等不及了，”随着晏北的声音，头顶的声控灯悠悠亮了起来，姜楠眨了下眼，看清他眼里的情意。额前碎发像是刚刚修剪过，露出饱满干净的额头，眉眼英俊而锐利，他微微颔首，喉结一滚一滚，直白地说：“想和你接吻。”
下一秒，眼里的春意彻底浸透，他低垂着头俯下身来，温柔而细致地舔吻她的唇瓣，姜楠生涩地回应，声控灯再度熄灭。熔岩由此开裂，岩浆迸溅，情、欲旖旎荡漾在这一方天地。啄吻声阵阵，听得二人耳热眼花，柑橘味愈发浓厚钻进口腔，姜楠想要仰头躲，却被人禁锢着下巴重新吻上来。
火星四溅，将燃未燃。回到屋里，两个人都还是哪哪儿都红得像个熟透的虾。和姜楠的羞赧不同，晏北此刻虽然也有不好意思，但是心理上的舒爽还是占了上风，甚至有点想吸支烟。他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快要着火了，这样下去今晚别睡了，于是他和姜楠说了一声，到阳台点了支烟平复内心的燥热。
姜楠喝了杯水之后，见晏北穿了件单衣就站在外面吹风，默默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气温，她把阳台门开了道小缝，“进来吗，外面冷。”
晏北示意她吸完这支烟就进去，姜楠在原地看了一会儿，莫名想到小说里“带着烟草气息的吻”。
她兀自发散思维，心里的好奇蠢蠢欲动，斟酌着开口，“你能……”
晏北温温柔柔地看她，听见她说，“你能吸一口烟再亲我吗？我想尝尝……”饶是晏北这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也没想过会有这样的要求，他深吸一口气，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反应，觉得自己刚才吹的风都白吹了。
……
晏北身上还是那股清冽的柑橘香，姜楠曾在他那看到过这个味道的沐浴露，买来同款试过几次却觉得不如他身上的好闻。这会儿柑橘香中还夹杂着烟草的气息，并不浓郁，但格外勾人。
晏北漫不经心地敞着腿靠在沙发上，姜楠面对面坐在他腿上，手臂搭在他肩膀。比这个更亲密一点的动作也不是没做过，但身份不同了，晏北心里却有点紧张，怕自己太轻浮，清劲的手臂搭在姜楠的腰际也没敢乱动。
这个吻青涩而漫长，因着是姜楠主动，每一步都格外细致和小心。窗外的月亮藏进云层里去快要看不见光，他们从浅吻到深入，衣物摩擦声音细碎，心跳声吵嚷，呼吸都炙热。晏北觉得这个姿势很糟糕，有些地方的反应无处躲藏。他仰着头往后撇了一下，眯起眼睛想提醒姜楠，再这样下去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岂料搭在他肩头的那双手轻轻摸着他的脖子，柔软细腻的触感移到喉结时，晏北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之前有人评价他这种人谈了恋爱一定会把对方吃得死死的，举手投足都像是在撩妹，晏北此刻盯着坐在自己身上欲而不自知的女生，心里有点服气。
这是他被吃得死死的还差不多。
姜楠顶着那张明艳的小脸，眼尾耳朵都泛着情、欲的红，大约是嫌坐的不舒服，在晏北腿上又往上窜了下，这一下直接抵到哪里，晏北喉结一滑，唇边溢出声音。到这步了姜楠还没完，仰起头看他，“不亲了吗？”
那话里没亲够还想继续的意思太明显了，晏北嗓子眼发紧，四肢百骸都发麻，这会儿一点不敢动，嗓音沙哑地明知故问，“去床上？”
姜楠“嗯”了声，也没犹豫，像早就想好了似的。
晏北一边把人抱起来，一边在心里念叨，自己只是觉得沙发空间太小，他们两个人不好施展，去床上只是更柔软更宽敞，真没别的意思……
床单被子都是黑色的，浅金色的花纹数量稀少地绣在边沿，本来是挺冷淡禁欲风的四件套，不知怎么的晏北越看越口干舌燥。他把姜楠放在床上，扭头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冷水下肚脑子里的画面还挥之不去。
姜楠肤白，被放在床上之后，和那一片入目的黑色相衬，显得整个人都白得发光，她本人毫无所觉地盯着晏北，目光不偏不倚落在晏北的唇上，而后缓慢往下……最后小幅度地垂下头，探出舌尖舔了舔下唇。
晏北：“……”
顶灯没开，床头小夜灯昏黄，光线暧昧地落在两人身上，瞳孔里倒映着彼此情动的脸庞。姜楠不知道又发散了什么思维，突然问了一句，“你带换洗的衣物了吗？”
晏北想起来，几小时之前，自己匆匆忙忙提个箱子就奔赴机场的样子，脑子里过了一遍箱子里的东西，很好，他这次出门就带上自己了。“我待会儿叫个跑腿吧。”
“我有你的周边，”姜楠走到衣帽间拉开角落里的柜门，“这里的东西都是你的尺寸，衣服裤子都可以凑合一下。”
晏北挑起眉头好笑地瞧她一眼，“贴身的也有吗？”
姜楠当时是有些茫然的，被人摁在衣柜上攥着手摸到那点布料的时候脑子还发懵，俨然被晏北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了才不知所云，“这个还用穿？”
晏北无言以对：“……”
他用一种“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心思”的表情看着姜楠，抱起自己的周边径直去浴室了，还给姜楠留下了叫跑腿买东西的任务。
碍于实在没有经验，姜楠硬着头皮去网站搜了半天才搞明白流程，然后下单的时候又犯了难，这东西的尺寸怎么选？
身高、体重？可是评论区有人说尺码偏小？还有这个莫代尔材质为什么分了这么多种？
姜楠把目光放到浴室的门上，陷入了无助。她总不能现在去问晏北吧？还有，她这边叫完跑腿也要过一段时间才能送上门，那晏北洗完澡穿什么？？
浴室门突然开了一道缝，姜楠听见水声停住，接着晏北的声音传来：“知道尺码吗？”
脸腾得热起来，一贯干净清澈的声音讲这种浑话的时候总是格外刺激，姜楠心一横，几步走到浴室门口，把手机顺着门缝塞进晏北手中，眼神乱飘，“你自己挑。”
晏北拿着手机点了半天，就在姜楠怀疑他是不是都不知道自己的尺码时，晏北拎着手机递给她，指尖被光照着像是透明，水珠从小痣滑到手机上，姜楠看得入迷，情不自禁摸上去。晏北就在这时拉开门，手上用了力气把姜楠拉进怀里。他身上的水还没擦干，漂亮的胸肌线一览无遗，胸膛里烧着火，环在她腰后的手渐渐收紧，两具身体紧密贴合着，只隔一层衣料。
他低下头去，将温热的唇贴上姜楠的脖子，呼出来的气息滚烫，“我刚刚，顺手买了两盒t。”
话音刚落，姜楠的手蓦然被他抓住，“先熟悉一下？”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南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