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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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丙很快就吧车开到了剧组。S市的郊区原本是一处荒地，几年房价飙升，S市的房地产项目越来越多。
商人逐利，谁都想赶紧捞一笔发财，这地段是之前开发填海扩建出来的，本来是打算造机场，后来机场的选址换了，这处地皮就被一开发商投了下来。
可惜这开发商没好好把握机会，本来是好好的别墅群，建造了一般资金链断了，全都闲置在了哪里。
早些年叶氏万崇忽然收购，没有继续建造别墅区，反而推平了一切建筑，花大价钱打造了一座影视城。
当时的人都觉得叶家这是有钱躁得慌，没地方放了建个影视城烧烧。可谁知道娱乐行业这些年异军突起，流量明星带来的巨大商机让影视行业也渐渐崛起了起来。
当然不是说现在的影视行业技术有多好，而是这个行业兴起，使得现在层次不穷出现了各种剧集。S市的影视城一下子变得热门了起来，虽然比不上Z省的影视城规模，但是拍一些成本不是很高，规模不是很大的剧还是绰绰有余。
不少民国年代剧，都是在这里拍摄的。当然最出名的是在这里拍摄仙侠剧。仙侠古装剧需要运用大量的后期特效，在这些方面，S市的影视城有专门的技术团队驻地，是很多剧组导演的选择。
叶氏这影视城的项目，当年不少人看笑话，想不通。如今只能看着叶氏一家独享成果，他们只能问问味儿羡慕又嫉妒。
夏舟这部《破晓》选址就在S市的影视城。
陆臻之前跑龙套基本都是在B市拍的。在接不到戏的时候也会去各大影视城碰碰运气，跟影视城里为了生计的群演一样。能拍一会儿是一会儿。
S市的影视城他没来过，原因很简单，门票太贵了，他买不起。
如今跟着岑今走进影视城，看着不少剧组正在拍戏，还有几点名气的导演正在盯着镜头，不禁有些唏嘘。
陆臻看了看偌大的影视城，想着等着拍完戏了，他一定要好好去逛逛。
“一个演员最基本的就是敬业！他一个人耽误剧组多久了，这么多人为了他一个人的戏份等他？就算他真的像你说的那么优秀，我夏舟不过是个小剧组，容不下他这座大佛。”陆臻跟着岑今刚走进属于自己剧组的范围，就听见一个中气十足的老爷子的声音。
老爷子的口音带着点湖南方言，听声音就知道这位老爷子现在怒气有多大。
岑今抽了一下嘴角，然后深呼吸一口气，瞬间变脸，换上了笑脸，带着陆臻走了进去。“夏导，这声音真是洪亮，这精气神，一看就不像是快七十的人。”
夏舟手里还拿着一个保温杯，听到岑今的声音转身过来。整个娱乐圈谁不知道岑今的大名，多少人都给她几分薄面。但是夏舟却像是不认识一样，微微皱起了眉，不悦的开口，“你是谁，这里是剧组重地，闲杂人等不能进来。”
岑今像是完全意料的夏舟的反应，她脸上的笑容不变，走向夏舟，把陆臻拉到了老爷子的面前，“夏导，我这不是把您心心念念盼着的兰锦麟给您带过来了么？”
听到岑今的话，夏舟的神色更加不好看了，像是找到了发泄的目标，“原来是那位整整迟到三周未进组的大明星啊！”
“夏导，我是陆臻，很抱歉因为个人原因耽误了剧组的进度。”陆臻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神色。虽然他也挺委屈的，始作俑者可不是他呢。
“来了正好，我就直说了，你回去吧，不用再来了。兰锦麟这个角色不适合你，我回去物色新的人选。”夏舟抬起头看了眼面前的陆臻，出乎意料直接提出让陆臻走人。
陆臻也没预料到会是这样的发展，他什么都还没开始呢，怎么就被淘汰了？这位夏老爷子这么生气的么？
“哎呀夏导，我们家陆臻之前实在是因为身体状况不好，这才延迟进组的时间，并不是故意的，都是意外。”岑今陪着笑脸，“这不，一好了我直接就把人给您拎过来了，绝对能在计划内把工作完成。”
“夏导，晚来了使我们不对，您要是有什么要求尽管跟我们说，我一定给您安排好。”岑今瞧着夏舟的神色，继续商量着，“我们家陆臻是Z戏毕业的，他的导师们跟您都是有交情的。给年轻人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嘛。”
“看在老刘的面子上，我已经等了他三个礼拜了。”说到这里老爷子似乎更气了，他伸手指了指陆臻，又看向一旁待着的选角导演，恶狠狠的瞪着他，“这就是你们之前一直选的人？迟到就不说了，这人适不适合兰锦麟你们是不是没有眼睛？”
“夏导，你这就过分了。你看都没看过我们陆臻演戏，怎么就知道他不适合您的角色？”岑今听到夏舟的话神色凝重了几分，哄了半天，这老爷子软化不听越说越离谱。再怎么也是她岑今现在带着的人，她清楚陆臻的实力，也知道这次迟到进组不是他本意，就算着夏舟再厉害，她也不能看着这人埋汰她带的人。
“您生气我们迟到进组，我能理解，我们道歉了，这些日次的开销都算我们的，就是片酬都好说。该赔罪的地方，我们都做到了，您要是还不乐意您也可以提要求。但是我们家陆臻可是通过了你们的试镜，签的合同进组的，怎么能因为夏导您一点私人情绪就让我们离开？”岑女王平日里见人三分笑，真是生气起来，她也不带怕的，谁还不是个大小姐了。何况她向来就护短，见不得别人欺负到头上。
想到当年的情景，岑今忍不住新仇旧恨一起算。
“哼，我是气愤你们延迟进组，耽误大家的时间。不过也不会为了这欺负一个小辈。”夏舟冷哼了一声，语气依旧不好，只是目光又重新看会了陆臻，“我说不合适，就是字面意思上的不合适。”
嘿，我这暴脾气！岑今真是要气笑了，这老头真是软硬不吃，看着样子就是不愿意接受。岑今一时也有些不想再这儿受气。一把年纪要去西北开发土地的又不是她岑今，她也懒得操心。
这么想着岑今刚想开口说之后跟制片方商量违约的事情，就被陆臻按住了肩膀。
陆臻见岑今不解的抬头看向他，便朝着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
陆臻能感觉得出来，夏舟不是刻意针对他，是真的在看到他的时候露出几分失望，觉得他不合适这个角色。
陆臻反反复复想了想自己今天进门到站到夏舟面前，到底是哪儿让夏舟觉得不合适，实在是想不出原因。他虽然对自己的演技很有把握，但是也知道自己并不是最好的。在有名气的导演眼中，也许自己还欠缺很多。
一直以来，陆臻最大的梦想就是不断的提升自己的演技，沉浸在自己喜欢的事业之中。夏舟拒绝了他，那也一定是看出了他的缺陷，他想知道自己的缺点。然后改变他，超越现在的自己。
“夏导，对不起让您失望，也很抱歉耽误您这么多时间。”陆臻平静的看向夏舟，他心中没有一点恼怒，反而有些迫切，他想从夏舟那里得到答案，“但是我仍然想请问一下夏导，我究竟是那里不合适？试镜的时候，刘制作和李导说我很适合，是您要找的兰锦麟。我想知道自己差在哪里。”
夏舟本来是不耐烦说这些，但是对上陆臻的双眼，看到这人眼中的认真诚恳。并不是恼羞成怒的质问，而是虚心的再求教。
夏导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到，“剧本你应该都记熟了吧？”
“是的。”在翠雅苑养胃的时候，他一直对着他新养的几盆植物模拟拍戏。兰锦麟所有的出场他都一一练过。人物性格，每场戏的心情变化，剧本文字中没有写出来的，他都琢磨了一边。无论夏舟问什么问题，他觉得自己都能给到对方一个满意的答复。
“你知道兰锦麟几岁么？”夏舟没有问其他，反而问了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
“他跟男主相遇的时候十五岁，在最后一幕死亡的时候是十八岁。”陆臻琢磨过人设，自然知道角色的所有信息。
“那你今年又多少岁？”夏舟又抛出一个问题。
两个问题接在一起，很快就让所有人回过味儿了。陆臻也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夏舟见陆臻似乎有些恍然的神色，继续说道，“看你的模样少说有二十五六了吧？而兰锦麟只是十五岁的少年。”
“我的片子，我注重的是美感，是整个画面的自然，我不想看见一丝违和的东西。”夏舟说着，又上下打量了一下陆臻，“你的外貌条件确实不错，若是主角楚辞的人选还没有定下来的话，我会很看好你。”
“但是你现在要出演的是兰锦麟。”夏舟见陆臻并没有什么别的反应，继续说着，“就算你的演技在好，要演出至少小十岁的少年郎是绝对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我不允许我的片子里会出现这样不和谐的画面。”
夏舟说了半天没见陆臻回话，后知后觉也觉得自己说这话就是在说人家年纪太大，虽然二十多岁也不算上老，“若是你还没毕业，也许还是能胜任的。”
“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老夏在这些方面就是有些钻牛角尖。”制片人刘起连忙当起了和事老走了过来。
“小陆别灰心，老夏也说了，不是你不好。你的演技我们见过都是很满意的，只是……唉，你别把老夏的话往心里去。下次有机会我们再合作。”刘起拍了拍陆臻的肩膀，看他一言不发，当他是受到了打击，连忙安慰他。
他又转头想着岑今，“岑小姐，这事儿我们也不对。我们没想到老夏这么执着。”刘起有些无奈的挠了挠头，表示自己的无能为力，“岑小姐拍戏上的事儿，我们几个都说好了的都听老夏的安排，这方面他是也是专家，使我们之间一贯的安排。小陆的事儿我们叶很抱歉，关于违约的事儿，明天我亲自去你们公司商谈。”
岑今觉得自己天生就跟这些死脑筋的老艺术家犯冲，自家艺人，这二十多一枝花，硬生生让人嫌老。就该让他那混蛋弟弟把他们都丢到西北去种地。
岑今越想越气，冷笑一声就要带陆臻走。
陆臻没动，他刚刚一直没说话，认真听完了夏舟的话。不由得有些感慨，夏舟不愧是鬼才导演。一眼就看出了对于陆臻来说，兰锦麟这个角色真正的难点在哪儿。
正如夏舟所说，十五岁，真的是一个很朝气的年纪了。随着年龄的增长要是想演出那种朝气会越来越难。表现出来的成果会越来越刻意，整个演绎过程中会显露出明显的演戏的痕迹。这样的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夏舟追求完美的视觉效果，最自然的画面，自然不会同意这样的情况出现在他的作品中。
不过，陆臻抬起头，对上了夏舟的视线，眼中仿佛燃起了战意，他选择这个角色的目的就是为了突破克服这个难度。说什么他都要试一试。
夏舟看着眼前的男人忽然抬起头看向他，周身的气质没了刚刚的无害温润，变得有些锋芒，他的眼中似乎像是点燃了火苗，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在他身上看见了一缕兰锦麟的影子。
陆臻朝着夏舟郑重的说道，“夏导，我希望您能给我个机会试镜，挑战一下，我想让您看看我所想的兰锦麟。”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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