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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 ...

  •   不要说话。
      他的声音像咒缚或是言灵一样锁住了她。
      指节轻压在淡色的轻抿起来的嘴唇上,词句被漂亮的薄唇吐露出来,像是在亲吻着自己的手指尖,来自幸村精市的甜蜜命令止住了鲤沼菖蒲差点脱口而出的轻呼。
      这个让她鬼迷心窍的人没有继续看她,仿佛只是礼貌地问询了一下她身旁是否有人,得到了否定的回答之后就流畅自然地坐了下来,自顾自地将目光转移回舞台,他一点都不在乎他把她弄得如此狼狈不堪。
      然后那只手就若无其事地落到了她还裹着浴衣的大腿上。
      “唔?等……”
      鲤沼菖蒲惊愕地转过头来盯着他,罪魁祸首就只是望着舞台上向魔镜提问的男皇后严正又恶劣地轻笑起来。
      [魔镜……魔镜……告诉我,谁是这个世界上最英俊的人?]
      以礼貌社交距离相隔着的两个座位,中间甚至还有一柄扶手提醒着他的错误动作,但幸村精市似乎完全没觉得自己的手放错了位置。他的手似乎和他的眼睛分别属于不同的身体,神明的眼睛在无视她,妖物的手在勾引她,鲤沼菖蒲几近窒息地感受着腿上这微乎其微的重量。
      [是幸村,幸村精市是这个世界上最英俊的人。]
      鲤沼菖蒲在心里默默地回答。
      [答对了哦。]
      他似乎感应到了她的答案,满意地点了点头,可他的手却还没有从她身上撤下去的打算。
      他要做什么?她应该配合吗?可它纹丝不动,像潜伏在水里的一枚鱼钩,他在钓她。
      贴合着皮肤的手掌渗出与它的美丽修长不相符的炙热,隔着布料烙印在身上。他用更甚于此的热度去攥紧球拍,为花浇水的时候它又被水浸得温凉,但在无人知晓的黑暗角落里,他把他的手静静地探过来躺在她的腿上放肆地加以引诱,别人知道幸村是这样的人吗?
      “过分……”
      她想她是只能认输的。
      鲤沼菖蒲叹了口气,屏息着将自己的身体往座位深处慢慢地滑进去,那只自然地垂落在她身上的手便随着她的动作向上轻抚,不,他明明一点都没在动,是她在让他抚摸她。
      鲤沼菖蒲双手握住了他已经来到她腿根处的手,将它按在了自己的身体上。
      幸村精市便垂下眼眸更深地笑起来。
      他把自己的肩膀向她靠过去,她就顺从地把头抵在他的手臂上。
      “你赢啦,满足了吗?”
      鲤沼菖蒲用气音问道。
      她注视着他翘起的嘴角,他在高兴吗?高兴他的鱼乖乖地上钩,都不需要准备饵食,只要他垂下钩子,她就会老老实实地游过来咬上去。
      他可真会钓啊,不能再更进一步了,他感受到她的颤栗了吗?
      鲤沼菖蒲扬起头躲在座椅的阴影中窥探着他的侧脸。
      魔镜会觉得有人比他更美丽吗?
      他的眼睛里只有舞台上的闪烁光芒,仿佛对正在演出的剧目产生了莫大的兴趣,他的手却堂堂正正地伸到她的大腿上来,咬住了鱼钩的她都挣扎到快缺氧窒息了,他怎么还能这么沉着镇静?
      他会施魔法吗?他怎么能做到让所有人都只把注意力集中在舞台上而不是去看他?鲤沼菖蒲都快把自己的目光粘在他身上了。
      幸村精市似乎终于憋不住了,他笑得眼尾都皱起来,终于舍得把他一直不肯分给她的目光转移到女朋友的身上来。
      “你还要看多久?不如我们换个地方?”
      他吻着她的头发问道。
      “要一起逃走吗?”
      她觉得她的耳朵都快被他的声音舔化了。

      要私奔吗?
      要和我接吻吗?
      要做吗?
      要殉情吗?
      不,殉情还是不行的。她珍惜着他的健康和生命。
      除了殉情,大概无论他向她请求什么,她都会不经思考地答应下来吧。
      所以当幸村精市牵起她的手问她要不要去他家的时候,她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他注视着她的琉璃眼珠,就被抽空了力气一样精疲力尽地答应了。
      神奈川的海浪在他们身边低吟着,海鸟在沙滩上留下的迷乱足印就像外星文明的图腾,他们又用自己的鞋子和木屐将这些图案一一破坏掉,用两串紧紧相依着的脚印将它们覆盖。
      《神奈川冲浪里》是不是最享誉世界的神奈川风情版图呢?她来到这里的时间还不够长,如果她能和幸村更久更久地生活在这里,她能有机会见到像画中那样颠倒倾覆的海浪吗?
      如果真的有那样的巨浪袭过来,其实是令人恐惧的吧,那个时候,如果幸村能够抱住她就好了。
      鲤沼菖蒲轻轻抱住了身边人的手臂,将自己的身体送到了他的掌中。
      “嗯?要抱吗?公主抱?”
      幸村精市笑着看她。
      “不要,好难为情。”
      “哈哈,那好,那等我们回家了再抱。”
      他听了便依从地让她靠到他身上来。
      就算已经吹起微凉海风的沙滩上除了他们没有其他来看海的人,这样的发言也太胆大包天了,鲤沼菖蒲伸出手去轻掐他的腰。
      “大海,好漂亮,每次见到它的时候它似乎都是不同的颜色。早上上学路过的时候,是钻石一样闪着光的白色,放学了再次看到它的时候,又变成了珊瑚一样的粉橙色和金色。”
      她歪着头注视着远处水天相接的那一条模糊的线,太阳神正站在那里把钻石一样的碎光倾洒进海洋吗?可是太阳神正站在她身边,他似乎觉得她的话很好玩一样也探过头来观察着海面。
      “为什么你口中的海,不是白的就是粉的金的,它不能是蓝色或是绿色的吗?”
      “可是你看现在的海,它就是白色的嘛,幸村能画出这样的白色大海吗?”
      她回过头来看他,幸村就这片白光中凑过来吻她的眼睛。
      “嗯,倒是可以,我想如果用略偏蓝的锌白,还有宝石翠绿,用松节油和亮光油,应该可以画出这种闪烁的透明感,回家试一试。”
      他沉思着,果然她的太阳神是能明白并创造出她眼中的大海的,鲤沼菖蒲高兴地抬起头,让他的吻落在自己的嘴唇上。
      她总是有更多的触碰和亲近的欲望,或许幸村也一样。
      “我喜欢海,但是湖我也很喜欢,其实我还挺喜欢湖泊这种风光的呢,不过我还没有见过真正的天然湖,只是喜欢存在于幻想中的湖。”
      “湖吗?是什么样的湖?琵琶湖?贝加尔湖?密歇根湖?”
      幸村注视着她映出波光的眼睛。
      “不,那种湖太广阔啦,其实视觉上也和海或是海湾没什么区别吧?是在很狭窄的群山之间的深谷里的湖,湖水是墨绿色的,但是清澈到可以看见湖底的枯枝和鹅卵石,湖面和山尖会在清晨升起水墨画那样的雾,瀑布从石头缝隙间倾泻,山上有茂盛的阔叶植物,秋天的时候红叶就会洒落到水面上来。”
      她沉浸其中似的讲述着,她的眼睛就像她描绘的湖那样清澈透明,幸村就眨着眼轻笑着看着柔软的她。
      “唔……我觉得那种或许应该叫‘潭’?好像不是湖。”
      “就是湖嘛,我可是想在这种湖的旁边修小木屋,然后坐竹筏泛舟湖上的。我原本还在小木屋里给你留了位置,但你既然嫌弃它是潭,那就不招待你好了。”
      鲤沼菖蒲又气恼地去掐他的腰,幸村笑着躲开,又把她的手抓过来。
      “只想要一间小木屋和一条竹筏吗?别墅和钓鱼艇不可以吗?”
      “你有啊?”
      “嗯,倒是有的,周边环境姑且还算是符合你的要求。”
      幸村精市思索着点头,又在看到她微微睁大的眼睛时直率地笑了起来。
      “……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接受度良好的鲤沼菖蒲已经不再惊讶地轻轻叹了口气。
      他把她带入了一个周围种满了大丽花的花房,花房旁是幸村的家。
      这个时间难道正是大丽花盛开的季节吗?是他们在一起后的第一个还遗留着燥热的晚夏与初秋,她坐在花房的木制长椅上,看着被整理得整齐的花盆和园艺工具想象着它们被主人使用的样子,被幸村施过魔法的花藤探过来环绕着她。
      幸村说大丽花的花语是感激,而花菖蒲的花语是信仰者的幸福,他把鲤沼菖蒲和几乎到她胸脯高的大丽花一同拥抱进怀中,他说你们是我最喜欢的花朵。

      鲤沼菖蒲小心地将自己的木屐在门廊下摆放好,幸村就无奈地笑着一把把它们提进了屋内放进了鞋柜中。
      “打扰了……”
      即使他说今天家里并没有别人,爸爸妈妈祖母和妹妹都不在家,不然他也不会提议带她来,鲤沼菖蒲还是按照惯例说出了这句登门拜访的寒暄话。
      幸村精市向她打开了一道门,让她可以稍微探知到一点他本来的世界,原来幸村精市也只是很普通的人。
      他们会把哥哥的水彩画和妹妹的彩铅笔涂鸦放在一起装裱起来,可以通过沙发上摆放着的腰垫和按摩捶判断出来那是祖母喜爱的专座,餐厅里只有妹妹的位置用了粉兔子坐垫,被全家人嫌弃的涩橘子被剥了一半就丢回了盘里,空了的瓷器茶叶罐没有被扔掉而是被当做干花瓶,和母亲很喜欢的被用到只剩了个底的香水一起被摆在玄关的置物台上。
      他有普通而可爱的家人,在他们身边的神之子也只是个普通而可爱的孩子。
      他拉着她的手把她带进自己的房间,向她彻底展开被独立划分作[幸村精市]的领域。
      他的壁橱里有将棋棋盘,也有桌游纸盒,原来他不仅会水彩和油画,键盘下方还插着绘图板,他的床单花团锦簇的,他被疾病纠缠住的那段旅程她没有参与进去,她后知后觉地送给他的健康御守却还是被挂在床头的立柱上,早晨醒过来就会看见它,鲤沼菖蒲抚摸着那枚轻轻晃动的御守淡淡地笑起来。
      她除了心理安慰之外毫无用处的微小心意被他珍重地收藏在身边,就像尽是缺点毫无用处的自己也慷慨地被他所爱。
      “这是爸爸,这是妈妈,我长得像妈妈,但我的性格和兴趣都更像爸爸。这位是祖母,这个小团子是我妹妹,她现在可比照片里大多了,不过可能是进入容易害羞的青春期了的缘故吗?她都变得不太爱拍照了,这张家族照还是几年前拍摄的。”
      幸村精市指着他床头柜上摆放的照片向她一一介绍。
      原来这就是家族照。并不是所有人都盛装打扮正襟危坐地遵照长幼顺序排好座次,再拍下一张被统一指挥了笑容的照片,哥哥种下的杏树第一次开花了,那么大家就一起在花树的左右合张影吧,等到杏树结果的时候全家人再一起来拍一张,比比小树苗和小朋友谁长得更快。
      “妹妹也是卷发。”
      鲤沼菖蒲看着杏花下的兄妹俩轻声说道,又抬起头来看着他,想象着照片以外的他的童年。
      “是啊,她好烦躁,因为每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都像个小公狮子,不过等她再过几年就知道卷发的好了,毕竟很蓬松会显得发量很多。”
      幸村眯起眼得意地笑起来。
      “我没有自己小时候的照片,班级毕业合影里大概会有我,不过搬了几次家,没用的东西、不方便携带的东西就都扔掉了,不然就可以也给你看我小时候的样子了。”
      她挨着他的肩膀在床边坐了下来遗憾地微笑着。
      “不过我可以给你稍微描述一下。”鲤沼菖蒲回想着在幼驯染手中看到的那张照片又很好笑似的咧开嘴,“大概是个有点薄有点扁的一个小女孩,颜色灰灰淡淡,跟别人家格格不入的,如果大家是油画,那我就是素描。总之就是又矮又瘦,抿着嘴巴不说话,一看就是不好相处的那种小孩子。”
      愿意主动开口对她讲第一句话的人,是多么善良温柔啊。
      为她染上颜色的人,是神明大人吧。
      她垂眸笑着紧紧握住他的手,幸村精市平静地看着她。
      “我现在有变得比以前更好吗?要是能变好一点点就好了啊,至少比以前是胖了嘿嘿。”
      她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他在看着自己,自己是他喜欢的模样吗?
      我会更多更多地让自己变好,也请更多更多地爱我吧。
      她突然想起来其实她拒绝过幸村好多次,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局势就已经逆转了啊,主动权完全被他掌控在手中,自己已经是被牵着走的一方了。
      回过神来才发现,这个人难道不是有点恶劣吗?
      不行,她要讨伐他,要抢回来一点主动权。
      鲤沼菖蒲抬起头直视着幸村精市的眼睛。
      “幸村,我——”
      “要去床上躺一会吗?”
      幸村精市用他能给人下毒般的声音打断了她。
      “诶?为什么这么突然?一般来说都不会做出这么直白的邀请的吧?”
      鲤沼菖蒲瞪着他,她都被他逗笑了。
      这人突然说什么呢。
      他怎么这么粗暴。
      幸村随意地把拖鞋一踢就翻身上了床,柔软蓬松的被子被他的重量压得向下凹进去,坐在床沿的鲤沼菖蒲都被他的动作震得晃了晃。
      “因为你没有午休吧?感觉菖蒲现在很放松的样子,不困吗?别犹豫了快点躺下来。”
      他躺在床上向她打开怀抱,她眨着眼睛。
      “只是躺下来吗?”
      “那你还想干点别的什么?”
      “……你在勾引我吗?”
      “我勾引到你了吗?”
      鲤沼菖蒲甘拜下风地叹了口气。
      和幸村精市抢主动权,她疯了吧,她竟然觉得她或许还能有一点点夺回阵地的希望。
      她气愤地拍打了两下他横着摊开的手臂,就像拍枕头那样,然后侧着身子把头枕上去,幸村就笑着也侧过来用身体盖住她。
      他觉得他是她的被子吗?
      “所以菖蒲真的没有午休吧?”
      “海原祭本日应该不会有学生还想着午休吧。”
      “困吗?”
      “不困,今天可开心了呢,一点都不困。”
      幸村的身体好热啊。
      “我都没去你们班里玩一玩,赤也的舞台剧也就只看了个开头就走了,回头他要是问我幸村部长的感想我怎么回答。”
      “我被你弄得连个开头都没注意在演些什么呢。”
      她又去掐他。
      “那就跟他说我和真田还有柳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打球不小心把他忘了吧。”
      幸村狡猾地笑起来。
      “真田前辈和柳前辈好可怜……你不能对他们好一点嘛,他们当时可是二话不说就跟着你报了东京的学校吧。”
      “才不是呢,莲二本来成绩就很好,他一开始就打算去东大的,是真田不想和我们分开。”
      “真田前辈其实和外表非常不一样的是个很细腻柔软的人啊……”
      “诶?他一直以为你害怕他,我要是把你的话转达给他他会感动哭的吧。”
      “……那拜托不要说‘和外表不一样’这一句,求你了。”
      她已经开始搂着他的颈项嘤嘤乱蹭了。
      “幸村身上真的有淡淡的花香,好好闻。”
      他是花仙子吧,不对,他说他是灯神,长着水仙花叶子的灯神,摸一摸他的叶片,他就会实现她的愿望。
      灯神无奈地瞥她,“我再怎么喜欢花,也不会因为和花草相处久了就沾染上香味的吧?”
      “就是有啊,不信你自己闻闻嘛。”
      “我才不要闻我自己,好奇怪。”
      鲤沼菖蒲揪起一缕他的鬓角发梢凑到他鼻子下面去,幸村就摇着头嫌弃地笑着躲开。
      “切原君说海原祭如果不能让人感觉到快乐,那它就不会存在这么久,我今天感受到了他说的意思了呢。”
      “今天很高兴?”
      “嗯,非常高兴,我们班的活动很热闹,大家都穿了浴衣,来了好多人。我和你说啊,我们班的菱川和藤田在交往,啊菱川是女孩子,藤田是男孩子,菱川今早穿着浴衣到班级的时候藤田都看傻眼了,但是藤田他是男生啊他就还想耍帅,他就装作特别不在意地对菱川说‘什么啊也就这样嘛’,没想到菱川的哥哥和妈妈就在藤田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出现在我们班门口,吓得藤田直接就自闭了。”
      “藤田真是笨蛋啊,女朋友穿了浴衣除了夸可爱还可以说别的吗?就算心里有一万个见不得光的想法也得憋着。菖蒲,你今天的浴衣打扮,特别可爱哦。”
      “喂你别太过分了。”
      鲤沼菖蒲在今天第四次红着脸去掐他的腰。
      “我帮网球部做了舞台剧的衣服,你看到那个有点妖艳的男皇后了吗?他穿的衣服是我做的,虽然说是做也就是在成衣的基础上改造一下让它变得华丽一点,不是什么很厉害的工作啦。但是我路过礼堂看到他们排练的时候,听到有不是网球部的女同学说,那件衣服好帅啊。被夸奖了……有点高兴……嘿……这几天只要想到就会忍不住笑起来。”她害羞地搂紧了幸村的腰,“不过最让我高兴的,是今天突然发现,原来我也已经有了好多好多的朋友了。”
      她把她的额头贴到了幸村精市的喉结上,他说话的时候,细微的震颤就传递过来。
      “朋友吗?”
      “嗯,以前我的手机通讯录里,有幸村,有龙马,有班主任老师,有弟弟,有切原君,有我们手工部的梶原部长,我能记住爸爸妈妈的号码,不过我没有存下它们。”鲤沼菖蒲轻笑了下,“经常联络我的,就只有你和龙马。但是现在,又增加了好多好多的人。和院濑见君关系变好了,还认识了院濑见君的经纪人先生,重新存回了不二前辈的号码,还遇见了小时候的玩伴,是邻居家的哥哥和妹妹,还认识了现在在住的这个房子的房东先生。你们不是只居住在手机通讯录里的恋人或是朋友,你们会为我而来。”
      “我今天才突然意识到,‘啊,原来我已经和这么多的人成为朋友了’,我和这些人产生了像羁绊一样的东西,你们会记得我,你们知道我的存在,如果我哪一天突然消失了,你们会察觉到,会来找我。”
      要好好地感恩,感谢这些人愿意走到她的身边来。
      “很高兴……”
      “就像是……曾经空荡荡的自己,渐渐地被填满了一样。”
      “虽然还是有很多很多一旦想到就高兴不起来的事情,但那些事不妨碍我喜欢着你们,不妨碍我爱你。”
      谢谢你们的喜欢,也谢谢你的爱。
      我也会,更多更多地喜欢自己,更多更多地去爱自己。
      幸村精市安静地听着她的告白。
      他的眼睛的颜色,是她的名字的颜色,他轻轻眨着眼睛,把菖蒲更重地拥抱进怀里。
      “菖蒲,困了吗?要睡一会吗?”
      “欸……你从刚刚起就问我困不困,难道是你自己想睡了吗?”
      她把脸埋进他的胸口里偷笑着,幸村精市便撑起身体缓慢地去解开她被编起的头发,又把被子掀开来。
      “嗯,我想睡一会,菖蒲来陪我吧。”
      “要睡多久呢?还回学校吗?”
      “嗯……那就不回学校了,睡到月亮沉下去,太阳升起来的时候。”
      睡到黑夜散尽,黎明降临的时候。
      为你唱安眠曲,为你念祷告词,为你点亮灯塔,为你在黑夜中战斗。
      “那幸村的家人们呢?他们回来了怎么办,我会害羞的。”
      “他们今晚不会回来,他们自己有节目。”
      “所以你早就计划好了是吧,你会让我错过我高中生活的最后一个学园祭篝火晚会的。”
      “你才知道我是这种最擅长计划的人吗?”
      “你是最擅长算计吧。”
      “是是,我困了,晚安菖蒲。”
      “晚安,幸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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