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是来历劫的吧？》人偶师阿月

5、工作

　　第二天是一个大晴天，北方的天空又蓝又清澈，这种纯净感是整年都烟雨蒙蒙的南方比不上的。

　　洗漱后，思思放了些奶粉在杯子里，然后到食堂开水间打了开水，泡得浓浓的喝下肚去，混个水饱。

　　接着她就根据张小兰提供的情报，搭上3路公共汽车去市里的农贸市场，根据她说，那里以前是黑市，改革开放后成了农贸市场，能买到不要票的生活用品。

　　到站下车后，不用拐弯就能到一个很热闹的集市。各种小吃，蔬菜水果比较多，蛋，肉类居然也不少，还有很多山珍野味和皮草，药材。

　　思思擦了擦眼睛，居然看到了老虎皮！没错，这艳丽的毛色，棕黄与黑色的条纹布满全身，只有腹部是萌软为白色。

　　现在的老虎还不是保护动物吗？

　　思思有些念念不舍的看着那张皮子，大大的王字写在虎头的位置，身体虽然没有啦，威严还在。普通人靠近了，都有点害怕。

　　思思的爷爷家里曾经有一张祖传的老虎皮，后来因为奶奶生病就把老虎皮卖掉了。奶奶一直念叨着，如果她没有生病，那张老虎皮就可以留着给思思做嫁妆了。

　　卖虎皮的是个是颧骨很高的青年，衣服不是现在流行的中山装，而是一件带腰带的袍子。普通话说的不是很标准，估计是大山里的猎人，鄂族。

　　虽然买不起，可是还是想去问问价格。

　　对方却回答需要150块钱。

　　思思不由得鼓起腮帮子，嘟了嘟嘴，她手头就三十几块钱，当然买不起。

　　不过她想起自己的空间里有一块在国外二手货市场淘到的古董手表，顿时有个主意。

　　她摸了摸口袋，然后从空间里面拿出一只女士手表，这是一只瑞士欧米伽女式手表，小巧的圆形，保存得很好，表带的皮子也换了不久。本来是她想买了回来做纪念品送给闺蜜玩的，现在明显是用不到了。

　　她把手表拿出来递给卖家：“能用这块手表换吗？”

　　青年的眼睛亮了，接过手表又摸又看，仔细询问怎么上发条和保养。

　　然后那个小伙又把手表还给她说：“不够，我还需要钱去买盐巴。你必须还要添30块钱。”

　　思思哪能为了买喜欢的奢侈品，把身上的钱都掏光？他恋恋不舍地打量着那张老虎皮子，房间里要是放一张这样子的老虎皮子，肯定会很漂亮。

　　旁边一个卖衣服的小贩，他本来抱着看热闹的心情，这下子不淡定了，他笑着说：“我也缺这个，你要是还有这种进口Omega的手表我给你一百块钱，换不换？”

　　思思更加缺钱缺粮票，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有什么万一，根本拿不出钱来。
　　虎皮什么的，等有钱了再买。

　　“你有粮票么？一百二十块钱加三十斤粮票我就换给你！”她念念不舍的把目光从老虎皮上移开。

　　“你等一下，我回去拿钱跟粮票！”小贩瞪大了眼睛，认真的看了看思思手中的手表，转身朝旁边的卖馒头的摊位走去，他身上有百来块钱，可粮票没带，得找卖粮食的熟人凑点。

　　那个时代，一个进口女士表，不但要工业卷，还需要300多块钱。
　　思思的表虽然是二手的，可是价格便宜呀。他媳妇心心念念的想要一块手表，可是一直没凑齐工业券。现在真是好机会，省下来的工业券可以去买台自行车了。

　　思思感受到猎人瞪她的目光，往另外一个卖棉被的摊子那里躲了躲，不是我不想要奢侈品啊，人穷志短，她现在还是铺盖和年是重要。

　　小范拿来钱和粮票，就在卖棉花的摊子前跟她直接交易了，他拿过手表，仔细检查，又是听，又是摸，最后满意的收了野菜摊子回家去了。

　　思思却瞄上了卖棉被的摊子上的两床被子。

　　棉花被子是一个大娘一家省出来的棉花票弹的新被子。本来是给女儿结婚用的，可是女婿是知青，因为可以回城的关系就跟女儿吹了。

　　思思买的这些东西都是大娘家为了闺女的婚事，全家花了一年时间省下来的钱和票买的。

　　今天他们家下定决心一股脑的拿出来卖掉，省得姑娘看了伤心。

　　被思思看见了，算是瞌睡来了送枕头。花了三十块钱全部包圆儿了。

　　大娘高高兴兴的收下钱说：“有了钱，姑娘再说好人家后，再去给她买新的，这样她就不会看着这些旧东西生气了。”

　　改革开放也有几年了，市场上的物质却还是很少。精穷了好多年，也不是几年就能缓得回来的。

　　好在大兴安岭富裕，那山里面野味多。除了穿的寒酸些，这里的人日子还算好过。

　　市场里的野菜和当季水果很多，不用票就能买到。
　　野菜不用说，她全不认得，虽然看着很好吃，但是她买回去也没有地方炒菜。
　　野果很多，大多数是漂亮的莓果类，山丁子，马琳果，刺莓果，还有些李子和小个子的梨。

　　价格还便宜，一分钱两分钱一斤的。
　　这些水果买了挺多的，放空间里慢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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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回到宿舍时，思思手里多了一大堆东西。热水器，铺盖、木水桶、木盆、三块毛巾、和一些土布，还有一些水果和麦芽糖。

　　这些都是必需品。用的盖的就不用说了，吃的却是他一个新人到一个新单位必须要表答的一种态度。

　　国营单位的正式工一般都是没人敢开除的，除非是自己离职。

　　就是说单位的环境就是以后一辈子的工作环境。

　　翅膀长硬之前，搞好公共关系是很重要的。

　　水果和麦芽糖送些到楼下，给未来的同事们甜甜嘴，打个招呼。

　　应酬完同事，思思含着一块麦芽糖回到宿舍。

　　干活啦！

　　厚厚的棉被拿出来，铺在了床上。
　　原来的就床单拿出来，铺上新的土布床单，再把棉被铺好。这一床铺盖花了十块钱，铺的棉花是10斤的厚垫子，盖的棉被是六斤的薄被子，都是用白色的土布缝好的。

　　她一直很喜欢纯棉的土布床单，颜色漂亮又舒服。

　　做这床铺盖的老板娘还在边角秀了几朵莲花，雅致又清爽。并且老板娘还说，料子都是清洗，缩过水了的，她拿去就可以直接用。

　　思思很满意这套铺盖。这里虽然已经是夏天，但是晚上温度还是很低，只有七八度左右样子。身上只盖着毯子不够保暖，有了被子就不怕感冒了。

　　接下来就是洗衣服，昨天洗澡后换下来的衣服，有内衣内裤外套什么的，不好用借来的桶子搓洗，现在有了盆和桶，就可以洗衣服了。

　　她身上的衣服还是出院以后妇联阿姨们给置办的。原主本来穿的衣服早就又破又烂了。住院的时候穿的是医院的病号服，连内衣裤都没有穿。

　　住院的那十几天，她一直昏昏沉沉的，可能是身体跟灵魂还没有融合的原因，她的意识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昏迷，到出院的前几天才慢慢恢复正常。

　　十几天里，就出院换衣服洗了一次澡，也是在医院的公共浴室里面洗的，浴室里配有一面大镜子，思思头一次在雾蒙蒙镜子里看见自己的模样。

　　柔软纤细的少女体态，身高1米65出头，乌黑的齐耳短发，肌肤雪白，五官艳丽。
　　居然是一个少见的美少女。难怪被那几个混混见到了就起了歹心！

　　这么年轻的皮囊，便宜自己这个二十一世纪的奔三老女人了。

　　唉！拥有年轻的身体还是要付出代价的。

　　谁能想到，以前每天都要洗澡泡澡的田思思小姐姐，居然会，从住院到找到工作，再安定下来，快大半个月的时间只洗了两次澡？

　　尤其是昨天还只是擦洗了一下身子！思思有点沮丧的垂下头，心里想着，等衣服干了，还是要去澡堂子里好好泡个澡。

　　食堂后面有一溜的水龙头，都是给工人们洗晚洗衣服，洗车子用的。

　　思思把衣服放桶里泡湿了，拿出一块这个时代著名的品牌码头肥皂涂抹到衣服上面。

　　这是一套女士的列宁装，薄款，流行的土蓝色，穿上后再搭配□□同款发型。立刻就能立刻里面泯灭于人群之中！

　　里面的内衣是空间里存放的女式黑色性感运动内衣裤，单穿跑步都行，本来是用于吊男朋友胃口的战衣，可惜现在只能穿在衣服里面做普通内衣用了。

　　搓洗衣服太累了，思思也就随便洗洗了，反正这衣服蓝黑蓝黑的，脏的也看不出来。

　　打好肥皂，随便投了几遍水后就拿去晒在了公用晒衣服的绳子上。

　　昨天洗完澡后，她换上空间里挑拣出来的迷彩哈伦裤，和一件纯黑色的贴身一字领T 恤，套的外套是后妈送来的穿了好几年的V 领蓝色外套。

　　本来这衣服穿上后应该又宽又大。没有一点曲线可言。

　　可顶不住这件衣服是两年前做的，穿上身后小了两号，跟件短装一样。等思思掂着脚尖晒衣服的时候，便露出一节雪白的细腰出来了。

　　正好从食堂路过的熊玏的鼻血立刻涌了出来，下半身也感觉膨胀起来了。

　　“真是见了鬼了！”熊玏捂着流血鼻血的鼻子，觉得这个新来的小姑娘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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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整理内务后当天晚上，许主任就来通知思思明天可以正式上车学习，并且把售票员证件给了她。

　　思思拿出白天买的水果和麦芽糖，用报纸包好送给了许主任一些，请以后多多指出她在工作上的失误，督促她在工作上努力进步。

　　许主任笑呵呵地拿着礼物下楼去，不久给她送了一个插板和台灯上来，笑咪咪的说：“给你学习进步用的！”

　　思思高高兴兴的收下了这份珍贵的礼物。

　　当晚，室友张小兰回到宿舍，看到大变样，有些冒酸水，夸思思有本事，这么快就能置办了崭新的铺盖。家里条件肯定很好。

　　“家里没什么好条件，我是孤儿，身上的钱和行李都是阿姨们给我准备的。”思思边说边把今天买的水果递给她吃。

　　吃着人家的水果，张小兰就不好说什么了，认为她虽然没有爹妈，可能还是有很多阿姨照顾她，但在一个家庭里七八个兄弟姊妹都很正常。所以他虽然没有爹妈，但是有很多阿姨们也很正常。

　　“你在写什么？给家里写信吗？”张小兰拿起思思放在台灯下的稿件左看右看：“天…………优……”

　　她跳着认了几个字，把稿件放下。北方有的地方重男轻女很厉害，女儿让读书的家庭比较少，她就读了一个一年级。

　　思思随口敷衍了几句，就结束了谈话，开始在台灯下写作新的故事。谢天谢地，宿舍楼是有电的，连插口都有一个，正好可以使用胡主任送的台灯。

　　这次她准备的故事是一个古代的类似于陈世美的故事，不过最后陈世美不但没有好下场，他老婆秦香莲却有了一个很好的结局，不但孩子们长大以后非常有出息，还找到了第二春。

　　这个故事她打算写个十万字，稿子投到《今古传奇》杂志社。这本书的发行量也很高，稿费给得也很不错。

　　思思打算花二个月的时间来完成这个稿子，分两次邮寄到编辑部。

　　一天二千字，应该还是没什么压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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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0年代的客车司机是稀缺资源。司机被人称之为司机师傅，工资待遇都很高。

　　不像现在的无人售票的公车上面的司机一样，监督投币，打扫卫生，保养车辆全部都要做。那个时候是一个司机配了两个售票员，前门后门各战一个售票。

　　售票的工作很简单，思思除了背诵员工守则以外，只需要跟车学习十天后就能正式上岗。

　　汽车公司除了1~7路这几条路线是走市内的以外。其他的七条路线都是通往周围不同的林场。

　　熊玏跑的路线也是去郊区的，车子从市区一直开到七十公里外的红旗林场，沿途经过六个小村庄，等车子转上盘山公路到达半山腰了，就是终点站。休息半小时后，车子再往回开。

　　一天一趟。

　　车子类似于二十一世纪的中巴车，只有二十个座位。

　　思思坐在同事刘姐的旁边看她卖票，喊站牌。

　　票价3分钱起步，多一站加一分钱，中途上车的，不管远近，都要算上一站。四十公里的公路有十五个站头。最贵的票价是一毛八分钱。

　　同事刘姐对她很友好。

　　偷偷告诉她一些工作经验，比如逃票，少买站头，不肯买货票等等情况怎么处理：“总的来说，就是要胆子大些，拉得下面子，不能太腼腆，每天坐车的就这么些人，要是都知道你不好对付了，就不会有人在你面前捣鬼了。”

　　思思点点头，把这些话记在小本本上，努力学习前辈的工作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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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经过五个站台以后，宽敞的沥青马路变成了只容得下两台中巴车经过的狭窄泥土路。

　　车子不太防震，坐在上面颠簸起来了，有一种坐拖拉机的感觉。

　　可是乡村的景色优美，空气清新。微风透过窗户温柔的吹到脸上，带来隐约的香气。

　　一直绷得紧紧的神经放松下来，思思放松身体，享受着颠簸和踏春的感觉。

　　“你看前面的樱桃树，野樱桃熟了！”刘姐笑呵呵的对思思小声说：“我们去摘一点野樱桃来解解馋！”

　　说完，刘姐走到驾驶区，小声对熊玏说了句什么。

　　熊玏点点头，一个刹车！车子停了下来。

　　“车子好像出了点问题，我检查一下看看啊。”然后，他装模作样的打开发动机盖子，检查发动机线路。这个时候的司机师傅都是全能小能手，修车，保养，开车技术都是杠杠的。

　　这个时候的乘客们对司机很尊重，没人对此提出异议。

　　刘姐笑咪咪的拉着思思下车，真的往回跑去摘樱桃。

　　红红的果子挂在樱桃树上，就这么随随便便的长在路旁边，零零散散的长了好几棵樱桃树。

　　刘姐说这种野樱桃树这附近很多，再往前一点的山沟里全部都是。

　　就是果子个头不大，比
　　国外的车厘子个头要小一半。一个个摘起来费劲儿，直接折枝带回去就好。

　　她边吃边摘枝丫做示范，：“野樱桃树的枝丫越折越发得多，折断了一些尖尖没事的。”

　　思思点头，先摘下来吃了一颗，个头虽然小，可是樱桃味儿很浓，又香又甜酸。好久没吃水果的她都觉得惊艳了。

　　车上反应灵活些的乘客也下来摘，这片野樱桃林附近没什么人家，这个时间，山里的野生水果很多，也没很多人愿意特意走几里地过来摘樱桃吃，车子停在这里的机会难得。

　　客车停在路中心，后来一辆拉风的东风大卡车开过来，司机见到客车挡着道，不耐烦的按了按喇叭。然后探出头来大喊：“前面怎么啦？是车子抛锚啦。”

　　声音似乎很有点耳熟，随时回头看去。只见那一身腱子肉和那个吊儿郎当的表情，立刻认出来是那个叫邢督的男人，他分配到了运输公司啊。

　　“有点事情，不好意思啊兄弟！”熊玏把车子移动到靠边的地方。

　　大货车慢慢开过去，邢督不经意地朝思思的方向扫了一眼，笑着行了个军礼。

　　思思翻了一个白眼，抬头看天。

　　“小伙子真帅！”刘姐举着樱桃枝丫说：“他还向我们打招呼呢！”

　　吃了半小时樱桃，还折了好多长满樱桃的枝丫，刘姐这才满足的叫上众人上车去。

　　“熊玏，这些是给你的！”
　　思思看到刘姐把樱桃递给熊玏，也连忙把自己摘的枝丫递过去。

　　熊玏看了看思思，想到昨天那段雪白的小腰，觉得耳朵发烫，鼻子发痒，又有流鼻血的感觉了，连忙回头避开思思的视线：“娘们才爱吃这个，你们留着自己吃吧。”

　　“你也尝一点。”刘姐不由分说放到他车子的台子上。

　　思思也想把自己摘的放上去，被他抬手阻止，一不小心又摸到了她的小手手，滑腻的触感温润娇嫩。

　　触电一样的收回了自己的大手，熊玏红着耳朵根子掩盖性质的转动车钥匙点火开车：“都给你吃，你拿去吧，要是喜欢吃，明天还停这儿继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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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习期很快就过去了。终于到了思思正式上工的日子。

　　早上起来，照旧去食堂打打热水，泡牛奶喝。忽然后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田思思，接住！”

　　思思回头，一个茶叶蛋朝她飞来，连忙接住，看向扔茶叶蛋的人。

　　“请你吃的。”熊玏鼔着腮帮子嚼着包子假装不在意的说道：“吃饱了才能干活！你只喝点水算什么事？”说完，就转身去车上。

　　思思笑了笑，拿起茶叶蛋边剥皮边跟上他的脚步去上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