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所谓双向奔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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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金短发的青年似乎并不清楚自己怎么会走到这里，略有些困惑地笑着，露出了一点点虎牙，看向从巷子那头俯冲过来的绿发青年。他咬着牙，与兄长相似的灿金猫眼里满是气恼，又有些无奈。
三言两语打发了膝丸对自己的追问，髭切稍稍往前拽了下外套领口，让它更顺从地搭在自己肩上招摇。
他没注意到，薄绿短发的青年在旁垂眸，眸子里暗流涌动。
【不用去想它，不用去在意它……】
低低的回声在耳朵里嗡鸣着，他不由得抿唇，表情一瞬的空白后是更深沉的担忧。他不清楚与髭切对话的存在到底是什么——虽然大概率跟时政有关但不排除世界意志的可能——但髭切的神情……向着某种不可知的事物，露出了异常危险的阴翳笑容，带着发自内心的愉悦……
——就像兄长在平行世界里的另一种可能，属于大江山的鬼切，向着源氏复仇的那种微笑。
（有问题请观赏yys《鬼切绘卷》相关剧情，如发生服装走失事故，笔者概不负责）
可是，在弟弟丸面前，髭切只会表现出那种清闲无辜的姿态，好似那鲜血淋漓的过往从未发生，可那浮于表面的风平浪静下，兄长所付出的代价，膝丸一无所知。一无所知。
【不用去想它，不用去在意它……】
“它”，指的是暗堕的你吗？如果是你，我又怎么可能不在意呢？
兄长。
回到藤屋后，源氏兄弟成功遭到了时透双子的声讨。髭切挂着柔和无辜的微笑，从旁边顺了碗绿茶，便施施然观赏弟弟丸被双子围在中间、手忙脚乱地为自己申辩的模样。看着两个孩子消气差不多了，他才开口——
“茶碗丸啊，现在可不是适合游戏的时节啊，差不多该过来了吧？”
“阿尼甲我叫膝丸啊！”绿发付丧神惯性地反驳一句，却也老老实实地提着刀挪近前。看清了兄长眸底的神色，膝丸瞳孔骤然一缩，有些迟疑地出声：“……阿尼、甲？”
『……兄长肯定有所谋划。』脑海中骤然响起的声音异常低沉，像是含着山雨欲来的风暴，『但是……他不想让我知道。——我是膝丸，抱歉，之前一直在暗中观察你的行动。』
外面，膝丸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看向兄长。
奶金碎发的青年依旧挂着柔软的笑，不知从哪里抖出一封印花信笺，漫不经心地在他眼前晃了晃：“欸豆……之前产屋敷夫人已经联系了鬼杀队的总部，是说，希望我们保证两位时透君有自保能力后，去这个目的地，再借助藤屋联系呢。认真丸，你怎么看呢？”
闻言，毫不出乎髭切的预料，膝丸自然而然地皱起了眉：“照进度……那我们起码得停留一个月啊。”
“没准时间不会太久哦？”髭切夹着信笺的手指略略一摇，“毕竟，我们也并不了解那能够杀死鬼的剑法呀？”
——换言之，鬼杀队肯定还要再派人过来指导。
读懂兄长言下之意的膝丸点头，神色间带了些忧郁：“那我们原定的修行计划……”
——当然没有修行，他们又没带极化道具，髭切coser本就是满级极化，膝丸也是特化完成了的。毕竟，他们之前说明自身来历时，就是某道馆外出修学的剑士兄弟（或，极化完成后传送故障的付丧神）。
“其实，我也很好奇，那个【呼吸法剑术】，到底是怎么杀鬼的呢。”髭切露出自己的招牌微笑。
似乎毫无意义的对话结束了。
髭切随口说着“今天的天气可真是不错”，施施然进屋喝茶躲日头了；膝丸露出了有些哭丧的无奈表情，随即一丝不苟地指点双子基础剑术，布置了下阶段任务后，也就靠着树干，在荫凉下闭目养神。
【……所以，兄长是什么时候拿到信笺的？】单调的击剑声里，苗木良夜面无表情地扪心自问，【还有你，是一直都在旁观我们的行动，对吧？——他的行为逻辑有问题，你大概也猜到原因了吧？】
『抱歉，我的记忆有点混乱，可能拖累你了……我们所在的本丸里，我遭到了上一位膝丸残留的怨念影响。』膝丸终于开口，『前代的我似乎是在兄长面前离开的，兄长对我的情况有点患得患失。』
苗木良夜眉心动了动：【难怪。昨晚兄长冲过来挡刀的速度太快了，而且，事后又特意把我撇开一边。就算是换班值夜，兄长这次未免太积极了一点。果然，我们影响到他的状态了吗。】
『前代审神者意外离世，兄长……应该是有出力的。要是我昨晚及时发现那只鬼突袭，兄长的状态可能不会恶化……兄长不希望我知道，兄长会好起来的……不，兄长出了问题……兄长说不用在意……』
——又陷入混乱了吗。她怎么不知道髭切还有心理暗示这种技能点？不，这可能跟元月初剧本上那个阴间前代有关系……苗木良夜不自觉咋了下舌，扫了眼双子的进度，继续思索情况。
【所以，兄长私下联系那位神官家族出身的夫人，也可能想缓解自己的暗堕状态……你真的没关系吗？】
『……问题不大。更重要的是兄长。』那边暂时恢复了正常，『但是，兄长的谋划肯定不止，既然他已经实践了这种事情，我更担心的是……』
【——他反向利用了这份暗堕。】两道心音竟然异口同声。
苗木良夜不自觉地眯起眼睛，听着对方的推断，『依我看，兄长肯定比我们更了解这次意外的具体情况，这么多年我们跟时间溯行军交战，这个世界的问题就出在鬼这种不该出现的生物上。付丧神暗堕后的形态，对兄长而言也是可以利用的。』
【他不会期望我们也跟着一起往鬼阵营走。毕竟他属于弑主刀剑，某种程度上在那边碎刀也没什么，但我们……你是不清楚这些的，哪怕时政联系过来，你也不会有事。这恐怕就是他交流的另一件事……】
『——要求鬼杀队收留膝丸，而自己往食人鬼阵营潜伏调查。』膝丸低声接上。
可这绝不是你能独自承担的事情啊，兄长。
时间如流水，不过一周工夫，经过膝丸认真的基础教导（每日体能锻炼和剑术习合）和髭切无厘头的训练要求（“在躲过我的攻击时砍出完美的柴吧！”），时透双子的水准迅速上升。但鬼杀队的人还是没来。
时透有一郎死活不肯答应远行，去接受什么培育师的教导；而无一郎根本对这种事无所谓，他高兴的是哥哥因为剑术修行对他亲近了不少——自从父母去世之后——对源氏的两位也非常友好，虽然他不太明白哥哥望向自己的眼神到底是什么含义。
——至于髭切×2和膝丸×2……哪怕雾切琉子跟苗木良夜早就对时透双子的天赋有所预判，但真正见识到这种现实还是不由得吃了一惊。简单来说，兄长是天才，弟弟是鬼才。
“……所以，又被别人家的弟弟比下去了呢，膝盖丸。”髭切坦然地在旁观战，忽然道。
膝丸用着一种令人心疼的习以为常回答：“是膝丸，兄长。——话说鬼杀队的人什么时候来啊？”
“谁知道呢。也许永远不来，也许明天就来？#”
“阿尼甲你不要开玩笑啊！”
——啊，破音了呢。看着弟弟丸有些抓狂的模样，髭切微笑着吃掉了又一个佐茶团子。
这天，时透双子的基础训练完成后，藤屋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抱歉打扰了，诸位？”步入后院训练场的大和抚子偏头浅笑，脸侧的蝴蝶饰夹翩翩欲飞，“我是鬼杀队柱级成员，蝴蝶香奈惠。——前天本该来了，遗憾的是路上碰见了几只恶鬼，耽搁了路程。”
髭切脸上闪过一丝兴致，随即勾起惯常的柔软笑容：“啊，一路辛苦了呢。”
蝴蝶香奈惠是真的很忙。除却身为柱的惯例巡逻，她还总管鬼杀队队员的医疗复健，甚至自主研究疗效更好的药方。若是少时家中没有遭遇恶鬼，或许，她和妹妹蝴蝶忍，都会遵循父亲的道路正经学医，因为工作目标专一，拥有更好的前途。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髭切暗自叹气，脸上的笑意又放柔了几分。相信【鬼有可能跟人类和谐共处】的少女，虽然有些滥好心过头，但也是个坚韧且坚定的好姑娘，值得世界温柔以待啊。或许，这是身为【鬼杀队支柱】的共性？
——不过，既然之前他们救下时透哥哥，时政那边没什么反应，或许他还能借这次蝴蝶香奈惠对峙上弦的机会，在那位鬼王大人跟前刷点存在感？要是以后当真走到那种地步……
髭切眸色微深，听着对方中场休息的感慨：“可惜他们暂时只能修行基础呼吸法，要是他们适合我的花之呼吸，过不了几天，他们也能拥有与下弦一战的水准了吧？——不过，他们真的只修行剑术一周出头？”
“……毕竟是传说中，日之呼吸剑士的后人嘛。”见兄长不知思量着什么，膝丸自然地接过话茬。
蝴蝶香奈惠浅笑着点点头：“嗯，若那位先辈也有这等天赋，创造出日之呼吸，或许也不令人意外呢。”
过了一会儿，少女剑士说起自己接下来的行程——时透双子已能护好自己，她准备去临镇取回原定下的草药，测验是否能改进医疗翼的药方。
“……我们好像也是同一个方向呢，是吧指路丸？”髭切脸上笑容加深，“不如同行？——毕竟我们也准备去联络鬼杀队总部呢。”
——那个节点，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所谓双向奔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