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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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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没想到，首领居然也会有假期。
而这个假期，还是自己的下属给自己放的。
“所以说这段时间就麻烦首领大人陪孩子们在这里玩两天啦，关于解决「组合」这种事我无论如何也想代为处理呢。”
太宰最后留下这么一句话便不顾三七二十一地跟着织田作离开了。乱步虽然百般不情愿，但他倒也没有拦。
前两天「组合」似乎发现了梦野恐怖异能的可利用性，差点把在街上玩耍的小久作当场抓走。
然而这哪里是原世界线呢，这个世界梦野久作的监护人并不是日常对养孩子方面持放任自流态度的森鸥外，而是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的身旁有太宰，太宰一个电话就可以把明明自己也忙得焦头烂额的中也叫来，芥川估计也会跟来……四舍五入一下，要偷走个孩子，对方还要跟半个港口黑手党干一仗，实在不划算，于是对方明智地溜掉了。
不过光凭对方撤退前胡乱对织田作开的那几枪，虽未击中，但也足够太宰气得跺脚了。
乱步打算给他这个亲手除掉「组合」的机会，毕竟对方的计划大概也差不多已经完善到可以执行的地步了。
至于自己被莫名其妙捅的那一剑，他不打算以牙还牙了。就当是为这段明明根本不存在，却意外地令人难受的记忆交的委托费，委托它以后离自己远一点，最好识相点地自己清除自己。
我的世界里从来就没有社长。
这句话已经在心中被重复到连自己都嫌烦的程度。
十几岁时没有解决过任何案件，也没有被人冠上过“名侦探”这样的称呼。
眼镜不是社长送的，而是森鸥外。已经惨不忍睹到了需要用胶水小心翼翼地粘起来的地步。
当干部时没有被当成过所谓“团宠”。一般港口黑手党只分为两种人，没有跟乱步干部出过任务的对于这位任性的干部大人持怀疑态度，认为乱步根本与他的职务不匹配，妄图把他一脚踢下深渊，自己取而代之。
而跟乱步干部出过任务的，只剩下刻入骨髓的恐惧和敬而远之的态度。冤枉自己会杀掉抢自己零食吃的人这种事，其实也不能太怪他们，毕竟乱步大人杀人前从来懒得阐明理由这一点，确实很容易让人误以为这位港口黑手党干部是在完全看心情地夺走不论敌友的生命。
森鸥外不把乱步扔出去当牺牲品也从来不是因为个人情感原因，而是因为他还需要借乱步这把利刃保住港口黑手党。
简而言之，就是因为乱步是天才。如果乱步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孩子，森鸥外反手就会把他甩到前线当炮灰。
去买粗点心时没有人陪，被绊倒后痛得呲牙咧嘴两秒还是得自己爬起来，办公室一到夜晚就空荡荡一片漆黑，家里也是一样。
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江户川乱步，从来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
他也已经不需要了。
但这样绝对孤寂的内心，竟也可被后来的一些几乎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所触动。
比如发现新来的鸢瞳少年只需一个眼神就能相当默契地领会自己的意思，末了还会静静地对乱步干部笑笑时。
比如有了世界第一负责的粗点心专使，下雨天也会撑伞帮忙去买零食时。
比如被忍不住笑意的大姐揉了揉脑袋时，帽子君破天荒地主动向自己敬酒时，祸犬和小老虎互相揪着对方领子来找首领大人仲裁时，又或者是不久前那位名侦探大人带着满满的光明与温暖出现时……
也还不错？
是啊……大概也还不错吧。
——
所以为什么太宰那个笨蛋要让自己来带小孩子啊……
虽然对方因为认（崇）识（拜）自己而比太宰来带时乖多了，但乱步大人还是觉得相当头疼。
“首领大人，能给我们讲个关于港口黑手党的故事吗……？我的梦想就是长大以后加入港口黑手党来着！”
幸介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刚进门就一直在闷头吃薯片的乱步，小心翼翼地开了口，声音里满是期待。
“太好了，我们换换愿望吧。”乱步仍面无表情地咔嚓咔嚓嚼着薯片，“我更想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虽然是个笨蛋。”
在开玩笑吗？港口黑手党首领可是那么多同学都超级向往的职业不是吗？
幸介震惊到选择性忽略了乱步骂自己笨蛋的那部分。
“乱步先生，拜托啦，我们也想听个睡前故事呢。”
克巳也嚷嚷着凑了过来，一旁的优、真嗣和咲乐也默默点头表示同意。
“啊，啊，知道了。”本来也相当无聊的乱步在几个孩子期待的目光下终于还是决定妥协，“你们要听什么？”
“比如说，加入港口黑手党后要怎么才能变得像乱步先生或者……”
幸介突然停住，转身小声向孩子们询问：
“喂喂，太宰在港口黑手党里是不是也很厉害？”
“那当然了，太宰先生怎么说也是干部吧。还有织田先生也是。”
于是这家伙又一本正经地继续说了下去，“或者像太宰先生和织田先生那么厉害。”
乱步努力忍住没当场笑出声，替每天都要面对这群小魔鬼的织田作默哀两秒后，终于开了口：
“好啦，现在假装有一个像你们一样，小时候梦想当一名黑手党的家伙加入了港口黑手党。不过首先要明确的的一点是，起码有99%的人，或者说100%的笨蛋，至死都无法再离开了。”
“没关系啦，这点觉悟我们还是有的。”幸介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说道，“毕竟应该要敬业吧。”
“那么继续。”
乱步出乎意料地没有，或者说根本懒得反驳。女孩子的心比较细，咲乐在好奇地抬头望了乱步一眼后，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
是根本说不上来的感觉。仿佛眼前的首领眼中瞬间褪去了岁月积累下的全部温柔，翡翠色的眸子此时像是破碎的玻璃般，带着无形的裂痕和淡漠。
太宰如果在这里，会说他从谁那里见过这种眼神。
是港口黑手党干部，十八岁的江户川乱步。
“首先，新人一般都是从底层做起。”
“主要任务是你的上司不想做的任何事。拆除炸弹，调解纠纷，为上司收拾烂摊子。”
“大部人都死在这个时期。死因是被敌方枪杀，误杀，被炮弹炸死，或者直接被上司用来挡子弹，死了也不会有名字。”
孩子们的眼神明显惊恐了起来，幸介虽然听着乱步毫无感情的讲解有些犹豫，但还是不死心地追问着：
“那……乱步先生当年也是这样吗……？”
“乱步大人比较特殊。”乱步略微歪了歪脑袋，嘴角勾起的笑容有些嘲讽，“我不用在某些会随手掐死两个手下的干部手下混，我直属于先代首领。”
“所以说原来这也要靠运气啊……”
“主要是靠天分。如果你觉得在森鸥外手下待着也不错，那我来问你几个问题好了。”
“第一个，如果上司的命令明摆是让你去送死，你会去么？”
“第二个，如果上司命令你现在杀掉织田作之助，你会去么？”
“第三个，如果任务需要你炸掉一所大楼，其中有几十几百个你们这样无辜的孩子，你会去么？”
乱步的翠瞳中没有一丝温度，直勾勾地望着幸介。幸介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任何话，他往后退了两步，绊倒在了克巳身上。
乱步站起身来。
如果要更逼真一些的话，大概会有一把银白色的手术刀架在颈上，恰好是稍一用力便能刺穿颈动脉的位置。
耳边仿佛传来森鸥外尾调略微上扬的声音：
“嘛，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啊，乱步君？”
孩子们在乱步起身的那一刻，对故事的恐惧竟离奇地转变为了对乱步本人的恐惧。
他们没有亲眼见过干部时期的乱步，港口黑手党冷漠又精明的智囊。然而他的身影却逐渐与面前孩子气却格外好说话的首领重叠。
大家似乎在这一刻才真切地意识到，这个人是曾经的港口黑手党干部，现在的港口黑手党。他身上隐着血染的过去。
乱步向幸介俯下身去——
然后狠狠揉了一把他的脑袋。
“哈哈哈哈，什么嘛，不会真的被吓到了吧？”面对一脸懵地抬头的幸介，罪魁祸首开始毫无顾忌地大笑了起来，“胆子这么小，可当不了港口黑手党哦？”
“莫非说……这真的只是您编的故事吗？”优疑惑地开口。
“当然啰，你看织田作干部什么时候干过这样的事嘛。”乱步悠闲地将薯片继续往嘴里送，还不忘拍拍咲乐的肩膀以示安慰。
“好了好了，看你们吓成这样，下次还是不讲黑手党主题的故事了。谁去帮忙拿本童话书？乱步大人今天勉为其难地给你们再讲一个当睡前故事好了。”
几个孩子连忙点头跑去拿书，只剩抱着玩偶的梦野还留在这里。他轻轻地歪了歪头。
乱步冲他眨眨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嘘——”
作者有话要说： 人在学校，不过回来后如果能看到评论会开心到起飞www
写多了突然发现，首领骨子里果然还是黑步。从干部乱到首领乱大概也像是干部宰到武侦乱的进阶吧，只是表面上更懂得世故也更温柔了，褪去了当年的冷漠与少年锐气，但灵魂最深处的那份孤寂不见得会有多大改变。
大概就是没有寻得救赎的黑步自己成为了救赎者这样的故事吧。
以前有人嘲讽我说这只乱步怎么可能主攻……不要以为咱首领大人表面上那么温柔和孩子气就忘掉了他港口Mafia的身份啦，他也是从当年被港口黑手党多少人敬畏和恐惧着的，分外孤寂和绝望的干部成长起来的。
没有可依靠的人来指引束缚住那份才能的话，一旦走歪会造就相当严重的后果，以及可能造就出相当恐怖和危险的天才。
（不过乱步居然还是小天使，太可贵了……
话说各位平时嗑乱左乱右都好，只是请不要来嘲讽我这个卑微乱左人www，感谢各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