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有回声》篆丹芊

5、赵予戎的过去

　　赵予戎的母亲是酒吧里的站台小姐，随随便便和客人上床，换取点钱财。当然站台小姐也有谈恋爱的时候，其中一段就是和赵家掌门人，也就是赵予戎未来的父亲。可是这个赵家掌门人是个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人，爽完一段时间，就人都消失不见了。后来赵予戎的母亲怀了赵予戎，赵予戎的母亲出于生个孩子玩玩的想法，就把赵予戎生了下来。赵予戎1岁之前，他的母亲还能坐吃山空，等他两岁的时候，他的母亲就发现钱慢慢不够用了，钱贬值的厉害。
　　赵予戎的母亲又回到了酒吧，把赵予戎围住，围在酒吧提供给她的休息间内，就开始去酒吧舞台上跳舞。有时候赵予戎一天只能吃上一顿饭，后来有一次赵予戎自己跑出了门，跌跌撞撞下了楼，去客人桌上拿吃的，一次还好，有客人还比较喜欢小孩。次数多了，就发生了争吵，KTV老板这才知道，这个小孩子还能自己跑出来找吃的。老板给被吃食物客人免单后，狠狠批评了赵予戎的母亲。后来赵予戎的母亲就拿链子把赵予戎锁在衣柜里。
　　当赵予戎的母亲把人带进休息室，上床的时候，赵予戎就能透过衣柜缝看到床上，赵予戎也不发出声音，就这样赵予戎一直被锁到4岁，这个时候赵予戎对很多东西都清楚了。他甚至能自己解开链锁，去找一些面善的客人讨点东西，慢慢走出酒吧，透透气，有时候赵予戎饿极了会去翻垃圾箱，附近有饭店，有些菜赵予戎还是能吃的。
　　当赵予戎的母亲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儿子，上来送饭，发现衣柜里没有孩子，在酒吧找了一圈也没有，便不找了，她没有新鲜感了，孩子不想养了，丢了就丢了。后来她看见赵予戎又躺在衣柜里，也没太大波澜。
　　但是偶尔赵予戎的母亲还是会给赵予戎过过生日的，毕竟酒吧里的同事有不少挺羡慕有个孩子玩玩，但是酒吧里的同事又不会真的给这个孩子什么好处。
　　再后来，赵予戎的母亲喜欢上一个男人，赵予戎的母亲和别的男人都是玩玩，然而这个男人不一样。赵予戎看的出来，她的母亲对这个男人真的很好，也感觉母亲对自己更冷淡了，他隐约觉得母亲真的要离开自己了。
　　后来她的母亲不见了，他也被赶出了那间休息室。过了几天后，她的母亲又回来了这间酒吧，回来了这间休息室。赵予戎穿着不合身的破烂衣服，从巷子里走出来，就那么悄悄的出现在了他母亲跟前。但是她的母亲精神很不好，躺在休息间的床上，赵予戎就去垃圾桶里找可以吃的饭菜拿给她的母亲，她的母亲两眼无光，也不去进食喝水。赵予戎就往他母亲嘴里塞，赵予戎的母亲就麻木的嚼几口。就这么过了几天，赵予戎的母亲能正常思考了，才反应过来那是垃圾桶里的食物。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她被那个男人骗得欠债，被人讨债。不吃这样的食物又能吃什么那？
　　再后来，赵予戎的母亲对赵予戎变好了一点，能给赵予戎钱，给赵予戎合适的衣服，给赵予戎偶尔的虚寒问暖，
　　赵予戎也在别人口中明白，她的母亲被一个男人骗到欠债，无去可去，便又回到这间酒吧。
　　赵予戎的母亲从那之后就玩的更疯了，有的是在休息室的床上，有时彻夜未归。赵予戎躲在衣柜里，有时躲在保洁间，听保洁阿姨们说着种种事情。
　　后来，他的母亲还是让他上了小学，毕竟不上学会给他的母亲带来种种麻烦。赵予戎在学校里适应的很好，同学和老师都很喜欢他，老师还总会绕远送他一路。他在酒吧不远处下车说到家了，家长忙没在家。老师没起什么疑心就走了。
　　赵予戎在风月场所看到太多男欢女爱，听到太多勾心斗角。后来赵予戎的母亲染了病，治不好的病，她们也无法住在休息间了。
　　赵予戎的母亲在外面租了房，赵予戎三天两头向学校请假，在家照顾他的母亲，那年他13岁。他的母亲熬不住了，浑身溃烂，在赵予戎照顾她母亲期间，听她母亲缓缓道来她的过去，所有细节她都说的历历在目，仿佛这样就能减轻痛苦。
　　在暑假的一个夜间，赵予戎趴着听他母亲吐字不清的说着话，然后就没有了声音，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听过他母亲的声音。
　　葬礼上只来了两个人，一个是酒吧老板，一个是赵执玺偶尔会看到的叔叔，葬礼极其简单又简短。
　　赵执玺没有告诉任何人就消失了，当然也没有人对他的消失感兴趣。赵执玺一路北上，来到了他所谓的父亲别墅前。拦了他所谓父亲的车，条理清晰的说着他私生子的身份。显然赵予戎的父亲对赵予戎的母亲印象深刻，带着赵予戎去做了亲子鉴定，亲子鉴定显示他们确实是亲生父子关系。然而只有赵予戎知道他们不是亲生父子关系，赵予戎将他自己的头发掉了包，换成了赵予戎儿子的头发。
　　赵家主母对赵予戎父亲有私生子的事情见怪不怪，又听赵予戎编的凄凄惨惨的故事，当即打起了主意。赵家主母只生下大儿子，赵予戎的父亲便不愿碰她了，还有两个私生子和她的大儿子争财产，她不如好好对待这个没有母亲的孩子，以便日后留条退路。
　　赵予戎随即便在赵宅住下，凭借精致演技，将赵宅上上下下打听得清清楚楚。转学之后他便摇身一变成了赵家小公子。赵予戎双商极高，哄得二老极为开心。他的大哥在大学里惹是生非，不学无术。而他在家里中规中举，二老都对他很满意。他父亲的另外两个私生子跟着她们的母亲有别的住处，但也都是成年，皆在省内上大学。大哥混完□□回国后，更是放浪形骸，怎么都管不住，时常和家里争吵，赵家家母操碎了心。后来赵予戎看到赵家家母偷偷哭，从下人口中得知老大吸了毒，被捉了，虽然被捞了出来，但是赵家势力复杂各方都逮着这件事不放，后来也会时常拿出来说说。无奈之下赵予戎的父亲找了一个严厉的教练帮大哥强制戒瘾，在后来的日子里，大哥就变得唯唯诺诺越来越窝囊。
　　然而这期间，赵予戎有意模仿他的父亲，让他的父亲觉得这孩子有自己当年风采。赵家主母对赵予戎很是严厉，赵予戎受过不少罚。
　　赵予戎要在另外两个私生子手下夺权，必不可少的就是联姻。赵予戎看中了政要的女儿卢温，这个联姻能带给他最大的利益。于是他设计，出入风云场所让赵家主母发现，在赵家主母教训他时，他说，自己不小了，有渴望，当年他20岁。赵家主母怕赵予戎再成为一个她手下的废品儿子，便张罗着给他物色结婚对象，这样赵予戎便能解决那遗传自他老子的色欲熏心。
　　赵予戎也适时的勾引卢温。赵予戎这个人吧，长得棱角分明，薄唇，高鼻梁，炯炯有神的桃花眼，浓眉，皮肤光滑。是让人移不开眼的帅哥，卢温平常有点小透明，被赵予戎浪潮般一层一层的追求，攻池掠地，陷入爱河。
　　很快赵予戎便和大他四岁的卢温结婚了，一个月后卢温怀了赵执玺。
　　年近60的赵予戎的父亲，因为常年喝酒出入声色场所患了很多病，肾和肝都已经成了摆设，还有各种基础病，这两年一直是吊着命。
　　赵执玺和两个私生子要去争赵家家主的位置。赵执玺首先瞒好了自己不是亲子的秘密。又得到卢家支持，后来又结识了一众得力干将。
　　在老家主病逝后，赵予戎成功送走了两个哥哥，坐上了家主得位置，此时赵家关系复杂，很多事要处理，大权还没在握。
　　然而卢温从小体弱，在生下赵执玺之后，不幸离世。在卢温火葬时，赵予戎终于忍不住发泄大哭，仿佛要把这些年的委屈都哭出来。他心里也有愧，所以后来他没有再续弦，也对外只有一个儿子。这件事情发生在赵执玺夺权期间，即使事务使他焦头烂额，他也一直分出心来好好对他的儿子赵执玺。
　　赵予戎真正手握大权是在28岁，也就是在赵执玺8岁。卢家也时常与赵执玺亲近，毕竟这是下一代的赵家掌权人。
　　赵予戎虽没有续弦，但也不是什么戒淫戒色之人，恰恰相反赵予戎是一个荒淫之人，这些年他一直忍着，等他真正掌权便开始展示出他的好色的一面，所以不断有人往他床上送人，他只挑干净的。
　　在他32岁那年，他挑中了张崇德，并整整搞了他一年，但是他对张崇德没多大印象。只对床上玩的够野感兴趣，赵予戎挑干净一点的人，爽完就扔掉了。
　　在赵予戎37岁遇到白星叶后，赵予戎慢慢陷入了爱河，他觉得白星叶足够体贴，能够满足他的一切性癖，他觉得自己一颗心都被白星叶攥着，白星叶想紧紧就紧紧，想松松就松松。
　　白星叶喜欢什么赵予戎都给他弄来，白星叶想干什么，他都依着，赚赚赔赔他都不在意，他在意白星叶，他只要在白星叶身边就感觉安心，好像曾经所有的痛苦都不见了。
　　赵予戎从小就懂得情情爱爱，他四岁时会跑到远一点的垃圾桶找吃的，他偶尔走到商区，看到过刚会走路的小婴儿举着的鸡腿，他知道很好吃。婴儿的父母太忙了，不在婴儿身边，那个小婴儿就一直对他笑，平常赵予戎都躲着人走，不知道这次为什么主动接近一个婴儿，等赵予戎走进，婴儿说;“哥哥吃”。
　　后来他偶尔去看看家店，在偶尔会遇到那个小婴儿在门口。上一秒婴儿还在愣神，下一秒婴儿看到他就笑。赵予戎还偶尔会从婴儿手里得到热乎乎的饭。
　　后来那个孩子上了幼儿园，他没去。那个孩子穿着整齐，拿着小红花和父母分享的样子在他眼里熠熠生辉，这个画面比他之前看过的一切画面对他冲击力都大。
　　在母亲抛弃他的那几天，他就在那个商家门口，偷偷看着那家的温暖，看着那个孩子，那个孩子还总是对他笑，赵予戎喜欢那个笑脸。
　　后来赵予戎终于有合身的衣服了，他才出现在那家人面前，去找那个孩子玩，那年他6岁，那个孩子4岁刚记点事，不缠着别人，就缠着赵予戎，赵予戎和那个孩子的父母说自己的父母在附近打工，也没多说。
　　那家父母管他们的孩子叫满满，赵予戎也叫他满满。赵予戎带满满在山丘上看过星星，满满就叫赵予戎星星哥哥。
　　赵予戎喜欢满满缠着他，因为他觉得满满是发着光的，这样一个发着光的孩子缠着他，他觉得自己的生活一定会变得更好。
　　赵予戎让满满把衣服全都脱下来过，赵予戎要知道满满身上有没有胎记，他看过太多人离开就不见，他要辨别满满，可惜满满没有胎记。
　　后来满满5岁的时候，满满家就搬家了，就只有简单的告别，没有联系方式。
　　那年赵予戎7岁，即使后来赵予戎有了同学，也忘不了那张笑脸。
　　20多岁后，赵予戎也查不到任何那个孩子的消息。曾经那家酒吧也早早关了门。
　　如果那个孩子没有搬家，赵予戎想：他也不会离开那个地方吧，但赵予戎转念一想如果不是北上他也遇不到自己的亲亲老婆了，就释然了。
　　后来赵予戎遭到白星叶背叛，出狱后，像一条流浪狗，这让赵予戎回想到了小时候，他从白星叶门前徘徊，希望得到救赎。
　　白星叶其实是爱上了赵予戎，他痴迷赵予戎给他的一切，白星叶光想想他要失去赵予戎这个人，就心绞着痛，他曾在赵予戎牢前不断徘徊，就像几年前徘徊在父亲所在的监狱前。
　　当白星叶看到赵予戎来到他家门前，白星叶是狂喜的，他的脑子里把所有场景过了一遍，包括指责的和道歉的。但是他没有想到赵予戎没有敲响他的家门，就这样走了，反复几次。
　　白星叶想在他们这段关系中错的是他，所以白星叶低头了主动把人请了进来，一路上赵予戎也不说话，后来白星叶先开了口。
　　两个人在一起生活后，赵予戎变得很黏白星叶，白星叶很感激赵予戎对他的宠爱，也慢慢真诚的对待赵予戎。
　　很久很久以后赵予戎谈起自己的儿时，谈到那个可爱的婴儿，白星叶有些不敢相信，说自己5岁前也在赵予戎在的地方住过，也有一个大两岁的玩伴，但是他的星星哥哥和赵予戎说的他小时候很不一样。
　　赵予戎心露了一拍，双手摁上白星叶的肩膀说：“你说什么？星星哥哥？”
　　白星叶对赵予戎有些夸张反应不太理解：“怎么了？那就是星星哥哥，那是我的超人。你总不能吃一个很久以前的人的醋”赵予戎闻言，心中狂喜，忍不住的笑，明媚的笑，白星叶看这个曾心恨手辣的人笑出一副单纯的模样。心情也变的很好，问他：“怎么了吗？”赵予戎说：“满满，我就是你的星星哥哥，你的超人。” 赵予戎心想：他经历了那么多痛苦。但是，老天还是看了他一眼，把他想要的送到了他身边。
　　白星叶脑子转了转，羞愧难当又有点伤心：“不要叫我满满。”最后白星叶总结出这样一句话。赵予戎以为白星叶在害羞便边用胡子曾他的脸边说：怎么了，满满。”白星叶推开赵予戎又重复了一遍：“不要叫我满满。”
　　赵予戎意识到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立刻拉住白星叶，往床边拽：“老婆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能叫那个名字？”白星叶看着赵予戎那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就觉得委屈，明明也有他的推波助澜：“我的父亲在燕城被人陷害，我的母亲因此而死，父亲郁郁而终。 我的父亲是白建国。”说完他就看着赵予戎，赵予戎从听到岳父在燕城被人诬陷，就开始想这件事和自己有没有关系，当听到白建国这个名字，他就想起了这件事情。商场云诡波谲，害人与被害的事情层出不穷，他管不过来，有很多人斗他都是默许的，白建国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无视伤害了自己深爱的人。：“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白星叶听闻，心中的怨恨又显现出来，挣脱开赵予戎就要走。赵予戎忙说：“对不起，我当时没在意他们的争斗。是我当时没有人性，觉得尔虞我诈是商场常态，没有制止，抱歉，伤害到你我真的很后悔。”
　　白星叶转身，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该惩罚的人已经惩罚了，这伤应该被掩埋了。赵予戎看白星叶转身忙紧抱住他：”我一定会惩罚那些伤害你的人，包括我自己。”白星叶想该罚的都已经罚了，该让痛苦过去了。白星叶待在赵予戎怀了没动，说：“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