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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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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这日,何萱萱穿上最普通的衣裳,通身一件淡绿色的裙子。青丝未全盘成发髻,简单的插上花簪子。
看着铜镜里素净打扮的人,玉心蹙了蹙眉,不解道:“主子,您今日为何穿的如此简单?”
往常主子会将自己装扮得十分靓丽,衣裙绝不会选择这么暗淡的色调。
何萱萱素手理理面前的一缕青丝,笑意盈盈,“我这叫低调。”
刻意打扮好看供给别人欣赏吗?
她才没那个闲心。
要搁以前,她恨不得将鲜花黏在身上,吸引蝴蝶过来采蜜,只为让大家的目光全部聚集在自己身上。
唉,往事不堪回首啊!
申时,何萱萱和玉心前往漆华宫。
漆华宫内已经设宴,宴席是设在方院中。院内烛光摇曳,灯笼高挂,照的四周亮堂堂的。
夜空如墨,星辰密布,遥遥的挂在空中。
帝王帝后等于主位坐,太子等其他皇子公主坐右侧,大臣坐左侧。
再之后则是女眷,与其距离较远。京中贵女居左侧,太子嫔妾于右按次序坐开。
中间大方空地则是留给舞姬,乐师。
何萱萱落座的时,已是管弦入耳,余音不绝。
面前的矮桌上摆着美酒,点心。
何萱萱随手拿起来白乳糕吃着,眼睛向环顾四周。却在一群女眷中,看见了昨日长街上那道娇小的身影。
那女子今日着一件深蓝色的衣服,经烛光摇曳,衣裳像是坠满了星星。
她正翘首以盼,企图看清楚太子是何容颜。
何萱萱吃完糕点,就着玉杯饮口酒。她朝前倾了倾身子,以手支颔,留给一个后脑勺给她。
状似无意地挡住她的炽热的视线。
沈如兰秀眉紧蹙,低声骂道:“那个人是谁?太可恶了!”
何萱萱轻嗤一笑,心里极为得意,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然傻笑起来。
一回神,就和相隔几个座位的宁迟梧对视了!
宁迟梧正襟危坐,他微微侧首,面色隐匿在阴影中,看不清楚表情,只觉那双幽深的眸子似乎带着热烈。
两道目光就这么无声地相撞,良久,另一道身影阻隔了她们的视线。
那男人突然前倾身体,姿态懒散,修长的手指摇了摇玉杯,酒水跟着晃动,随后,他将杯中酒缓缓地送入口中。
这人怎么有点眼熟?
何萱萱缩回脖子,喝了口酒压惊。
乐师拨动琴弦,舞姬翩翩起舞。
不知何时,那舞姬手中竟执了把剑。
长剑在她手中灵巧地挥动。
在场人纷纷拍手叫好。
何萱萱却看得胆战心惊,生怕那剑一个不小心离手误伤了人。
正在这时,舞姬手中的剑挥动的越来越快,猝然间,那剑果真离开了手,竟向太子挥去。
众人来不及反应,长剑猛然刺中了太子的心脏。
何萱萱大脑一片空白。
太子……死了?
顷刻之间,一切又恢复如常。
何萱萱抬手拍拍自己的脑门。
这是怎么了?
最近为何频繁出现这样的事?
上次在叠翠湖,还有昨天在街市发生的那件事,而这次……
正疑惑间,有舞女和着琴声开始起舞,而她手中,执把寒光闪闪的长剑!
何萱萱目瞪口呆,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可以预知未来发生的事?并且身临其境?
何萱萱突然松口气,又饮了口酒。
舞女执剑起舞,热情奔放,让在场的人看直了眼。
何萱萱偷瞄了眼远处的太子,见他在淡然的饮酒。
唉,可惜了!
前一刻还沉浸在生辰宴的热闹氛围中,接下来就要英年早逝了。
悲催啊!
何萱萱又饮口酒。
她忽然眉头蹙起。
太子若死了,那她们这些个频妾是不是都得给他陪葬?随他葬入皇陵?
不行,那可不行!她可还年轻着呢。
那主位上的皇上和皇后正笑地开心,一点也没察觉到他们的亲生儿子有危险。
何萱萱一脸无奈。
又转头看看太子,他仍旧淡然的饮酒,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
何萱萱咬唇,罢了,去提醒他吧。
德公公见何萱萱频频望向这边,便向太子谄媚道:“殿下,奴才瞧见何承徽一直在偷窥殿下呢。”
“哟,何承徽朝这边来了。”
宁迟梧放下酒杯,侧首看去,果真见何萱萱朝他这儿走来了。
他心情突然好很多,不自觉地抿唇笑了。
何萱萱走得急,眼见就要走到宁迟梧身边了,却突然被绊了脚,身体直直地向前倾倒。
她本以为自己会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不曾想,竟然倒在了什么软乎乎的东西上。
何萱萱一抬头,对上一双凤目。男人微眯着眼,神色慵懒,嘴角挂着妖冶的笑,灼灼的目光打量着她。
何萱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倒在了人家怀里。
她蹭地爬起来,那男子仍旧对她笑着,眼底笑意不减。
“谢,谢谢。”这人长得像个妖孽,眼神动作时刻不再勾人。
“无妨。”
何萱萱道谢后欲要离开,却被他拉住衣袖 ,“何承徽,你东西落下了。”
何萱萱脊背一凉,“啊?何物?”
何萱萱回头,看见身后的男人手上捏了支花簪子,这是她丢掉的那支。
“薛王,这簪子不是嫔妾的。”没记错的话,这人就是薛王。
何萱萱盈盈一礼,随后朝宁迟梧走去。
不知为何,舞女这时还未动手。
“殿下……”走到宁迟梧身边,何萱萱突然想不出来该说些什么话,才能让他暂时离开。
“何事?”宁迟梧语气平静,可脸色早已经黑成锅底。
何萱萱下意识想转身走,但为着自己的性命担忧,只好撒谎道:“妾身,妾身先前送给殿下的生辰礼,香囊上面的兰花好像还未绣成,殿下可否带妾身去……”
话未说完,宁迟梧起身道:“好。”
这么爽快?
何萱萱垂首跟在宁迟梧身后走。
到了屋子里,宁迟梧关上了门。
何萱萱在长桌上摆着的一堆礼品中,找到了装香囊的木匣子。
她慢吞吞地走过去,装模作样的打开。
匣子却是空的。
咦?没有?
“殿下,香囊不在……”何萱萱一转身,就瞧见宁迟梧站在她身后,冷着一双眼眸。
“在孤这里。”
宁迟梧缓缓抬手,从怀中掏出一只蓝色的香囊。
何萱萱笑着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从他手中拿过香囊,“那先容妾身检查一下。”
他居然带在身上?
何萱萱垂眸,细细打量着。
她轻轻皱眉,纤细白嫩的手指着香囊上的一朵兰花,“是这儿绣错了?”
也不知外面的歌舞结束没?
站在这屋子里,居然完全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何萱萱回头看看,门居然被关上了。
为了拖延时间,她又皱着眉指着兰花叶,“叶子也未绣好,还差了几针。”
屋子里此刻静悄悄的,宁迟梧未言一语。
良久,何萱萱抬起头来,却见宁迟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他双眸晕染在烛火里,火苗在他深沉的眸子里跳跃,除此之外,还有她的影子。
何萱萱一惊,双手颤抖,香囊从手中掉落。
却没有落地,被宁迟梧稳稳地接在掌心。
随后他又将香囊重新放回怀里,再次抬眸看她。
何萱萱愣住,宁迟梧突然伸出长臂将她揽在怀里。
“殿下,殿……”她整个身子都倒在他怀中,紧贴着他的胸膛。
他没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紧抿的双唇凑过去,深深地吻在她的唇上。
何萱萱大脑一片空白,却紧咬住贝齿,本能的反抗他的侵.略。
宁迟梧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殿,殿下,唔……”何萱萱口齿不清,宁迟梧另一只手蓦然间扣在她细腰上,让她贴.合自己,悉数吞进她接下来想要说出口的话。
何萱萱懵了,一双杏眼茫然的看着他。
这,这人不会以为自己想跟他单独相处吧?
不会以为她故意支走他,想跟他谈情说爱?
不会以为,她这些天想他了?
一阵羞耻感涌上心头,她就不该救他!
“阿萱,”宁迟梧垂眸,恋恋不舍地从她唇上挪开点距离,温热地气息落下,他眼睛里染上情.欲,像一把热烈的火,灼的她难耐,“孤就知道,你是爱孤的,你想孤了……”
几日不见,他竟这么厚脸皮了?
何萱萱不自觉地垂下双眸,“殿下,其实我是……”
总不能告诉他,我怕剑伤到你。
那不就等于间接的说,我心疼你?
啊啊啊!何萱萱脑子里一团乱麻。
还未将话说出来,宁迟梧双唇又覆在她唇上,这会儿极其用力,像要将她吞掉似的。她身子发软,蔫蔫地靠在他身上。
宁迟梧突然将她拦腰抱起,何萱萱下意识地攀住他的脖颈。
早知如此,让他死掉好了!
宁迟梧将她抵在长桌旁,大手挥去上面摆放的物品,毫不怜惜在意。
何萱萱只听耳边皆是东西破碎的声音。
那些东西很贵的!
这,这人……
只一回儿,屋子里便又安静下来,只留他粗.重的喘.息声。
何萱萱此刻像极粘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宁迟梧欺身而上,深情地吻她。
“宁,宁迟梧,放,放开我。”直到何萱萱的嘴角发麻,他才将她放开。
“阿萱,”他伏在她颈窝里,喃喃地唤她的名字,“阿萱,看看我。”
“嗯?”何萱萱双眼迷离。
“叫我言梧。”
“言,言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