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Chapter 31.篮球赛【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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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天就是久违的一轮大周测。
平时的小测验都是小打小闹，有时候那成堆白花花卷子发下来只是为了供大伙订正下答案，老师们只抽出一小会儿挑几个为数不多的重点费点口水。但只要有考试，避免不了比上比下，而每次全校大排名的出炉，都验证了他们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典型。
当然，除了那几个早就站在顶峰、睥睨天下的“怪胎”。
郑洋洋打心眼里承认，自己现如今打拼出来的江山地位，有多一半原因是归于她挑灯夜战，呕心沥血。
比起她名字前面那几位大佬，她绝对不是天赋型选手，所以，为了争得一席之地，她就要格外消耗自己除了开发大脑以外的区域。虽说拆了东墙补西墙，这行为有点岌岌可危，但功效还算立竿见影。自高二以来，通过这种“激战术”，郑洋洋的成绩一路飙升，高歌凯进。
两眼下阴魂不散的乌青，就是她战胜的勋章！
昨晚也是拼老命坚持到后半夜，现在的郑洋洋其实很困了，眼皮子止不住打群架。但她稍一闭上眼，黑暗中就会传来一些细密的交谈声，零星撒布，她好像还听见了自己的名字，有人伸出手指朝她“嘘”一声，神秘的让她心慌。
“阿西吧！”真完球，郑洋洋烦躁地抓抓翘角的短发。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暴躁的人在心中反复默念。
“洋洋，不去厕所吗？”是来自小可爱的甜美呼唤。
上午就剩最后一节体育课了，这样的课表安排是千载难逢，坐了一大上午的硬板凳，谁不想出去耍一趟，何况体育课通常都会提前下课。如此福利，简直不要太酸爽！
小碗和老卢两个吃货结伴去超市扫荡了，而郑洋洋气都气饱了。一看教室里寥寥无几，也没瞧见那只毙于多话的死猪，她才死气沉沉地半趴在桌上。
见小可爱甩着滴水的双手朝她笑眯眯，郑洋洋也报以最友善的微笑。她往窗外转下头，带着半分八卦半分调戏问道：“你的余港呢？”
小雅呆了一下，马上换上恼怒而羞涩的神色。
她动作很浮夸地要扑过来打洋洋，嘴里嗔一句“你好讨厌啊！”
这恋爱男女的酸臭味啊！郑洋洋得了逞，被逗得哈哈大笑。
“洋洋你小心体委一会儿上来抓你。”小雅不甘示弱。
班里确实没几个人还在磨蹭了，郑洋洋穿好校服外套，一爪捉了小可爱白白净净的小手往楼下集合处跑。
体育课还是熟悉的配方，男女分成两队由各自的老师带领学习不同器材，也就几分钟的训话，然后就迎来了万众瞩目的自由撒野时间。
天气果真转凉了，三人小团队在操场跑道上轧了会儿马路，小碗已经打了不下三五个喷嚏。
小碗啃着火腿发言：“虽然周测会扒层俺的皮，幸好结束之后还有点别的弥补。”
老卢嫌弃地递给她纸巾。郑洋洋本来在揣兜走路，突然被这句话整迷糊了：“什么弥补啊？”
走中间的老卢忍不住了：“洋洋，你不会忘记咱一年一度的篮球赛了吧？”离得远的陈小碗也伸出头来补枪：“不会忘了吧？!”
郑洋洋还真愣了下，不过她是在回忆，好像在某个不同凡响的夜晚，共同出校的路上多了几个不常见的人物，也有人兴冲冲地提到这场只有高二才会举办的篮球赛。原来距今已经过去很久了，原来比赛就在这场周测之后。
“到时候，前面那个篮球场肯定会围得水泄不通吧。”顺着老卢的指点，洋洋看见位于操场最前面的宽敞的长方形场地，一整块沥青地面的四面架起高高的钢丝护栏网。那是男生们尽情挥散汗水与荷尔蒙的天堂。
“我的天堂啊！！”陈小碗很不矜持地尖叫一声。
“不过你惦记的那位隔壁班的李姓帅哥应该不参赛吧，”郑洋洋坏坏地一乐，“人家擅长的是土坑里跳远，又不是空中扣球。”
“郑洋洋！你把姐妹儿的格局看太小了！普天之下，帅哥型男，数不胜数，我对他们的爱都是平等哒！”
“哈哈哈哈哈......”老卢和洋洋快要笑破肚皮。
“您这是大爱，是博爱，恕我眼拙！哈哈哈哈哈。”郑洋洋眼着小碗要跳过来斗鸡，赶紧拽过老卢的身体作掩护，自己疯疯癫癫往反方向一通狂奔。
边跑还边扭头往后瞧，直到小碗停下脚步怨恨地竖起中指。
郑洋洋喘口气，脸上红扑扑，笑得显出一侧浅浅的梨涡。
主席台下阴影处突然走出来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在郑洋洋不明所以的注视下露出邪气的笑意，他跟上级领导视察一样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迈着步子定格在郑洋洋一米处。
“腿不长，劲挺多。”简洁概括。
这“花孔雀”突然窜出来是给小可爱报仇来了？郑洋洋收起笑脸，不准备接他话。对付这种孤芳自赏的“海王”，不予理睬就是最可靠的上上策。
“郑洋洋，我看你爆发力还不赖嘛。”
郑洋洋望天。
“郑洋洋，最近偷偷锻炼了？”
郑洋洋看地。
“郑洋洋，这回运动会名单上得有你一个了。”
郑洋洋...“你敢！”提到运动会，真就头皮发麻。
余港又一次成功触到地雷，笑得很满足，很狂妄。
这就叫——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我给你安排个短跑，适合你。”他歪着脑袋笑得轻快，殊不知在郑洋洋眼中完全就是挑衅和叫嚣。
“想死就直说。”她似乎思考一下，耳发被微风带飞，露出白皙的小耳廓。“你跟小雅的事，我可是守口如瓶。”她轻蔑地呲牙。
实际上，郑洋洋也没算说假话，她之前跟老卢小碗说起来时，只提了海王泡妞，并没泄露女主人公的身份。
男主人公听完倒是噎住了。
什么叫他跟小雅的事？他俩有什么事了？他这个当事人怎么完全不知情啊。
毕竟在余港视角，他单独约女孩出来玩就是出来玩而已，从小到大都是如此，没毛病。至于真正的交往，通常都得是在一场盛大的当面表白后才可能开始。
很不巧，两人脑回路不同，对峙成了死结。
“我和任小雅干啥了？”他居然一本正经地发问。
你俩私底下干点啥我哪知道！郑洋洋同学是一条母胎单身狗，虽然漫画小说各色剧情看得津津乐道，可实操起来毫无底气。问这个可不就等于满级嘲讽嘛。
远处观战的老卢与小碗有些按耐不住，偏偏余港之前还帮她俩作弊体侧，她们这“拿人手短”的冲过去属实尴尬。
至少目前看起来，洋洋的火焰熊熊，不像占下风的一方。
“你就揣着明白装糊涂吧。”
余港被逗笑，他情不自禁靠近一步：“没事，你要是跑不动了，就让王燃穿上女装替你。”话毕，他仔细打量这张对着他的侧脸上任何的神情变化。黑鸦鸦的睫毛很卷翘，女生的鼻尖圆润，被风吹成八字的刘海下，小额头原来很光洁，没什么这时期常见的青春痘。
郑洋洋皱着眉毛看去，余港插着裤兜，好一副“老子指东就不敢往西”的混混样。
她的反骨就这样被激发：“人家凭什么要听你的受你摆布啊，你算老几啊？”郑洋洋发誓，她此刻的表情一定是平生最拽的模样。
然而话刚落地，余港莫名盯了她几秒，明明刚刚还放松的肌肉紧绷起来，那抹戏谑的笑和挤出卧蚕的笑眼仿佛海市蜃楼，原地蒸发了。
其实郑洋洋这时候察觉自己的话好像有点重了，她虽然认识余港，但跟他也没打过几次照面，换句话，他们的关系没熟到可以肆无忌惮地开些无法无天的玩笑。
但...总不能立马认怂给他卑微道歉吧...郑洋洋悄咪咪改变身体朝向，要不，干脆当自己没说过这茬好了。
谁知道，祸不单行，这一转身就对上了跑来捡球的盛锐同学。
郑洋洋这眼珠子都不知道还能往哪放了。
奇怪的是，一向看见她就“两眼放光”死猪，居然弯腰捡起羽毛球后，只是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眼，他看见郑洋洋身后插兜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余港，下意识往篮球场那边眺望。
而后，盛锐拿着球很安静地跑开了。
就像在特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样奇异。
郑洋洋实在受不了这诡异，索性体育老师打破了僵局，招呼他们这些傻站着的人去活动活动。
仍然是提前下课，一大群人风风火火地结伴去食堂，因为没有竞争需求，路上都是说说笑笑，走得也慢腾腾。
老卢和小碗都习惯了洋洋跟余港时有斗嘴，一致以为是洋洋撞破他的泡妞策划才故意找茬的。所以，这次的事也没多问。郑洋洋不想再提完全是因为心底弥漫的发窘感觉，比起跟余港吵架黑脸，她更期望的是两人维持相安无事。
“学委刚才在篮球场可太帅了！”
“最后一个扣篮真TM帅！”
“手长腿长的可太适合打篮球了，每个动作都贼好看。”
路过三人的几个女同学抿着嘴感叹。小碗竖起耳朵听，得出显而易见的结论：唐骏景篮球打得很好，是个传说。
“他初中就天天训练，但好像只是爱好，没参加过什么比赛。”老卢是听林杏提过一嘴。谁叫她们三只都对篮球完全没兴趣，所以更不知道什么“篮球明星”。
郑洋洋莫名记起在黑夜中那声清亮温和的询问：郑洋洋，你不来吗？
她是什么时候放进脑袋里的？
身后离她隔了一排人，还没擦净汗水的“篮球明星”挂着相当愉悦坦诚的笑，盛锐从侧方赶上，递过来一瓶水，他顺着老唐视线找去，果然有小兔子被遮挡半截的背影。
“这水又不是她给的，颧骨怎么就升天了？”
他还是笑而不语。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Chapter 31.篮球赛【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