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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尤利西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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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贝伦以为是自己喊出声了，但眼看着劳尔和安东尼奥看向另一个方向，他也知道不是自己。
侧身一看，是站在门口的古蒂。
他一只手还搭在门把手上，另外一只手抓着菜单，现在那两只手都青筋毕露，看上去像是要生撕了这两个无辜的物品。
……或者是安东尼奥·卡萨斯以及贝伦·西尔维斯特这两个人。
安东尼奥面上的表情有些呆滞，但他非常快速就将自己的表情收敛起来，随后看向劳尔。
劳尔原本非常想要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毕竟安东尼奥刚才的那句话虽然只是玩笑话，但谁都不知道这个偏执狂会不会真的动用自己的手段。
他可不想做出这种赌注。
劳尔轻咳一声，隐晦地一瞥贝伦，意思非常明确——他来搞定贝伦，安东尼奥搞定古蒂。
安东尼奥立刻恢复了原本笑意盎然的模样，他起身走向古蒂，很显然是要和他单独谈谈：“我想，有些事情需要你知道。”
古蒂都已经做好防卫或者说行凶的准备了，他完全忘记，以安东尼奥的身手根本不可能会被他打中，但兴许是安东尼奥神秘的表情吸引了他，导致他也迅速忘记了自己原本的危险想法：“什么事？”
安东尼奥隐晦地指了指劳尔，低声道：“是他暂时也不知道的事，我决定先让你知晓，怎么样？”
古蒂有些怀疑地看看他，又看看劳尔。
皇马队长非常配合地露出一个带着些许惊讶和茫然的表情，瞬间将伯纳乌的金狼忽悠瘸了。
他的狼尾巴不知何时已经翘了起来，那双亮晶晶的蓝色眸子中带着兴奋和跃跃欲试，古蒂低声问道：“关于什么，转会？还是其他的？”
安东尼奥露出神秘的笑容，一边用言语应付着古蒂，一边非常自然地走向他、带着他走出房间，再顺手关上了房门。
房间内只剩下劳尔和贝伦二人。
贝伦有些惊叹皇马副队的好骗，他忍不住开口问道：“古铁雷斯先生一直是这样吗？”
劳尔并没有不好意思，他理所应当点头：“我想你应该清楚，他虽然看上去很好骗，但并不是笨蛋。”
贝伦若有所思颔首：“我大概能理解，你们是非常正统的皇马正副队长。”
不光正统，甚至非常正宗。
皇马历来的第一、第二队长性格都是互相弥补的，第一队长如果是沉稳的性格，第二队长就会很跳脱；前者如果心思深沉，后者就会相对单纯些许，反之亦然，往后顺延的第三、第三队长也会有相类似的选择。
不光是劳尔、古蒂这一对组合，更之前的耶罗、古蒂这对正副队长同样也是如此。
【ps.1998年-2003年，皇马正副队长为耶罗与古蒂，想不到吧！我们金狼这么早就已经是副队了！毕竟是根正苗红的皇马人哈哈哈，劳尔算是后来居上，老大哥耶罗转会离开后才是劳尔当队长，毕竟……谁都不能想象古蒂当队长的样子……】
劳尔作为标准的第一队长，自然听出了贝伦的未尽之语，他轻轻一笑：“既然你能理解，那我们不如谈论一下彼此的事情？毕竟我真的还挺好奇的，关于你。”
贝伦轻轻挑眉：“什么？”
他其实是认为他们二人之间是没有什么需要讨论的事情的，毕竟在过去的三年里，虽然弗洛伦蒂诺并没有作为皇马主席进行活动，但劳尔还是和这位前任主席保持了若即若离的关系。
毕竟卡尔德隆在任的这三年，很多人都默认为是那位老佛爷在背后主使一切，直到后来卡尔德隆发疯才算彻底撕破脸皮。
不过也是为了制衡卡尔德隆，劳尔才与弗洛伦蒂诺有了至少表面上的友好关系，双方都心知肚明，这种友好的关系只会持续到老佛爷上台为止。
不过因为安东尼奥的争取和上台，这件事也不了了之。
作为弗洛伦蒂诺身边最为忠实的助理，他贝伦·西尔韦斯特按理来说应该是和弗洛伦蒂诺同生死共存亡的，怎么会站在安东尼奥·卡萨斯的身边？
劳尔并没有将他之前猜测的“弗洛伦蒂诺派贝伦监视安东尼奥”论点说出口，他非常聪明，安东尼奥这个身份的人恐怕除了国家之外，没有任何人、任何私人的机构可以监视他。
监视本国的特工情报人员，想干什么啊，造反呢？
所以劳尔露出有些好奇的表情：“我想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才让你能放弃弗洛伦蒂诺站在他身边。”
贝伦一提到这个，眼神就不自觉开始漂移，即使是已经成为安东尼奥阵营的人，他可还是有着自己的职业操守，包括为上一任雇主保守秘密。
尤其是很有可能影响到国家政权更迭的秘密。
劳尔观察了一下他的神色：“不能说？”
贝伦轻轻点头，但随后他再度摇头：“其实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算是一种利益上的交换吧，虽然即使是到现在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交换的筹码是我。”
说到这里的时候，这个原本冷傲自信的青年第一次露出了犹疑的神色。
“实际上，直到现在我依旧还不明白，因为卡萨……安东尼奥付出相较于得到的实在是太多了。”
他可不认为自己能比得上关于政权更迭方面的重要性，这也是他明明身为弗洛伦蒂诺最得意助手却还是被毫不犹豫被作为筹码交换的理由。
他对此虽然颇有微词，但安东尼奥除了踩在窗沿上那一下之外，在他面前一直都是笑意盎然的柔弱漂亮的模样，完全不像是其他人所说的那般强势。
贝伦大概也能感觉出来，安东尼奥在配合他的步调，虽然一直安排行程，但也在让他更加适应这个位置。
劳尔有些惊讶：“你以为你是筹码吗？”
贝伦比他更惊讶：“不是吗？”
劳尔看了看他：“我认识他已经十年了，所以关于他的为人，我认为我还是可以说一句了解的。安东尼奥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尤其是听你的口吻，还是他自己主动提出来的？”
贝伦沉默着点头。
劳尔轻叹出声：“这怎么可能……”
贝伦总觉得话题开始往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偏去，为了熄灭自己心头有些危险的预兆，他立刻转移了话题。
“劳尔，他刚刚说的那个话题，你认为怎么样？”
劳尔此时有些漫不经心，皇马队长很明显在琢磨另外一件事：“什么？”
贝伦：“就是如果我不同意，他就……”
劳尔恍然：“那个啊，放心吧。”
贝伦：“他不会那么做的？”
劳尔摇头：“不，他会用最快的速度达成他的目的。”
贝伦：“……”
劳尔继续说道：“当然，我估计你应该是不会的做出让我们几个失望的事情来的，对吧？作为皇马的伙伴，我想你也不会接受一个巴萨的副主席站在我们头上拉x。”
整个西班牙最为优雅得体的王子突然随意说出了一句脏话，听得贝伦当即挑眉。
劳尔有些想笑：“怎么，你也当我是所谓的‘王子’？”
贝伦并没有否认：“你是我们足球领域的王子。”
劳尔缓缓摇头：“可能以往过于官方的形象让你对我产生了些许的误解，不过没关系，我们可以从现在开始真正的互相了解对方。”
对于劳尔释放的善意，贝伦自然不会摇头，他抿唇低声回了句“拭目以待”，随后似乎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他抬起头，问出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
“安东尼奥就算了，以我这个年纪坐到那个位置上，皇马上下肯定有很多的怨言，估计有不少人认为还不如隔壁的马尼切来坐这个位置。”
“所以，如果到时候误伤了你们，也不要在意。”
劳尔失笑：“放心。其他人不说，我们这四个队长肯定会支持你和安东尼奥的，更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坏事，百年皇马难得注入这么新鲜的骨髓，这可是整个西甲都乐于见到的。”
贝伦缓缓点头，这点他也已经做好了准备，他和安东尼奥两人都不到三十岁，皇马不少在球场上奔驰的老将都比他们二人年纪要大。
他们可能比在皇马主席和副主席这两个位置上最年轻的人都要小一轮。
贝伦如果说不在意肯定是假的，更何况劳尔说得对，皇马原本就是西甲公敌，包括皇马球迷本身在内的所有球迷都希望皇马摔个大跟头，以此来证明它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俱乐部。
贝伦缓缓点头：“如果是这样当然最好，但你们最好还是不要冒头，一切都交给我。”
劳尔挑起一边的眉毛：“交给你？”
贝伦看向了包厢的门，那两个人出去好几分钟了，不知道为什么还没回来：“我是他的助理，同样也会是他公关团队的领导者，那些都是我要处理的事情。”
“当然，皇马球员们如果要自己发声的话，我应该也不会阻止。”
劳尔一笑：“原来你已经知道自己的职位了，我还以为他要等最后的时候才会公布。”
贝伦摇头：“ 他没公布。”
“那？”
贝伦难得动了动嘴角，仿佛是想露出一个笑容来，但最后还是失败了，直接摇摇头。
“如果说我能做到的事情，大概就是关于公关部门的管理了吧。当然，如果还有其他安排的话我也会尽力去做。”
劳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露出了一个有些兴味的笑容：“说起来，虽然有公关团队和秘书部门处理事情，但我看他对你的重视程度，刚刚所说的副主席位置有很大可能就是你了吧？坐到那个位置上需要注意的可不光是外面，还要多关注内部的情况哦。”
皇马队长脸上露出了非常明显的看好戏的表情，贝伦非常想反驳他关于副主席人选上的观点，但他顿了顿，还是问道：“什么情况？”
……因为他自己也反应过来，劳尔说的并不是不可能。
以安东尼奥莫名其妙对他的重视程度来说，他极有可能会坐到皇马一人之下的那个位置上。
这是每一个皇马伙伴都梦寐以求的位置，也是贝伦一直以来的理想，他在弗洛伦蒂诺身边三年的工作也是为了能坐上那个位置。
如果说换成了安东尼奥当主席的话，那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劳尔笑了起来，这次那个皇马老狐狸队长的风采直接展现出来，他甩着自己的狐狸尾巴，不动声色提起一个人。
“古蒂啊……”
贝伦面色一整。
他和古蒂之间互相看不顺眼是肯定的，但两个人的矛盾也不是不可以调和的那种，而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等坐到那个位置上，贝伦也会主动去调解双方的关系。
现在能从劳尔这个古蒂最亲密的朋友口中听到关于他的弱点，贝伦自然是非常乐意的。
劳尔隐晦地露出一丝恶作剧的笑意。
“你应该还记得吧，古蒂的位置问题，还有他的转变。”
想必那些年皇马的伙伴、支持者们，都绝对不会忘记在皇马冉冉升起的西班牙双子星，劳尔和古蒂。
那还是2000年的夏天，非常年轻的古蒂在人生中第一次出现了在皇马岌岌可危的情况——老特拉福德的主人，那位传奇教练阿历克斯·弗格森，对皇马报价了古蒂。
彼时就是个刺头的古蒂和弗洛伦蒂诺水火不容，如果不是因为膝盖出现了些许的毛病，他可能就已经在那位爵爷的手下开始自己的曼联生涯。
而那个时候兴许也真的是苍天都在为难皇马，劳尔在训练时因急性阑尾炎而住院，古蒂就代替他，在博斯克的提拔下成为了球队的主力。
按理来说，这个从四岁开始踢球后就一直在锋位上的大哥应该踢中前场，和齐达内、菲戈一起作为球队的发动机。
但博斯克毕竟是最了解他们这些青训出品的“老爹”，他毫不费力就看出了古蒂的真实想法，将古蒂放到了最后，后腰的位置上。
这位朋友在皇马b队——这支球队直到05年的时候才改名为卡斯蒂亚——的时候，就已经对转会而来的阿根廷后腰展现出了万分狂热的痴迷。
那是任何人都没在他身上见过的、如同飞蛾扑火一般的疯狂。
从皇马b队一路成长起来起来的古蒂毫无争议地成为阿根廷后腰的绝对替补，而在所有人的不敢置信中，一直都特立独行的伯纳乌金狼将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衣着、发型、举止、踢球风格，他将自己的一切都变成了阿根廷后腰的模样，他像是对方一般留长了自己的发，被无数人称为“小雷东多”，他永远都甘之如饴。
直到中间出现了一些事，古蒂才在01年前后再度改变了自己的位置，他再也不是后腰，渐渐往前方推到中卫的位置上，随后前移至中锋。
恢复了冷静和傲气的伯纳乌金狼再度绽放了自己的光芒，他也逐渐成为皇马球迷们心中一把另类好刀的代名词。
贝伦的表情渐渐诧异，他看着劳尔的目光非常古怪，像是在确定什么，又像是在不敢相信什么……
劳尔扩大了嘴角的笑容，他用非常轻快地声音说道：“古蒂目前的情况还不算是很好，但也没有很差，我想你对皇马尽职尽责的话，就一定会和古蒂搞好关系。”
“他很好懂的，只要你满足他一个小小的愿望，就能让他对你的态度发生非常大的转变。”
“比如说，带回他曾经的偶像……”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金狼可能万万没想到，他避嫌这么一会儿就被死党出卖弱点了hhhh
不过这也算是人尽皆知吧，劳尔就是稍微提点了一下，嗯，提点了一下……
为了不吓到贝伦，他甚至都没用任何暧昧的字眼呢！
真是个温柔腹黑的好朋友啊！x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