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家的小戏精》飞飞鱼的碎碎念

8、累不累？

　　说了“两清”之后，整整两周，程弈嵘都没有再见到文瑞，也没有收到文瑞的消息。
　　林越铭和A大外联会接洽得差不多了，A大的就业办刘主任通过林越铭想邀请程弈嵘一起吃顿饭，聊一聊毕业生就职的问题。
　　程弈嵘心里有数，知道学校是是想让刘主任来说说好话好让程氏这次招聘会能多招一些毕业生。12月那场校招会入选的毕业生太少了，损失的不仅仅是企业，学校也顶着来自就业率方面的巨大压力。
　　程弈嵘想了想，摆摆手：“吃饭就算了，明天下午正好没什么事，你陪我去A大转转，看看校招会的准备工作和我们投资的那几个项目的进程吧。”
　　“好，那……需要让刘主任跟着作陪吗？”林越铭点点头，又问道。
　　“跟他说一声我们会过去，他想跟着就让他跟着吧。”
　　林越铭想了想，又多问了一句：“那……晚上你要和那个……文瑞一起吃饭还是？”
　　程弈嵘去拿水杯的手顿了一下，他垂下手，半天才回答：“不是都两清了吗，还有什么可往来的。”
　　“真两清了啊？”那天收到衣服后，晚上吃饭时程弈嵘就把那天和文瑞的对话讲给林越铭听了，林越铭只觉得不可思议，这按理说，那个学生都还没从程弈嵘这里得到什么呢，怎么这就两清了呢？可没想到，接下来这半个月，两人真的没再联系过，也再没出现过什么第二天醒来那个男生又出现在程弈嵘的床上的情况。
　　“我本来也没碰他，请他吃了几顿饭陪他逛了书店又去了植物园，是他赚到了，估计是见好就收了吧。”程弈嵘淡淡道。
　　“拜托，八万块的衬衫，他就吃了你几顿饭，让你买了几本书，用得着倒贴八万块吗？”林越铭显然是不赞成程弈嵘的说法，伸手在他面前比了个“八”的手势，继续喋喋不休，“再说了，你又没有要求他赔一件新衬衫，他直接把他穿走的那件洗好还回来不就得了吗？他一个学生身上怎么来的八万块钱？如果是不缺钱用的话又为什么要去酒吧打工？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这算哪门子的两清啊？”
　　“行了。”程弈嵘打断他，“或许他就是有这八万块钱又怎么了？你卡里存款都不止八千万了不还是老老实实在公司打工？”
　　“诶诶诶，就事论事啊，怎么还人身攻击了呢？”林越铭不满地嚷嚷起来，“打工怎么了？打工人打工魂，打工都是人上人！”
　　“行了，人上人，别再吵吵了，我脑子都被你吵得发晕。”程弈嵘摇摇头，语气颇为无奈。
　　是啊，文瑞买了一件新的衬衫给他，那么那件被穿走的衬衫……应该还在文瑞手里，文瑞拿着那件衬衫干嘛呢？
　　收藏他的衬衫？
　　程弈嵘摇摇头，被自己这想法恶心到了。
　　谁会这么变态啊……
　　可是……
　　他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天在植物园文瑞踮起脚亲他的样子，尽管对方的动作快得几乎让他看不清，可是嘴角的触感……
　　难道，这小子……
　　程弈嵘甩了甩头，一脸犹豫地看向林越铭。
　　“怎么了？你这样看着我干嘛？”见对方一直不说话，林越铭被他看得有些心里发毛。
　　程弈嵘舔了舔上嘴唇，状似不经意地问他：“你和人接过吻吗？”
　　林越铭嗤笑一声：“你这不是废话吗？接吻这种事情，难道不是每日惯例？像我这种有钱又有才华的大帅哥，每天多少人排着队想靠近我一亲芳泽啊……”
　　“我是说，”程弈嵘翻了个白眼，阻止他继续自恋，“如果不是在床上，也不是在酒局上，就……就单纯的……两个人走在一起然后……”
　　“额……”林越铭被噎了一下，脑筋转了好久圈，才不确定地反问他，“你说的该不会是晚上八点档狗血偶像剧里两个人牵手看烟花然后看着看着突然接个吻的那种吧？”
　　虽然没有看烟花，但是看了桃花；
　　虽然没有手牵手，但是文瑞确实是挽了他的手。
　　嗯……好像……差不多？
　　程弈嵘在对方疑惑又略带震惊的目光下迟疑地点点头：“算是吧。”
　　“我的天！没想到啊没想到！”林越铭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万年铁树第一次开花，居然开得这么灿烂！老程，你也太会了吧！无师自通啊！说说，你怎么就亲了人家了啊？谁啊？”
　　“不是我，是他突然靠过来亲……”说到一半，程弈嵘突然住了嘴，收回目光，半天才别扭道，“算了，反正你也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
　　“别啊，继续说呀！”林越铭凑到他面前，拿自己的肩膀撞了撞对方的，“你刚才说，你们走在一起的时候，他突然亲了你？对方主动亲的啊？哇，如果不是对你有意思，那这开玩笑开得也太大了吧，老程，就我们俩这个关系，你想想，如果我突然凑过来亲你，你会怎么样？”
　　程弈嵘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想着林越铭那样抱着自己凑在自己眼前，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冷笑道：“我会弄si你！”
　　“等等……”林越铭回过味来，眼珠子转了转，感觉到了不对劲，“你说的，不会又是A大的那个学生吧？”
　　程弈嵘站起身来，拿过座椅靠背上的外套和桌面上的手机，瞥了林越铭一眼，就直接往外走：“你好好工作，我还有事先走了。”
　　“诶？老程！老程！”
　　程弈嵘在车库开辆车回家，一路上他都在想着林越铭说的那些话。
　　很显然，他和文瑞的关系还没有亲近到可以那般乱开玩笑的地步，但若是对他有意思……
　　这种感觉也太奇怪了吧？
　　他和文瑞才见过几回？
　　他们甚至都还不了解对方——
　　文瑞，真的对自己……

　　第二天下午，程弈嵘就坐着林越铭的车到了A大。
　　刘主任果然已经等在停车场，一见两人下车，就赶忙迎了上来：“程总，林总，没想到你们这么早就来了。”
　　“没想到吗？没想到那您怎么还这么早就在这儿等着了？”林越铭笑着挑挑眉。
　　见自己被揭穿，刘主任似是有些尴尬，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接话。
　　“好了，刘主任，我们这次来，也就是随便看看，您也不用拘束，要是有事要忙，也不用特意跟着我们。”程弈嵘笑着打圆场，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刘主任的存在十分多余。
　　然而这个刘主任却跟听不懂人话似的，赶紧接话：“不忙，不忙，程总，林总，你们不常来学校，对学校不熟悉，我给你们带带路。”
　　林越铭翻了个白眼，凑到程弈嵘耳边小声吐槽：“这刘主任是耳朵有问题还是脑子有问题啊？”
　　程弈嵘瞪了林越铭一眼，示意他安分些。
　　两人跟着刘主任先去了校招会的布置现场，场地是借用了A大的室内篮球场，布置工作正在井井有条地进行着，场地上工作的都是学生模样，为首的那个男生正一边盯着手上的文件夹，一边指挥大家搬运相关器械。
　　“那是学生会会长。”林越铭介绍道，又指着不远处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说，“那个是外联部的部长，上次我来学校对接，都是他们两个来和我谈的。”
　　程弈嵘点点头，回身对刘主任说：“主任，麻烦您找几个学生，买些饮料和水分给这些学生，费用也一并算在招聘会的预算里，回头我们公司会报销。”
　　刘主任连连答好，走到一旁拉了个学生说了几句，只见那学生立刻拉了几个同伴离开了。
　　紧接着，刘主任又带着两人去看了几个实验室。
　　顾氏在A大对好几个实验项目和教学项目都有投资，内容涉及航空制造、飞行器设计、高分子材料研究和航模操纵等，这一路看下来，跑了好几个学院，着实也费了不少时间。
　　当他们走进飞行器设计与制造学院的实验室时，就看到里面已经有几个学生在研究模型了。几人围着一张实验桌，看着桌子上的飞行器模具正在讨论着，时不时还有人伸手抓起模型做演示，其中那个正拿着纸笔记录数据的，不正是文瑞吗？
　　和之前的几个实验室一样，刘主任走进去，拍了拍掌，吸引了学生们的注意力：“同学们，今天程氏集团的负责人程总和林总来外面学校看看，承蒙程氏每年向我们学校投入大量的资金，我们才能顺利地进行研究和实验，所以今天，大家乘着这个机会，给投资方看看我们研究的进程。来，项目负责人是哪个？”
　　程弈嵘看着那个抬起头后就呆呆盯着自己，然后表情越来越委屈的人，感觉有些头疼。
　　只见对方傻傻楞在那里，等刘主任叫了好几句“负责人是谁”，旁边一个男生用手肘顶了顶他，这才回过神来，一脸茫然地看着身边的人。
　　身边那个男生又靠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文瑞这才绕过桌子走到三人面前，微微颔首：“主任，程总，林总，我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
　　之前只是听文瑞自己说是专业课第一，这回听他讲起实验研究上的问题来，倒的确是讲的头头是道。
　　只是听着听着，程弈嵘看着文瑞的侧脸，思绪有些飘远。
　　好像瘦了些？
　　头发长长了也不知道去理一下。
　　所以他白天要上课又要做实验，晚上还要去打工吗？
　　“累不累？”
　　话已出口，几人都愣住了，连同程弈嵘自己。
　　刘主任最先反应过来，笑着打哈哈：“哎呀，学生嘛，年轻人，身强体壮的，为了学习，累一点也是应该的。”
　　程弈嵘却没有理会刘主任的回答，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文瑞。
　　文瑞微微抬头看着他，脸上的委屈之色似乎更明显了，语气却还是不卑不亢的：“做起实验来就不会去想烦心事了，身体累一些，心里倒是更好受。”
　　程弈嵘当即就觉得，文瑞这番话是意有所指，但是他自问没有哪里惹到这祖宗了啊！
　　怎么自从上次从植物园回来，文瑞对他的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了呢？
　　他实在想不通，也不再去想，撇开头，没有再去看男孩，只留下一句“好好做”，便转身往门外走去。
　　刘主任跟着追了出去，在后头解释道：“最近这个实验组好像遇上了瓶颈期，正赶上无损检测那边的项目比较急，学校一大部分款项都拨过去了，这边条件要差一些，晚些时候那边差不多了，这边学校会再加一些投资的，很快就没什么事了。”
　　程弈嵘却突然顿住了脚步，突然回头，刘主任吓了一大跳，伸手扶着一边的墙面才堪堪让自己止住脚步没有扑到程弈嵘身上去。
　　还没等他站定，就听见程弈嵘的声音似乎夹杂着不悦：“集团给的资金当初都是分配好了的，什么时候由得你们自己调配了？谁告诉你们无损检测那边更急就可以挪用其他项目的资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