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家的小戏精》飞飞鱼的碎碎念

64、我舍不得

　　文瑞抿了抿嘴唇，似乎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又似乎是在酝酿什么情绪。
　　许久，正当程弈嵘懊恼自己的幼稚和多疑时，文瑞笑了笑，双手抱在胸前，坐在柜子上昂着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要是不说，我还真没意识到——的确是，你看，程弈泽是你弟弟，那肯定金钱方面实力不容小觑，他又比你年轻，长得又那么帅，最重要的是，他和我差不多年纪，我们会有很多共同语言，他也能……唔！”
　　程弈嵘实在是听不下去了，那些埋在心底最深处的担忧被文瑞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点破，无限放大了他心中的不安。他倾身向前，狠狠地吻住了那张还在胡说八道的嘴。
　　文瑞十分温顺地向后仰，把身子靠在墙上，一手搭在他的肩上，一手贴着他的脖子揉了揉，随后慢慢上移至他的脸颊，大拇指轻轻在他皮肤上摩挲，试图安抚他的不安。
　　感受到文瑞的配合和温顺，程弈嵘放慢了节奏，缓缓退出那温暖的口腔，改深吻为轻柔的相触。
　　四片唇瓣若即若离，文瑞退无可退，就着这样的姿势轻声告白：“程弈嵘，你听我说，像你这样优秀、成功、帅气的男人，我想一定有很多男男女女趋之若鹜，可是相比于刚在一起时的患得患失，现在的我已经不害怕你会厌倦我、或者遇见更好的人了，不是因为我骄傲自大觉得自己能百分之百掌控你，而是因为你给了我足够的安全感，让我相信你不会离开我。我也想要给你这样的安心——这个世界很大，我还会遇见很多很多的人，一定有人会比你年轻，一定有人会比你富有，但是他们都不是你，他们不会让我一见钟情，也不会成为我的阿拉丁神灯——程弈嵘，你真的不用这么患得患失。”说着，男孩把左手举到两人之间晃了晃，“你看，我们都有婚约了……原本我想晚一点，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告诉我家里，但是……如果这样能让你安心一些的话，等暑假我回家的时候，你和我一起回去见见我家人好不好？”
　　程弈嵘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努力地瞪大眼睛，尽量让眼框中越来越多的液体不要掉下来，尽量克制住想要靠吸鼻子这种动作来缓解鼻头酸胀的冲动。
　　他一个这么大的人了，还要反过来被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孩安慰，这真的很没有面子。
　　原本最初，他的“吃醋”半真半假，他承认自己有委屈和担忧的情绪，但他以为那样的话说出口后，文瑞顶多半真半假安慰两句然后就开始进入毒舌模式，两人闹一会儿嘴后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他没想到文瑞会把他的担心当做这么严肃的事情，更没想到文瑞会说出这样一番话，甚至还邀请他一起回家见父母……
　　比起文瑞的认真和严肃，他感觉自己刚刚的行为简直是无理取闹——连自己亲弟弟的醋都要吃！
　　一方面，他感觉十分尴尬，但是另一方面，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出口：“可是我真的很少见你那么温柔地对谁，我……这也不能完全怪我误会啊……”
　　文瑞叹了口气，表情变得有些复杂：“我……你记不记得，我们在一起之前，我为了……为了接近你，曾经在黎旭面前冒充过你弟弟……”
　　程弈嵘想了想，点点头：“记得。”他还记得，就是那天晚上，他终于被这个小祖宗给磨得没了脾气，也终于意识到文瑞已经成为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
　　“如果弈泽知道这件事情，也许会不高兴的，所以我想尽量给他留个好印象，不至于日后他知道这件事情以后，觉得我是靠着什么不光彩的手段得到你的……他毕竟是你的家人，我不希望自己在你的家人心目中是个那样的人。”文瑞慢慢解释道，说完，抿了抿唇，似乎是有些无奈。
　　程弈嵘没想到文瑞心里竟然是打着这样的算盘，他松了口气，露出一个笑容，抬手揉了揉文瑞的头发：“傻不傻啊你，没关系的，我弟弟性格大大咧咧的，就算知道了这件事，也只会觉得有趣，不会觉得你用了什么不光彩的手段接近我……不过说实话，你确实是用了些不……”
　　“程弈嵘！”文瑞狠狠地瞪着他。
　　他及时咽下没说出口的半句话，低咳了两句：“好了，你放心，这件事只有你我和黎旭知道，弈泽他甚至都不认识黎旭，而且，那就算借黎旭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私下跟任何人讲我的私事的。”
　　“是吗？”文瑞显然不相信他的话，“可是他跟我说了很多你的事情啊。”
　　“傻瓜，那是因为我跟他说，你是我男朋友，也是他的老板娘，所以无论你问他任何事情他都要告诉你。”程弈嵘才不会承认，不管文瑞问了黎旭任何问题，事后黎旭都会汇报给他：而文瑞问得最多的问题就是，最近有没有什么人特别爱往他身边凑。
　　其实关于文瑞冒用程弈泽身份一事，林越铭也是知道的。但是程弈嵘并不打算在这个时候提醒文瑞，毕竟当下两人间的氛围好不容易好了些。
　　他低下头，再次吻了吻文瑞的唇：“好了，小老板娘，吃饱喝足，我们是不是应该做些运动消化一下？嗯？”
　　文瑞眨了眨眼，一脸无辜道：“可是……我明天上午有课呀！”
　　程弈嵘一时间找不到话来反驳——毕竟这句话最早是从他自己嘴里说出来的。
　　“嗯……宝贝儿，你知道吗——”他感觉自己此刻就像是伊甸园里引诱夏娃吃下禁果的那条蛇，“睡前适当运动有助于提高睡眠质量，你想啊，睡眠质量好了，明天上课你不就更有精神了嘛！”
　　文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右手从他肩膀上慢慢下移至胸口，隔着纯棉T恤将掌心覆盖在他的胸肌上轻轻按了按：“说到运动，我觉得你真的有必要锻炼锻炼身体了，毕竟——”
　　程弈嵘耐心地等着文瑞说出后半句类似“毕竟我怕你在床.上坚持不了多久”这样的话，然后他就能顺理成章地压倒文瑞身体力行地证明自己平时一直在坚持锻炼了。
　　然而，下一秒，文瑞收回手，啧啧两句，有些唏嘘：“真怕你跟我回家后，都挨不住我外公两拐杖……顺便说一下，我外公身体非常硬朗，他那根实木拐杖说白了就是拿来装逼的，所以你不用担心他没力气打疼你。”
　　我一点也不担心这个，谢谢！
　　程弈嵘无奈地又叹了口气，放开文瑞，后退一步：“你先去洗澡吧，我把厨房收拾好，然后……然后就带着雪芽出去跑两圈。”
　　他怎么能以正常人的思维预判文瑞的言行呢！
　　愚昧！
　　无知！
　　天真！
　　程弈嵘说到做到，把餐桌收拾好，洗好碗后，把剩余的白葡萄酒封装好放回酒柜，便牵着雪芽出门了。
　　等他绕着带着雪芽绕着小区跑了两大圈再回到家，把雪芽安置在狗窝里，便推开了房间门。
　　文瑞早就洗好了澡，穿着睡衣盖着被子靠在床头打王者，见他进来，眼皮都没抬一下，倒是动了动嘴皮：“锻炼得怎么样了？”
　　程弈嵘咬了咬牙，走向衣柜：“等下你就知道了！”

　　浴室里水汽缭绕，程弈嵘冲洗完身上的泡沫，正准备关水，身后传来细微的动静，像是玻璃门滑动的声音，随后，一阵冷风直击后背，让他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下一秒，一具温热的身体贴了上来。
　　文瑞环抱着他的腰，在他肩头落下密密麻麻的轻吻。
　　他转过身，隔着水雾看着文瑞，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文瑞的睡衣不知道去哪儿了，只剩下一条睡裤在身上。
　　然而文瑞也确实没打算听他说话，而是慢慢蹲下。
　　“嗯……瑞瑞……”他闷heng一声，双手忍不住抱住文瑞的脑袋，想要将对方拉开，又有些舍不得，“不要这样……”
　　文瑞没有理会他。
　　花洒将水打在两人身上，文瑞闭着眼，头发和睡裤早已湿透。

　　他的男孩，在用这种方式，给他安全感。

　　好学生文瑞生平第一次翘课了……
　　倒不是他不敢请假，只是等他醒过来时，已经是中午了。
　　文瑞紧张地打开微信给室友发消息，想要问一下今天上午的课上老师也没有点名，却看到聊天界面上，“自己”在八点多发了消息让室友帮忙点到，而最新的消息是半小时前室友发来的——“今天没有点到，没事。”
　　文瑞狠狠地松了口气。
　　然后再狠狠地瞪了眼坐在身旁用笔记本办公的男人。
　　程弈嵘披着睡袍，脖子下方还隐约能看见几道红红的抓痕。他偏头看着文瑞：“醒了？饿不饿？”
　　“你怎么把我闹钟给关了？不是说了我有课吗？”文瑞看着手机闹钟界面上自己设置的那个八点的闹铃现在处于关闭状态，有些不满。
　　“帮你请假了啊。”程弈嵘耸耸肩，“看你太累了，想让你多休息会儿。”
　　文瑞忍了半天，最终还是没忍住，把手机砸到对方身上：“你跟我室友‘请假’算是哪门子的请假啊！”
　　“哦。”程弈嵘从善如流，伸手拿起文瑞的手机，翻开通讯录，“那我再打电话给你们系主任帮你补个假吧。”
　　文瑞咬咬牙，起身夺回手机。
　　“嘶……”
　　“怎么了？”程弈嵘一脸紧张地盯着他，想要掀开被子查看他的情况，“很痛吗？我看看有没有肿起来。”
　　“别动！”文瑞右手扶着腰轻轻揉捏，左手对着他手背上打了一下，幽怨地看着他，“我太累是因为谁啊？你昨晚是疯了吗？”
　　程弈嵘把电脑放到床头柜上，回身搂住文瑞的肩膀把人带进怀里靠在自己胸膛上，低声道：“那还是怪你太热情了？我们瑞瑞果zui上功夫了得啊……”
　　“你！”文瑞瞬间红了脸，伸手在他手臂上狠狠掐了一下，“闭嘴！”
　　程弈嵘回想起昨夜的疯狂：因为文瑞的主动，他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了，到最后任由文瑞怎么哭着喊停他都假装没听见。
　　事实上，当时的他根本听不进去任何声音。
　　想到这里，他更加愧疚了，低头看着文瑞，轻声引、诱：“瑞瑞，让老公看kan好不好？要是发炎或者受伤了，不上药会更严重。”
　　“不要！”文瑞果断拒绝。
　　程弈嵘叹了口气，耐心地哄他。
　　两人来来回回拉扯了好久，最后程弈嵘威胁说要请医生过来给他检查，这才说服文瑞放开紧紧攥着被子的手。
　　他给文瑞上好药，叹了口气，帮文瑞穿好睡裤盖好被子，连人带被子一起拥进怀里：“傻瑞瑞，以后不要那样了。”
　　“你不喜欢吗？”文瑞红着脸靠在他胸前，仰着头看他。
　　程弈嵘又叹了口气，低头在文瑞的眼皮上吻了吻，耐心地回答：“我很喜欢，谢谢你，宝贝儿。但是比起那个，我更喜欢你，我爱你，文瑞，我不想让你那样——我舍不得。”他抬起手轻轻碰了碰文瑞的眉毛和眼皮，声音温柔地几乎能化成水，“瑞瑞，我之前偶尔会想，如果你遇上比我更好的人，如果你为了其他人而想要离开我，我到底是应该放手让你走还是紧紧抓着你把你禁锢在我身边，现在我知道答案了——就算有一天，你不爱我了，我也会想尽千种万种方法，让你想起对我的爱，或者让你重新爱上我。你永远都是我的，什么都不能、也不会把我们分开。”
　　文瑞躺在他怀里，看着他，一双黑溜溜的眼珠子亮晶晶的：“嗯……那你可以买副手铐或者绳子什么的，万一我要离开你，你就把我绑起来吧。”
　　程弈嵘被逗笑了，食指弯曲刮了刮男孩的鼻尖：“傻瓜。”
　　“唔……”文瑞沉吟了一会儿，补充道，“而且就算我不会离开你，也能派上用场。”
　　“什么？”程弈嵘看着文瑞，有些不明白他说的“派上用场”是什么意思。
　　等等！
　　看着文瑞笑得一脸狡黠，他好像有点明白了……
　　他有些无奈又带着些难以言喻的心情看着文瑞，纠结了半天，心情复杂地问男孩：“你到底从哪儿学的这些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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