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家的小戏精》飞飞鱼的碎碎念

51、眉目传情，齁死人了！

　　那男人约莫三十出头，穿着黑色条纹西装，一边笑着和程弈嵘说着什么，一边看向讲台这边，视线和文瑞对上时，还挑了挑眉——要不是这场合还算正式，文瑞觉得对方可能还要嚣张地吹个口哨来向他“问好”。
　　这就是长宇集团的副总杨临修了。
　　程弈嵘显然是注意到了杨临修的神态变化，皱起了眉头，心底原本就一直堵在那儿的一口气这下更是提不上来了。但是他还是依靠着自己良好的教养，勾起嘴角勉强地笑着引导杨临修入座。
　　文瑞在做陈述时，程弈嵘几乎是把眼神黏在了文瑞的身上，死死地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但是对方讲了些什么，他却完全听不进去。
　　他发现文瑞居然在紧张！
　　昨天谈起答辩会，文瑞还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今天却在紧张！
　　很快，坐在一旁的校长就有些不悦地“啧”了一声，小声嘀咕了一句：“怎么感觉今天文瑞……”但是说到一半，又赶紧止住，惴惴不安地转头看了程弈嵘一眼。
　　紧张归紧张，但是文瑞的报告全程都很顺利，其他组员的陈述也还算给力，等整个小组陈述完毕，便进入了专家提问的环节。
　　然而专家们还没来得及开口，与程弈嵘并排坐着的杨临修便率先出声了：“文瑞同学你好，我是刚刚从你和你的组员的陈述中才了解到你们这个项目，我觉得非常有趣，因为现在大多数飞行器材料方面的研究都还是针对于发动机这一块，请问你是怎么想到要从尾翼上做文章的呢？”
　　文瑞边听边点了点头，那边话音刚落，他这边就开口了：“前辈您好，首先感谢您的提问。其实正如您所说的，现在大多数研究都集中在发动机上，但是在保证效率的同时，我们不能忽略安全的重要性，安全永远是飞行器、尤其是载人飞行器设计的首要标准，所以当我们不断地改进发动机，让飞行器有更高地飞行效率的同时，也是非常有必要在飞行器其他设计方面做出相应的改善，让飞行器整体能够高度协调，才能灵活、安全地运行。”
　　“你所提到的垂直尾翼结构其实是借鉴德国空客的尾翼结构，但是你把这个原本用在客机上的设计运用到其他型号的飞行器上，例如巡航机，你刚刚说尾翼的改进是为了配合发动机的改进，但是显然你现在这么设计，是需要反过来让发动机设计去配合尾翼设计，这其中的成本你有考虑过吗？”杨临修好像全然忘记了自己只是来旁听的，反客为主地继续提问。
　　一旁的程弈嵘脸都快要黑了——台上的人是他的男朋友，研究的课题是他投资的项目，现在他请来旁听的对手兼合作公司的负责人正当着他的面和他的男朋友有来有往地讨论着他投资的项目——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咬了咬牙，回头扫了一眼坐在后面的专家们。
　　“是的，我想您和大多数人想得一样，认为当下发动机设计制造这方面的科技更加先进，所以应该是其他设计来配合发动机的设计。”文瑞笑了笑，反驳道，“但是我反而认为，就是因为发动机技术已经十分成熟，在这方面降低成本才更加容易，反观尾翼的设计和改造，这个方面远没有前者成熟，所以更需要谨慎以待，不能为了控制成本就有所懈怠，其实我们更应该把重点放在尾翼设计上，促进这方面研究的突破，再让发动机去配合尾翼设计，反而实现了投资效益的最大化。”
　　眼看着杨临修还有要再次开口的意思，后方的一位专家赶紧抢先一步夺回了“主权”，率先开口：“好的，那刚刚听了各位同学的报告，我个人对其中一组数据非常感兴趣，就是风洞试验的第三组数据，请问这组数据是谁测的，能来讲讲你是怎么得到最终的结果和结论的吗？”
　　一直站在一旁、存在感几乎为零的一位女生站了出来：“前辈您好，这组数据是我主测的，当时我正在……”
　　文瑞松了口气，偏头看了眼还算镇定的女生，又看向坐在前面的程弈嵘。
　　这组答辩本来也不需要程弈嵘听什么专业的东西，他本就是一直在观察文瑞的反应，这下两人视线对了个正着。
　　只见文瑞抿了抿唇，看着他快速地眨了眨眼睛。
　　程弈嵘觉得好笑，但又不敢笑，只得抿着双唇低下头假意去翻看自己面前的文件。
　　过了一会儿，他忍住了笑意，抬起头来，再次看过去时，文瑞却已经没有看他的，而是已经开始回答下一个问题了。
　　也不知道是顾及有外人在还是顾及文瑞是程弈嵘的男朋友，专家们提的问题都还算友好，也没有特别深入，相比于前面两组，这一组的答辩明显要轻松得多，结束得也要更快一些，以至于答辩结束后，还能隐约听到后方传来其他组同学的唏嘘声。
　　“……好的，那今天的答辩会就到此结束了，感谢各位领导、老师的倾听与指导，也辛苦各位同学了。希望各个项目组的同学在接下来的项目进程中，都能再接再厉，取得更大的成就！谢谢大家！”随着主持人念完结束词，众人都松了口气，文瑞收拾好东西，和众人一起站起来送领导们离开。
　　“……文瑞？文瑞？”
　　感觉自己肩膀被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文瑞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周围的同学都走得差不多了。
　　“看什么呢？”张晚玥冲着他挤挤眼，“我说，你要是舍不得，就跟上去啊！”
　　文瑞愣了一下，又笑了笑：“这有什么舍不得的，又不是见不到了。”说着，背起书包就和张晚玥一起往外走去。
　　“也是，唉，明明每天都住在一起，某些人汇报项目的时候却还要眉目传情，齁死人了！”
　　“师姐！”文瑞无奈地看向张晚玥。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答辩会结束时都快中午了，程弈嵘早就让人订好了饭店包厢，出了学校就带着杨临修一群人坐车前往饭店。
　　尽管刚刚在学校时看到杨临修和文瑞“眉来眼去”，他十分不爽，但是碍于对方远来是客，又是来谈合作的，也只好压下心中的不快，陪着笑脸请对方点菜。
　　确定好菜品后，程弈嵘笑着给杨临修倒了杯茶：“杨总觉得刚刚的那个项目如何？”
　　“项目创意倒是很不错。”杨临修笑着点点头，又似乎是有些惋惜地摇摇头，“不过，程总怎么会把这么大一个项目交给一个学生呢？就算这个学生很有能力，程总就不怕他毕业以后带着项目跑了？”
　　程弈嵘愣了两秒，也跟着笑起来：“这我倒是没想过，不过，文瑞既然被选为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我们自然是和他签过相关协议了，况且，就算他将来不想再带这个项目，也不至于带着项目跑了，我相信他的人品。”
　　“哦？程总对这个学生倒是非常信任啊。”杨临修点点头，笑容有些耐人寻味。
　　程弈嵘干咳了两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嘛，倒是……杨总好像对这个……项目挺感兴趣的？”他原本想说的是对方“对这个负责人挺感兴趣的”，意识到这样说实在是不太好，话到嘴边临时拐了个弯。
　　谈到项目，杨临修慢慢收敛起了刚刚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开始认真谈起了自己对项目的看法。
　　在杨临修看来，为飞行器尾翼寻求新的材料是一个非常先进的课题，能不能看到结果那都是不知道多久之后的事情了，但是当下能看出的便是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资金投入，此时对这个项目进行投资，风险实在是不可估量——运气好的话，十年八年能看到希望，运气不好，那便是个无底洞了。
　　其实杨临修更好奇的是，文瑞为什么会想要启动这个项目？他绝对不相信文瑞对着其间的风险一无所知。
　　但是这句话他没问出口。
　　一顿饭毕竟还远远不够让两家集团敲定一个这么大的项目上的合作，午餐后，程弈嵘带着杨临修去到程氏，在办公室又交谈了许久，这才让助理把人送回酒店休息。
　　忙完工作后，程弈嵘早早就回了家换了套舒适的休闲装，打电话给文瑞。
　　电话接通的时候，文瑞那边似乎是还在实验室，隐约还能听见组员讨论数据的声音。
　　“瑞瑞，还在忙吗？”
　　“实验室在分配之后的实验任务，怎么啦？你下班了吗？”听声音，文瑞似乎很高兴，轻松带着愉悦的声音通过电磁波传递过来，让程弈嵘也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他笑着点点头，又突然意识到文瑞看不到：“是啊，今天下班早，我去接你，一起吃晚餐好吗？”
　　“好啊，我这边反正也没多久就结束了。”
　　“嗯，那我现在来接你。”
　　挂掉电话，程弈嵘走到保险柜前蹲下，输入密码，从里面拿出了一串钥匙和一个小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