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家的小戏精》飞飞鱼的碎碎念

21、文瑞他就是个端酒的

　　“什么勾搭不勾搭的？你都有对象了还想勾搭谁啊？”
　　程弈嵘刚把手机放回裤子口袋里，就感觉一只手搭上了自己的肩头，紧接着就听着林越铭那听起来十分欠揍的声音。他回头看了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家小朋友叫你少勾搭我。”
　　“啧，他怎么这么忘恩负义啊！”林越铭揶揄道道，“要不是我一步一步点拨你，你现在还在纠结他为什么要亲你呢，他能这么顺利就跟你在一起了么？”
　　两人嘴上不断互损着，乘坐直梯17楼，便准备各自回自己的办公室，只是路过秘书处的时候，程弈嵘突然注意到办公室里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脚步一顿，走了进去，林越铭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
　　听到门口的动静，秘书处的人都纷纷站了起来：“程总早，林总早。”
　　“早。”视线环顾一周，最后落在最角落的那两个女生身上，只见那两个女生身着小西装裙，过肩的黑发松散着垂下搭在肩头，微微低着头，却时不时偷偷抬起头看向他这边，一旦对上视线，又赶紧低下头去。程弈嵘皱了皱眉头，转头看向坐在左边角落里占着整个办公室最大的办公桌的那位女秘书，“小杨，你跟我出来一下。”说完，便转身往外走。
　　走到过道里，他让林越铭先回办公室去，便带着杨秘书往自己的办公室走。
　　推开门，程弈嵘走到办公桌前，把手机放在桌面上，却没有急着坐下，而是半倚在办公桌边沿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秘书处招了新人？”
　　“是的，程总，之前N大校招，有人来应聘秘书处的职位，我和方主任都看过了，觉得还不错，正好秘书处现在确实有些人手不够，金秘书自从负责了王氏那个项目后，基本上就都在外面跑了，公司的事情都是我们几个在做。”杨秘书点点头回答他，挽在后脑处的发髻也随着她这一动作微微颤动。
　　程弈嵘想了想：“什么专业的？”
　　“中文系的。”
　　程弈嵘重重地出了口气，看向杨秘书，脸上没什么表情：“中文系，你是缺人给你写文档？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也懒得管，但是既然你招进来了就好好管着，集团是工作的地方不是投机取巧的地方，虽然你们都是直接跟我对接工作的，但是公司的规矩该遵守还是要遵守，下次再让我看到秘书处有人披头散发仪容不整，我就直接叫她滚了。”
　　杨秘书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微微颔首：“她们刚进公司，可能还不太懂规矩，我回去就和她们好好谈谈。”
　　程弈嵘这才稍稍放松了绷紧的表情，松了口气：“前天林总带人去参观工厂的纪录给我一份，还有……跟黎旭说一下，上次我让他记的号码，要是对方打电话来，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照做就是了。”
　　“好的。”杨秘书全都应着，然后确定程弈嵘不会再有什么要求了，这才告辞，“程总，那您先忙，我先回去了。”
　　“去吧。”程弈嵘摆了摆手，看着杨秘书帮他关上了门，这才拉开办公椅坐下。
　　其实这几天他的工作都还算轻松，也没有安排和其他公司的人见面谈生意，他花了一个上午处理完需要处理的文件后，吃过午饭还很难得地在办公室附带的小休息室里睡了个午觉。
　　下午三点多，他正坐在电脑前浏览着国外科技论坛时，他家老爷子突然来了。
　　程老爷子是直接推门而入的，程弈嵘当时正看帖子看得起劲，突然察觉门被人送外面打开，当即皱起眉头就要发作，却在抬头看见他爸的一瞬间把心里窜起的那股火气压了下去。他站起身来，绕过办公桌迎向老爷子：“爸，你怎么来了？”说着，便走到门边探出个头，对着隔壁的秘书处叫了个“泡壶茶来”，然后回头看向老爷子。
　　老爷子直接走到沙发前坐下，抬手指了指旁边的单人沙发，示意他坐下。
　　“有什么事您还亲自跑一趟啊，打个电话不就行了。”程弈嵘坐在一旁，看着他爸。
　　“打个电话有什么用？之前给你打了好几通电话叫你回家吃饭，你回了吗？”老爷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程弈嵘无奈地赔笑：“这不是前段时间太忙了吗嘛，这个周末，我肯定回家！”
　　“其实也没什么事。”老爷子等到他的承诺，脸色这才好了些，“我听说，今年N大的直升机体验延长了时间，想问问你怎么回事，我们和N大合作以来，可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啊。”
　　程弈嵘迟疑了片刻。虽说他之前在文瑞面前说得十分好听，把他家老爷子说成了一个十分宽厚讲道理的人，事实上也确实是，但毕竟是十几年的传统了，说变就变，他还真不确定他爸会不会那么“讲道理”。
　　“哼。”见他不说话，老爷子哼笑了一声，猜测道，“我估摸着，又跟上次那个小孩儿有关吧？”
　　程弈嵘眼见着瞒不住了，也跟着笑：“人家不过是代表广大学子跟我反馈一下，确实是，每年那么多拿满分的，结果最后能体验直升机的就那么一百多个人，确实有些不公平，我读书那会儿就觉得这样不太好了。”
　　“那当初怎么没见你跟我提啊？”老爷子斜着眼瞥了一下，随即笑了笑，“这个男孩儿也是真的厉害，有思想又有胆识，我听说，他是飞行器尾翼那个项目的负责人？”
　　“对，我也是没想到，刚认识的时候也看不出来他还挺厉害的。”
　　“既然……”老爷子拖长了尾音，这个“然”字在程弈嵘耳畔转了好几秒，他的心也跟着被揪在半空中找不到落脚点。而老爷子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说话方式有多恶劣，也没有顺着自己的话说下去，而是换了个话题，“你们现在正式在一起了？”
　　程弈嵘没想到老爷子会突然问这个，但也在情理之中，他没有隐瞒，很快就点了点头：“刚在一起，没多久。”
　　“住一起了？”老爷子追问道。
　　程弈嵘顿时感觉有些窘迫，他第一次谈恋爱，就被父亲这么直白地问这些问题……他闭了闭眼，点点头，又摇摇头：“他还是个学生，得住寝室。”
　　老爷子又哼笑了一声：“你要是想，让他办个外宿手续就是了，现在的大学生，有几个是老老实实天天回寝室住的？”
　　程弈嵘看着他爸，感觉有些诧异。
　　按照当年他读书时父母对他的要求，“外宿”这种事情几乎是想都不要想，尽管那个时候他们家还住在市区，离学校也近，老爷子还是坚持认为他应该遵守学校的管理制度，不要搞特殊情况，更不能无端宿在校外。
　　但是现在……他看着他爸的表情，觉得他爸好像不是很排斥“外宿”这一行为？甚至还撺掇他去叫他男朋友办外宿手续？
　　正好此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得到程弈嵘的允许之后，杨秘书端着茶托走了进来，给两人倒好茶后，又很快退了出去。
　　老爷子端起面前的茶杯，对着杯口吹了吹，小心翼翼地抿了口茶，想了想，似乎也是意识到，同居这种事情，自己作为长辈似乎不太好过问，干咳了几句，又立刻回到了之前的问题上：“既然他对我在任时定下的规矩有异议，那就让他当面来和我好好谈谈，我倒要看看他能说出了什么花样来。这样吧，这个周末，你带着他一起来家里吃顿饭。”
　　“啊？”程弈嵘吓了一跳，“这……这也太快了吧？我们也才刚在一起没多久啊。”
　　“既然在一起了，见见父母不是很正常？”老爷子看着他，理所当然道，“这也就是看他还是个学生，不然，我还想见见他的父母，好好聊聊你们俩的事情。”
　　“爸，您看您说哪儿去了。”程弈嵘更加无奈了，“我这才刚刚谈个恋爱，怎么被您这么一说，跟要结婚了似的？”
　　老爷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既然决定在一起了，就带回来吃顿饭让我们见见，你妈一直念叨着你的婚姻大事，这不刚听说你交了男朋友，就让我来问问，好歹带回去给她看看啊。”
　　“那……”程弈嵘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头，“我去问问他吧，不过可说好啊，他还是个孩子，还在读书呢，你们可别吓着他了。”
　　“臭小子！”老爷子抬脚对着程弈嵘的小腿上踢了一下，“我跟你妈是那么不讲道理那么恐怖的人吗？”踢完以后，他收回脚，又轻哼了一声，“不过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有什么本事，单凭三言两语，就吹软了你的耳根，让你把这十几年的老规矩说改就改了！”

　　文瑞说这个星期会比较忙，倒也就真的三天没联系他。周三下午下班的时候，程弈嵘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履行一下男朋友的职责，主动去学校等等他,只可惜当他给文瑞发微信消息的时候，那边过了很久才回过来一句：“今天很忙，没空。”
　　无奈之下，他只好约了林越铭一起去喝酒了。
　　去的还是那家酒吧，两人在吧台找了个位置，开了两瓶上万块的酒后，程弈嵘让服务生把酒吧的经理叫了过来。
　　许是知道了两人的消费金额够大，经理来的时候脸上是笑嘻嘻的：“两位老板，你们找我有什么吩咐啊？”
　　“没什么。”程弈嵘笑了笑，“就是问一下，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叫文瑞的男孩子，在这儿打工的。”
　　不知为何，经理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老板，你们问这个做什么啊？文瑞他就是个端酒的，跟那些人不一样，我劝您二位还是……”说到“那些人”的时候，经理隐晦地往旁边抬了抬下巴。
　　两人顺着他下巴暗指的方向看去，就看见不远处的卡座里，一个男孩穿着暴露，正手脚并用地挂在一个男人身上，而男人的双手也正不老实地揉捏着男孩的臀部。
　　程弈嵘几乎是当场黑了脸。
　　尽管酒吧里灯光昏暗，但是林越铭还是很敏感地察觉到了程弈嵘的怒气，他赶紧追问道：“你说文瑞跟他们不一样，那就是不出来陪酒咯？那一个端酒的应侍生，有什么不能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