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家的小戏精》飞飞鱼的碎碎念

18、浪费我多少时间？

　　“啧。”程弈嵘看着他害羞尴尬的样子，心情越发愉悦：之前不是挺能撩吗？就这？就这？他偏偏不想放过男孩儿，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又不是我非要那么急，那这次就算了，我也不会挑啊，要不等下次查查资料再来吧。”
　　说完，正好前面排队的人往前走了些距离，他便也推着购物车往前走了几步，目不斜视地看着柜台收银员替前面一位顾客扫描商品。不一会儿，便见从右后方飞来一个不明物体，准确地落在了购物车里。
　　程弈嵘笑了一声，回头去看文瑞，就见文瑞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看着他。他又转过头看向前方，伸手“贴心”地从购物车里拿了个装着豆腐的塑料袋子盖在那个小物体上。
　　结完账从超市里出来，两人便直接回了程弈嵘的家。
　　在厨房整理东西的时候，文瑞从购物袋中拿出那两样东西，低着头递给程弈嵘。程弈嵘笑着接过，低头看了眼那个小长方体上的标注，挑着眉看着文瑞：“看来我们瑞瑞对自己老公的尺cun很有信心啊？”
　　文瑞转过身背对着他，继续去拿袋子里的菜，愤愤道：“别烦我，小心我在你饭里下毒！”
　　“唉。”程弈嵘叹了口气，“昨天不顺着你你也不高兴，今天顺着你你也不高兴，你这小孩还挺难伺候……”说道一半，他立刻闭嘴了。
　　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伸手轻轻抓着文瑞握着菜刀举在自己面前的手，带着文瑞把刀放在砧板上：“来，你洗菜就好，我来切菜，这把刀很快的，我怕伤到你。”
　　文瑞轻哼了一身，放开手，继续去整袋子里的东西。
　　程弈嵘拿着两样小东西回了趟卧室，再回到厨房时，已经换好了家居服。他看见砧板上已经放了一堆洗好的蔬菜和肉了，便走过去开始切菜。
　　一边切菜，他一边看着文瑞熟练地用炖锅煲汤，突然问道：“文瑞，看不出来，你这娇生惯养的，还会下厨啊？”
　　“就是因为娇生惯养，所以才会下厨。”文瑞笑着回答他，一边开始淘米煮饭。
　　“嗯？什么意思？”程弈嵘对此十分不解。
　　文瑞耸了耸肩：“我从小身体不太好，饮食上需要很讲究，我爸妈因此管得严，不让我碰外面那些餐馆啊外卖啊之类的，后来他们工作越来越忙，没时间给我做饭，我又不喜欢家里住着保姆，我妈就逼着我跟她学做菜，这样，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也不至于饿死。”
　　“身体不好？”程弈嵘放下菜刀，看着文瑞。
　　这是文瑞第二次提起自己身体不好，按照他的说法，他既不能剧烈运动，又不能胡吃海喝，这种身子应该是要好好养着的；而他自己又说，“不喜欢家里住着保姆”而不是“请不起保姆”，所以文瑞家里经济状况应该不算差——既然是家庭条件还不错、身子却不太好，那为什么家里不给足生活费，反而需要他那么辛苦地去酒吧兼职赚钱呢？
　　而且，他一开始以为文瑞接近自己是为了钱，可是相处下来，自己几次三番要给对方钱，都被拒绝了，衬衫事件之后，自己虽然拿了一张存了十万块的卡给文瑞，可是至今为止，他都没有收到银行发来的余额变动提醒，那么文瑞所说的、向室友借的钱，又是怎么还上的呢？
　　“喂！你有没有在听啊！不听我就不说了！”似乎是察觉到他的走神，文瑞突然提高了声音，抱怨起来。
　　被这么一叫，程弈嵘回过神来，看着文瑞气呼呼的样子，安抚道：“好好好，我错了，不小心走神了，你继续说，为什么身体不好？”
　　“切，不说了！”文瑞转过身去拧开灶台开关，开始往锅里倒油，等油烧开的空隙，又回过头来瞪了程弈嵘一眼：“切你的菜吧！别想偷懒！”
　　“好好好。”程弈嵘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手上的动作。
　　一顿忙活之后，最后一个菜出锅时，饭和汤也都煮好了。程弈嵘帮着把菜端到餐厅去，随后文瑞也端着两晚白米饭、拿着筷子走了出来。
　　程弈嵘慢慢把菜都品尝了个遍，然后在文瑞期待的眼神下点了点头：“真不错，没想到，我们家文瑞这么厉害！”
　　得到夸赞，文瑞反倒是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他低着头扒了两口饭，咽下后又看着他，做出一副认真的模样：“先生，您以后少点一些外卖吧，对身体不好，容易三高，我可以做饭给你吃啊。”
　　程弈嵘看着文瑞，眉心跳了跳，放下筷子认真道：“文瑞，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你不需要再对我用敬语了。而且，我还没有到会有三高那个年纪。”
　　文瑞愣了一下，撇撇嘴：“我不是那个意思，谁说年轻人不会三高的，我是为你好。”
　　程弈嵘听着那句“我是为你好”，内心感觉有些堵——这怎么跟他爸妈一样管着他了呢？
　　但是文瑞很快就又换了一副开心的样子：“不过，我感觉就像做梦一样，您……你，你居然真的和我在一起了！”
　　“对啊，我居然真的和你在一起了。”程弈嵘看着文瑞，也对两人“真的在一起了”这件事十分感慨。
　　说起来，还要感谢文瑞的坚持，不然他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他也跟着笑，过了会儿，问出了一个他一直很想知道的问题：“瑞瑞，你为什么想和我在一起啊？在那之前，我们都没见过吧？”
　　“嗯……”文瑞转了转眼珠，嘟着嘴道，“都……都t.u.o了衣服躺在一起了，我的清^白都^^没有了，你总要对我负责吧？”
　　简直鸡同鸭讲！
　　程弈嵘看着男孩又是装疯卖傻的样子，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不说就算了。”
　　饭后，程弈嵘让文瑞先去洗澡，自己则负责收拾碗筷清理厨房。等他从把厨房的事务忙好了，回到卧室时，正好看见文瑞裹着浴袍从小浴室里出来。他走上前去，搂住文瑞的腰，低头在文瑞颈间嗅了嗅：“好香，这好像不是家里沐浴露的味道。”这是非常浓郁的乳木果味。
　　文瑞挣扎着推开他，“嫌弃”道：“别碰我，你都没洗澡。这是我自己带过来的沐浴露，上次用你那个，味道也太清冽了，我用不习惯。”
　　“好，下次照你喜欢的买。”程弈嵘点点头。他对这些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要求，一般都是走到货架旁看哪个顺眼就买那个。
　　不料文瑞却“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我有点想象不出你身上散发着奶香味是什么感觉……”
　　“臭小子！”程弈嵘笑了一下，“行了，我去洗澡了，你先自己玩儿吧。”
　　说着，他走到衣柜前去拿睡衣，却又听文瑞问他：“ipad密码是什么？我的ipad落在寝室忘带了。”
　　程弈嵘报出六个数字，然后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把全身淋湿后，他伸手去挂在墙壁上的置物篮里拿沐浴露，视线触及一个之前从未见过的奶白色瓶子，想了想，手就偏了方向，把瓶子拿了起来。
　　片刻后，他感觉自己周身都是乳木果的奶香味，十分甜腻。他有些不习惯，但是……还挺好闻的。
　　等他洗完澡出来，掀开被子坐在文瑞身边，就见文瑞正在ipad上看表格，他凑过去刚想看一眼，文瑞就把ipad朝另一边倾斜，阻断了他的视线：“实验数据，保密。”
　　程弈嵘看着文瑞一脸“你奈我何”的样子，被噎了一下，随即想到昨天在办公室自己不让他看文件的事情，笑了——臭小子这么记仇吗？
　　“这些数据不是早晚要报送到公司吗？文瑞，你搞清楚，你们做这个项目是在给我打工。”
　　文瑞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关闭文档清空了记录：“那不一样，公司要的是飞行器尾翼防震的材料数据，但是实验过程中衍生出来的没有直接关联的数据我完全可以私下保留，等项目结束后再另行研究，没准研究出新成果可以卖不少钱。”
　　程弈嵘这下被气笑了：“你这是违反研究规则，严重一点是违法的。”
　　“那又怎么样？”文瑞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把ipad锁了屏放在床头柜上，回头看着程弈嵘，“如果刚刚我不说，你就永远不会知道我做了什么，等另外一家航空工业公司推出了和你们公司推出的有些类似却更好的飞行器，你再去查，就来不及了。而且理论上来说，只要我做得周全，你就什么也查不到。”
　　程弈嵘深吸一口气，脑子里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冷静，然后慢慢把那口气呼出来：“我自认为自己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吧？”
　　文瑞坐直了身体，斜眼看着他：“怎么没有？……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刚刚洗澡那么慢……浪费我多少时间？”说着，凑近了他，在他身上闻了闻，“而且，你还偷用了我的沐浴露，你这个……啊——”话还没说完，他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等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被拉着躺在了床上，头枕着柔软的枕头，上方是程弈嵘放大的脸。
　　程弈嵘伸手拨开文瑞额头上的碎发，在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亲，压低声音道：“长夜漫漫，几分钟你也要计较吗？那待会儿可别提前叫停啊。”
　　文瑞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程弈嵘早就习惯了文瑞这虚张声势的模样，知道这小子一到关键时刻就胆小得很。他看着对方飘忽的眼神，笑了笑，低下头去轻轻碰了碰对方的唇：“看着我。”
　　……
　　“狠话”已经放出去了，但当他伸手的时候，动作却十分生涩，他不断想要回想起之前在影片中看到的情景，可文瑞却没给他那个时间，原本搂着他脖子的双手松了开来，抓着他的手放在浴袍带子上，然后又抬手去解他身上睡衣的纽扣，解开两颗后，突然抱怨起来：“你这个扣子也太难解了吧。”
　　程弈嵘笑着，自己解开了剩下的纽扣，脱下了睡衣甩到一旁，低头却见文瑞还眼巴巴地看着他。他挑了挑眉，却见文瑞再次拉着他的手放到了自己腰间那个不太整齐的蝴蝶结上。他听见文瑞撒着娇说：“要你来解开。”
　　…………
　　“别……”
　　程弈嵘停下手上的动作，“苦恼”道：“刚刚是谁说想yao来着？难不成我理解错了？那就算了吧。”
　　“别……”文瑞抱住了他的脖子，把他往自己方向拉，“继……继续……”
　　^^^^^……
　　“瑞瑞，我是谁？”程弈嵘抬手抚摸着文瑞的下唇，想把那片唇瓣从那雪白的牙齿中解救出来。
　　“呜……程……程弈嵘……”文瑞呜咽着，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了。
　　“嗯哼？”程弈嵘却还不肯放过他。
　　……
　　程弈嵘抬起手凑到文瑞面前，笑着说：“瑞瑞，这是什么？”
　　文瑞拉开他的手，满脸为难地看着他：“拿开。”
　　他起身，从床头柜上抽出一张纸，……伸手拉开抽屉，拿出下午在超市买的东西。。
　　文瑞撇开了脸，面向着另一边，见状，程弈嵘笑了笑，拿着那个长方形的小包装在他面前晃了晃：“这可是你自己选的啊……”
　　文瑞回过头恼怒地看了他一眼，却因为眼泪带着泪花，反而像是在撒娇一样——或许就是故意撒娇的，程弈嵘这样想着。
　　他拆开小瓶子表面的塑封，打开盖子，正要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时，却停下了手，有些犹豫地看着文瑞。
　　文瑞见他这样，突然就急了，伸手去抓他的手：“你……你是不是后悔了？不可以……我不许……你答应了我的！”说话间，又是要哭了起来。
　　“瑞瑞。”他低头把自己的额头抵上对方的，轻声安抚道，“瑞瑞，你听我说，我没有后悔，你听我说，我只是……我只是怕你后悔。”
　　文瑞愣了一下，呆呆地看着他。
　　“瑞瑞，你看看我，你还是个学生，而我已经不……”程弈嵘终究是保留着自己的骄傲，没说出那句“我已经不算年轻了”，“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不勉强你。”
　　文瑞摇了摇头，哭了起来：“你……你还要我怎么说啊……你为什么每次都……都要我主动啊！我都已经这么努力了，你还要……要我怎么办嘛！呜呜——你既然知道我年轻怕我后悔，你就不能努力一点……就不能对我……对我好一点别让我后悔吗？”
　　程弈嵘感觉自己的心脏那一块疼了起来，他快速俯身抱住文瑞，轻轻吻去文瑞顺着眼角划下的眼泪，小声哄着：“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瑞瑞别哭，我没后悔，我答应你，会对你好的，我会对你很好的。宝贝儿，别哭了，乖……我不会让你后悔的，一定不会……”
　　哄了半天，文瑞才慢慢收住了眼泪，低头埋在他怀里，声音还带着哭腔：“程弈嵘……我好难过，我心里难过……”
　　“乖。”程弈嵘吻了吻他的额头，直起身子……随后把小瓶子放在床头柜上……，“不难过了，瑞瑞，你看着我，我给你，你想要的都给你。”
　　……
　　等他缓过神来，却发现文瑞已经蜷缩在他怀里睡着了。他笑了笑，想要起身去浴室放热水，文瑞却扒着他的手臂不肯放。他轻轻拍了拍文瑞的手背，安慰道：“瑞瑞乖，我去帮你放水，我不走，别怕。”
　　小家伙这才放松了力度，蜷缩在被子里继续睡着。
　　因为小洗手间只有淋浴，他没有进卧室的浴室，而是去到外面的洗手间里，清洗好浴缸，然后调好水温放水。
　　等他回到房间，就看见文瑞已经醒了并掀开被子坐在床边，艰难地移动着想要下床。他吓了一跳，赶紧大步走过去。
　　文瑞听见动静，抬头看到他，立刻伸手抱住他，开始哭了起来：“呜……别走……你别走好不好……”
　　“傻瓜，我不走，不是说了我去帮你放水吗？”说着，他从一旁扯过之前扔在被子上睡衣裹住文瑞，弯腰把人打横抱起，“乖瑞瑞，我先帮你xi澡好不好，不洗的话身上难受。”
　　文瑞把头埋在他怀里蹭了蹭：“好。”
　　等回到浴室时，浴缸里的水已经装了大半，他试了试水温，然后关上水龙头，抱着文瑞坐了进去。
　　程弈嵘让文瑞躺在自己身上，仔细帮他清洗……他笑了笑：“好瑞瑞，你安静些，不然我又ren不住了……”
　　文瑞抿了抿唇，仰头瞪了他一眼，然后垂下头去，不再看他。
　　……
　　程弈嵘到底是忍住了再次把人欺负到哭的yu^wang，帮文瑞清洗完后，又简单地给自己洗了一下，就用浴巾擦干两人的身子，抱着文瑞回房间了。
　　文瑞很快就再次睡了过去，程弈嵘看着文瑞通红的眼眶和哭肿的眼皮，从床头柜的抽屉里翻出一个蒸汽眼罩给他戴上，这才关了灯，抱着对方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