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家的小戏精》飞飞鱼的碎碎念

14、你赢了，恭喜你

　　程弈嵘一时间竟有些不敢动弹，就只能全身僵硬着靠在座椅背上，任由小孩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他的上唇。
　　小孩儿的舌尖带着些凉意，让他不由得起了些鸡皮疙瘩，正当他快要忍不住睁开眼睛时，对方却起身了，随即便关上了副驾驶的门。
　　文瑞的开车技术实在是不怎么样，程弈嵘有些怀疑对方到底拿过驾照没有。车子走不了直线也就算了，速度也不均匀，快一下慢一下的。
　　程弈嵘实在是有些不放心，偷偷掀起了些眼皮，看见前方马路上确实没什么车，又透过后视镜看到后面也还算空旷，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微微侧过头去，用余光看了看正坐在驾驶位握着方向盘的人，只可惜车里太暗了，他这样，堪堪看见一个侧脸轮廓，连鼻子眼睛都看着有些模糊，更别说表情了。
　　还别说，虽然这小子车技不怎么样，但是还算有脑子，没有走市区比较近的那条路，而是绕到车比较少的沿山公路上来开。
　　他猜测小孩儿这会儿估计挺紧张的，不过他自己更加紧张。他一边装作睡着的样子，一边垂着眼皮仅通过那窄小的视线替这小子盯着前面路况。
　　一路战战兢兢的，文瑞好不容易才将车开到了程弈嵘家所在的小区里，停车时倒车又花去了将近十分钟。
　　程弈嵘坐在副驾驶上，本就喝了点酒，又僵着身子维持这个姿势长达一个小时之久，此时眩晕感便一阵一阵地翻涌上来，他本想就这样睡去，但又实在想看看文瑞这小子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文瑞从驾驶位下去，不一会儿便打开了他这边的车门，给他解开了安全带，扶着他下车。
　　程弈嵘趴在文瑞的肩膀上，看文瑞十分熟练地关车门、上锁，然后扶着他往单元楼里走。乘坐电梯上到16层，文瑞用之前从他口袋里拿出的钥匙开了门，然后扶着他坐在玄关处的矮柜上，蹲下去帮他换鞋，而后又给自己换了双拖鞋。
　　程弈嵘整个人几乎都是被文瑞拖着走的，一直到文瑞把带到卧室扶着他躺在床上。他闭着眼睛，听声音分辨出男孩好像是走远了，不一会儿便听见小洗手间里传来水声。很快，男孩又关上水走了出来。
　　程弈嵘感受倒男孩帮他脱下拖鞋，紧接着是衬衫、长裤，和内裤。
　　他心里惊了一下，刚想睁开眼睛，却被脸上柔软温暖的感觉制止了——文瑞在帮他擦脸。
　　毛巾软软的，文瑞的动作也很轻，从脸上，到脖子，再到胸膛，紧接着是大腿。毛巾划过大腿根的时候，他感觉自己下腹产生了一股躁动，他暗叫不好，装作神志不清，嘟囔着翻过身去背对着文瑞。
　　文瑞也没有坚持，只是拉起被子给他盖上，然后又走开了。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吧，浴室里的水声停了下来，紧接着是玻璃门打开的声音，程弈嵘本来半睁着眼看着墙面发呆，视线忽然就暗了下来，是文瑞把灯给关了。
　　他感受到文瑞钻进了被窝，从他背后贴了上来。
　　程弈嵘全身一僵，但是过了好一会儿，却发现对方只是把手搭在了自己腰上，没有下一步动作了。
　　不知为何，许久没接触的身体突然这样紧靠着自己，程弈嵘感觉自己更加呼吸不稳了，下腹处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感觉，涨涨的，又有点闷。
　　两人的肌肤贴在一起，文瑞的皮肤也是凉凉的，不知道是本来就体凉还是刚刚洗过澡的缘故。
　　他脑子里转了几个来回，忽然就明白了：之前那几次“相拥而眠”，对方口中那些旖旎情节，估计都是以这样的方式造了个场景，然后靠着着小孩那天赋异禀的“创造故事”能力给编出来的吧？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背后的男孩身子立刻就僵住了，只听他用颤颤巍巍的声音试探着轻声叫道：“先生？”
　　哟，这会儿怕了？
　　程弈嵘见自己暴露了，也不再伪装，他思考片刻，便转了个身，直接翻身压住了文瑞。
　　房间里已经关了灯，此时仅靠着仲春的月光透过那半开的窗帘洒进来，昏暗中，他依旧只能看到身下之人的一个轮廓。他笑着出声：“弟弟，你那样脱光了衣服靠着我，万一擦枪走火，那可是有背人伦啊——”
　　文瑞的身子往下沉了沉，半个脑袋都要埋到他胸膛那处去了，声音也是闷闷的：“先生，您没喝醉啊？怎么这样骗人啊……”说到后面，却是越来越没有底气，声音也越来越小。
　　“嗯哼？”程弈嵘挑了挑眉：“到底是谁在骗人？你说……如果我爸知道弟弟你还没毕业就提前跑回国了，会不会把你关起来家法伺候？”
　　“先生！”文瑞这下似乎是彻底害羞了，把脸埋在程弈嵘的怀里，双手抱着他的腰，竟是撒起娇来，倒颇有点帅赖皮的感觉，“先生别再说了……”
　　“别说了？”程弈嵘突然起了玩心，痞笑道，“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我让我爸来教训一下你这个‘儿子’，（审核你在想什么？这里说的是文瑞冒充程家二少爷的事情，就是正儿八经的教训！骂人的那种！无语了！）要么……”说着，他故意压低了声音，“我先替他收拾了你”。
　　说完，他把自身的一些重量压在了文瑞的身上。两人突然接触到一起，程弈嵘屏了一下呼吸，鼻间的呼吸声更重了。
　　他分明听见男孩儿的呼吸也紊乱了。
　　他正想着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感觉怀里的人身体在微微颤抖，他心下一惊，想要爬起来去开灯，这时文瑞却开了口，声音有些颤颤巍巍的：“先……先生，会不会……会不会很@TENG啊？”
　　程弈嵘的反应慢了半拍，过了几秒，他回味过来对方的意思，心下觉得好笑——原来是在想zhe个。
　　原来这小子也有怕的时候啊……
　　心中沉寂已久的顽劣因子作祟，他低下头凑在文瑞耳边，身体动了动，“恶狠狠”地问他：“都那么多次了，疼不疼你自己不知道？”
　　“我……”文瑞这下把头埋得更深了，声音也小小的，说到后面几乎又要哭出来，“我……我错了……”
　　程弈嵘“嗯哼”了一声：“什么错了？”
　　小孩带着哭腔，终于受不住这“煎熬”，和盘托出：“之前都是骗您的……我错了——先生，您qing一点好不好，我怕……听说……听说第yi-ci很疼的……”说完，还吸了吸鼻子。
　　“哦？骗我的？”此时听到这小崽子亲口承认，程弈嵘的心情更好了，他感受的对方的双手环在自己腰间，听着彼此的呼吸声，这些天一直烦躁的心却像是突然被一只温暖的小手给抚平了。他又笑了声，但很快又端起严肃的语气：“这会儿会撒娇叫先生了？不是叫程总吗？项目组不和投资方直接对接，你又跑到我面前做什么？自己说的话就忘了？”
　　许是提到之前两人的冷战和矛盾，文瑞突然有些沉默，半天不肯开口。
　　程弈嵘摇了摇头，从他身上下来，侧卧在一旁看着他，伸手帮他掖了掖被子。
　　“先生，我好想您。”文瑞不知道是突然想到了些什么，本已慢慢退去的委屈又好像涌了上来，他伸手在被子下摸索着，找到程弈嵘的手，轻轻拉着摇了摇，“好怕您真的再也不理我了。”
　　这小子还真是能说会演，上次还冷冰冰地拒他于千里之外，现在又撒起娇来了。
　　想到这里，程弈嵘哼了一声，没好气地回复道：“想我干嘛？都两清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这莫名的生气是怎么来的，但是一想到那天文瑞转身离开的样子，他就想把这人抓起来——至于抓起来后要怎么处置，他倒是没想到。
　　文瑞微微仰起头来：“先生在生我的气吗？我那天不是故意要……”文瑞张了张嘴，又泄了口气，“我承认，我就是故意的。”
　　程弈嵘感觉自己心里更堵了——被气得。虽然早就隐约觉得这小子那天很可能是故意对他冷脸疏离的，但是真正听对方这么说出来，他还是觉得生气。
　　“为什么要故意惹我生气？”他低声问，脑海里突然响起那夜文瑞对他说的话。
　　“……先生一个人过，也会有孤独的时候吧？以后先生忙工作没时间离开公司的时候，不用再一个人在办公室吃外卖；应酬回来，不用再面对黑漆漆空荡荡的房子；逢年过节，不用再看着别人出双入对的，先生，让我陪在您身边吧，好吗？”
　　孤独——
　　其实在文瑞出现之前，他其实并没有觉得有多孤独，而在文瑞出现之后，鸡飞狗跳的生活更让他感觉不到孤独的存在。
　　唯独，那天夜里，他对文瑞说了那么重的话，后来这些没有联系的日子里，他第一次觉得，身边要是能有个人陪着他就好了。
　　文瑞把身子往上挪了挪，把脑袋慢慢埋入程弈嵘的颈间，轻声道：“我在赌。”
　　“赌？”
　　文瑞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闷声道：“我赌您会舍不得我，心疼我，如果赌赢了，就能逼您跟我在一起……如果……如果赌输了……”
　　“如果赌输了呢？那又怎样？”等程弈嵘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手已经扶上了男孩的腰，他抿了抿嘴唇，轻声问道。
　　“输了……”文瑞笑了笑，语气更加轻松了些，“输了，那就恭喜您啊，终于可以彻底摆脱我这个缠人精啦。”说着，还无所谓似的耸了耸肩。
　　程弈嵘却突然呼吸一滞，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他差一点失去了他。
　　还好。
　　还好。
　　他感受着自己胸腔里“咚咚咚”心跳，那样强烈的跳动让他心口有些发疼。他大口地喘息了几下，才勉强压制住那种不安和心悸，双手慢慢环上文瑞的腰，把人往自己怀里又拉进了些，进而低头靠近男孩的脸，看着对方脸上的错愕，感觉到对方的呼吸打在自己的下巴上。甫一开口，他才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对不起。”
　　文瑞闻言呆住了，愣愣地看着他，眼里带着些许的期待，又掺杂着点点的害怕。他缓缓摇了摇头，双唇蠕动半天，才颤颤巍巍地开口，声音都是发抖的：“先生，您知道的，我想要的不是对不起。”
　　“瑞瑞，”程弈嵘看着男孩小心翼翼的样子，只觉得心口像是突然被一只手轻轻攥了一下，他抬起一只手，摩挲着抚上文瑞的脸，说话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哄一个即将入睡的孩子，“你赢了，恭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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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在一起啦~撒花~~~
这也不能过shen啊，无语，改了二十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