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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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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父张母和李烨正打算回去，江沁雪的肚子就发动了。
医生火速赶来，将她推进了手术室，早前就已经和医生商量好了，刨腹产。
李烨他们见状，索性不走了，和江父江母一起等在手术室外。
在焦急的等待中手术终于结束了。
李烨离手术室最近，立马冲到了手术室前。
四位老人都在问医生情况怎么样，而李烨在等江沁雪出来。
江沁雪被推出来的时候，麻药劲还没过，迷迷瞪瞪地看见李烨在旁边，神情紧张。
恍惚间，她以为自己依然是张欢心，她轻轻握住李烨的手，摩挲着，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声音虚弱“别担心，我没事。”
护士将江沁雪推回病房，四位老人在后面跟着。
只有李烨一人还站在原地。
刚刚的那一幕，让他陷入了一个奇妙的想象。
李烨回到了欢欢出事的那一天，救援队把欢欢救了出来，送去医院救治。
他站在手术室外，六神无主，呆呆地坐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念着“欢欢，不会有事的。欢欢，不会有事的。”脑海里全是和欢欢在一起的画面。
他不断地咬着曲起来的食指，“我不能失去欢欢，不能”
越说越害怕，越害怕咬得越狠。
直到手术结束，医生说出'手术很成功'这句话后，李烨才如释重负。
这时，食指已经被咬破了，甚至咬出了血。
欢欢被推出来后，他轻轻地握住欢欢的手，不敢用力，生怕把欢欢弄疼了。
“我没事的，我还要欺负你一辈子呢。”张欢心虽脸色惨白，但仍在安慰她的受气包。
“好，我给你欺负一辈子”李烨说着，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原本握着欢欢的手不知不觉间加大了力度。
他真的太害怕了，
幸亏，幸亏，
幸亏欢欢还在。
“一言为定”张欢心做出拉勾的手势。
李烨勾住她的小拇指，大拇指盖上了章。
想象也随着两个大拇指的相碰戛然而止。
李烨回过神来，怅然若失。
可是欢欢已经走了，他再一次地意识到这血淋淋的现实。
他蹲在地上抱头痛哭，哭声充斥着每个角落。
即使过了这么久，他还是不能接受没有欢欢。
后面几天，张欢心都没见到李烨，再见到他时，已经是坐完月子之后了。
～
张欢心在车站和李烨偶遇了。
“李烨？”张欢心一眼就认出了他。
“沁雪姐？你怎么在这儿？”李烨一脸惊讶。
他们二人找了个地方，打算好好聊聊。
“我去麓村，把孩子的爷爷奶奶接过来。”张欢心回答了李烨的问题。
李烨点了点头，“我原本打算回来就去找你，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你。”
“你这是去哪了？”
“麓村，欢欢之前要去的地方。”
也是欢欢死去的地方。
“你去那？”张欢心没有问完。
“欢欢没去成功的地方，我要替她到达啊。”李烨说话的语气里不自觉地染上了一股悲伤。
“麓村真的挺落后的，我在那住了一段时间，我对住在村里的每个人都说，我爱欢欢。我甚至想告诉全世界，我爱欢欢。”
说到这儿，李烨停了一停，喝水后，接着说“待在麓村的最后一天，我站在一个小土丘上，看着一望无际地荒地，大声地一遍又一遍地说，欢欢，我爱你!欢欢，我爱你!”
张欢心看着李烨说话时的神采飞扬，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却泛着酸楚。
“我想欢欢听到了。”李烨说这话时，眉眼柔和，好像看见了他心心念念的欢欢。
张欢心看着李烨的神情，无意识地问了一句“你为什么那么爱她？”
李烨听后停滞了几秒，随后说：“因为她是欢欢，她的样貌、性格、和别人在一起时的样子，和我在一起时的样子，爱我的样子，打我的样子我都爱。只要是欢欢的，我都爱。”
“如果有个人除了样貌，其它的和欢欢一模一样呢？”张欢心下意识地将自己心中所想问了出来。
李烨回答得很快，“我不会爱上她，欢欢之所以是欢欢，是因为她的长相，她的性格，她的一切。我爱的是她这个完完整整的人，而不是因为某一方面!”
张欢心笑着，却没说话，只是用勺子拨弄着咖啡。
过了很久，她问：“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努力工作，到处旅游。和欢欢在的时候一样。”李烨回答得自然而坦率。
张欢心听后，犹豫了一番，还是劝说道：“你要走出来啊。”
“我不愿意”李烨一字一句地说，“我不愿意我的世界里没有欢欢的影子，若是没有欢欢的痕迹，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张欢心听后，久久没有回答。
二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谁也没有说话。
直到广播里喊检票了，张欢心才说“走了，记得开心。”
“嗯”李烨点头应道。
他心甘情愿地陷在里面，
愿意用绵长的时间怀念欢欢，并且甘之如饴。
张欢心坐上去往麓村的车后，看着那无数次在噩梦中出现的景色，眼神复杂，脑海里不断回旋着李烨刚说过的话，竟释然地笑了。
一直困扰着她的问题也有了答案，
是张欢心，也是江沁雪。
是全新的我。
这次她平安到达麓村…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薛兆丰教授曾在奇葩说说过红豆绿豆论，两颗红豆在70亿颗绿豆中是多么难遇见，在这短暂的一生中，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张欢心对于李烨来说，就是70亿颗绿豆中的红豆，就是唯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