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互利共赢 ...
-
林风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小猫，颇有兴致地发问。
“你们公司这都十年了，连名字都不换一个？”
许源心里“咯噔”一声，完了完了，这涉及自己不知道的公司前员工和背景问题了。
“连接触我们的套路都一样，怎么？还死灰复燃了？”
许源只觉得两眼一抹黑，她内心泪流不止，为什么异世界从不按套路出牌。
“怎么？又弄你们的上帝之城？”林风抬起右腿，懒懒地搭在左腿上，翘了个优雅的二郎腿。
“上帝之城？”许源觉得自己人都傻了。
“啊。”眼前尊贵的男人摸了摸手上的戒指，丝毫不在意地说：“也不是没有所谓的上帝之城，诺，你看地图上南方的那个红点，就是这群地下的孕母逃出者建立的所谓‘上帝之城’据点，你说是不是有点可笑？就仗着她们那个不能生育的领袖，难道真以为自己能做出什么改变吗？对了，就是你们之前扶植的那个夏娃，你肯定不会不知道吧？”
男人讪笑，微微一挥手，“算了吧，咱们不与她们计较，不过女士，我倒想问问，您究竟是哪一派的呢？”
他的笑容仿佛魔鬼的手，掐住许源的脖子，让她惊惧的动弹不得。
男人身后的士兵适时地向他汇报了一些信息，他若有所思地盯着许源。
这人才刚出现，上帝之城那边的雌性就发动了一次反攻，虽然全盘消灭了，但是目前城内到底有多少孕母仍是未知。
“无论你从哪来，不要妄图能在这里做些什么，我们自有我们的运行秩序，你的干涉只会扰乱我们好不容易拥有的平衡，我可不想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毕竟您是那么尊贵的外星来客，还是【操纵】的拥有者，您说是不是呢？”
许源感到对方的智力实在是不够用，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呢，他就补充了这么多背景知识，她为对方捏一把汗。虽然眼前高官所说的话许源基本没搞明白，但是选立场嘛，谁还不会啊，这种时候，当然是果断展现真我本色，当墙头草啊！
林风一副已经把自己的底摸透了的样子，虽然他打量待宰母猪的眼神令许源感到恶心，但是她还是想借此机会完成自己植物收集的任务。
“尊贵的先生，我们公司所需的不过只是你们研究所里的正在研究的植物罢了。”许源对于林风的问题避开不谈，只先达成自己的目的。
许源大概明白，这个世界的问题或许对有着政治抱负，有改变人类或性别不平等命运的人来说是大展手脚的好地方，只是对于自己这个一心求内心宁静的人来讲，只觉得太麻烦，太难以面对，于其参与其中，不如装聋作哑。
林风一窒，似乎对许源的回答感到不可思议，“这么说，你们终于选择中立了？”
看他似乎还不信，许源索性加码，“是的，我们公司只想得到我所说的植物，其余的我一概不加干涉。”
许源觉得自己可能没有良心，可她只想保全自己。
麻木的母亲们黑色的瞳孔没有一丝光彩，当她们看向许源时，仿佛看着一个杂种，可是这些人就像用玻璃做的湖，没有人可以让她们泛起波澜。许源自诩追求性别平等，她也曾为贫困山区女性捐赠卫生巾，倡导“he for she”运动。可扪心自问，当这样极端的情况摆在面前，哪怕自己可能作为外来客有那么一点能力，又能在一年内做出什么改变？又如何面对从未见过的人性之恶？
逃避虽可耻但有用，这从来是许源抑郁症发作后的解决方案，现在到了异世界，她也全盘照搬。
“既然这样，那我们合作愉快。”林风笑着与许源握手。
“你是不是有很多该说的都没说？”
045也是首次看到许源如此冷淡的一面，虽然只是个系统，但它竟不知采用什么语气回复的好。
“宿主，这只是开始，你只是公司员工，你应该清楚你的职责。”
“我之前是怎么成为合格的植物采集员的？”许源好奇。
“公司的选拔制度公开透明，我们从全位面筛选合格员工，成为本公司的优秀齿轮，您是合格的采集员，也是合格的观察员，我们始终相信您的能力，不然也不会在前员工工作失误的情况下，仍然选择召回您了。”
“你说的这话漏洞太多，你们什么也不肯告诉我没关系，我们从来都是公平交易，一命换一次异世界的机会，说到底还是我划算。”
许源没有继续说什么，她摸出从商城兑换的一个白巧克力，默默地吃了起来。
许源一下子不知道该做什么好，这里自己不了解的背景知识太多，045虽然配合自己的采集工作，但是其他方面都是一副劝君莫问的样子，实在令自己头疼。
就按照这个社会模式，别说推销了，连出去逛逛，对许源这个女性而言，都非常不友好。
手无缚鸡之力的许源现在特别想多赚点钱，多兑换几门技能学习。
明明自己也算是得到了某种意义上的金手指，结果所有东西都是需要购买后自行学习的，难道就没有什么知识注射器吗？T-T
卖了瓶水赚了500星币，换算来就是50点商城币，许源还是一穷二白。民间交易渠道实在是走不通，平民男性的眼光比许源以前在正常社会见过的死刑犯的眼神还要可怕，这世界上也没什么人可以成为许源的小店客户了，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开局啊摔！
许源只觉得自己想哭，“我现在选择被抹杀可以吗？”
“宿主确定吗？我们公司的福利可是全位面最好的呀！！！您是对我有什么不满意吗？还是目前遇到了困难呢？我都可以为你提供帮助的哦！”
“你为什么不肯抹杀我？”许源实在觉得这个公司莫名其妙，明明自己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小蚂蚁，045却一直挽留她希望她好好工作，这个工作环境到底是谁会来工作啊摔！
“啊这个。。。。宿主实在是问倒我了呢，好吧好吧，说实话，本公司虽然待遇优越，但是最近实在是缺人，宿主全方面素质都非常好，我们实在不愿意放弃，所以选择重新启用您呢！”
“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对宿主来说可能是残酷了些，但是您是来工作不是来付出感情的呀！先处理好工作事项，一切自然会迎刃而解的哦！”
“我。。。”
“宿主不必担心，食品店本来就是公司为您提供的保护色，您要是愿意的话，银行、水果店、花店，什么样的店铺都可以随您选择的呀！虽然自我能力训练困难，但是您也肯定可以不断提升自己的呀！”
“我可是个抑郁症患者。”许源冷冷道。
045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但你还没死啊！”它的语气怎么听怎么欠揍。
许源直接对着空气比了个中指。
045在虚拟屏幕上打出一个微笑的符号，“当然，我们公司非常关心员工的心理健康，每个世界结束后都有专门的心理咨询室哦，平时的心理咨询是免费预约免费开放的，您现在需要预约吗？”
“就今天去吧。”许源觉得自己实在受不住了。
“你是今天来的第145375个咨询者”
眼前的咨询师并没有迎合人类的口味，它看起来就像一个巨大的轮胎，如果是在动漫里看到倒是没什么，但是一个会说话的轮胎突然出现在一个正常人面前，那个正常人是什么心情，许源现在就是什么心情。
“系统，帮我鉴定一下。”
“好嘞！这位是虫洞公司心理咨询师78号呦呦先生，呦呦先生是我司好评最多的咨询师哦！他。。。”
眼前的轮胎先生微微往右侧靠了靠，似乎点了什么按钮，直接把045禁言了。
“你是不是有毛病？”呦呦先生的声音就像一个禁欲男神。
他应该是在问045，许源暗自腹诽，有性癖可以，但是人不能，至少不能，对一个轮胎发情，她不由得合掌祈祷：“阿弥陀佛。”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哦我的老天爷啊！这可真是社死现场，许源又开始流泪。
“你这病得治，不难，随我过来吧。”轮胎先生往咨询室一滚，顺利地滑进了门框明显过大的房间。
“新采集员？你们那人类片区心理障碍的家伙怎么这么多？又是一个被新世界吓到的情况？嗯？”
虽然呦呦轮胎的话实在难听，但是充满色气的声音让许源浑身发颤。
“公司隐藏信息太多了，新世界是个奇怪的地方，我应付不来，我以前还是个抑郁症患者，虫洞公司是不是有病？”许源大概给呦呦说了说自己在异世界的遭遇，手舞足蹈好似一个神经病。
呦呦用他并不存在的眼睛盯了盯虚空里的045，叹了口气。
“先做个抑郁测试量表，之前检查过没有？”
这里的服务居然出人意料的符合人类社会，许源惊讶了一瞬，开口道。
“检查过，脑电图什么的也查过，病历本在。。。”
虽然想的太晚了，但是此刻，许源终于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她的眼神暗了暗，什么也没说了。
“你爸妈三年后有一个新的孩子，虽然说你这样会觉得自己被替代了不高兴心情复杂，但是对他们来说是好事，你无可替代，但是时间永远是好的解药。”
和轮胎聊天实在省事，自己进行语言表达只不过是习惯，对方根本就是心灵系选手。
“别担心，你的抑郁在这里只能算是轻度抑郁，思维模式，你懂吗？不要总去想那些自我实现的预言，改变你的思维模式，事情就会变好。”
说得真简单，许源扯了个无奈的笑容。
“可能你觉得我说的太简单，但是你也算是中道崩殂成为采集员的人，接下来你所面对的一切，别说改变你的思维模式了，你人格解体也不是不可能的，虫洞公司对你这种轻度症状有专门的精神训练课程，你有什么事情以后和我来聊聊就好，回去配合相关课程，也可以顺便锻炼你的精神力，在意识决定存在的世界里，这个功能还是好用的。”
许源道了声谢，以为这场咨询就要结束了。
“先别走，045这个系统本来就有点毛病，有些事情他现在不和你说是为了你好，我给你的建议是不要用太多人类的感情，让你训练精神也是为此。”
人类是有极限的，所以我不做人了，许源内心OS。
“就是那个意思吧，对于人类社会而言，这种治疗方法不现实，那是因为你们从出生到死都活在人与人的海洋里，可是对于这些世界来说，你真的只是个过客，一年的时间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对于人类而言，这样的过程可能就是轮回的诅咒？但是你要是想象一下你从出生就知道自己能活个几百年是什么感觉就好了。当然，你用情过多只要不影响业绩，虫洞老板和045应该也不care，理解了吗？”
许源点头。
“回去好好看课程”轮胎伸出了一个黑色混沌状的触手，轻轻地摸了摸许源的头，“乖”
许源觉得此刻自己被治愈了，是那种回去就可以画300张呦呦医生同人图的程度。
想了想，轮胎干脆给了自己一个拟人体，他化作一个黑发黑衣的白皙人类，又笑了笑。
“我没有性别，当爹当妈都行。”
“乖，回去记得看课程。”
哦我的上帝！它在我心上开了一枪，许源捂住心口。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互利共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