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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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拉着叶浣走上了大街，一直走到街头才指了指那家超市对叶浣说：“就是那儿了。”
怪不得叶浣会找不到店，这店和狄聿家压根也不在一个方向，店在街的前头狄聿家在街里边，她之前一直往里边走，当然找不到。
超市不算大但很干净，装修看着挺有品味的，和其他那些摆张桌子就成了个小卖部的店完全不在一个画风，这会儿是下午两三点也没什么人来，叶浣透过玻璃门看到就狄聿一个人站在收银台后边，身上套了件蓝色的小马甲。
叶浣跟着西西推门进去的时候，门口的小铃响了起来，机械女声透过喇叭喊：“您好！欢迎观临！”
狄聿也抬头看了过来，见到两人时明显愣了愣。
“哥哥！我要买草莓酱！”西西趴在收银台上朝狄聿喊。
“别靠这，脏，”狄聿把西西拉开，往里边的售货架指，“草莓酱在最里边那排，你自己找一下，拿不到来跟我说。”
西西说了句好就跑开了，剩下叶浣有些尴尬地和狄聿看着。
“你不会真打算抢我饭碗吧？都追到这里来了？”狄聿先开了口，轻松地语气让叶浣也没那么尴尬了。
“来看看，不抢，你放心，”叶浣颇有些好奇地看了看狄聿的马甲和胸前的工牌，“挺正式啊，还有牌子呢。”
“嗯，开钱箱用的，”狄聿把牌子拿了下来，给叶浣演示了一遍，然后再关上，“好玩吧。”
叶浣点了点头，平时她也去超市但根本不会关注这种东西：“那个是什么？”
“这个？”狄聿把扫码枪拿起来，“东西太大，不方便拿到桌子上的扫码区扫的时候就拿着这个扫。”
“哦。”叶浣又上下左右地看了起来，一会儿问收银机上的标志，一会儿摸摸桌子上的各种小零件。狄聿耐心地一一作答也没烦。
“你要不要进来试试？”狄聿问。
“可以吗？”叶浣眼睛亮了亮。
“嗯，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人，刚好西西拿个草莓酱你可以试试。”狄聿从收银台后边绕出来，给叶浣让了位子。
叶浣也没拒绝，侧过身进到收银条后边，本来她就是很好奇很新鲜，有个机会试试再好不过了。别说，站在这后头真是不太一样，看着那些架子上的东西也开始不一样起来，手边的扫码仪、收银机、消磁器，就是塑料袋子都让她觉得与众不同。
“西西怎么还不来啊？”叶浣有些心急，迫不及待地想上手。
“挑着呢，她就爱在超市里瞎逛，”狄聿说，又往里头喊，“西西！快点儿！”
“好！”西西应了一声，但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连个动静都没有。
又等了一会儿，西西才从后头绕出来，手里除了瓶草莓酱还有一小包奶片，看到狄聿的时候下意识想把奶片收起来，又想到自己没有可以藏的地方便只能拿在手里冲着狄聿笑。
“我挑好啦，”西西把东西放到收银台上，眼睛却盯着狄聿看，带着丝讨好，“哥哥。”
狄聿还没说什么，叶浣已经“滴滴”两声把两个东西都扫了过去，屏幕上出现商品的价格。
“一共20。”叶浣挺兴奋地看着狄聿。
“哎，”狄聿朝西西点点头，“拿钱吧，狄茜小姐。”
西西立马笑开了，从小包里拿了张二十出来递给叶浣。
“收您二十。”叶浣还挺像模像样，收了钱按下现金的按钮，等钱箱弹开后把钱放好又关上。
“欢迎下次光临！”叶浣学着十足里的小姐姐的腔调喊了一声。
西西一手草莓酱一手奶片还挺高兴地和她挥了挥手。
“一天只能吃一片，放在包包里放好。”狄聿说。西西点点头推开玻璃门就跑了，把叶浣忘得一干二净，跑到一半才想起来又屁颠屁颠回来找她：“姐姐，你不走吗？”
叶浣正沉浸在第一次收银无比成功的喜悦里忘乎所以，下意识地摇摇头：“不了。”
“那我先回去啦！饼干做好了我来叫你哦！”西西又欢天喜地地跑了。
“继续吗？”狄聿问她。
“行吗？”叶浣带着点恳求地看着他。
“行啊，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人，我这站一天也累够呛。”狄聿倒是挺爽快地就同意了，从后边的休息室里拿出张椅子放到门边坐着。
叶浣盯了他一会儿问：“还有椅子吗？”
“有，就在里边，”狄聿朝休息室抬抬下巴，“不过收银台后边太窄了放不下，要坐只能出来。”
叶浣皱着眉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就这么站着，她还没体验够呢，难得啊！
过了能有二十多分钟才陆陆续续来了些客人，都穿着一样的绿色工作服，胸口绣着车间的名字，应该是边上厂里下班了员工来买东西，选的东西也多是些日用品或是瓜果蔬菜便当等。
叶浣一开始还能应付，后来人多东西也多就开始手足无措，有些乱了。狄聿站了起来接过了她手里的一盒鸡蛋开始刷单：“人多了，我来吧，你去那儿坐会儿。”
叶浣也没逞强，点点头从收银台后出去了，站在一边看着。狄聿手速很快，一样样商品流水一样刷过去，顺边问句要不要袋子，结束了就等着人付款，大多数都选择手机支付，很快也方便。
前一个人刚走后一个人就接了上来继续重复之前的流程。收银其实挺枯燥的，而且要保持高度集中防止商品误刷重刷漏刷，易碎的东西要轻拿轻放，键盘上还有很多小键是不能碰的，现金按哪个、扫码按哪个、会员卡银行卡按哪个都有明确规定，除此之外还要顺边应付各种人的各种问题。
酱油在哪儿啊？水果盒子怎么卖？拖鞋今天打折吗？会员卡还能充值吗？
狄聿一边扫码一边回着话，有些人问了又问他也没烦，一遍遍地重复。
有个大妈一直盯着狄聿刷东西，嘴上不停：“哎呦，慢点慢点，你别给我刷重复了......你刷对了吗？......哎！等等！这盒牛奶怎么那么贵啊？我昨天买着不是这个价啊！”
“昨天打折最后一天，今天没了。”狄聿说。
“哎呦！那你也不早说！我不要了！不要了！这么贵！你们店怎么随便涨价啊！下次不来了！”大妈皱着眉一脸嫌弃。
狄聿没说什么按了几个按钮把牛奶的条码从单子里删了，继续手上的动作。
叶浣听着其实挺不爽的，想怼她又觉得没立场，只是一脸不耐烦地盯着她。大妈被她盯得起皮，喊了起来：“你这小姑娘盯着人干嘛！让你看了吗！没礼貌！”
叶浣一口气提上来刚想开口就被狄聿拉住了：“不好意思，她就长这样，看谁都一个样儿，没瞪您。你先去那边坐会儿吧。”
最后一句狄聿小小声跟叶浣说的。叶浣自觉之前给狄聿增了点负担，也没好意思再给他惹事，只好一脸不爽地往窗户边的小吧台坐过去。
那个大妈还想说什么，狄聿先一步开了口：“您这苹果还要吗？今天打折。”
“哎要要要！”大妈一听打折立马点头如捣蒜，还顺手从收银边上的篮子里又拿了两个，塞进袋子里想直接混进去。狄聿重新给打了称贴了个新的标签，惹得大妈翻了白眼。
其实这种人挺多的，叶浣看了一会儿，也就二十来分钟，可能有个二三十个客人，就有五六个这样态度很不好的，挑三拣四总想占点便宜。
有个小老头一共拿了七样东西算账，跟狄聿掰扯老半天，不是嫌贵就是嫌质量不好，最后这不要了那不要了地拿出去六样，就买了一支牙膏，走得时候还觉得自己买的不值。
叶浣觉得要自己站在收银后头能直接跟人打起来。上火！
狄聿忙了能有三四十分钟才过去一波人流。结了最后一个人的账关上钱箱，在外边椅子上坐了下来歇着。
“你这儿每天都这么忙吗？”叶浣凑过去问。
“差不多吧，”狄聿说，“早上一般人多，下午歇会儿就要直接忙到晚上了。”
“你一个人？”
“嗯，超市不算大，老板没想多请人，算上我一共四个班，基本就是一人一个班，搬货送货的另外有人，”狄聿拿了瓶水拧开了喝，“喝吗？”
叶浣摇了摇头：“都会有那样的人吗？”
“哪样？”狄聿喝完水又问她。
“就刚刚那个大妈......”叶浣想起来就忍不住皱眉，换她可能真会跟大妈对骂起来。
“正常，”狄聿说，“就这样的。”
“她是不是闲得慌啊！不能拿之前就要想清楚吗，等结账了又挑毛病就是存心找你事儿！那么大个标签跟打折牌子看不见吗？就那儿，门口！‘牛奶打折11月21号到12月1号’！还要问问问！”
“
可能是真没看见，也可能就是找事儿，”狄聿笑了笑，“要找事儿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要像你似的机关炮一样一个个扫射，那今天东西一个也别想卖出去了，回头老板还要找你，麻烦。”
“那就这么忍着啊？”叶浣依旧很不爽。
“这都算不上忍着，我都当没听见，他们想找事儿就找，想挑毛病就挑，我管自己收好钱就行了。只要钱一分没差就没麻烦。”
叶浣没说话了，老觉得心里有股子气在疯狂转扭着想发出来，可怎么也找不着出气口，只能生生憋回去。
狄聿这话没毛病，挑事儿也不是他的性格，真要杠起来只会得不偿失。只是这样的事儿和人对于叶浣来说太过于陌生了，她遇到过有矛盾的同学、老师甚至长辈，但这样毫无理由地找茬甚至没法怼回去的经历几乎没有。
按狄聿的说法，碰上的几率还不小，这就是“正常”。叶浣有些难受，估计是憋得。
“你要先回去吗？”狄聿看了看表，“还有一个小时，应该还会有一波人，这个点差不多都下班了。”
叶浣其实不太想走，一来是的确还是觉得新鲜，二来是万一还有找茬狄聿就一个人。但自己留下似乎没有什么用。
“那行，我去尝尝阿姨做的饼干，”叶浣说，“给你留点？”
“你吃吧，”狄聿笑笑，“太甜了我吃得牙疼。”
“哦，”叶浣站了起来打算走，“那你这牙不行啊，年纪轻轻的就吃不动了。”
“是赶不上你们小年轻了。快走吧，等会儿西西就找过来了，肯定又要赖着买点零嘴。”狄聿帮她撑开了超市的玻璃门。
“吃呗，小孩嘛都爱吃点糖啊什么的。”
“换牙呢，小孩儿也比不上你们小年轻牙齿好啊。”狄聿说。
“哦。”叶浣点点头，出了超市，刚巧有一群穿着工作服的人要进来。叶浣仔细瞧了一眼他们的衣服，跟之前那波人不一样，是另一个厂的，男女老少都有，狄聿又得是一通忙。
叶浣在门口又看了一会儿，前几个客人都挺好的，什么也没说，付了钱就拎着袋子走了。
她在狄聿朝这边看过来之前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