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如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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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阳急匆匆下车，和顾满分别前，给乔宇辰打去了电话。
听说俱乐部有急事，乔宇辰没有强求，听纪阳说她朋友会替她来，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他并不是真的一定需要一个女伴。
可惜他的醉翁之意不在酒，纪阳并不懂。
电话里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听纪阳满怀歉意地说她朋友很快就会赶到君芙了，他放弃了解释，默许了这个安排。
今晚的坐席已经排好，纪阳的朋友都快到了，再向她解释自己的醉翁之意，只是横生枝节。
乔宇辰望向办公室窗外的灯火璀璨，眼里映出淡淡的落寞。
……
纪阳找了附近最近的药店买了药，一刻不停地往李傲发的地址赶，今晚的街道灯火如炬，高层建筑上的LED灯闪闪灭灭，纪阳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的。
怎么会一直关机呢。
从接到李傲电话到现在，纪阳已经断断续续给沈涣打了好几个电话，无一例外都是已关机。
幸好沈涣的公寓在市中心，离君芙不算远，不到半小时脚程，纪阳到了楼下。
在大堂做了登记，乘电梯上去，直到走到2007门口，纪阳望着门口的指纹锁，无语凝噎。
她第一次觉得李傲不靠谱。
不知道沈涣烧成什么样了，手机电都不充，联系也联系不上。这种状态下，他真的有力气给自己开门吗？
她定神确定了门牌号，狠狠按了几下门铃，祈求沈涣能听得见。
果不其然，按了几下，都没人应，她连忙按亮手机，翻找李傲的电话。
正要按下拨打键，门锁发出轻微的啪嗒声，门开了。
房间里的暖光倾盖而下，纪阳懵懵地抬起了头，目光相接，脑子里像有电流轰鸣。
他一身黑色睡衣，领口松垮露出锁骨形状，站在门口，面色露出惊讶，似乎也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
纪阳见他安然站在自己面前，总算舒了口气，眼睛有些干。
“你怎么来了？”正值寒冬，他不由分说地把纪阳拉进了房间，一手打开空调。
他的掌心微烫，纪阳把手上的药放在鞋柜上，眉头紧皱，踮起脚将手附上他的额头：“发烧了？”
沈涣低下头来，任由她摆弄，只解释道：“没什么事，下午测了。”
这波流感来势汹汹，基地里跟毒圈似的，中招实属正常。
清浅气息喷在指尖，纪阳收回了手，问道：“那怎么不接电话？”
沈涣被问得一怔，道：“今天下午手机放桌边上，一会没注意看，蛋黄一爪子推下去了。”
“手机摔坏了？”纪阳没想到是这样不可思议的缘由。
“嗯。”沈涣拆了柜子里的新拖鞋放在地上，弯腰替她拢了拢羽绒服散开的领子，见露在外边的裙摆映得肌肤细腻莹白，目光颤了颤，问道：“不是要陪朋友去年会吗？”
“你怎么知道？”纪阳有些疑惑，她没跟沈涣说起过这回事。
“前些天听傲哥说的。”沈涣粉饰太平的能力一绝，面上不见波澜。
纪阳哦了一声，才说起：“还没到酒店，傲哥就打电话给我，说你今天下午像被白定祺他们传染了，晚上电话一直打不通，他怕你一个人在家里烧糊涂了，要我过来看看。”男款的拖鞋对于纪阳来说实在有些宽大，纪阳慢吞吞地跟着他往里面走，边说道。
“李傲？”沈涣眸光变幻。
“是啊，你电话打不通，傲哥担心得很。”纪阳不解他语气中的疑问。
沈涣把她带到沙发上，抬臂试空调暖风的温度：“冷不冷？”见纪阳摇头，他才回到刚刚的话题。
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彻底打乱了纪阳。
“可我手机是下午在李傲办公室，当着他的面摔的。”
……
顾满这边，格外顺利地回家换行头，到了君芙楼下，乔宇辰已西装革履地在门口等候。
见来人是顾满，他低眉浅淡地笑了笑，眉眼间难掩落寞。
“前几天见过的。”顾满嫣然笑道：“很失望？”
“说不上。”乔宇辰颇有绅士风度地将顾满迎了进去，道：“今天麻烦你了。”
“今天实在是不巧，碰上她们俱乐部头牌生病，又是跨年夜车堵得很，她担心得很，又是工作，没办法。”
“Stern？”听了顾满这番解释，乔宇辰迟疑地猜出了一个名字。
“你怎么知道？”顾满有些惊讶，点点头道：“你看LPL？”
“工作之后看得少了，Stern的大名还是知道的。”
“那你认识我咯？”顾满随口道。
“当然。”乔宇辰笑了笑：“你采访口语很标准，看得出英语功底很扎实。”
顾满嘴角翘了翘，瞧周围来往衣香鬓影，问：“今天晚上你们公司所有人都要参加吗？”
“没有，这次算是管理层的聚会，来的都是集团和各地分部主管往上走的，大老板和董事会的都会过来，一年也就这一次。”
顾满咂咂嘴，难怪看着这么隆重。
“说起来，我们小罗总之前也是职业选手。”
“小罗总？”顾满的心紧了紧。
“大老板的儿子，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北京，我只见过一次，但他之前一直是ISO的选手，你应该认识。他今天应该会过来。”
顾满象征性地挽住乔宇辰的手，和他进了内场。
“罗时器？”顾满念出这个名字，见乔宇辰点头，露出探究的神色，扯出一抹笑意道：“一个圈子里的，怎么也该认识。”
她闭口不再谈，乔宇辰识趣地不再问，带她到甜品区让她先吃些东西，便出去应酬了。
顾满打量着周围，这是上海君芙里最大的宴会厅，阶梯型设计，她望着高处，那里空无一人，出了神。
初冬，江边的风格外的大，吹得外边的树枝哗哗作响。门窗紧闭，屋内暖意滋生，呼吸可闻。
“所以傲哥到底在干什么？”纪阳接过沈涣递过来的骨瓷杯子，气鼓鼓地抿了一口茶。
“诓你过来。”
沈涣一来二去已经想通了李傲的本意。
摔手机、让他回家、报假消息，一通行云流水的操作，把他和纪阳都绕进去了。
沈涣看她盘起的乌发，羽绒服里的礼服，不太自然地说：“不是答应了你朋友吗？”
“小满刚好在，他们见过一面还算认识，替我去了。”纪阳一想起当时在车上的场景，嘟哝道：“当时我打你电话也不接，我都要急死了。”
沈涣想起她原本今晚的安排，笑意不及眼底：“下班时间，纪队还这么敬业。”
“敬业？”纪阳愣了一下，下意识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没想到他会这样评价，莫名委屈的情绪涌出，眼睛在他欠揍的脸上一寸一寸的划过。
沈涣的眼睛长得很好看，眼尾上扬，眼睛后段的睫毛要长些，更加显得眉眼深邃，眸色是近乎纯粹的黑，这样一双眼睛长在别人脸上很容易显得女相，偏偏沈涣面部线条冷峻，只让人觉得贵气天成。
薄唇，鼻背上还有一颗小痣，一副薄情的长相。
她像个脆弱的蛹，猝然被人剥去了茧，暴露在阳光下。
“是啊，休息时间，我怎么被一个电话就激得慌了阵脚。”纪阳忽然觉得心中酸涩极了，站起身来，低声道：“药送到了，我先走了。”
可她还没走出两步，就被一股大力拉了回来。
指尖相扣，那拖鞋宽大本来就不稳，被这么一拉，她直直坠入沈涣怀里。
男人身上熟悉好闻的气息萦绕全身，清晰的锁骨隔着一层衣料紧贴着她的脖颈。
热气从肌肤相贴的地方升腾而起，感官被无数次地放大，他的气息扫过她脖颈的肌肤，纪阳屏住呼吸，她几乎是坐在了沈涣腿上。
“李傲都看明白了，你不明白。”他像是嗟叹。
纪阳僵硬地转过头来，散落的发丝擦过他的嘴唇，呆呆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
“我喜欢你。”
“刚刚那样说，是我不对。今天晚上见到你，哪怕后来知道是李傲故意诓你过来，我还是很高兴。”
“可是纪阳，我想知道，让你这样担心我的原因，究竟是出于工作人员的责任心，还是因为，你在乎我？”
沈涣静静地看着她，胸腔某一处怦然跳动。
窗外烟花陡然在高空中升起，绚烂绽放，天光大亮。
“是你。”纪阳对上他充满侵略性的视线，被他几句话炸得头脑一片混乱，一举一动几乎只源于心底最原始的反应。
“只因为是你。”
心底的答案早在朝夕相处间明了。
空气凝结，半晌沉默，两颗怦怦跳动的心更为同频。
“你愿意接受我吗？”他定定地看着纪阳，眉眼间难掩笑意。
“这还用问。”纪阳有些气恼地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没想到沈涣不松手，就这么坐着抱着她，大手圈住她的腰，将她箍得更紧，高挺的鼻尖擦过她的脸颊，气息交融，薄唇带着炽热温度落在她的额间。
“让我抱一会。”他声音沾染了些喑哑：“这么多年突然得偿所愿，总觉得不真实。”
纪阳坐起来一些，环住他的脖子，身子抵在他坚硬的胸膛上，大着胆子在他唇上如蜻蜓点水般啄了一口，耳朵红得要滴出血来，睁着大而圆的眼睛地问他：“真实了吗？”
男人的眸光暗了暗，收了笑意，单手扣住手中纤细的腰，一手按下她的后脑勺，咬住她温热的唇瓣，长驱直入。
纪阳一只手揽着他的脖子，一只手抵在他胸膛上，感受到指尖微微发麻的震颤感。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沈涣，一贯清冷禁欲的人破禁，最让人沉溺。
良久，门外响起门铃声，他才松开纪阳，暖黄灯光下，粉唇水光潋滟，懵懂地看着他。
喉结滚动，他声线仍沾着几分未尽的情欲。
临时买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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