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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三位始祖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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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祖们原为坠天使身体的不同部位，自远古以来就存在于这个世界，集天地间最邪秽污浊之气，光是跟他们同处一个空间都会让人感觉到黑暗的重量。
当柔柔终于站在那三位面前，她才明白为什么昆兰那么不愿意带她过来。
始祖所在的地窖在很深的地底，非常寂静，几乎没有光照，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气，那味道浓稠到简直像有形体，柔柔甚至怀疑自己光是站着，全身就会染上一层红色。
始祖的意识都通过被选上的日光猎人来传达，经过千万年漫长的岁月，声音对他们而言早就失去了意义。
日光猎人绕着柔柔转了两圈，上下打量一番后，在昆兰杀气腾腾的眼神下开了口：
“我们想知道，妳有什么目的？”
远古始祖神秘而庞大的存在感仿佛扑面而来，柔柔觉得胸口一阵阵闷塞，她吸了一口如同血块一样的空气，才说：“我希望你们记住，是谁救了你们。”
“小小人类，也敢和我们谈条件？妳要什么？”
黑暗的重量似乎变得更重了，柔柔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站着，此时一只手伸过来抵住了她的背。
柔柔心中一定，稳了稳脚步，说：“救你们的不是我，是昆兰。”
听到自己的名字，昆兰转头看了看小丫头。原来她坚持要见面的原因是这个。
“你们和昆兰有一个共同敌人，昆兰如果有任何需要，你们不能袖手旁观。”柔柔一口气把要说的话说完，阵阵晕眩袭来，双脚一软几乎跪倒。
昆兰一手揽过她。一般人类承受不了始祖的邪气，小丫头能撑到现在已经不容易。
日光猎人后退了一步，对昆兰说：“她的要求，我们知道了。”
昆兰无心再逗留，抱起柔柔低声说：“我们走吧。”
“出生者，”始祖通过日光猎人叫住他。“你在她身上做了记号？”
记号？什么意思？柔柔模模糊糊的想。
“关你们什么事。”昆兰冷冷地说。他对这三位始祖的态度始终非常倨傲。要打败血祖，他并不需要他们的帮忙。
柔柔的意识逐渐昏沉前，隐隐听到一句令她血液冻结的话。
“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柔柔对于是怎么回去的毫无印象，回到公寓后她吐了两次，像刚生了一场大病。
教授上回也随昆兰见过始祖，但他长期服用白血，始祖对他的影响没那么大，如今见柔柔脸青唇白，虽然怜惜，可是嘴上兀自要亏两句：
“为什么要带她去见始祖？什么天大的事要这么逞能？”这丫头真是典型的初生之犊不畏虎。
进了房间后，柔柔心下忐忑，本以为昆兰会追问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是怎么回事，结果昆兰居然什么也没说。
“Q，你不问吗？”柔柔拨弄着桃子的长耳朵。
“妳想说吗？”昆兰一贯的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中拿着书。
柔柔咬了咬下唇，坐起身来看着昆兰：“等事情结束了我就告诉你。”
等他们将血祖打包送走，她会对昆兰道出一切，她和昆兰之间不该有任何秘密。
“好。”昆兰点头。那三位撂下那句话之后，他其实当场就有冲动想问个明白，但最后还是忍下了。他有一个感觉，小丫头会想亲自告诉他，而不是由别人来转述。
“那我可以问吗？”柔柔放下桃子，挪到昆兰面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瞅着他。
“什么？”昆兰调整了一下坐姿。这丫头最大的本事就是不按牌理出牌，她的问题经常让他招架不住。
“做记号是什么意思？”
唉，果然。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昆兰的表情依旧雷打不动。
柔柔一愣。不带这样敷衍人的！她干脆爬到了昆兰身上，昆兰拿她没办法，只好将她抱住放在腿上坐好。
“那记号在哪里？”柔柔攀上昆兰的脖子。
昆兰的手指缓缓移到柔柔颈项动脉的位置，说：“这里。我们吸食猎物绝不会留下活口，如果猎物不死，便会和吸食者之间形成。。。。。。一种羁绊。”
这也是他选择不直接从人类身上进食的原因之一。
其他返魂尸会将被吸食的人类变成同伴，但他体内没有可以感染人类的白虫。两千年来，他只留下了两个活口，柔柔便是其中一个。
从此之后，他的麻烦便开始了。这丫头牵制他的一切情绪，他会不由自主被她的气味和血气吸引。
“虽然不大明白，可是听起来好浪漫。”柔柔心满意足的说。
“妳是不是该睡觉了？”昆兰决定转移话题，这丫头总有办法用她古怪的逻辑将他弄得头昏脑胀。
“不要。”柔柔一口拒绝。
“还难受吗？”昆兰关切的问。
“你抱我就不难受了。”柔柔一付讨价还价的语气。昆兰不会用世俗的价值观来评价她，因此柔柔总是很放心在他面前做自己。
而且她也知道，昆兰在她受伤或不舒服时对她最心软，此时不要求更待何时？
柔柔在一片旖旎的梦中醒来，昆兰的手指在她皮肤上的触感仍历历在目，她把脸埋在枕头里，心想：要不是她得回来应付考试，真想一晚上都赖在床上不睡和昆兰做那事儿。
简单梳洗后，柔柔抱着笔记和书本去了学校。她刚从考场出来，便见到亚历山大那辆特别显眼的跑车停在校门口。
“Alex! 小美人！这里这里！”还嫌不够引人注目，亚力山大拼命往柔柔挥手。
柔柔硬着头皮顶着众人的目光走过去，低斥道：“你来干嘛？”
“快跟我走！”亚历山大不由分说推她上车。“你哥在医院！”
柔柔的脑袋轰地一声，一早上的好心情立即化为乌有。易阳说要出城几天，结果整整半个多月都没有回来，她还不时到易阳的公寓过夜，一来是等门，二来那里比较清净自由，想睡多久都不会有人打扰。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柔柔站在医院的走廊，听着亚历山大跟她说的事，感觉梦境和现实逐渐混肴成一条模糊的线。
一切都太不真实了。
易阳本来是个□□小头目，但他转当了警方的污点证人，揭发了一桩毒品交易，还在警方和□□的驳火中受了伤。
易阳十多岁就加入帮派柔柔是知道的，至于其他都是第一次听说。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她对易阳的了解竟不及她打工地方的小老板。
一直以来理所当然的接受易阳对她的好，自私又自我的从来没关注过易阳在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她这个妹妹是怎么当的？谈个恋爱谈得都快六亲不认了。
“他的伤。。。。。。”柔柔抬起头，脸色白得像纸。
“医生说这四十八小时是关键。”亚历山大神情沉重。
柔柔在医院待到了晚上，她看着走廊明晃晃的灯光和不远处边喝咖啡边聊天的警务人员，想象外头橘黄色的太阳正一点一点的落下，最终黑暗将统御大地。
“我。。。。。。我要走了。”柔柔突然站起来。
“走？”亚历山大有点不知所措的看着她。“是有急事吗？”
“我要回去睡觉。”柔柔知道她的话听来有多凉薄。但现在已经到了围捕血祖至关重要的时刻，易阳有一整队的医疗人员在帮他，可能够帮助昆兰的，只有她而已。
“妳一定累坏了。”亚历山大马上掏出车钥匙。他这人有个顶好的优点，由于从小顺风顺水，因此待人便特别宽厚，更不会随意批判自己喜欢的女孩。“易阳现在出了事，妳暂时别回宿舍或是他家比较好，到我那里去，会安全些。”
柔柔没有反对，只说要先回去拿点东西。到哪儿都行，她只是需要一个可以好好入眠、没有外力干扰的地方。
对不起，哥，等我解决了要做的事就回来陪你。柔柔感到抱歉又内疚。但如果必须要做一个选择，她很清楚自己心中的天枰会倾向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