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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歌咏比赛 ...

  •   半期考试成绩和排名如果按七门也就是语数外加理化政历的话,我的名次会比数物外加理化好看很多。因为还没有分文理科,涂老师也不能明目长大过多的强调数理化,所以成绩和排名倒没有被特别拿出来总结。家长会后就是调整座位,这熟悉的操作跟初中很像。涂老师把罗倩调到讲台旁的位置,比第一排更靠近老师,特殊照顾的味道浓郁。涂老师在调动座位之前其实也征求过我们的意见,我和罗倩都不约而同说虽然我们是好朋友,但不想成为彼此的同桌。罗倩大约跟我坐的也很烦了,她一边要在我面前展示她没有好好学习,另一边又要稳住成绩,既是要表明她是真聪明不是死读书。可是再聪明的人,也需要花点时间的不是吗?这么假的操作,是在质疑我的智商吗?算了,第一小姐高兴就好,你随意我也不奉陪。涂老师还问我对新同桌有没有什么要求,这么照顾我的情绪真是让我受宠若惊。我说:“没什么要求了,就是最好是女住校生。”
      “肯定是女生跟女生一起坐,住校生好啊踏实学习。那我知道了。”涂老师意味深长的赞同道。谁知道会不会最后搞出像初中那样男女同桌的搭配呢?我反正不希望和杨妤这样的美女坐在一起,想不分心也会被好奇心带跑偏,而且外貌碾压的刺激真的太大了,对于青春期过渡严重不利。换座位后,徐小萍成为我的新同桌。而范滔和廖不凡则成为一对坐在我前面的同桌,陆达和林越成为另一对坐在我后面的同桌。徐小萍是一个看起来身材娇小不会有太多幺蛾子的女生,其实人家脾气还真不小。有一次她问我一个英语问题,我指出她的理解不正确,她脱口而出:“你说的就一定是对的吗?”分贝不小就算了,口气里还带着委屈和倔强,让周围的人以为是我在耍大牌欺负她,我简直是有理说不清。范滔的舅舅和涂老师是好朋友,他老爹和小姨婆儿子在同一个权力部门,还曾经在他爸爸带领下初中就去澳大利亚旅游。这样的家世连我都刮目相看更别提来自乡镇的廖不凡了,纵然他名字再不凡,生活里依然平凡的不能再平凡。坐我后面的林越刚坐下,我就转头跟他“约法三章”,他听得一惊一乍,倒是陆达见惯不怪。林越说起来也是我的初中同学,我跟他的交集好像只剩英语作业和钱小宇。全因钱小宇是我初中的组员,也是他的铁哥们。
      对了,钱小宇现在还是我们班的语文科代表。最初涂老师认命科代表的时候,居然忘记了还有语文这一科目。第一节语文课后,老师让科代表去办公室领练习册过来分发时,才意识到,咦,怎么还没有科代表?
      语文老师是一个好性子的中年男子,他便笑意盈盈地说:“那大家推选一个吧。”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最后居然被我们半玩笑性质地把坐在第一排,当时最靠近语文老师的钱小宇选成了科代表。
      钱小宇受宠若惊难以置信地问:“你们确定吗?”大家一面哈哈笑,一面确认“没错”,就这么着,他成了我们班的语文科代表。
      也许是他从来没当过什么代表,所以我跟他开玩笑说:“你成为语文课代表,我也有一份助力啊,你有啥表示?”
      他故作神秘地说:“看我学无所长,身无分文,总不能让我以身相许吧?”哎呀,这玩笑开大了,竟让我一时语塞。这再不是当初那个因为杨妤坐在另一个男生后车架上没搭理他就哭的男孩。
      再说回林越,也是一个话不多但频出金句的小哥哥。他有一次跟陆达侃大山说起了崖城下某一乡镇人民生活过得不怎么如意,我一听这不是我的就同桌巫宏他爸所管辖的乡镇么,就忍不住插了一句嘴:“可是以前我跟巫宏同桌的时候,他生活挺好的呀!”
      林越哑然一笑:“乡民生活不好,正是因为他们的钱进了巫宏他爹的…”说着他左右瞥了一眼,用一个迅速的揣进衣兜的动作既生动又形象地解释了这一因果关系。我跟陆达看了他这机智的表演都没忍住笑起来,笑完了又觉得有些怅然。
      最近的语文学习进入到宋词元曲单元,感觉好像又回到初中刚开始接触宋词那会儿。不过时移世易,心情变化还是挺大的。记得初三时候,崖城一中有个小型征文比赛以《我心中的世界》为题,我当时写了一篇以古筝、宋词等为载体的心中的世界,最后被选入一中内部印刷的刊物里。这天我听到陆达给林越讲那阙宋词时婆婆妈妈的一大堆,下午我就从家里把自己入选的那本刊物带来甩到陆达面前:“不吝赐教。”下午放学时,陆达毕恭毕敬双手递还给我说:“拜读了。”我喜欢文字阅读带来的欢欣,也喜欢自己笔尖流淌出的惬意,但是真的没有时间啊。且不说要照顾到九门功课的学习练习复习预习,就数理化不断加深的难度让我就很吃力。我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读过一本课外书,最多也就是看一些简短的散文和小小说,投稿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因为传出的高考新政策是:爸爸目前所带的高三是最后一届采用3+2模式高考的毕业班,现在的高二将面临3+X的高考形式,情况尚不明朗,但文理分科大前提还是不变的。这就意味着读理科要学好理化生三门,才能在最后的高考里临危不惧。但我又还在挣扎读自己更擅长的文科呢,虽然我不喜欢背诵也对政治不感冒。爸爸或许说的对,现在一个未来会是理科班的班级学习,至少数学会有扎实的基础。这样,即使将来去到文科班数学是一个优势,文科的旧账也可以很快补起来。而如果先去一个未来会是文科班的班级,将来选择理科的话,理化生的旧账会把人拖垮。
      听说陆达的妈妈是小学语文老师,他爸爸以前也是老师,后来因为生活实在穷困,辞职下海做生意,日子也越过越好。他也不失幽默风趣,有一次林越不知道想什么事情,正面看他仿佛只有一个脑袋在桌面上,陆达立刻用星爷的口气喊:“老板,猪头怎么卖?”
      吃了亏的林越一下憋不住,支起脖子捶了陆达一拳:“黄金万两。”转念一想又不对,这不是间接承认自己是头猪了么?让看戏的我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转眼又是一年一度的校园歌手赛,我想参加但又有些犹豫。见罗倩积极报名再次演唱范晓萱的歌曲,我便也不甘落后报了名。可是知道初赛前一天,我还在犹豫是再唱《我心永恒》还是换为《相见不如怀念》。后者的伴奏带我也找现在别班的付玉借到了,她直言:“唱英文歌是独一无二的,唱流行歌就大家雷同了。”但是有失败阴影的我加上一直担心自己高音唱不上去丢脸,还是在最后一刻放弃了英文歌曲。预赛那天下午,我跟罗倩急匆匆带着伴奏带去阶梯教室比赛的路上碰到涂老师,他皱着眉头说:“你们少参加一些跟学习没关系的活动啊。”说完他又转头对我说:“木清凌,你一会儿广播一会儿唱歌的,拿点时间把物理好好过一遍,我觉得更好啊!”这后面针对我的话真是超级打击我的自信心,搞得我唱歌的情绪都被带低了。果不其然,只唱了一小段的我感觉嗓子还没打开,比赛已经结束,被淘汰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也罢,这不正满足了涂老师的愿望,我可以好好的过一遍物理了。哎,但是我真的不喜欢不擅长也没有发自内心希望地想碰物理啊。
      一年一度的歌咏比赛其实毫无新意,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今年蓝婷婷突然高调地站出来帮助文艺委员周晴,非要让我们班和一班一较高下。往年这种歌唱祖国团结向上的歌咏比赛不过是大家统一穿上一中的校服,站个整体的队列找个会来事的指挥,走个过场张口唱两首歌就结束了。好像也有过一两个高年级的班级会做一些新形式的尝试,但是终究不过是昙花一现,成为校内一时的谈资而已。一班的文艺委员是我小学就同桌尚雷的表妹冯晓文,身为班主任的化学老师管理他们班相比我们班就显得不那么严格。于是,这样的机会来了他们班的同学还不努力折腾点水花出来,也太对不起每天辛苦读书的自己了。我本来对集体性活动不是很上心,除了自己喜欢独来独往,更多的是要去将就别人的时间和安排,这让我觉得很不自由且没有掌控感。尤其是涂老师事事强调要跟学习有关,这歌咏比赛明显就是一个多余的存在啊。以前初中时,因为大家都有上初一时定制的校服,所以统一服装很方便。现在高中有不少其它学校过来的同学,他们并没有我们的校服,所以选服装也变成了一个棘手的事情。一班因为有班主任让他们放手好好干的基调,听说已经在准备放飞和平鸽的大招。周晴坐不住了,拉来蓝婷婷找到罗倩:“隔壁班要放鸽子,我们班不能还是老老实实站在那里唱歌吧?”
      “当然不能!”罗倩的好胜心被瞬间激发、
      “那你能和我们一起去找涂老师说说,让他支持我们的工作吗?”蓝婷婷马上提到重点。
      “关键是英语半小时的时间,他还让我们看书,人家其他班都在练习唱歌,”周晴边说急的边跺脚,“好多同学连歌词都记不住。”
      “行,没问题!”罗倩一口答应,再看了一眼旁边的我,“木清凌,你也要去,再把班长和团支书也一起喊上,这是集体荣誉要捍卫!”于是我们一行六人把涂老师堵在办公室门口,等代表罗倩说明来意,涂老师有些面色为难地说:“就是一个歌咏比赛,搞这么大阵仗干什么呢?”
      “我们班现在需要凝聚力啊,”周晴又看了一眼罗倩。“练歌的时候好多同学都不配合,只管看自己手里的书。”
      “又不是以后天天都要唱,只要歌咏比赛结束就好,暂时性的啊!”罗倩趁机加油添柴又暗自给我和马兴华及孔茹使眼色。我们三个只好一起说:“是啊,也就还有一个星期了。”
      涂老师有些无奈地说:“好吧。”
      “那你今晚英语半小时就来班上守着,你来了同学们才能真正练起来。”蓝婷婷追加提出要求,涂老师也答应了。
      除了必选曲目以外,我们班还别出心裁选了一首朴树的《白桦林》。这首歌虽然好听可是作为歌咏比赛曲目,说实话我觉得不够大气磅礴,在气势上就输了一班几分。但是我知道这是文艺委员的职责范围,自己可别越界了。尤其是最后要看成绩时,选歌的人可是要背锅的啊。果然到了英语半小时,涂老师先在讲台上强调大家要万众一心好好练歌,接着又在窗外守着大家练习。这可让周晴乐开了花,不得不承认有涂老师在场,大家很难心猿意马,练歌的效率很高。
      为了规避责任也免得别人觉得我独裁,我除了完全不提供自己的意见外,还对周晴和蓝婷婷表示:只要有需要我的地方,随时给我提出来,我一定尽力配合。于是蓝婷婷又给我找来一首小诗歌,作为必选和自选曲目之间的串场,我当然二话没说接下这个任务。就是服装上我还得去找妈妈帮忙,因为我毕竟还得单独站在台上几分钟后再融入到班级里。比赛的前一天各班需要到场地上彩排,涂老师忍痛割爱把下午的课也砍了一半,让我们走位练习。
      按顺序一班在我们班前面,人群中我还是一眼就发现了沈里。他与周山山、蔡强等勾肩搭背有说有笑,仿佛他从来没有离开过崖城。我好奇地问过罗倩,那么多有条件的同学都去了平城读高中,王娟、苏非凡、郑莉姝、王芊、何佳、冯立、孙涛等等,随手就能数出这么多,你为啥不去平城呢?她很认真地说:“如果我也去平城,就是给大家一个信号,崖城一中徒有虚名,让我爸爸的教育工作也很难开展啊。”这个思想觉悟真不愧为第一小姐,大约是怕真去了平城,没法选班,想让老师在学习和生活上照顾也很难吧。想必沈里也是去了之后,才发现现实和想象的差距还是挺大。他又不是那种自主学习能力强的人,估计生活上难习惯再加上没什么朋友,熬不住了又回来。我突然又想到了高强,心里有一种意难平的情绪。不过,都是过眼云烟了。要这么算旧账,从小亮仔开始,再到张平平、沈里,那就兜不住了。还得往前看啊,高考这还冲我招手呢,虽然我连读文还是读理,心里也没个定数。
      我感觉自己越来越对这些活动没有了往日的热情,再加上我不是班团支书,就更没放在心上。彩排结束后孔茹、周晴和蓝婷婷又叫上了陈封、黄智和张帆等一起去采购需要的道具。我一看人数绰绰有余,而且人家根本都没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我干脆就当没有看到,明天做好自己这部分就好。第二天的歌咏比赛,初中部果然就跟我们以前半斤八两,统一的校服和老掉牙的曲目,别说新意了,能不让人睡过去就算赢了。轮到高一一班上场时,男生一水的小西服,女生一列的小西群让人眼前一亮。冯晓文和尚雷站在话筒前做了一个小开场,然后戴着白手套的冯晓文显得特专业地开始扬手指挥。第二首自选曲目刚好曲终时,后排的男生“唰”放出了一排白鸽。只见白鸽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后振翅飞翔,最终消失在天际。台下尤其是初中部的观众们爆发出一阵阵“哇”的赞叹声,一班的表演已经稳稳抢占了先机。我们班上场后,按部就班唱完了第一首自选曲目。我台风稳健地走到麦克风前朗诵完那首小诗,待第二首歌还在收尾阶段时,站在后排的季康勇和庞杰已经率先放飞了手里的气球。又等到还有两句歌词唱完后,后排的其他男生才又放飞了其他的气球。但说实话,因为气球数量不少且颜色缤纷,在开始表演前已经被一些眼尖的观众洞悉了内里乾坤。周晴和蓝婷婷颇有些失望地听着宣布成绩时隔壁班获得一等奖,而我们班只获得二等奖。虽然两班分数差距不大,但一等奖和二等奖的差别仿佛是天堑鸿沟一般,横在彼此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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