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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二十四、离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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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尧约了赵若风,坐在车里等。远远地看那个影子走近,徐尧眼眶有些湿润。他依然高大、从容、干净、文雅、英俊,依旧完美的让每个女人看了尖叫。虽然一年的心血泡汤,虽然遭各报纸网络追击明嘲暗讽,虽已是事业最低点,虽面临公司破产,却依旧从容淡定,那嘴角的笑容,那眼底的风采,那浑身的气度,似什么都抹不去,打不倒。
徐尧掏出一张支票给赵若风,“这是就我去美国办的事,支付欠的那一半宣传费和薪酬吧。”赵若风将手耷在方向盘上,只望着前方,徐尧接着说:“当然得写借据,按银行利息付息。”
“你不必如此。”赵若风摇头,“不过关了公司。那些我都会处理的。”
“别逞强了,我做过监制,你公司的底子我还不清楚?电影超过预算一千万,都是你自己出的,欧阳腾并未追加投资。”
赵若风回头深深地看徐尧,眼神渐渐炙热,徐尧被他炙热的眼神搞得有些害怕,不由身子往后一缩。赵若风却勾笑说:“今晚是《侠人2》首映日,我们去看电影吧。”
“啊?”徐尧被他绕得有些晕,眨巴眼睛。
赵若风开车,“别发傻了,就这样决定了。”
电影院门口,人流攘攘,徐尧透过车窗看几栋楼高的液晶画面,都是《侠人2》和《超级帝国3》的宣传。徐尧拉了要下车的赵若风,“你等一下再下车,我去买票。”
赵若风便没动,看着徐尧飞奔着去了,抽烟,烟雾迷了烟,徐尧的影子渐渐不见。
十几分钟后徐尧才下来,钻进车里,举着两张,“早没票了,从一对吵架的小情侣那里截下的,差点就化为碎片了。”
赵若风看徐尧得意地眨巴着眼睛,瞳仁格外的黑,小虎牙也似添了喜气,格外的俏皮,忍不住捏了她的鼻子一下,“牙都笑掉了。”
徐尧鼻腔又有些酸,塞了电影票到赵若风手里,低头翻包,扯出一顶帽子,看赵若风的头,“你脑袋也不大,我的帽子带着也差不多。”
赵若风故意做生气状,“呀,嫌我丢人带不出去啊,还要戴帽子?”
徐尧套了帽子他头上,“美人儿,你就从了本宫吧!”
赵若风将帽檐拉低,嘀咕了句,“幸亏不是绿的。”
“你说什么?”徐尧伸手就欲打他,他早开了车门一溜烟跑远了,徐尧只得跟了过去。
他们进去的时候,影院里已关了大灯,在放片头广告,两人尽量低调地钻进前排还算靠边的座椅,看时间还有几分钟,徐尧按了赵若风在椅子上,“你坐着别动,我去买爆米花和可乐。”
赵若风也知道她的意思,怕他乱晃有人眼尖认出来,这几天他真是炙手可热的头版头条,保不准又闹出什么乱子。
还是有人认出了他,身边两个女子开始嘀咕。
“是他吗?好像真的耶。”
“当然是真的,我最喜欢他在黑暗中的侧影了,这个样子真帅啊。不过,好像戴了顶女帽。”
“刚才有个女的,出去了,应该是那女的帽子。不过,他怎么会跑这种地方看电影?”
“啊,我想起来了,前些日子海报不还说今天是他新拍的那个什么云的首映式么?不会是因为自己的首映式流产了,所以来哀悼吧?”
“真可怜。”
“听说他要破产了,导演也干不成了,肯定没人再投资了。”
“别说了,他好像听见了。”
“我们找他签名吧?”
“那女的回来了。”
徐尧抱了爆米花和可乐,钻了几个人坐到赵若风身边,塞了爆米花他手里,“看电影不吃爆米花,总觉得白来了。”
赵若风有些闷闷的,“我喝可乐就好了。”
“真的是赵若风,声音好好听。”女声因为兴奋而提高了许多,许多人都向这边看来。
赵若风无声地叹口气,徐尧却小虎牙一龇,恶狠狠地瞪那俩女孩,“嚷什么嚷,这是我老公,看长得帅眼红了吧?你看他那只眼睛长得像那个赵若风了?”
那女孩被徐尧的气势吓得往后一缩,嘀咕,“那只眼都像。”
赵若风哼地笑了一声,电影正式开场,宏大的气势扑天盖来,音响声振聋发聩,影院里所有的声音都被掩盖了,好奇的眼睛瞬间都被吸引走了。
徐尧对赵若风眨眼做鬼脸,赵若风附嘴在她耳边说:“你刚才的眼神真狠。”温热的气息在徐尧耳边游走,酥麻难当,徐尧脸色微红,赵若风依旧很暧昧地趴在她耳边不肯动,塞了爆米花到他嘴里,“怕别人不看啊?”
“我想好好看清你,徐尧。”
“电影院这么黑你要看清我?”
“用心看。”
徐尧眼睛盯电影,“看电影吧,再这样那俩女孩脸都贴你屁股上了?”
赵若风坐直身子,徐尧似乎听见他微微叹息声。
徐尧和赵若风的电影到底没看完,旁边那两个女孩眼睛已完全长在赵若风身上,而且议论声越来越大,旁边的人都为之侧目。电影未完,赵若风拉了徐尧,出了电影院。
徐尧也不吭声,任由他拉住。牵着手走在凉风习习的江边,情调足够。
“为什么要去看电影?”徐尧问赵若风。
赵若风勾笑,“站在云端的人,再踩回地面,总有无法低伏的优越感。而地下的人已习惯仰望,早忘记了他们现在其实是平等的。我只是想用平常心平常人的状态去体验下黑暗中看电影的滋味。”
“地面不适合你,赵若风。你太干净,只适合在云端任人仰望。”
“如今我还能吗?”赵若风停下脚步,挑眉看徐尧。
徐尧肯定点头,“能。”
“那你为什么跟我结婚?”夜风很急,吹在脸上已有凉意,赵若风抱住手,望着静静江水,脸色平静。
徐尧眨眼,“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结婚快一年了吧?”赵若风依旧没看徐尧,声音滚着风飘着远了,就像他手指下的音符,那么一跃钻入心底,又倏地消失,只留余音。
“真话、假话?”徐尧挑眉,问的很恶俗。
“真话是什么,假话是什么?”赵若风回答的也很恶俗,一双深邃的眼静如潭水,扭头望向徐尧。
此夜此景,两个人没有吵架,没有冷战,没有算计,甚至还有一点温馨,是最适合交心的时刻。
“真话嘛——”徐尧顿了下,然后语速飞快,“就是我很爱很爱你,爱得我心都疼了,看不得你身边有其他女人。”
徐尧笑,露出那对徐尧牌特色小虎牙,眼睛亮若晨星,“假话就是,我要站得离你最近的位置,看着你痛,看着你挣扎,看着你跌倒。离得远了,我会没机会在适当的时机在伤口上撒把盐。”
赵若风掏出一支烟叼在嘴上,侧头盖手点烟,风大手抖,几次都没点着。徐尧看着他不经意的动作,比电影中更真实更酷更优雅更迷人,但却觉得人比荧幕离得更远。
“真假难辨,爱恨难分。徐尧,我们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赵若风眯眼,眸光顿敛,星光失色。
夜风更急。
“我们离婚吧。”徐尧看着他完美线条的侧影,话脱口而出。
赵若风笑了。
“……其实你才是《凌云》真正的投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