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宠着你》黎箫

11、养老的第十一天

　　慕兮年将两个按键捡起来，她看了颜岁一眼什么话都没说起身来到网吧。颜岁得瑟的靠在二楼的窗户边等着慕兮年上来。
　　等了半天没见到人影，颜岁走了下来。

　　没看到慕兮年，反而在收银台招财猫边上看见了摆的整整齐齐的两个黑键，那俩键正与招财猫一同笑着，仿佛在嘲笑他是个傻逼。

　　颜岁看着碍眼，问道：“慕兮年呢？”
　　小瘦闻言一抬头，指着SB二键对他说道：“兮年姐把这个放下就走了，她说物归原主。”然后小瘦站了起来，好奇道：“哥，这又是你从哪个键盘上扣下来的？”

　　颜岁没回答他，反而骂了他一句：“这个姐那个姐的，就你姐多。”

　　小瘦摸不着头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关他叫姐什么事。

　　慕兮年还未走远，颜岁追了出来，他几步追赶上慕兮年，皱眉问道：“你怎么走了？我还有事问你呢。”

　　慕兮年一脸恍然大悟：“啊……我还以为你想砸死我呢。”

　　颜岁：“……”
　　“行，你厉害。”

　　慕兮年一副没事我先走了的样子，颜岁拦住她：“你去哪儿？”

　　“接子豪放学。”慕兮年耐着心的向他解释了子豪母亲的去向，颜岁皱着眉听完，只说了一句：“我跟你一起去。”

　　慕兮年下意识问道：“你去干什么？”

　　颜岁一口气说完，都不带喘气的。
　　“学校附近小混混多，我正好保护你，免得你被人骚扰。”

　　慕兮年：“我怎么觉得现在是你在骚扰我。”

　　“有吗？我没觉得，你可别冤枉好人。”颜岁大义凛然的先慕兮年一步走了。

　　两人一块去学校的途中，慕兮年才知道颜岁所谓的有事情问她是什么事。
　　颜岁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她：“你是不是知道周凛出什么事了？”

　　慕兮年反应慢了半拍，她被颜岁这个问题问的摸不着头脑，想她和周凛不过才说几句话，怎么就轮的着来问她周凛是不是出事了。
　　转念她一想，哦，原来就是和周凛相交的这短短几句话中出现了问题。
　　她装作不知道：“什么啊？”

　　“啪嗒”一声，车门上了锁。
　　颜岁踩下刹车，慕兮年拽着安全带，心里一个咯噔。她拉了拉副驾驶座的车门把手，没有反应。
　　颜岁手指在驾驶盘上点了点，他看了看手表，距离子豪放学还有段时间。
　　“说说吧，咱们有的是时间。”

　　慕兮年靠在副驾驶座上，往后退了退，直退到紧挨着车窗玻璃，无路可退了才罢休。
　　她哀叹自己上了贼船：“就你，才是最大的骚扰者。”
　　事先还说的那么好听，好意思说别人。

　　颜岁把慕兮年手中鬼鬼祟祟的手机抽了出来，双手环胸：“正经点，你和周凛刚才干什么去了？”

　　慕兮年着实看不出来颜岁是让她正经点还是让他自己正经点。她也双手环胸，不能输了气势的问道：“你和周凛什么关系？”

　　“这跟我问你的问题有关吗？”

　　“那你怎么不去问他？”

　　“打个比方。”颜岁换了个动作，他侧着身，倒是一脸认真的样子。“你要是犯了错，你会老实的向你姐姐承认错误吗？”

　　“我没有姐姐。”

　　颜岁：……
　　“我是他哥！”

　　慕兮年皱着眉：“你早说你是他哥不就好了，至于这么弯弯绕绕的说明你俩的关系吗。”

　　“我怕你听不懂。”
　　“我智商没问题，谢谢。”
　　“难说。”
　　“……”

　　然后她想起来在酒吧的那个晚上，周凛向颜岁打听他奶奶的情况时，也是相似的对话。人们似乎总是在对待最亲近的人时，很难问出发生什么事了这样的问题，仿佛从别人口中探听，更能验证自己内心的猜测。

　　殊不知，从第三方口中得到的真相，不过把两个人拉的越来越远罢了。

　　慕兮年也不知受了什么触动有了这方感概。
　　她正襟危坐，两三句把刚才周凛和不良少年的对峙说了出来。
　　颜岁听完只默默说了句：“怪不得。”

　　慕兮年自认为这些日子以来过的是无欲无求的生活，除了子豪一家以外，很少关注过其它事情。这种情况自是让她身处这个古城，仍旧有着孑然一身，随走随流的漂泊感。
　　破天荒的，慕兮年第一次探听了颜岁的故事，她问道：“你从小在溪城长大吗？”

　　“不是。”颜岁启动了车子，“我不是溪城人。”

　　颜岁的声音随着车子前行缓缓地在这个静谧的车厢中响起：“周凛是我来溪城认识的第一个人。”
　　可他话题一转，紧接着又来了句：“等会接到子豪，跟我去个地方。”

　　慕兮年把自己的手机抢回来，“不去。”
　　颜岁“切“一声：“拉倒。”

　　可要是按照正常套路来的颜岁也就不是颜岁了。
　　两人来到子豪的学校，低年级的学生已经开始陆陆续续放学，两人等了好长时间才看到子豪垂头丧气的从学校出来。见到慕兮年他先是一愣，然后垂下头，问道：“刚才妈妈来过了，弟弟他……他没事吧。”

　　“没事。”慕兮年摸了摸他的后脑勺，一瞬间母爱爆发，“你妈妈说过两天你就考试了，你好好加油，别忘了还有奖励哦。”

　　子豪提不起兴趣，他撇着嘴巴，耷拉着脑袋，不想说话。

　　颜岁捏着他的腮帮子，“你这个小子，年纪小小，怎么学会了这么个忧郁样。”
　　他又不老实的抓了抓子豪的头发，提着子豪的肩膀晃了晃他：“小年轻就该燥起来。”
　　“这样吧，等你考完试，我破例教你玩游戏。”

　　到底是小孩子心性，听到自己感兴趣的事情，立马就能把悲伤抛到九霄云外。
　　子豪双眼放光：“真的吗？”

　　颜岁故意说道：“到时候等着看呗。”

　　子豪这才难得的有了笑脸。
　　慕兮年虽然想对子豪说教几句让他远离游戏，但心知他现在因为弟弟的事情心情不好，倒也没说话，只是不免看向颜岁的眼神里带了有色眼镜，怪他不教小孩子好。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对比颜岁要教子豪玩游戏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颜岁直接开着车来到了棋牌室。

　　慕兮年问道：“来这干什么？”

　　“有点事。”
　　颜岁嘴角能咧到天边去。

　　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呢。
　　这就是刚才颜岁让她跟着他来的地方。可以。
　　很强。
　　事先的询问只是个过场。
　　结果同意与否根本无人不在意。
　　总结一句就是：老子想干什么，你就算快咽气了也得把老子的事情干完再咽气。

　　跟在颜岁的身后，慕兮年对子豪说道：“你是祖国未来的花朵，要好好学习，长大了远离他这样的人。”
　　声音很大，生怕颜岁听不见。

　　颜岁头也没回的回道：“怎么，你这个社会栋梁只会在背后说别人坏话？”

　　慕兮年鼻子一哼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子豪却扯着慕兮年的手，问道：“祖国未来的花朵被允许去棋牌室吗？”

　　慕兮年：“ 你给我回车里去。”

　　子豪：“……”

　　棋牌室里一眼望去全都是人，就连牌桌旁边围的都是些看客，颜岁轻车熟路的从大厅穿过推开了一扇小门。
　　里面三个原本紧凑在电脑跟前的脑袋，听到开门的动静之后，纷纷像藤上的葫芦那般，受地震或者海啸的影响，脱落之后还要在地面上来回蹦谈上几下子。
　　如此惊奇的反应，让慕兮年闻到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颜岁接下来的那句调侃更是印证了慕兮年的猜想。
　　他说道：“大白天的看片，也不怕肾虚。”

　　慕兮年呛住，咳嗽了起来。转而她又捂住自己的嘴巴，躲在了颜岁身后。

　　三个葫芦“哎呦”道：“岁哥来了。”
　　“岁哥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玩。”
　　“岁哥来也不说一声，怠慢怠慢了。”

　　中间的葫芦正是方才被慕兮年偷袭之人，此时看见了慕兮年，往前走了两步，头故意向前探着，仿佛天生就带着脖子前倾的不良姿势。
　　他说道：“嘿，你是觉得我找不着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状况之外的颜岁：“？”

　　慕兮年倒是不怕被打，但是好歹也得给颜岁讲讲发生了啥，于是她拽了拽颜岁的衣角，附在他耳边说道：“我今天把他打了。”

　　颜岁差点对她竖起大拇指，牛逼。

　　下一句又听见她说：“就是他说是你爹。”
　　“这能忍吗？”
　　“肯定不能！”
　　她义愤填膺的样子，颜岁还以为被占便宜的是她呢。

　　颜岁：“……”
　　他一伸手四两拨千斤的把慕兮年拨到他身后，替他挡住了不良少年的眼神。他说道：“强子，你和她的恩怨等会再说，咱们先说说别的事。”

　　所谓叫强子的人这时想起了周凛所说二人的关系，心里想着是不是她添油加醋的把方才的事故说给了颜岁，有道是唯女人与长舌妇一般也。他也不管这句话从哪里听到的，当下便舔着个笑脸，想把大事化小。
　　他说：“岁哥您可是见外了，多大的事儿，怎么还值得你跑一趟。我这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您跟我计较干什么。我今天要是得罪了嫂子，那我先向她赔个不是。”

　　强子能屈能伸的样子，慕兮年实打实的乐了。

　　颜岁倒是很痛快的问道：“屁话少说，周凛欠你多少钱？”

　　社会人。
　　慕兮年不由得感叹。
　　如此见过大世面的口气让她不禁联想，这人到底为多少人还过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