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道非常道之紫衣传》紫衣少侠

16、第十六章

　　万历四十八年春节，神宗皇帝主政的第四十八个除夕之夜。此时，天下灾乱四起，内忧外患。可是年景再不济，老百姓也得过个年。京城内外，家家祥和，户户平安，人人守在个人家里，吃水饺，熬年夜，静等新年的到来，期盼明年风调雨顺。
　　神宗交代完后事，仅过一天，便眼睛一闭，驾崩西去。皇宫内人人慌乱，有的悲伤，有的彷徨，乱作一团。谁也不曾注意，子时的更鼓已经悄然响起。
　　庚申年除夕夜，子时一分。
　　紫衣正在供桌前打座，体内水分突然自行运转，随之算沙、听弦、看蜡顺序启动。四种算数犹如化作实质，在丹田四肢到处游走。诡道庙祠上方凭空出现一条水汽，引动分布在紫禁城四周的十个术士道场上方的水汽共同上升，凝结成一条金龙的形状。
　　紫禁城上空本就积满了乌云。此时金色巨龙出现在乌云中，翻腾飞跃，昂首长啸。

　　京城向北一千里外，一条黑色巨龙从长白山上一处庙宇中慢慢升空，在长白山上翻腾了一会，张开血盆巨口，向紫禁城方向飞奔而来。

　　两条巨龙在紫禁城上空相遇，互不相让，厮打在一起。顿时，雷声阵阵，暴雨倾盆。雨水落下地面化作雪花，刹那间就把大地变作一片白色世界。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黑龙战败，落荒而逃。金龙也不去追，绕着紫禁城飞行一圈，慢慢身体复又化成水汽，从天空落下，分别落入十个道场之中。

　　丑时一刻十分。紫衣慢慢睁开眼睛。按照计算，半柱香后，十个术士都会回来，那时自己的使命才真正完成。

　　丑时八刻。门外有人走动。紫衣睁开眼睛，向外看去，却是路伯伯一个人回来了。
　　“恭喜诡道长房弟子安紫衣，你的任务完成了！”
　　紫衣心中一惊，这声音语气明显不像自己认识的路伯伯。
　　“路伯伯，这是何意？”紫衣问道。
　　“哼哼，诡道自以为高明，以为摆个什么风水大阵，就能拯救天下，简直是滑稽！”路向天说完仰头大笑。
　　紫衣站起身大声道：“我不许你污蔑诡道。你到底是何人？”
　　路向天回道：“你不许我污蔑诡道，诡道还用我污蔑么？你自己看看，你和你师父摆这个什么风水破阵，害死了多少人！”

　　此时小年正奔进大厅，看见紫衣，急忙过来拉住手道：“紫衣哥哥，那些，那些高人术士都，，，都死啦！”
　　紫衣心中大震，强自镇定了一会，勉力说道：“师父说过，摆这个大阵，肯定会有人牺牲，他说，几百年来他一直在帮持各门各派，扶持他们增强实力，开枝散叶。身入法阵，以身祭阵，是他们的前辈祖师与诡道承诺的协议，从见到我那一刻起，他们就抱定了必死的信念。我，我也阻挡不住！”

　　路向天抬起头，沉默良久。缓缓说道：“你师父只知道遵循天道，实在是迂腐混蛋。如果当年他肯听我的话，把掌门之位让给了我，我只要去了那个地方，哪里还用摆什么风水破阵！”
　　紫衣又是一惊，望向路向天的眼神突然凝固：“前辈，你是？”
　　路向天不理会紫衣，自顾自说道：“这些年，我沉浸古书不可自拔，终于给我找到去那个地方的方法。哼哼，不想被你棋高一着，先把赤霄剑给了这个小子。你以为就你有徒弟，我不能有徒弟么！”

　　紫衣看着路向天说些奇怪的话，似懂非懂。一边的小年眼神飘忽，不知在想些什么。

　　路向天自顾自说了一会，突然看向紫衣，眼神凄厉：“小子，你以为摆个什么阵法，就能拯救天下，实在是可笑。一个月后，我在江西龙虎山下等你，我叫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道法！”
　　紫衣摇了摇头，坚定说道：“师父说过，如果各门派术士都死了，我就隐居山林，五十年后才能出关。我哪里也不去，江西不去，龙虎山也不去。”
　　路向天又是一笑：“小子，现在不由得你了，你师父只以为你是天生孤煞之命，却忘了你青春年少，呵呵。”
　　话音刚落，路向天抬手一指，小年头上的头巾突然落下，露出一头秀发，小年俏脸通红，不禁惊叫一声。路向天口中呼啸，门外跑进一匹骏马，他翻身上马，甩出一根马鞭，把小年卷上马背，一边伸手揽住小年，一边冲紫衣喝道：“这是我女儿路小年，你如果对她没有一点喜欢，龙虎山你就不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