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的古代生活》林依然

36、徘徊花瓣

　　没有打蛋器的时代，做蛋糕是个体力活，好在经过几年的积累，林越在周围人里得了“靠谱”、“能耐人”的名声，大家都愿意被她使唤。
　　牛奶鸡蛋白砂糖香草精白面粉，原料备齐，赵芸娘林永明林永南齐动手，林小旭围观，林越做口头指导，足足花了一天时间，试验了三次，才终于做出成型的还算能吃能看的蛋糕。

　　“这玩意好吃是好吃，但也没比桂花糕、板栗糕、枣糕强多少啊，倒是比那些费劲不少！”林永南边端着一块被林越切成三角的蛋糕吃，边发表意见。
　　“是啊，阿月，你说的那啥奶油蛋糕就是这个嘛？”赵芸娘有点小失望，这东西感觉没啥稀奇啊！
　　“嗯，都好吃！”这是对各种吃的都很捧场的林小旭。

　　其实和桂花糕、板栗糕、枣糕多少还是有区别的，不过好吧，林越承认，蛋糕单论味道的话，确实不占很大优势。不过嘛，“爹娘，还有南小叔，你们别急呀，奶油蛋糕还缺一样东西呢！”
　　缺什么呢？当然是“奶油蛋糕”的灵魂—奶油啦！众所周知，没有奶油的蛋糕，是没有灵魂的，有了奶油的蛋糕，再加上些适当装饰，有独特的甜蜜口感，又赏心悦目，保管惊艳众人。

　　果然，又经过一番操作，在蛋糕上面加上一层雪白鲜奶油后，整个观感就不一样了。
　　“别说，这雪白一层，看着就挺新鲜，我再尝尝味，”赵芸娘用筷子夹了一块带奶油的蛋糕送进嘴里，“哎哟，又香又滑，不用嚼一下就咽下去了，这玩意老人孩子保管爱吃！”

　　“娘，你不爱吃吗？”有几个女人能拒绝得了香甜奶油的诱惑啊？何况是在缺少甜食的古代，而且最最好的一点，还不用担忧肥胖。
　　“那哪能不爱吃？这又是鸡蛋又是白糖的！”实在人赵芸娘笑道。

　　林永明也说：“小姑娘肯定爱吃，老人年纪大了，吃这个也不费劲。”
　　林永南现在是商人头脑：“阿月，这蛋糕你打算怎么卖？让谁管这块？”

　　赵芸娘闻言眼睛一亮，看着林越跃跃欲试，“阿月，你看你娘我咋样？”
　　林越有些犹豫，“娘，这做蛋糕是体力活，要不然还是找别人吧，不想你太累！”
　　赵芸娘不服气，保证道：“这算啥累活啊？不就搅合那个鸡蛋费劲吗？我行！你就放心吧！”
　　林越想了想，同意了，“娘你想做也行，不过这蛋糕我们换个卖法！”
　　“换什么卖法？”赵芸娘林永明林永南等人都很好奇，卖东西还有什么别的卖法不成？
　　“过几天你们就知道啦！”林越卖了个关子。

　　等晚上林永南回家后，林越去找林永明：“爹，县城常去咱铺子里照顾生意的大户士绅人家，你打听一下，有没有家里小孩子过诞辰生辰，老人做寿辰的，打听到告诉我一声。”
　　林永明：“行，阿月你是想到日子给他们送你那蛋糕吧？”
　　林越：“爹你越来越聪明了！”
　　林永明笑：“这有啥不好猜的，不过阿月，你要给大户士绅家里送，可得好好做才行，他们吃过的好东西多了去，不一定瞧得上。”
　　“嗯，那我好好想想！”林越知道她爹说的是实情，倒也不敢太自大。

　　嘱咐完林永明，林越又去找她娘，同样给她布置了一些事。
　　“行，这个我会做，这两天我再练练，保管不给你拖后腿！”赵芸娘很有信心的保证道。

　　十天后，县城孙记米铺的老板孙大富给独子过七岁生辰，请了亲戚友人和有生意往来的一些人到家里吃酒宴。
　　孙家是老商家，家产颇丰，孙大富在县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这次请客，不但同行商人给面子，连县衙的县丞都派人送了礼来，三班衙役里亲自来的也不少。林永明和他有过几面之缘，这次也在被邀之列。
　　因为还有别的安排，当天林永明到的比较早，是带着林旭一起来的。林永明按份子随了礼，林旭手里提着林越交给他的纸盒。纸盒用数层质地较硬的宣纸粘成，颜色有些泛黄，又有淡淡金色闪闪，是林越特地找人定做的，云县独此一家。至于里面的蛋糕，临出门时林永明也见了，心里还算放心。

　　生辰宴很热闹，里里外外有五六桌人，很多都是县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物。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未时之后，酒宴也到了尾声，孙大富带着儿子孙永贵和各桌叔叔伯伯挨个见面打招呼，走完这遭也就差不多了。
　　到了林永明这桌，孙大富也让儿子认了认人，然后林永明趁机介绍了林旭给他父子俩认识。

　　“孙伯伯，我也给永贵弟弟带了生辰礼物！”林小旭上场了，将一直放在身边的纸盒拿出来递给了孙家小少爷。
　　“啊？阿秋哥哥你还专门给我准备了礼物啊？是什么？”孙永贵又惊又喜，又有些好奇。
　　“是好吃的蛋糕！外面都没有哦，只有我娘会做，我专门让我娘做了拿来给你尝尝哒！”林小旭宣传小能手。

　　“哇！”孙永贵把纸盒放在桌上，然后在林旭的帮助下拆开，看到里面的东西，立刻惊呼道：“好好看的蛋糕，上面那个是小老虎吗？”
　　“对，因为爹说你是属虎的，所以我让我娘用奶油做了小老虎的样子，是不是很可爱？你喜欢吗？”林旭解释道。
　　孙永贵重重点头：“喜欢！好可爱！”

　　林旭：“喜欢，那你就把它吃掉吧！来，我给你带上小寿星帽子，然后我们点蜡烛，你许个愿，然后再吹灭，就可以吃蛋糕了！许的愿望不要说出来哦，说出来就不灵啦！”
　　孙永贵一听，觉得好新鲜好好玩，非常听话的就照做了。孙大富林永明等大人在一边含笑看着，也没多话。

　　等着孙永贵许了愿吹了蜡烛，林旭便把纸盒里带着的干净竹刀递给他，教他把蛋糕切成小块三角形，一一放在用几层白色宣纸折成的纸盘上，然后分给别人享用。至于奶油上面的小老虎，自然是小寿星的。
　　蛋糕不大，现场人又太多，每人最后也就分到鸽子蛋大小一块，一两口的量，很快就吃完了。那些大人也就罢了，有些带着孩子来的，就麻烦了。这新鲜吃食，他们之前都没尝过，一两口根本满足不了他们啊，个个嚷着还想吃。

　　所有人里，就孙永贵那块比较大，他也不管那些旁边嚷嚷的小孩子，自顾自小口小口吃着，边吃还边跟林旭说感想。“阿秋哥哥，我把小老虎吃完了。还有啊，这个白色的是什么啊？特别好吃，香香滑滑的，我都没嚼就咽下去了！”把最后一大口送进嘴里，孙永贵满足道：“太好吃啦，这是我从小到大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白色的是奶油，我也最喜欢吃这个！”林旭同感道。

　　林永明这时候出来对孙大富笑道：“阿秋这孩子，有什么新鲜东西就爱显摆。听说我要来参加令郎的生辰宴，非要把他娘做的新吃食带来给他尝尝，我也拗不过他！”
　　孙大富也是精明人：“弟妹这手艺我尝着不错，在座的各位，尤其是孩子们看着特别喜欢。要我说，林老弟家的人都很有心思，会琢磨，该着你又要发一笔了！”

　　“就是一个糕点，大家伙先尝个鲜，其他的，暂时没想那么多！”林永明打哈哈。
　　众人也给面子：“什么时候开店提前说一声，到时候好给家里小辈买了吃！这不，一个个都没吃够呢！”
　　林永明：“行，我回去和拙荆商量商量！”

　　又过了两天，县城首饰店的云老板给夫人庆生，林永明一家又被邀请了，这次赴宴的是赵芸娘和林越。
　　赵芸娘按份子随了礼，林越也提着蛋糕盒，不过这次的蛋糕盒，盒面是淡粉色，上面又用红色颜料绘了各种花样，牡丹玫瑰蔷薇等等，还有几只蝴蝶立在花朵上，看着就赏心悦目。纸盒也是林越特地找人定做的，云县独此一家。

　　等着客人吃过酒宴，云夫人就喊了来的其他夫人小姐去后院喝茶，林越也就顺势把蛋糕盒送了上去。
　　“云婶婶，这是我送您的生辰礼物。祝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永远像徘徊花样美丽！”
　　“哎哟，我们阿月嘴真甜！什么礼物啊？”云夫人看看蛋糕盒，笑道：“我知道了，是不是你娘做的那叫蛋糕的新吃食啊？我前两天听你云伯伯说了，还想着今天能不能也吃到呢，果然让我等到了，快拿出来大家一起看看尝尝！”

　　云夫人属兔，原以为送自己的蛋糕会和孙家小子的一样，只是把小老虎换成小兔子样式，心里还觉得有些好笑和难为情，等林越打开一看才知道猜错了。
　　一个小巧玲珑的圆形蛋糕，外围一层雪白奶油，雪白奶油上面又用粉色奶油调理了几朵花样形状物体当点缀。不仅如此，蛋糕四周还用红色的徘徊花瓣围了一圈，鲜艳的颜色一下吸引了在座各位夫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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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徘徊花，玫瑰花的别称。 明田汝成 《西湖游览志馀·委巷丛谈》：“玫瑰花…… 宋 时宫院多採之，杂脑麝以为香囊，芬氤裊裊不絶，故又名徘徊花。”亦省称“徘徊”。